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大師兄
望淵宗作為修仙界第一大門派,前段時間卻出了件駭人聽聞的大事件,那個驚才絕艷的被稱為“修仙界第一天才的江嶼琛”,同時也是望淵宗掌門的親傳大弟子,竟然在暗中勾結(jié)魔修殘害同門弟子。
望淵宗掌門愛徒心切,想要讓他將功折過,供出幕后指使與他勾結(jié)的魔修,誰知那孽徒冥頑不靈,死不松口,掌門不得不痛心的將他按宗門規(guī)矩處理,將江嶼琛暫時關(guān)押在宗門內(nèi)的密牢中,誰都不能探望,等到抓住魔修時在一并處置。
江嶼琛便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是修仙界難得一見的天生劍骨,學劍的奇才,自小就被掌門帶回宗門收為親傳弟子,他也不負所望的成為修仙界百年來第一個不到三十歲便結(jié)成金丹的天才,成為整個修仙界年輕一輩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可也因為他修煉的速度,遭到同門的嫉妒與陷害,在一次外出做任務回到宗門后被誣陷勾結(jié)魔修,殘害同門,面對著一樁樁一件件早就準備好的證據(jù),江嶼琛百口莫辯,一代天才就這樣落下神壇被打入密牢。
穗歲來到這個世界時主角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了起來,而她現(xiàn)在正在去往后山密牢的路上。
原身也是望淵宗的弟子,但只是個資質(zhì)平平的外門弟子,鮮少有人在意,她原本生活在受望淵宗庇護的一個小山村,卻意外遭到魔修的屠戮,等到江嶼琛帶領弟子們趕到的時候,整個村子只有被父母藏起來的原身一人活了下來,江嶼琛察覺到小女孩體內(nèi)的靈根,見她可憐便將她帶回了宗門,但是原身雖然有靈根,卻是資質(zhì)不太好的三靈根,因此只能做外門弟子,但能留在望淵宗原身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自那以后,原身一直視江嶼琛為救命恩人,將江師兄當成自己修煉道路上的榜樣,卻沒想到突然聽到江師兄與魔修勾結(jié)的噩耗,所有人都這樣說,包括作為江師兄師父的路掌門也這樣說,但是原身一直不愿意相信,始終認為事情另有隱情,于是偷偷的尋找機會給被關(guān)押在密牢中的江嶼琛送傷藥,在主角逃出宗門時為他擋上掌門的一劍就可以光榮下線了,這便是穗歲的任務。
后山作為宗門禁地很少有人會過來,但宗門依舊安排了不少人定時巡視,好在有系統(tǒng)的指引,穗歲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密室外面。
但是看著外面的守門師兄,穗歲不禁犯起了愁,這下系統(tǒng)可幫不了自己了,她要怎么進去呢?
“陳師兄,江師兄真的與魔修勾結(jié)了嗎?”小弟子顯然是剛被調(diào)過來不久,看看深幽的洞內(nèi),又看看一旁神情嚴肅的陳師兄,想到在宗門大比上見過的江師兄,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那么風光霽月的一個人,讓他怎么也與魔修聯(lián)想不到一起,陳師兄是陳長老的親傳弟子,應是知道些內(nèi)幕的。
“掌門說有便是有,難道還能冤枉了他不成。”被換做陳師兄的男子聲音威嚴,背手而立站在前方,心中卻有些不滿,現(xiàn)在的弟子是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一個小小的筑基期弟子都敢質(zhì)疑妄議掌門了,“還有,叛離宗門之人怎可在稱呼他為師兄?”
“是,陳師兄,我知錯了。”小弟子聽出他話語中的言外之意,連忙誠惶誠恐的認錯道。
陳堰正欲在說教兩句,突然察覺到不遠處陌生的氣息,厲聲喝道:“誰在那里?”
有人來了?小弟子也將手按到自己的佩劍上嚴陣以待起來,他可不想剛來幾天就在自己看守的時候出了差錯。
穗歲聽到男人的呵斥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一下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那兩人還在不斷的靠近當中,跑肯定是跑不掉的,而她的修為又明顯不如兩人,打也一定是打不過的。
兩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來人的藏身之所,隔了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小弟子更是已經(jīng)將自己的劍抽了出來,隨時準備戰(zhàn)斗著。
陳堰見那人依舊遮遮掩掩不愿意出來,這般做派也讓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準又是一個不愿意相信江嶼琛與魔修勾結(jié)而想要偷偷溜進去的弟子,“還不出來嗎?”手中也在做著法訣想給這小弟子一個教訓。
穗歲眼見情況不妙只好硬著頭皮站了出去,挨訓總比挨打好,但預想之中的訓斥卻沒有響起,周遭一片寂靜,穗歲大著膽子睜開眼睛看向兩人。
陳堰都已做好這小弟子會窩窩囊囊的不出來的準備,誰料她竟又突然站了出來,也是因為這一下,才讓自己及時的將要放出的法訣收了回來。
突然出現(xiàn)的人完全顛覆了兩人的想象,眼前的少女雪膚花貌,要不是他們十分確定望淵宗設有陣法妖族不得入內(nèi),不免會懷疑少女是某個精怪變化而來的,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會有人長成這樣的容貌,讓他們見到的第一眼便迷了心智,小弟子的劍早已掉在了地上,正不停的用手揉著眼睛,想要確定眼前的少女是不是幻覺。
“陳師兄,我是不是中了幻術(shù)了?”小弟子還是不敢相信,問向身邊唯一值得他信賴的陳堰。
陳堰低垂下眼簾在心中默念了幾遍清心咒,等到稍微平復些才敢再次看向少女,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少女身上仙氣飄飄的衣服不過是件在普通不過的外門弟子服,而少女也才煉氣期修為。
陳堰的心中滿是疑問,少女叫什么名字?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最重要的是,她那樣的容貌怎么會在宗門內(nèi)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真的是望淵宗的嗎?
以上的問題陳堰通通沒有問出口,他此時注意到少女不時輕顫的眼睫以及眼中還未消散的驚慌,想要自己剛剛的舉動,不禁懊惱自己是不是嚇到對方了,連忙開口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這位,師妹,實在抱歉,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以為是某個犯戒的宗門弟子,所以才會如此。”
穗歲等了半天就等來這么一句話,不禁有些茫然,明明是自己擅闖禁地,這位師兄怎么還向自己道歉呢?不過,穗歲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這位陳師兄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幫自己。
“陳師兄?”少女的聲音軟且懦,帶著一絲不確定與試探。
陳堰在聽到少女聲音的那一刻耳根便控制不住的紅透了,連忙在心中狂念清心咒,面上卻如常的看向少女,似在詢問少女有什么事。
“陳師兄,你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江師兄?”穗歲鼓足勇氣說道,“我只是想進去看看他,畢竟現(xiàn)在魔修還沒抓到,萬一江師兄在里面出事了就不好了?”
陳堰看向少女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停頓了幾秒問道:“你和江嶼琛是什么關(guān)系?”
“江師兄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方?jīng)]有明確的拒絕,那就是有戲了,穗歲眼睛一亮,將江嶼琛是如何救了她并將她帶回宗門的事說了出來,“所以,陳師兄,你可以幫幫我嗎?”
看著少女望過來的祈求的眼神,陳堰心中苦澀的想到,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夠舍得拒絕她的請求,就連自己也是,雖然知道少女的請求并不合宗門的規(guī)矩,但猶豫片刻后他還是同意了。
“可以,不過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良久,陳堰在穗歲的注視下還是說出了她想要的答案,也做了他加入宗門后第一件違反宗門規(guī)矩的事情。
“太好了,謝謝陳師兄。”穗歲本以為自己還要在費些口舌,連接下來的說辭都想好了,沒想到對方就這么同意了,開心的向陳堰道著謝。
少女不笑時就已經(jīng)足夠美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笑起來后更是勾人心魄,多了些鮮活感與真實感,仿佛讓人更加觸手可及了些,一直沒緩過神來的小弟子剛剛適應了些被她這一笑又再次沒了神志。
望淵宗身為修仙界屈指可數(shù)的大門派,他的密牢也同樣很有名,一般是用來關(guān)押窮兇極惡的魔修與陰險狡詐的妖修,極少有本門弟子,千年時間也不過只有兩個,江嶼琛便是其中之一。
密牢內(nèi)不僅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氣溫異常寒冷,對于修煉之人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只要被關(guān)押在這里的犯人宗門都會令人封印他們的修為,讓他們與凡人無異,這對他們來說便是時時刻刻的折磨。
一間狹小的鐵籠內(nèi),男人的肩胛骨被鐵鏈穿過固定在鐵籠的上方,令他動彈不得,他的身上滿是已經(jīng)干涸的血漬,肩上還不時的有帶有溫熱的鮮血流下,男人卻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江嶼琛不明白,明明他一直都是按照師父說的做的,努力修煉,成為宗門的榜樣,做好師弟妹們眼中的大師兄,卻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說他與魔修勾結(jié),真是好笑,明明是自己與魔修勾結(jié),可他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看著大殿上那些人拿出的一個個莫須有的罪證以及師父眼中的陌生與決絕,江嶼琛才終于反應過來,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欲加之罪,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