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劍門
劍門,位于無回山脈,連綿山脈如臣子一般拱衛(wèi)著三座主峰。這三座主峰分別天、地、人三峰,而與之對應(yīng)的劍門又分為天地人三宗。
天峰之頂,太玄大殿。
大殿之上,除卻立著初代掌教石像之外,再無其他。殿內(nèi)擺飾極為簡樸卻莊嚴(yán)無比。石像之下盤坐著一人,正是天宗宗主公羊丘,而公羊丘座下立著一人,卻是前不久隋運(yùn)河大戰(zhàn)羅摩和尚的離云。
看著黎云,公羊丘笑道:“這次一戰(zhàn),可有收獲?”
離云道:“稟師尊,羅摩很強(qiáng),雖然這次一戰(zhàn)我和他都未盡全力,可是弟子還是覺得略輸一籌,不過弟子有把握,一年以后定可勝他。”
公羊丘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肯坦言失敗,看來你的心性又有所提高。想必你的《大威天龍劍》又能更精一步了。”
“師尊過譽(yù)了,對了,師尊所說那人,弟子已經(jīng)帶回天劍門了,師尊可要見他?”
聽到這話,公羊丘面色一黯,說道:“不必了,你將他帶到地峰,交給你錦繡師叔吧!”
“是,那弟子先告退了。”說罷,離云便退出大殿,直奔自己的小院。
離云離開沒多久,大殿之內(nèi)卻無聲的出現(xiàn)一人,對公羊丘笑道:“離云這孩子,品德、心性、天賦俱佳,看來百年后劍門掌教之位,非他莫屬了。”
公羊丘卻道:“說到天賦,誰又有你人宗門下劍痕的高。”原來這后來之人正是人宗宗主谷梁子。
聽到這里,谷梁子卻嘆了一口氣:“本來,我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劍痕這孩子身上,可是這孩子卻出現(xiàn)那樣的事。”
公羊丘看著谷梁子安慰道:“師弟莫要沮喪,掌教也曾說過,那事對劍痕來說是福是劫還不一定,若劍痕能沖破那枷鎖,將來必定一飛沖天,成為超越初代祖師的人物也不無可能。”
話還未畢,虛空中傳來一陣譏笑,只聽以為女子的聲音說道:“好一個天宗宗主,好一位人宗宗主,你們莫不是在圖謀掌教之位,天劍客可還沒死呢!”那女子口中的天劍客便是天劍門的掌教。
聽到這譏笑,谷梁子怒道:“錦繡,就算你為地宗宗主,可我等還是你的師兄,你說這話是否太過分了。”
“過分?十年前你們對小師弟做的事就不過分?我說話做事還輪不到你谷梁子來管,你,不,配!”
“你……”谷梁子還欲說些什么,卻公羊丘攔下來,看著地峰方向,谷梁子說道:“師妹,我知道你還怪我等當(dāng)年沒有為師弟求情,以致小師弟被師傅逐出劍門,可是劍門的規(guī)矩不能壞,不過我卻讓離云帶回一人,他名為周易,乃小師弟的唯一徒弟。”
“此話當(dāng)真?”
“我又何曾騙過你!”
“好,暫且相信你一次,若不是,我將離云一起殺了。”
“你……”谷梁子又將暴怒,公羊丘卻輕聲說道:“師弟還沒看出來么?師妹這十年來哪里是記恨我等,分明是在記恨她自己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離云離開太玄大殿,回到自己小院,還未進(jìn)門便聽見周易的喊叫聲:“媽的,把大爺帶到這里就關(guān)起來,到底想怎么樣,你們倒是給句話啊!”
“再喊,便把你舌頭割了。”聽到這聲音,周易趕緊把嘴巴一閉。
“那個……大俠,可以放我走了么?這幾天我也深刻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當(dāng)然如果下次有這種事,偷到的東西呢,我分你一半,什么石軒居的褻衣,靜心庵的內(nèi)褲全歸你……”說到這里,周易又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不是周易有什么好的覺悟,而是周易看見離云的莫云劍已經(jīng)爭鳴越越,有出鞘之勢,恐怕自己再多說一句,莫云劍就會劈向自己。
“跟我走!”“去哪?”“地峰。”
當(dāng)周易、離云兩人來到地峰山腳下時(shí),已有婢女在那等候,見離云到來,說道:“離云師兄,師尊知道您二位到來,吩咐我在此等候,帶周師兄上去,您就不必上去了。”
“周師兄?”離云暗想,莫不是師叔要收周易為徒。也罷,只要擺脫這小子就好。其他的也不必問。便道:“那我先告辭,代我向師叔問好。”
聽這話,周易不禁感嘆自己又被交易了,“唉!我怎么就這么命苦……”
且說周易隨那婢女上了地峰,也不知自己那混帳師傅何時(shí)來救自己,不過看情況至少自己目前是沒有什么危險(xiǎn)的,想到這里也就隨遇而安,開始和這隨行的婢女聊起天來,周易雖年紀(jì)輕輕,可已經(jīng)在俗世江湖摸爬滾打了六七年,不消多時(shí)便將這天劍門的的情況了解了十之八九,這婢女名叫金木,據(jù)她所言,這天劍門傳承已有千余年,劍門掌教為天劍客,門下又分為三宗,分別為天宗、地宗、人宗,天劍客常年神游太虛,天劍門內(nèi)事務(wù),事無巨細(xì),皆由天地人三宗宗主管理,這三宗宗主分別是天宗宗主公羊丘,人宗宗主谷梁子,而地宗宗主則是一位女子,乃為錦繡仙子。登上地峰,周易才發(fā)現(xiàn)這地峰上,百花爭艷,靈藥無數(shù),且看那靈藥少則數(shù)十年的,多則上百年。
“火靈草,八十年的!云露芝,三百年的!”
“周師兄原來也知道這些草藥!”金木問道,
“略有知曉而已。”周易笑道,這些草藥周易不僅知其具體功效,周易更知道這些草藥在世俗萬金難求,走時(shí)定要挖些回去,只可惜上次那混賬師傅偷得乾坤袋被離云這小子給一劍毀了,否則定偷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周師兄,素心殿已經(jīng)到了。宗主老爺在里面等你呢?”
剛才和金木聊天時(shí),周易便了解到錦繡仙子平時(shí)對本宗弟子極為嚴(yán)厲,對天人二宗的弟子更是從沒有過什么好臉色,所以此刻周易難免有些忐忑,“可千萬別出什么幺蛾子,見完面趕緊放我走。”周易想著。
定了定神,周易走進(jìn)大殿,卻見一位黃衫女子端坐在那,想必這位便是地宗宗主錦繡仙子了。
“周易,拜見真人。”不敢仔細(xì)打量錦繡真人,周易連忙參拜下去,生怕惹惱了這位大能。
可是過了一會,卻還不見動靜,周易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錦繡真人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這女人這么變態(tài)么,被別人跪拜很爽么?”周易暗自悱惻道,可臉上神情卻愈發(fā)顯得尊敬。
“你師父這些年來可好?”
難道這娘們兒和那老東西還有什么交情不成?雖有疑問,可是周易還是回答道:“師傅他老人家,身體倍兒好,每頓飯能吃三大碗,一有時(shí)間就會怡紅院、飄香閣逛逛……”
“飄香閣?怡紅院?”
“哦,真人久居仙地,可能不知道,那是人間救濟(jì)窮人的地方。”周易耳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他還是那般俠義心腸。”
“恩恩,師傅常對我說有能力就要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周易強(qiáng)忍著笑意說道,心里卻是吐槽道;不是吧,就那老頭子居然還有這么漂亮的女修者惦記,還有沒有天理了。話說那老頭子還把我的銀子全都攥在手里呢,不行,我給趕快下山,否則我的銀子也給被他送到怡紅院。
‘敢問真人和我?guī)煾负苁烀矗俊村\繡真人久久沒有回話。周易又問了一句,偷偷卻看見錦繡真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你丫的,你犯你的花癡,至少得讓小爺我先站起來好吧,在這里讓人跪著很爽么,你們劍門的人都是變態(tài)。”周易在心里嘀咕道。
“真人……真人可是在思考什么?”看著錦繡還在陷入花癡狀態(tài),周易實(shí)在是忍受不了,不禁大聲喊到。打斷了錦繡仙子的思路。
“哦,沒什么,看你氣脈微弱,看來你師父并沒有教你什么功法,你且安心留在山上,隨我修行,你這樣子,出去了也會被別人欺負(fù),畢竟世道險(xiǎn)惡。”錦秀真人的一句話便將周易下山的想法徹底堵死。
“啊!要修行?”周易驚訝道。
“怎么?不愿意?還是覺得我地宗的修行法門不如天人二宗?”錦秀真人冷眼道。
感受到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結(jié)了,周易趕忙說道:“愿意,弟子當(dāng)然愿意,只是未曾想過有這樣的天賜之福,弟子一時(shí)激動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聽到周易的回答,錦繡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先下去吧,過段時(shí)間,我會差人去教你的。”
“是!”
走出大殿,周易卻是在心里咒罵道,修你妹的行啊么,世道險(xiǎn)惡?從來都只有我欺負(fù)別人,什么時(shí)候有人能欺負(fù)我。再不找那個老東西,上次合伙偷來的錢再不去拿回來,又會被他送到怡紅院去了。
走出大殿,周易沒有再回到原來住的小屋,而是被金木帶到地峰的一座偏院,這本就是歷代地峰弟子居住的地方,住上百人不是問題,不過這代的地峰峰主,錦繡真人只收了五名弟子,相比于天人二峰卻顯得有些清冷。
唐笑笑被師傅賜名笑笑,因?yàn)樘菩ππζ饋碚娴南裉且粯犹穑瑥男孜粠熃憔瓦@么說,唐笑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所以唐笑笑很喜歡這個名字,而且每天都笑的很開心。可是現(xiàn)在唐笑笑卻笑不起來了,因?yàn)榍皟商鞄熥鸾唤o她一個任務(wù),那就是教新來的臭小子修行。
本來笑笑對這件事還是很開心的,因?yàn)樽詮男π砹艘院螅瑤煾稻驮僖矝]有收徒弟了,這次新來了小師妹,意味著自己終于不是最小的一個了,也有人叫自己師姐了。自己也可以像大師姐摸自己頭一樣,去摸她的頭,然后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對她說:“好好努力,以后你一定可以像我一樣這么厲害的。”
當(dāng)然這只是看見周易之前的想法,在推開周易房間門,看見正在摳腳的周易時(shí),唐笑笑瞬間蒙了,男人!地峰居然有男人,地峰不是從來禁止男人上來的么,連可愛的小劍痕和帥氣的離云師兄,師傅都從來不讓他們上來,這里怎么會有男人。
話說他是什么人,難道是師傅流落在外面的兒子,壞了,他來了師傅最疼愛的就不是我了。
“哇,好可愛的小姑娘。”在唐笑笑回過神來時(shí),周易已經(jīng)走了過來,用他那剛剛還在摳腳的手,捏著自己的臉蛋。
“臉……手……摳腳!啊……”看著周易捏著自己的臉,剛剛反應(yīng)過來的唐笑笑又懵了,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是本能的一道劍訣朝著周易打了過去。
“靠!”這是周易暈過去說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