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可人的沉默應(yīng)對
他對她終究還是有一份保留,但是她尊重他,也許把秘密收藏在心里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吧,他至今未曾對她說過愛之一字,她也知道他的性子,要他**地表達(dá)自己的感情至少在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的。
等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今晚他沒有留在她的宿舍,她其實(shí)有小小的失望。不過也好,其實(shí)她還沒做好心里準(zhǔn)備。
綠荷最近投入新戀情中,經(jīng)常夜不歸宿,不要想歪了,因?yàn)樗话闶侵挥型砩喜湃フ彝恋厣瘢归g尤其是過了十二點(diǎn)之后,陰氣十分旺盛,綠荷這個時候出去是有助于修煉的。
不過今晚,她卻留在了家中。看著楊如海沒有神氣的臉,她輕嘆道:“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善終的!”
楊如海盤腿坐在地上,練著吞納氣功,淡淡地道:“但是都不應(yīng)該互相傷害!”
“也許沒有誰想傷害誰,只是愛情沒有了,而對方又遇到一段新感情,在新舊感情之間周旋,他未必會好受的!”綠荷不知道為何,總是為可人的老公說話,她今天也在現(xiàn)場,看到了一切,按照綠荷往日的性子,一定會說可人老公的不是,但是現(xiàn)在,她仿佛代入了可人老公的角色,一味為他說話。
“你怎么了?”楊如海睜開眼睛看她,“往日你不會這樣說話的!”
綠荷略帶著一絲哀愁,“小如,我可能移情別戀了!”
“什么?”楊如海吃驚地看著她,“你移情別戀?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土地神嗎?”
綠荷托著腮幫子憂愁地道,“是的,在他還沒出現(xiàn)之前,我覺得自己對土地神就是愛情,但是自從他出現(xiàn)之后,我一直茶飯不思!”
“你只吃元寶蠟燭香,從來都不思茶飯的。”
“怎么跟你說下去呢?你還要不要聽?”綠荷帶著傷心的表情看著她。
“好,你說,你喜歡了誰!”楊如海認(rèn)真地問道。
“鬼差,而且是陽鬼差!”綠荷猶豫了一下,把心中喜歡的人說了出來。
“怎么認(rèn)識的?”居然還是陽鬼差,楊如海不禁來了興趣,陽鬼差不是鬼,是人,有些人天生煞氣重,便被判官挑選作為執(zhí)行巡視人間的鬼差,這些陽鬼差白日和人一樣吃喝拉撒,但是到了晚上便會靈魂出竅四處巡查,看看有無靈魂遺收或者孤魂野鬼四出害人。他們在陽間有正當(dāng)?shù)穆殬I(yè),晚上靈魂出竅的時候身體卻在熟睡,所以不會影響到他們白日的工作。
“還記得潘柔的事情嗎?她逃走過一次,我去追她的時候她被陽鬼差抓住,我和陽鬼差打了一仗,從陽鬼差手中把她奪回來的。其實(shí)說起來,我也只見過他這么一次,他對我也應(yīng)該是恨之入骨的,因?yàn)槟且淮危覀怂 本G荷不愧是龍星兒一手調(diào)養(yǎng)出來的,連陽鬼差都能打得過,只是一見鐘情這回事發(fā)生在女鬼和鬼差身上,也未免太過狗血了。
楊如海對感情之事本來也就是一知半解,如今聽了綠荷的話,也不禁膛目結(jié)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綠荷和土地已經(jīng)戀愛一段時間了,但是為了一個陽鬼差,她竟然把這么久以來的感情全部抹殺,難怪她說其實(shí)沒有誰想傷害誰,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第二日楊如海原本表示上早班的,但是她還是一大早回到了公司,因?yàn)榭扇松掀唿c(diǎn)鐘,怕她會不開心,想安慰她一下、
而事實(shí)上,安慰人是她的弱項(xiàng),可人蹙眉聽她講了一大遍,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楊如海有些尷尬,“我說這么多的意思,是想告訴你,其實(shí)離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人懶洋洋地看著窗外舒展的綠意,淡淡地說:“我原本就沒覺得離婚有多大件事。是你替我著急!”
楊如海看著她,“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可人濃眉蹙起,諷刺地笑道,“半個月以前,他們估計(jì)是去酒店開房間,梁婉如撥通了我的電話,于是,我在電話里聽了一場現(xiàn)場直播!”
“什么?”楊如海愣住了,“梁婉如撥通你的電話?”那么,這就不是綠荷所說的誰也不想傷害誰的問題了。
“想不到吧?看上去如此矜持純潔的一個人!”可人淡淡地笑了,她是那種越難受越會笑出來的人。在她的笑容后面,誰又想到她如今的心痛得像被千萬只蝎子蟄一般。
楊如海愣愣地問:“她為何要這樣做?”
可人淡淡地道:“也許,她想做黎太太!”
“可人,放手吧!”楊如海道,“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
“我以為你會讓我去報(bào)仇,去狠狠地把那女人的臉劃花!”可人淡淡地笑道。
楊如海用手指掃掃眉尖,淡淡地說:“我不是十五六的女孩,知道愛情一旦不在了,做什么都是無補(bǔ)于事,與其歇斯底里地撕破臉,不如淡然丟給他一紙離婚書,然后你努力活得比以前更好。”
“離婚,我其實(shí)真的無所謂!”可人輕松地說著,語氣卻哽咽了起來,對著楊如海本來還想演戲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心中的軟弱就一直地崩潰,往日的堅(jiān)強(qiáng)站在高處靜靜地看著她的笑話。
“洗洗臉,好好做事!”楊如海看看表,“我從來沒見過你因?yàn)樗绞掠绊懝ぷ鱺”
可人冷冷地道:“今天,我要去外科病房!”
楊如海微微一愣,“你想怎么做?”
“你認(rèn)為我會怎么做?”可人從楊如海的辦公桌拿起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兩個字:放手!
是的,放手,當(dāng)一段感情消失了,沒有什么比放手更能挽回自尊和面子的事情了。糾纏,不是她的性子,更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楊如海鼓勵地看著她,“好樣的!”
可人轉(zhuǎn)身離去,放手,需要很大的勇氣,她的心會一直痛到腐爛掉,但是終有一天,傷口是會結(jié)痂的,她會痊愈并且能重新得到一份新的生活。
梁婉如醒來睜開眼睛,病房里很亮,窗戶打開,陽光從窗戶透進(jìn)來,一屋子的春意盎然。
床前坐著一個人,那人定定地看著她,煙云浩淼的眼波閃過千百種情緒,最后塵埃落定,只帶著一種陌生和淡漠道:“醒了?”
梁婉如的臉輕微擦傷了,頭部沒事,雙腳骨折,算是大幸。
她的聲音沙啞,“你來了!”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可人淡淡地道,臉上并無動怒的表情,讓梁婉如看不透。
“你想怎么樣?”梁婉如有些按耐不住,雖然不想可人大吵大鬧,但是她也不該是這個表情,讓人看著害怕。
門陡然開了,門外的黎慶民推門進(jìn)來,他漲紅著臉,有些生氣地瞪著可人,“你怎么這么說話?”
可人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看著這張?jiān)?jīng)為她熱烈的臉如今為別的女人來指責(zé)她,她之前所有的種種決定是想被潮水浸泡了一般,她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差一點(diǎn)就要崩潰當(dāng)著他們的面撒潑扔?xùn)|西歇斯底里大吼問他為什么要負(fù)心。
但是,她最后一絲自尊不讓她這么做,所以,她最后也只是刻薄諷刺地問:“那好,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我是來看看你傷得怎么樣?為什么這么想不開要自盡?你要這個男人就盡管跟我開口,盡管我開始舍不得,但是我也不是電視劇里的那些霸道的大反派,我總會心軟然后成全你們的。”
梁婉如捂住面痛哭起來,豆大的眼淚從指縫里流出來。
可人陰陽怪氣地問:“你哭什么?跳樓就很慘了嗎?我能從四十六樓跳下來,你們要不要看?我還沒哭你有什么資格哭?”
“可人,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刻薄?”黎慶民帶著微微怒氣道。
“刻薄?我很刻薄嗎?對不起,我可能真的太刻薄了,我以前不是這么刻薄的一個人,也要感謝你們,讓我變得這么刻薄!”可人冷笑起來,她不會跳四十六樓,因?yàn)檫@個男人不值得她跳,也許來日,她會找到一個值得為他死的男人吧,但是現(xiàn)階段,她的生命已經(jīng)不是她自己的了,她有兒子,她有父母兄弟!
(雖然沒有兩更,但是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的字?jǐn)?shù)比之前多很多了,沒錯,足足多了一千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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