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恐怖傷口
趙鐵柱跟在了李月秋的身后,兩人穿過了密林,來到了一處幾乎要坍塌的村屋前。
趙鐵柱隱約記得這個小屋子好像曾經(jīng)是村子里有人種瓜的看護(hù)屋子,后來因為種瓜不賺錢,也就不再種瓜,這個看護(hù)屋子也就荒廢了下來。
荒廢的小屋子黑漆漆的,看不出來里面有人。
但李月秋就直接走了進(jìn)去。
“我回來了。”
屋子里有燈亮起來,雖然不是很亮,但在黑夜當(dāng)中十分的耀眼。
“鐵柱兄弟,你來了?!”
有人背著老式煤油燈,對著趙鐵柱笑。
趙鐵柱瞇縫眼睛,將眼前的背光人影與聲音結(jié)合在起來。
“錢爺,怎么是你?也是,我早就該想到的,既然是能讓秋姐緊張的人,除了錢爺,也沒有別人了。”
那背光人影動了動,讓他的臉在燈光下展現(xiàn)出來,果然就是已經(jīng)失蹤了有些日子的錢庫。
錢庫嘿嘿一笑,說:“趙大夫,幾日不見,你油嘴滑舌了很多啊。”
趙鐵柱對湖城做地下藥物生意的錢庫感覺不錯,也就能和對方開玩笑似的調(diào)侃,聞言,趙鐵柱先是一笑,然后皺起眉頭。
“你傷到了內(nèi)臟?是肝臟和脾臟,還大量的失血,該死,你怎么還能呆在這樣骯臟的地方?這樣你很容易感染破傷風(fēng),到時候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鐵柱兄弟果然是神醫(yī)啊,都不用給我把脈,光是用眼睛就能把我的傷情說出來!了不得!了不得!”
趙鐵柱過去,讓錢庫躺在一張用樹枝和樹葉搭成的簡易床上,掀開了他的上衣。
錢庫的腹部用厚厚的紗布纏繞著,烏黑的血液早就已經(jīng)滲透了厚厚的紗布。
趙鐵柱借著煤油燈的燈光查看,眉頭皺得更深。
“錢爺,你這傷勢可不輕啊,沒有當(dāng)場斃命,算是你撿到了。”
錢庫嘿嘿一笑,道:“老子命賤,閻王爺不愿收。”
“你這樣子,應(yīng)該在一個無菌的環(huán)境下進(jìn)行手術(shù),可是,現(xiàn)在你這個樣子,怕是移動的話,會讓傷勢變得更重,沒辦法,只能在這個環(huán)境下給你做手術(shù)了。”
“沒問題,年輕的時候,再骯臟的環(huán)境,老子也都待過,不一樣挺過來了?而且,我相信趙神醫(yī)你的醫(yī)術(shù),一定能夠讓我生龍活虎。”
“好,那我就要給你動手術(shù)了,不過,有些藥物和器械我這里沒有,需要人送過來了,我讓我的一個妹子送過來,應(yīng)該無礙的吧?”
錢庫道:“趙神醫(yī)信得過的人,我當(dāng)然沒有問題。”
趙鐵柱轉(zhuǎn)頭對李秋月說道:“秋姐,麻煩你去一趟診所,我讓我的妹子落花去診所拿些東西,然后你帶著她過來。”
李秋月點頭。
趙鐵柱掏出了手機(jī)給落花打去了電話,囑咐她帶齊了自己所需要的藥物和手術(shù)必需品。
然后李秋月就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當(dāng)中。
在趙鐵柱等待李秋月和落花回來的時候,也并不閑著,用隨身帶的緊急醫(yī)藥箱子里的現(xiàn)有藥物,給錢庫做簡單的處理。
“錢爺,這里的光線有些暗,如果不小心給你身體又開了一個洞,你可得擔(dān)待啊。”
錢庫哈哈一笑,豪爽地道:“嘿嘿,身子被開洞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怕個毛……哎呀我的娘呀,疼死俺了……”
卻是趙鐵柱在和錢庫說話的時候,拆開了錢庫腰間纏繞著的浸血紗布,因為早就被血液浸透,紗布已經(jīng)黏連在了肌膚上,撕-扯之下,疼痛難忍。
“錢爺,你吹大氣的本領(lǐng)不小啊,我還以為你能夠?qū)W關(guān)公刮骨療毒呢。”
“屁!你試試?哎喲,我的好兄弟,趙大夫,趙神醫(yī),咱們輕一點行不行?你是給我治病呢?還是給我剝皮啊?”
在錢庫的慘叫聲中,趙鐵柱很順利地將錢庫腰間的紗布給去掉,露出了他腹部處恐怖的血洞。
就算趙鐵柱是大夫,對人體洞開的臟腑司空見慣,可眼前錢庫腹部處的極大創(chuàng)傷,依然讓他到吸了口冷氣。
“這是怎么弄的?好像是被人用一個粗粗的鈍物捅的,還好沒有洞穿,如果后背也開了個口,怕是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趙大夫,咱們不說了好嗎?奶奶的,倒霉了,是被一根竹子捅的,還好我跑的快,要不然就被串在竹筒上了,趙大夫,你有把握治好我嗎?”
“錢爺,你如果閉上嘴巴,少說話的話,還能多活些時日,你這一說話,精氣分散,可是要命的呀。”
錢庫咬了咬牙,說:“如果不說話,我怕睡過去,就像當(dāng)年的阿虎一樣,睡過去之后就再也醒不過來。”
趙鐵柱也明白錢庫的意思,跟他一直說話的目的也是想讓錢庫盡量保持清醒,畢竟,在缺少麻醉劑的情況下,趙鐵柱也不敢對如此嚴(yán)重的傷勢進(jìn)行手術(shù)處置。
不過,他嘴里說話,手上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過,不斷地給錢庫的胸腹等處還比較完好的穴位上插下銀針,盡量緩解錢庫的傷痛。
趙鐵柱都有些佩服錢庫,別看這胖墩墩的男人好像是個宅男似的,可他竟然能夠忍著腹部處恐怖的傷口跟自己聊天,光是這份忍耐力,就非常人能比。
趙鐵柱前期處置的已經(jīng)差不多的時候,李秋月和落花兩人急急趕到。
“接下來,錢爺,我要給你用全麻了,你能不能挺過這一次,就看命了,我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夠一定救回來你。”
“兄弟,我這二百來斤就交給你了,你盡管弄,我肯定醒過來。”
說完了豪言壯語之后,錢庫扭頭看向了李秋月,眼神里閃爍著某種光芒。
“秋妹子,如果,我說如果,你就不要等了……”
“屁話!錢庫,大褲衩子,我不準(zhǔn)你說著喪氣的話!你一定給我醒過來!明白嗎?!”
李月秋厲聲喝道,淚水卻是不爭氣的從眼眶奪路而出。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掉眼淚,等我見了閻王爺,他會聽到你的哭聲,很哀傷,會……啊……趙大夫,你什么時候麻醉……我……”
錢庫漸漸的沒有了意識,被徹底地麻醉了過去。
李秋月雙拳緊握,嘴唇緊緊抿著,看著趙鐵柱。
趙鐵柱已經(jīng)穿上了手術(shù)服戴上了口罩。
“秋姐,我有把握,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