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風(fēng)雨飄搖
在看到婁歸真瘦的快要成了紙片一樣,韓青歌的心里莫名的很心酸,想起離開這里時她和自己說的話,倒是打心底心疼這傻姑娘了。
她揉了揉眉心,這里果真不是什么善地,皇后也果真不是什么善人。
婁歸真看到韓青歌回來了,嘴角想要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可卻蒼白無力。
韓青歌走到她跟前拉著她的手:“你說這是何苦呢!”
“即便是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不后悔。”
“哪怕是搭上性命也值得嗎?”韓青歌這輩子除了對醫(yī)學(xué)奮不顧身,還真沒什么執(zhí)著的事情,所以不能理解婁歸真為了報仇的這股勁頭。
“當(dāng)然,最起碼我現(xiàn)在成功了一半。”興許只有婁歸真自己才知道,她成功了一半?yún)s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開心。
兩人說話時,不知南宮辰什么時候走來了。
還是婁歸真欠了欠身子打招呼,韓青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站著的南宮辰。
南宮辰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清冷,但最起碼捎帶了些人情味:“你剛剛出獄,讓言兒帶你回去好好歇著。”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歸真無以為報,他日若有用處,歸真定當(dāng)拼了命也幫助王爺。”
“你沒必要為沒做的事情攬罪,他們也只不過是想借你之由來打壓本王罷了,你只管休息,其他的本王自會處理。”
從一開始,兩個人只不過是合作共贏的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并不僅僅是合作這么簡單了。
從南宮文軒請求的那一刻開始,南宮辰就知道這盤棋已經(jīng)萬無一失,但他卻不想用那樣卑鄙的辦法,他也不會輕敵。
朝堂的事情,韓青歌不清楚,可聽他們這樣說,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南宮辰在眾人眼里是不受寵的皇子,所以處處受到打壓都是正常的,而皇后為了讓太子穩(wěn)坐寶位,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南宮辰的底線。
韓青歌知道,南宮辰絕非傳說中的那么簡單,他似乎有一個驚天的謀劃,可卻沒人知道他謀劃什么,他一向隱藏的很好。
待婁歸真回去休息時,韓青歌問道:“你會有危險嗎?”
“王妃怎么現(xiàn)在才擔(dān)心起本王?自從我們踏入京都,就已經(jīng)在危險之中了。”
南宮辰本來是不打算將這些事情告訴韓青歌的,避免她造成恐慌,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有必要讓她知道這京都的人心險惡,并非人人都是她所看到的那般,只不過都披著一張偽善的人皮。
這么多年,南宮辰看慣了這樣的人,所以他很喜歡揭穿這些人,可他不會一個一個的揭,那樣太沒勁,他只會一窩端,連根拔起,使其終生寸草不生。
韓青歌張了張嘴,可終究什么都沒能說出來,她幫不上南宮辰,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們就本不該牽扯上任何關(guān)系,他們不是一路人,這點(diǎn)韓青歌再清楚不過了。
兩個人就這么站著,沉默了好久后,南宮辰才開口:“本王明日起將不在王府,要去玉塘關(guān)調(diào)查官糧被劫一案。本王不在時,王妃可要好好打理府中內(nèi)務(wù),且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宮中若來人,你便只管說身子不適,這冒犯的罪名,本王來擔(dān)。”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韓青歌也只是個凡人,心是肉長的,不是秤砣。
但她卻時刻警醒著自己,絕對不能沉迷進(jìn)去,她時刻保持著清醒,憑一人之力保持那若有若無的距離。
“嗯,知道了,你也小心。”
殊不知,這一面竟然是她與南宮辰臨行前的最后一面。
翌日一早,韓青歌便起來了,本來是打算先去看看婁歸真的情況的,可路過南宮辰的書房,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間,看到了莫函,她終于松了口氣:“王爺呢?”
“王妃不知道嗎?”
莫函的詫異讓韓青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本來起個大早的想要和南宮辰告別呢!
“怎么了?”
“王爺昨天夜里就出發(fā)了,去了玉塘關(guān)。”
韓青歌驚訝了一會,又很納悶的看著莫函:“王爺沒帶你一起嗎?”
“王爺叫末將留下來保護(hù)王妃。”
“那他自己一個人去的?身邊沒有其他的侍衛(wèi)嗎?”韓青歌不得不承認(rèn),她此刻有些心慌,說白了就是擔(dān)心。
“朝廷出了一些兵力,王妃不必?fù)?dān)心,王爺?shù)纳硎忠话闳藷o法近身的。”
的確,南宮辰這點(diǎn)實(shí)力還是有的,但韓青歌總是隱隱覺得不安。
她收起這份不安,到了婁歸真的房中,見言兒正在為她擦拭身子,一臉的擔(dān)憂。
韓青歌走過去,摸了摸婁歸真的額頭,又為她把了把脈,最后寫出個方子遞給言兒:“照這上面去抓藥,回來后一天分三次大火煎給婁姑娘喝,三日后我在為她換藥。”
言兒當(dāng)即便跪在地上,一臉的感激:“多謝王妃出手相救。”
韓青歌扶起她,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不用謝我,是她的勇敢和真誠救了她自己,好好守著她,有問題隨時叫我。”
言兒從一開始就不討厭韓青歌,只是總覺得她們不是能夠一起生活的人,現(xiàn)在看來,她從一開始的猜測就是錯誤的。
三日的時間,足夠婁歸真好起來,更何況那日把脈時,韓青歌為她用戒指療了傷,奈何她在地牢受了太多苦,各個器官都有些衰竭,要是南宮辰再不及時救人,她怕是真的會命喪黃泉了。
所以為了救一個將死之人,韓青歌沒少費(fèi)功夫,只可惜言兒總是陪著婁歸真不離身,她幾次想要用戒指再好好醫(yī)治一下也不得空,只好用藥來調(diào)理。
這藥勁也夠猛,婁歸真已經(jīng)能行動自如,臉色也稍帶紅色而潤澤 。
這幾日京都的天氣也還不錯,可這日卻不知為何飄起了蒙蒙小雨。
辰王府安靜了不少,天色也昏昏沉沉。
婁歸真一連躺了三日,身上也難受,所以想出來多走走,也想看看這場雨。
言兒雖然擔(dān)心,卻并為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為她加了件披風(fēng),而后陪在她左右,閑庭信步。
突然,婁歸真的眼底出現(xiàn)一個身穿銀黑色錦服的男人手執(zhí)長傘,立于風(fēng)雨之中。
任風(fēng)雨飄搖,他猶如一座大山,巍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