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到底要折磨她多久
看著私人醫(yī)生的表情,顧之言的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就像是獨腳站在一百米之上的高空,隨時都可能墜落。
一分鐘后,私人醫(yī)生的眉頭舒展開來。
“沒什么大的問題,小姐。”
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是落地了,用著忐忑的語氣說道:“真的沒有什么大礙么?”
得到了私人醫(yī)生再次肯定的回答,顧之言一瞬間就輕松了。
虛驚一場。
只要顧墨琛不要出現(xiàn)意外就可以了。
她最疼愛的弟弟啊,也是那個最疼愛她的弟弟,千萬是不可能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的,不然她的心。
會碎。
忙碌了許久,私人醫(yī)生將吊瓶給掛了起來,很快那些點滴就慢慢的滴了下來,傳出一聲又一聲。
“滴答……滴答。”
顧之言的心也隨之,滴答……滴答……滴答。
看著私人醫(yī)生忙碌完了,顧之言這才抓緊時間問顧墨琛到底怎么了,沒有問題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清醒……
私人醫(yī)生又是嘆了一口氣。
說顧墨琛的問題不是出在身體上,事實上經(jīng)過那次的手術(shù)他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痊愈了,而現(xiàn)在顧墨琛最應該克服的卻是心里障礙。
說著私人醫(yī)生還做出了一個手勢,指著顧墨琛的胸口。
心里障礙?
顧之言是第一次聽私人醫(yī)生說起這個詞匯,有些不是很清楚,她只是隱約的聽他們說過當年的那件事,在那天,顧墨琛出了車禍,情況十分的危急,當她想要坐飛機回國內(nèi)的時候,病情已經(jīng)是控制住了,她才沒有第一時間回國。
在顧之言的印象中,顧墨琛雖然有時候行事乖僻了一些,但還算是一個比較聽話的孩子的,卓然是不會出現(xiàn)那種意外的。
更多的信息就沒有了,整個顧家對這件事情噤若寒蟬,都不愿意提起,她去問顧之珂,去問母親,去問傭人,沒有任何的用處。
可即使如此,不過是一個車禍,又怎么會有心理障礙呢?
難道他還遭遇過其它的事情么?
顧之言無奈的坐在沙發(fā)上,雙手不停的在眼睛上揉著,抬起頭的時候,妝都花了。
“那……那有什么好的治愈的方法么?還是……”
還是顧墨琛永遠都會帶著這個心里障礙活一輩子?
那一定很痛苦吧。
“小姐,關(guān)于神經(jīng)這方面我并不是很擅長,不過我有一個學生最近要從德國交流學習回來了,他可是我們龍城第一人民醫(yī)院要培養(yǎng)的年輕一代的醫(yī)生,醫(yī)術(shù)水平絕對是頂尖的,我想,我這個學生絕對是可以的。
只是顧之言當時所有的心思都在顧墨琛的身上,沒有看到私人醫(yī)生在說他的學生的時候,滿足的表情溢于言表。
“只是……那也好……不管如何,必須得有一個辦法了。”
私人醫(yī)生一直等到了點滴滴完,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準備離開了。
顧之言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那醫(yī)生,事情您可一定要保密!我想,您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小姐,您放心吧,這些我還是懂的。”私人醫(yī)生微微的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滿臉的都是身為醫(yī)者的仁慈。
私人醫(yī)生又準備離開了。
顧之言又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一聲。
“還有……墨琛他什么時候才會醒來呢?”
“小姐,,您就不要太擔心了,早的話一兩個小時,最遲今天晚上就可以了,還有,醒來之后少爺千萬不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可以多準備稀粥一類的食物給少爺。”
顧之言將這些都記載了心里,這才離開了。
等到私人醫(yī)生離開了,顧之言還是有點不放心,將房門給緊緊的鎖住,不讓任何的人能夠進入這個房間。
這個事情又是不能讓顧之珂和她母親知道了,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非得鬧個天翻地覆不成。
顧墨琛的脾氣她最清楚了,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服軟,這個時候他的身體有不好,鬧起來真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她回過頭看著顧墨琛,那雙平日里漆黑的眸子此時緊緊的閉著,刀鋒一般的眉毛此時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舒展不開。
到底有多少難以釋懷的心事,才讓他這樣的痛苦?以至于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就這么度過了這么孤冷的一個晚上。
從傭人口中得知的情況,她都能想得到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回到家的顧墨琛一定很難受吧。
好在房間的溫度十分的適宜,地上也有地毯,不然她真的要心疼死的。
就在私人醫(yī)生離開不長的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門外傳了過來,聽見一陣推門的聲音。
無果。
又開始了敲門。
顧少!顧少!你在家么?”
這聲音……是席君。
擔心墨琛,所以他來了么?以墨琛的這個性子,有這么一個好友真是墨琛此生的幸運,
席君作為顧墨琛的好友,又經(jīng)常來顧家別墅,是可以直接進來的。
顧之言起身打開了房門。
“你來了?”
席君點點頭,遠遠的他就看見那個男人正躺在床上了,還掛著點滴。
千萬不能打擾這個男人。
他小心的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果然,他就知道,顧墨琛肯定出現(xiàn)了一點意外。
宋淺淺,又是因為宋淺淺了。
每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因為宋淺淺,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可是能有什么辦法呢,他都勸過顧墨琛這么很多次了,可是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聽進去過他的話。
也是,能聽進去別人的勸阻,那就不是顧墨琛了。
這個平日里像高山一樣的男人,不管公司里發(fā)生了多么困難的事情,他都能挺過來,在歐洲的時候,那么艱苦的條件,他硬是抗住了,還做出了一番事業(yè),此時就這樣病倒了。
宋淺淺對顧墨琛而言,太重要了,成為了顧墨琛的一道坎,始終跨不過去。
也許,此生就要被羈絆住了。
席君站在顧墨琛的床前,眼神里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心痛,他到底要折磨她多久呢?又要折磨他自己多久呢?
席君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就這樣的放不開呢?當年的車禍不過是一個偶然的事情啊,他也知道是宋淺淺提出的分手,可是這一切并不是宋淺淺造成的啊。
難道車禍之后,他的心也變得窄了么?
席君回憶起六年前的那次車禍,現(xiàn)在還是心有余悸,那個男人車禍之后失魂落魄的頹廢樣子,就像是有人一瞬間抽走了他的靈魂一樣。
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