第 114 章 總裁(14)
言景則很清楚,找替身這事兒如果讓簡云修知道了,簡云修肯定要生氣。</br> 別看簡云修在他面前一副軟和樣子,他心里其實有桿秤。</br> 別的不說,簡家對他不好,他就從不提簡家,言景則甚至從于燁那里得知,簡云修有把簡家給他的錢記賬,還存了一筆錢,準(zhǔn)備還回去。</br> 因為這個原因,他一直沒敢說董青霖的事情,但不說也不行。</br> 簡云修如果是從他這里知道的董青霖的事情,還好一點,要是簡云修從別處知道這件事,要是還有人添油加醋對他說什么……簡云修還能原諒他嗎?</br> “于燁昨天還給我接了一個工作,讓我去彈鋼琴,出場費有五十萬,我的出場費漲了!”簡云修開心地說道。</br> 在天上人間事件發(fā)生之前,也是有人請他去彈鋼琴的,不過那時候,他的出場費只有二十萬。</br> 因為自身原因,簡云修沒有簽約公司成為職業(yè)鋼琴家,沒有被包裝過,出場費自然不高。</br> 還有代言什么的,因為需要出席品牌相關(guān)的活動,他也不想接。</br> 現(xiàn)在鬧騰了一番,雖說出柜對他的事業(yè)有一定影響,但影響也沒那么大。</br> 人們對那些搞藝術(shù)的,總是更加寬容,覺得人家性向跟普通人不同正常,甚至因為簡云修現(xiàn)在名氣大了的緣故,出場費還漲了。</br> 簡云修沒去想其中的彎彎繞繞,就是覺得很高興:“以后我每個月都可以去彈幾次,那樣就有錢了!”言景則為他花的一百萬他很快就能賺回來,還能賺更多!</br> “對,我家云修特別厲害。”言景則笑著親了親簡云修,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云修,我有事要跟你說。”</br> “什么事?”簡云修看到言景則嚴(yán)肅的表情,有些不安。</br> “我之前做過一件糊涂事。”言景則道。</br> 言景則也不隱瞞,平鋪直敘的,就把原主找替身的事情說了:“我很喜歡你,又自卑不敢來找你,就一直默默關(guān)注你,后來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一個人長得和你很像,也會彈鋼琴,就花錢讓他裝作你……”</br> 言景則說得非常客觀——簡云修是該知道事實的。</br> 結(jié)果,他說到這兩年,他總會去聽董青霖彈鋼琴的時候,簡云修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水就從他的眼睛里涌出來了。</br> 言景則心疼地不行,湊過去就親在了他那從眼里滑落的淚水上:“云修,對不起……不過我發(fā)誓,我只是聽他彈鋼琴而已,什么都沒和他做過!我們絕對沒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br> 原主別的不行,這點還是值得贊賞的!</br> “你也只是聽我彈鋼琴而已。”簡云修看著言景則。</br> 他的眼淚落下來了,但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看著言景則。</br> 不過他這樣子,更讓人心疼。</br> 言景則道:“那不一樣,我愛你,我會親你,我們是不一樣的。我那時候糊涂了,做了蠢事,但你要相信,但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也永遠只有你,我發(fā)誓。”</br> 簡云修一直盯著言景則看。</br> 言景則把人抱在懷里:“云修,我愛你。”</br> “我也愛你。”簡云修眨了眨眼睛:“我本來也不該怪你,那時候我們沒有在一起,就算你跟別人在一起了,也沒有錯……但我還是很難受。”</br> 言景則親他的臉,把他臉上的淚水都親沒了,簡云修又道:“而且我也舍不得跟你分開,生氣也沒用,但我還是生氣。”</br> “云修……”言景則又叫了一聲。</br> 簡云修突然站起身,對著言景則道:“你先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等我想通了就好了。”</br> 言景則就這么被簡云修推到了琴房外面。</br> “云修,我就在外面待著,你要是生氣,可以打我,別氣壞了自己……”</br> 言景則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簡云修打斷了:“我舍不得打你。”</br> 然后琴房的門就在言景則面前關(guān)上了。</br> 言景則看了看這門,想了想,最后搬了個凳子,在門口坐下了。</br> 原主這房子的隔音做得非常好,但到底離得近,琴房里的聲音還是能聽到的。</br> 簡云修在里面彈鋼琴。</br> 之前言景則聽他彈過很多鋼琴曲,那些曲子有歡快的,也有纏綿的,但他從沒聽過簡云修彈這樣激烈的曲子。</br> 如今這琴聲,他只是隔著門聽到一些,就仿若身處狂風(fēng)暴雨之中。</br> 簡云修,是真的生氣了!</br> 簡云修一開始彈的,都是完整的曲子,后來就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彈。</br> 那一段段的聲音,聽得言景則心里七上八下的——簡云修這么生氣,要是不愿意原諒他,那可如何是好?</br> 言景則心里打鼓,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下樓做了飯菜,又端上來,趁著琴音停下敲響了門:“云修,該吃飯了。”</br> 沒一會兒,門就開了,簡云修從里面出來,上了個廁所又洗了手,這才坐到桌邊,開始吃飯。</br> “云修,說好了今天還要放一段錄音去網(wǎng)上的,等下我給你錄?”言景則道。</br> “好。”簡云修沒反對,木愣愣地點了點頭。</br> 言景則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br> 可惜他這口氣,松的太早了。</br> 吃過飯,簡云修和他一起錄了音。</br> 錄音的時候,他跟簡云修說話,簡云修都會回答,但簡云修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就連原本要錄的曲子也換了一首,簡云修把本來相對歡快的曲子改成了一曲聽著就讓人覺得傷心的。</br> 等錄完曲子,簡云修還又不理言景則了,他坐在鋼琴前,繼續(xù)彈奏。</br> 他彈奏的音符很雜亂,聽著也讓人覺得不開心,心里酸酸的……</br> 彈著彈著,簡云修彈地越來越流暢,終于,一首相對完整的曲子從他手上傾瀉而出。</br> 而這個時候,晚上十點的,提醒他們該睡覺的鬧鐘鈴聲終于響起。</br> 簡云修洗個澡少說也要一小時,該去準(zhǔn)備睡覺了。</br> 言景則正打算提醒一下簡云修,就看到簡云修停下不彈了。</br> “云修,該睡覺了。”言景則道。</br> 簡云修點了點頭,突然看向言景則:“你怎么不親我了?”以前這時候,言景則都會來親他,讓他去睡覺。</br> 還能親?言景則眼睛一亮,當(dāng)即抱住自己心愛的人,親了他四口:“云修,對不起。”</br> “你不用道歉,我也不能怪你,我就是自己不高興……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我要作一首曲子,放到新專輯里去。”簡云修認(rèn)真地看著言景則,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首曲子,就叫吃醋!”</br> 言景則;“……”</br> 簡云修這是吃醋了,吃醋的簡云修,還是那么可愛。</br> 言景則正這么想著,簡云修就突然抱住他,在他的嘴上咬了一口:“我忘記這件事了,以后你也別提了。”</br> “好。”言景則道。</br> 簡云修咬完,放開言景則就跑:“我去洗澡了!”</br> 簡云修說忘記這件事了,還真的就完全不提了,對著言景則的時候,態(tài)度一如從前。</br> 不過他把那首被他起名叫《吃醋》的曲子寫完了,還下定決心要放進專輯里。</br> 言景則還能怎么樣?他只能提醒簡云修,這些曲子要保密,不能給別人聽到。</br> 簡云修看向言景則:“這些曲子,我只彈給你聽過。”</br> “也是。”言景則笑起來。</br> 言景則笑得實在太好看,簡云修也忍不住笑起來。</br> 簡云修承認(rèn),知道董青霖的事情之后,他心里很難受,酸酸澀澀的。</br> 雖然言景則說他和董青霖沒什么,但只要想到董青霖彈鋼琴的時候,言景則也會在旁邊看著,還看了兩年,他就難受。</br> 不過那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他沒道理怪言景則。</br> 所以,發(fā)泄了一通之后,他就放開這件事了,不準(zhǔn)備再提。</br> 他總不能因為這件事離開言景則……那就只能忘記了!</br> 有空不如想點別的事情……比如賺錢什么的。</br> 簡云修搬到別墅整整四十天的時候,于燁來接他了,接他去參加一場演奏會。</br> 簡云修換好衣服,帶好手套,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卻有點沒精打采的。</br> “今天好多人跟我說話,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br> “他們還一直問我言景則的事情,真煩。”</br> “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家里。”</br> ……</br> 于燁聽到簡云修的抱怨,當(dāng)即道:“云修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多接工作的,言少說了,這樣的演奏會,你一個月最多去一次。”</br> 簡云修眼睛一亮,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有點發(fā)愁:“那我賺的錢會不會太少了?對了我之前的錢還沒給言景則……”</br> “言少不差你這點錢。”于燁道,正說著,他猛地一踩剎車,然后皺眉看著那個攔在車前的人:“這人誰啊,竟然攔車!”</br> 幸好快到言景則的小區(qū)了,他減慢了車速,要不然要出事!</br> 于燁正生氣呢,就看到那人來到他車邊,敲了敲車窗。</br> 車窗滑下,那人的聲音也就傳進了車?yán)铮骸昂喸菩拊谲嚴(yán)锇桑课医卸嗔兀恢滥懵犨^我的名字沒有……我們談?wù)劊俊?lt;/br> 簡云修抬頭,就看到了一張跟自己頗有些相像的臉。</br> 言景則的別墅里。</br> 這別墅的客廳很寬敞,放著價值不菲的皮沙發(fā),但簡云修不愛坐。</br> 甚至有客人來了,他都選擇用餐廳來接待。</br> 這會兒,他就坐在餐廳六人餐桌的一頭,而另一頭,就坐著董青霖。</br> 董青霖打量著簡云修。</br> 簡云修年紀(jì)比他大,但到底是富貴窩里出來的,看那張臉,就算說比他小,也沒有問題。</br> 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嫉妒來。</br> 兩輩子,簡云修都那么好命,這輩子他的命,還更好。</br> 心頭升起一股濃濃的妒意,董青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br> 他重生了,占盡先機,結(jié)果呢?他想給這朵白蓮花一點教訓(xùn),卻反而讓人家知名度更大了。</br> 他費盡心思才爭取到出道的機會,公司還想把他包裝成“小簡云修”,讓他學(xué)簡云修。</br> 憑什么簡云修兩輩子都壓著他?</br> “你想跟我談什么?”董青霖一直不說話,簡云修就主動問了。</br> 這時,于燁已經(jīng)泡了兩杯茶,自己一杯,給董青霖一杯,至于簡云修……于燁給了他一瓶礦泉水。</br> 所有真空包裝的水和食物,簡云修都能毫無障礙地吃喝。</br> “簡云修,言景則曾經(jīng)跟我在一起兩年,你知道吧?”董青霖看向簡云修。</br> 他上輩子也跟簡云修打過照面,就在言景則突然要跟他分手,去找了簡云修的時候。</br> 他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就找到簡云修,像今天一樣攔了車子,但簡云修根本不答應(yīng)跟他談一談的要求,甚至壓根不理他,一直到他求簡云修把言景則還給他,簡云修才理他,問了他言景則的事情。</br> 他說了,后果就是言景則跟他大吵一架,恨他把他們的事情告訴了簡云修……</br> 今天簡云修的態(tài)度與眾不同,聽到他的名字就打算跟他談?wù)劇喸菩抟呀?jīng)知道他的存在了吧?,,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