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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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你就把天花板給撬開了?”我問小彭。:他搖搖頭說,那到是沒有,因為他覺得這些事情一般都只出現(xiàn)在電影電視劇里,離自己生活還是比較遙遠(yuǎn)的,而且把一具尸體藏在天花板,假設(shè)那個人的重量還不足100斤,那么就至少需要10公分厚的石膏板加上手臂粗細(xì)的龍骨木方才行,且不說石膏板的厚度沒有那么厚的,單從家里找到的木方來看,這上頭是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的。
于是說道這里的時候我開始覺得小彭是來消遣我的,我開始發(fā)現(xiàn)小彭是不是有點被迫害妄想癥,明明好好一套房子,非得讓他因為裝修風(fēng)格不合理而聯(lián)想起一起兇殺案,于是我有點生氣的告訴他,小彭啊,也許你舅舅跟你說過了,我的職業(yè)是抓鬼,我不是警察,殺人越貨這樣的事情我是插不上手的。所以除非你確信你們家是鬧鬼的,否則我可幫不上忙。小彭見狀慌忙搖手跟我說道,別啊大哥你先聽我把話說我吧,我肯定是心里確信的啊,不但確信,我還找過我?guī)煾缢麄児镜囊粋€風(fēng)水先生來看過。我說你師哥又是干什么的,他說師哥早幾年畢業(yè)后就一直在一間建筑公司工作,他們做開發(fā)的,就常常會去各種各樣的地方丈量測算,公司也養(yǎng)了一個風(fēng)水先生,最近工裝和家裝都特別流行看風(fēng)水。
我聽后,對他說,那你接著說吧,你主要是得告訴我你自己確信撞鬼的過程,否則我是沒辦法分析的。
小彭說,那天晚上自打有了那個懷疑后,雖然他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幼稚的想法,但是那一晚卻說什么都睡不著,于是就這么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物管公司的來敲門,開門后遞給小彭一張欠費收據(jù)。小彭告訴我說,當(dāng)時他就楞了一下,自己雖說在差不多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辦好了過戶手續(xù),但是真正入住也就才剛剛一天,還只是睡了一個晚上,怎么會有欠費的情況呢?于是他請物管公司說明一下欠費的理由,物管公司告訴他,因為這個小區(qū)是以前機關(guān)的房子,所以小區(qū)里除了寬帶費和閉路費之外的其余費用,例如水、電、氣、電話、修繕等,都是由小區(qū)物管代繳,所以當(dāng)小彭把收據(jù)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的抬頭單位是“氣辦”,哪個物管公司的員工告訴他,這次的欠費是之前的氣費和垃圾處置費,欠了幾百塊,是以前的房主欠下的,但是現(xiàn)在找不到人了,這個欠費也必須了解,所以就只能新來的住戶來承擔(dān),至于小彭要不要去找原來的房主說明情況,那就是小彭自己決定的事情了。小彭告訴我,當(dāng)時他非常氣憤,就拒絕繳納這個費用,他說雖然只有幾百塊錢,但是他覺得這個費用并不應(yīng)該讓他來承擔(dān)。于是物管公司的人告訴他,希望小彭能夠跟原來的房主協(xié)商下,他會下午再來收這個費用。小彭答應(yīng)了,因為當(dāng)初在買房的時候,他和父親都記下了當(dāng)初房東的電話。物管工人走了以后,小彭就拿起電話給以前那個房主打電話。
小彭說,奇怪就奇怪在,當(dāng)他把這個號碼撥打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頭的提示音不是關(guān)機,也不是無法接通,而是空號。空號,就表示這個號碼尚未存在,或者是被人注銷過。小彭心想,先是空調(diào)壞了,然后還欠費,接著電話還找不到人,看來那個房主是壓根就不希望再被他們找到,甚至有點像是在刻意躲著他一樣。小彭心里回想,當(dāng)初買房子的時候,父親還記錄了這個房主的另一個聯(lián)系電話。于是他就立刻打給了自己的父親,簡單說明情況后,要來了那個號碼。但是他撥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卻是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
小彭很疑惑,以為是自己打錯了,但是他還是試探性的說,我要找誰誰誰,哪個蒼老的女人說,你不要再打這個電話,我們找不到他,你也找不到他,他的那點事情,我們都不管了!雖然語速很慢,但是小彭說那邊卻是一種唯避不及的感覺,于是他大著膽子問對方,我是他房子的過戶者,我現(xiàn)在急需要找到他,要處理一些善后的事情,請問您是他的哪位啊?哪個女人說,她是房主的嬸嬸,她們也沒有辦法找到房主,只知道他已經(jīng)不在本地了,去了山東了。
掛上電話后,小彭雖然對那女人說的話感覺到奇怪,但是沒有辦法,找不到人,他只能自認(rèn)倒霉。于是他心想既然人家故意不讓自己找到,那么這費用自然就只能自己來承擔(dān)了,不僅如此,還包括空調(diào)壞掉的問題,也都得自己掏腰包。但是他始終想不明白,打電話給維修公司報修后,很快人家就上門了,但是檢查出來的結(jié)果,竟然是電路老化造成的。而小彭本身是建筑學(xué)院的高材生,對于這樣一個雖然老,但是入住才兩年的房子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該發(fā)生電路老化的問題的。但是如果徹底翻新整個房子的電路情況的話,那就是一個非常費事的工程了,于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工人把問題排除了,讓空調(diào)能夠正常運轉(zhuǎn)就此作罷。他甚至還自己繳納了前一任房主欠下的費用,于是明明搬新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此刻的他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我問小彭,鬼呢?鬼在哪呢?他說哥哥你先別急,這件事情我得慢慢跟你說,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件事確實是該你管的事情。于是他接著跟我說,從那天以后,大概過了一個多禮拜開始,客廳里的吊燈,包括兩間臥室里的吊燈,都開始逐個地、一個挨著一個的變得不亮,直到次臥室的三個燈泡全部不亮,客廳的燈泡也只剩下一個還亮著的時候,他就有點心煩意亂了,于是他就去購買了新的燈泡,他告訴我不是節(jié)能燈泡,而是那種最普通的25瓦白熾燈。但是回家后一開開關(guān),卻有發(fā)現(xiàn)全部燈沒有一個壞掉。當(dāng)時他很納悶,但是也沒特別在意這件事,買來的燈泡也就暫時放在一邊沒有換。就這么又過了一段日子,小彭也找到了工作,但是每天他回家后開燈,逐漸發(fā)現(xiàn)了這個燈的一個規(guī)律,一開的時候,先是只有一個亮著,然后其他的幾個在完全不觸碰開關(guān)的情況下,總是隨機的忽閃忽閃幾下,然后菜亮起來。原本他還心想會不會是先前修空調(diào)的時候,那幾個工人說的電路老話,導(dǎo)致燈的接觸不良?但是客廳的燈是直接打孔到吊頂里,然后伸出來的線路接通的,要維修的話,就得拆掉天花板的吊頂,但是他自己工作漸漸開始有點繁忙,也就沒怎么管它,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下班本來就已經(jīng)是夜里了,回家一打開燈的時候,突然哐當(dāng)一聲巨響,客廳的那個八爪吊燈,突然掉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當(dāng)時他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給嚇到了,于是他慌忙打開了飯廳的燈,看到客廳的地面上一片狼藉,于是當(dāng)時小彭就非常氣憤,心想原來的那個房主簡直太不是東西了,在看房的時候不把這些問題告訴自己,幸好今天是沒人在家,要是有人在的話,這不銹鋼結(jié)構(gòu)的玻璃吊燈掉下來,那不是要砸死人嗎?當(dāng)時他在飯廳坐著冷靜了一會,然后把斷裂在地上的燈架拿起來看,發(fā)現(xiàn)斷裂的地方其實是固定燈座的螺絲釘,而線則是因為吊燈下墜的力量而直接從燈座里扯斷的。他用電筒看了看天花板,座子上的只剩下了螺絲孔,那根從吊頂里伸出來的電線,還懸在半空中。
小彭說,當(dāng)時他嘆了一口氣,就默默把一片狼藉的地上打掃了一下,第二天他就給公司請假,自己跑去燈飾城,買了一副比較輕的吸頂燈回來,然后從市場上找了個電工,幫忙給裝上。在裝的過程中,電工師傅告訴他,因為吊燈和吸頂燈的結(jié)構(gòu)不同,吊燈的著力點就是那一個燈座,而吸頂燈卻是在四個交上,所以如果要換成吸頂燈的話,那么要在四個角相應(yīng)的位子上打螺絲孔才行。而在打其中一個孔的時候,師傅卻告訴他,好像是鉆到什么東西了,一直不停地朝著外面冒一些白色的粉末,小彭跟師傅說,沒事你放心鉆好了,那上面有龍骨木方,你鉆孔在上面更牢固。等到一切裝好以后師傅離開了,小彭則在家里把地上的粉末掃起來倒掉。
我有點不耐煩了,我正打算開口問他怎么還沒說到鬼的時候,他搶先對我擺了一個“不”的手勢,然后對我說,就是那天晚上開始,他剛剛一睡下,就聽見腦袋頂上,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
小彭說道這里的時候還是顯得有點緊張,他說,他直到現(xiàn)在也都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的那種哭聲,感覺不全然是在自己的頭頂傳來的,而更像是從墻里面?zhèn)鞒鰜淼摹D膫€女人的哭聲是有點可悲的那種,他跟我形容說,就是一個收到了很大委屈的女人,本來可以張著嘴放聲大哭,但是哪個女人的哭聲卻像是閉著嘴巴,那種悶聲的“嗯嗚”的聲音,有點害怕也很壓抑的那種。我說,你怎么確定是從墻壁里傳出來的,他說那個小區(qū)由于是老小區(qū),很多人發(fā)財了都去了別的地方買房子,而這里的老房子除了賣給像他這樣的二手房收購者以外,還租賃給很多來城里務(wù)工的民工。因為沒有電梯,小區(qū)也不夠新,所以租金還是挺便宜的。但是墻壁是那種早期的磚混結(jié)構(gòu)的,而不是鋼混的,所以隔音效果相對較差,于是小彭當(dāng)時聽到了以后,就以為是隔壁或者是樓上那家夫妻吵架了,女人在哭罷了。我問小彭說,你睡在床上怎么會聽見墻壁里的聲音呢,他說他的床頭是靠墻的,所以能夠聽得比較清楚。但是這種哭聲幾乎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都在同一個時間準(zhǔn)時出現(xiàn),持續(xù)時間大約半個小時,于是小彭就把床頭換了個方向,靠著另外一面墻,而那面墻的背后,就是自己家的次臥室。按理說這時候應(yīng)該是聽不到那種哭聲了才對,但是還是聽得到,而且還更加清晰。
我問小彭,你當(dāng)時難道都沒覺得這件事有點不正常嗎?你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找?guī)煾祦砜戳瞬艑ρ健P∨碚f,自己當(dāng)時整天忙著工作,連天花板上藏了尸體這樣的事情都沒怎么去再想了,作為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新鮮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很難引起他的特別注意。這個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2006年的8月底,小彭的表妹也考上了重慶的大學(xué),學(xué)校在南山頂上,于是家里人就跟小彭說,女孩子住校本來沒什么,但是周末還在山上就有點無聊了,就跟小彭說,周末就讓表妹住到自己家的次臥室里來,就當(dāng)是下山放放風(fēng)。小彭當(dāng)時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一來是自己從小也很喜歡這個表妹,二來也是兩個人在一起比一個人過周末有趣。
但是自從表妹開學(xué)后的第一個周末,她住進來以后,連續(xù)兩個晚上都遭遇了鬼壓床。頭一晚妹妹被嚇著了,于是叫哥哥,小彭還安慰她說,這其實是你白天累壞了,要是再被壓床的話你就努力動動腳趾,很快就好了。我打斷小彭說,你這個辦法我倒是沒試過,但是我知道當(dāng)你鬼壓床的時候,用舌頭用力頂住口腔的上膛,然后心里不斷的罵臟話,很快也就能解了。他點點頭說,那不是重點,自己準(zhǔn)備畢業(yè)答辯的時候,也常常遇到鬼壓床。妹妹在自己家住了幾個星期的周末以后,他就發(fā)現(xiàn)只要妹妹在家里的時候,周六或者周日的早晨自己起床后,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客廳的茶機上,有整整齊齊的一對剝過的瓜子殼。而他對自己妹妹的了解,知道她從小就對這種堅果類的零食不感冒,好幾次自己和妹妹看電視的時候,問妹妹吃不吃瓜子,妹妹都拒絕了,說最討厭那種咬開瓜子的聲音。但是那堆瓜子殼又不是自己吃的,最離譜的是還只有桌面上有,地上一點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休養(yǎng)非常好的人,吃完還把殼整齊的擺放一樣。
而在那天周末的晚上,小彭覺得要看看是不是家里有耗子了,就專門睡得晚了一點,果然在墻壁里那個女人的哭聲停止了大約20分鐘后,他聽見從門外客廳里,傳來一陣咔嚓咔嚓,剝瓜子的聲音,小彭心想,這下你總算是跑不掉了。于是就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慢慢打開門,由于客廳的窗外就是大馬路,馬路上的燈光反射進來,屋里雖然算不上明亮,但是也能夠看清楚整個客廳的輪廓,而與此同時,他看見一個女人,正蹲在沙發(fā)上,背對著他,面朝著電視機但是電視機是關(guān)著的,一顆一顆優(yōu)雅的剝著瓜子。
小彭告訴我,當(dāng)時他真是沒料到會有個人,所以真的是嚇壞了,心想自己是不是撞鬼了啊?因為要是小偷的話,哪個小偷會到自己家里來吃瓜子呢?但是既然看到了,就算是再害怕,也總得要弄個明白。于是他手里拿起自己之前在學(xué)校獲獎的銅質(zhì)獎杯,一邊突然拉開門,還打開了自己臥室里燈,好讓臥室里的燈光能夠照射到沙發(fā)的位置,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樣,接著他大喊一聲,你是哪個!?
在燈光漫射過去的時候,小彭清晰的看到,哪個女人穿著自己妹妹的睡衣,所以當(dāng)他喊完的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在哪個女人聽到聲音轉(zhuǎn)頭來看他的時候,他映著臥室照出去的燈光,看到妹妹的臉已經(jīng)扭曲了。
我問他,扭曲?人臉該怎么個扭曲法?他說就是那種好像一個旋窩一樣,好像哈哈鏡的那種,雖然穿著發(fā)型都是自己的妹妹,甚至連五官都是,但是那種扭曲顯然不是任何外力能夠達(dá)成的,他跟我形容說,就好像是一張照片,你用手指沾上水,然后對著一個人的人臉順時針旋轉(zhuǎn)90度一樣的那種扭曲,螺旋狀的。
我點點頭,我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而與此同時,我也終于確信,這小子是真的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