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主神:莫非少主是想吃吾主?!
第430章
小黑很感動。
但是,他又不敢動。
起先還邪佞放肆的少年,此時所有的爪牙都縮了回去,并且蜷縮的身體渾身僵硬,慫巴的像塊硬邦邦的石頭。
空氣突然安靜,冷風(fēng)徐徐,月光清冷。
銀色發(fā)梢微微揚(yáng)起,帶起霜華冷光的漣漪,在夜幕的暗色下,甚是亮眼。
有溫涼的銀發(fā)絲垂落到少年頭頂,沿著額頭盤踞落下。
少年紅眸往上看,像斗雞眼一樣緊盯那絲銀發(fā)。
他不自覺鼓起腮幫子,朝那銀發(fā)悄悄吹了吹。
銀發(fā)微動,下一刻冰涼的大掌落在少年頭頂。
感受到熟悉的力道,小黑渾身僵硬。
他很小聲嘀咕了句:“父親……”
頭頂?shù)牧Φ乐饾u消失,半晌才傳來很輕的一聲應(yīng):“嗯。”
緊接著,身邊的氣息抽離,小黑再感受不到幽溟的氣息。
他愣了一下,猛然抬頭,卻沒看到人,再看左右依舊無人。
小黑心頭一突,連忙低頭一看。
夜空之中,銀發(fā)飛揚(yáng),蔓延如最華美的綢緞。
俊美無儔的男人閉上了眼睛,雙臂呈自然地下垂著,整個人正往地面墜落而去,宛如受盡凌虐破碎的凋零蝴蝶。
少年紅眸驟然緊縮成麥芒。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奶團(tuán)子也看到了。
于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父親!”
“爸爸!”
少年迅疾如閃電,想也不想一個俯身往下沖,朝男人伸出手。
而在地面的小團(tuán)子,也張開小胳膊,朝著爸爸墜落的方向,小短腿啪嗒啪嗒翻動飛快。
她邊朝爸爸跑,邊奶唧唧仰頭喊著:“爸爸,爸爸濛濛接住你噠。”
但少年的動作更快,須臾功夫,就已在有幽溟身邊。
他小心翼翼伸手,將這個素來強(qiáng)大如神祇的男人抱住。
輕飄飄的重量,遠(yuǎn)比他想象中來的輕。
第一次,少年見識到幽溟的脆弱的一面。
父親縱使是清道夫之首,可在這個小世界里,他是個只有1%實力的蟲族。
小黑動作間更輕了,他公主抱著幽溟緩緩?fù)鶊F(tuán)子的方向飄落。
在團(tuán)子望眼欲穿的小眼神里,小黑終于落地。
團(tuán)子沖地上來,拉住爸爸冰涼的手:“爸爸,爸爸是濛濛呀,爸爸爸爸不要睡覺覺了。”
幽溟渾身是血,叫團(tuán)子很害怕,她只敢輕輕拉住幽溟干凈的手,不停呼喚。
小黑聽的心酸,他將幽溟交給主神,騰挪出一只手,將姐姐攬過來。
熟悉的奶香氣在懷,少年心頭瞬間安定。
“姐姐,”小黑低頭,在團(tuán)子小發(fā)旋間蹭了蹭,“姐姐不擔(dān)心,父親沒事的,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睡一個長覺。”
團(tuán)子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弟弟:“真的嗎?爸爸是在睡覺覺?”
小黑笑了笑:“真的,我跟姐姐保證,父親只是在睡覺。”
這一句話,像是個魔咒,瞬間就抹去了團(tuán)子心里所有的不安。
她哇的一聲,轉(zhuǎn)投進(jìn)少年懷里,一雙小胳膊用力摟緊對方,終于能放心地哭出來。
小小的一只團(tuán)子,哭的抽抽搭搭好不傷心。
她還打著小哭嗝說:“我……我找了好久……濛濛找不到弟弟,想想想嗝幫爸爸打壞蛋……但是但是……濛濛都不會……”
她哭的少年心都碎了,只恨自己剛才來晚了,叫姐姐經(jīng)受了這些憂心和害怕。
他不停說著:“姐姐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下次我一定飛快到。”
對通道內(nèi),遇上的意外和危險,少年卻是支字不提。
團(tuán)子小臉拱弟弟懷里,嗅著熟悉的氣息,哭得累了后,很快就哭睡過去了。
小黑小心翼翼將人從懷里扒拉出來,屈起食指,用指腹細(xì)致的給姐姐擦了擦眼尾。
水光濕潤,在指腹帶出點點熒光,冰涼清冽,惹的少年心悸又疼惜。
主神扶著幽溟道:“少主,請將小公主交與我等照顧,此間之事,還需少主處理。”
沒有誰,能比黑淵更有資格處理了。
小黑眷戀不舍的將奶團(tuán)子交給粉毛兔子,他反復(fù)叮囑:“找件父親的外套給姐姐抱著睡,這樣她能睡得安穩(wěn)些。”
兔子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就讓翁飛白去找。”
主神和兔子,帶著幽溟和小團(tuán)子轉(zhuǎn)身回城堡。
一人一兔子站在城堡口,不經(jīng)意回身,發(fā)現(xiàn)少年仍舊站在原地看著。
主神抿了抿嘴角:“少主既是來了,便不必再擔(dān)心。”
他這話不知是對兔子說的,還是對小黑說的。
少年點了點頭,目送高矮不一的背影消失不見,紅眸中的溫情適才逐漸退去。
當(dāng)唯一的暖意,從少年眼尾消泯,剩下的只有森寒的暴虐和放肆的邪佞。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慢吞吞轉(zhuǎn)身,紅色眼眸撩起,微微抬頭看向半空中。
在那里,翻滾的黑紫色云霧依舊,像史萊姆一樣癱軟如爛泥的龐大邪種身體,照舊占據(jù)半邊天空。
不遠(yuǎn)處的戰(zhàn)艦,閃耀的炮火繼續(xù)不停歇地轟擊在邪種身體上。
斷臂殘肢,黏液飛濺,湮滅和璀璨,一切都在絢麗如煙花的炮火之下。
這些畫面,構(gòu)架在夜空中,全都成為黑發(fā)紅眸少年身后的背景。
他的視線越過連綿不斷的炮火,看向了隱藏在云霧中的那道人形。
代理母蟲拼命掙扎,然身上捆綁的影子像是活物,任憑她如何用力,就是掙脫不得。
小黑抬腳,下一刻他直接從地面消失,再出現(xiàn)時正正站在代理母蟲面前。
少年居高臨下,一抬腳狠狠踩在代理母蟲頭頂。
他用力一踏:“就是你這東西,趁我父親勢弱,算計他的?”
那一腳,踩的那樣狠,直接將代理母蟲頭皮踩裂,流下一臉的鮮血。
代理母蟲現(xiàn)狀十分恐怖,空有類人的身軀,卻沒有人的皮肉,一身都是黏噠噠的肉瘤組成,五官也被肉瘤擠成扁平狀。
她朝小黑嘶吼,發(fā)出只有同類才能聽懂的聲波。
代理母蟲:“都是邪種,你竟然幫著清道夫,叛徒!你這個邪種叛徒!”
小黑不屑冷笑,表情漫不經(jīng)心,眼神卻十分兇狠的又踩了一腳。
“叛徒?”紅眸少年眉宇年少,對對付邪種的手段半點都不稚嫩,“我如何用不著你評判,你更沒資格提及‘清道夫’三個字。”
少年腳下用力,踩著代理母蟲頭頂,整個把人往下壓著墜落。
“轟隆”一聲巨響。
代理母蟲摔到浮島上,被少年踩著,摔出個巨大的深坑。
姹紫嫣紅的鮮花,蔥蘢的藤條花枝,在那刻全都被震飛起來,蔓延成一大片沸騰的花海。
在那花海中,少年冷若冰霜的嗓音一字一字傳來。
——“我父親,清道夫之首,你這種東西沒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我姐姐,又乖又可愛,你長這么丑還讓她看到,就是罪該萬死!”
他說著這話,腳下斜長的影子,忽的站立支棱起來,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物,張大嘴巴就撲到代理母蟲身上。
哪知,變故陡生。
影子怪的速度忽然變慢,相對的,代理母蟲的速度卻陡然加快。
就像是,兩者之間隔著透明的屏障,時間的流速還不相同。
“那只邪種,據(jù)說有控制時間流速的天賦技能……”
金蛟說過的話,驀地在小黑腦子里響起。
紅眸瞬時發(fā)亮,小黑五指成抓,迅猛一抓。
“嘭”果不其然,鋒利的指尖刃碰觸到了空間屏障,再無法進(jìn)寸許。
與此同時,代理母蟲已經(jīng)掙脫了。
她恨恨看少年一眼,再次撕裂空間,就要通過黑洞逃走。
小黑眉宇不動,他站在那里巋然不動。
代理母蟲張嘴:“叛徒,我記住你了。”
等她脫離這個小世界,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叛徒的信息上報給這方邪神。
她前腳跨入黑洞之中,半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到黑洞,即將脫離小世界。
但下一刻,她的后腳無論如何都跨不出去。
又是一只細(xì)長有力的、獨屬少年人的手,從黑洞中伸了出來,精準(zhǔn)地掐在代理母蟲脖子上。
代理母蟲震驚:“不可能!”
她回頭,黑發(fā)紅眸的少年仍舊站在原地,并未移動分毫。
她又轉(zhuǎn)過頭,撕裂的黑洞中,一模一樣的黑發(fā)紅眸少年,施施然走了出來。
他掐住她的脖子,就像是提拎一只死狗,不費半點吹灰之力。
兩個宛如雙胞胎般的少年!
代理母蟲崩了,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也不想,直接再次施展控制時間的技能。
但少年的手更快!
尖銳的指尖刃,鋒銳尖利,輕松插進(jìn)代理母蟲的心口。
就像是快刀切黃油,輕松又寫意。
代理母蟲渾身僵住,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年張了張唇。
你……你怎么會知道……我的秘密?
這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在小黑手上,已經(jīng)多出了一顆“心臟”。
沒有鮮血淋漓,也沒有猩紅的血肉,有且只有一塊宛如琥珀般純凈的金色寶石。
在那寶石中央,蜷縮著只潔白的蠶繭。
繭子很小,卻通體雪白,胖嘟嘟圓滾滾的,頗有幾分可愛,
此時,蠶繭被封在金色的寶石琥珀中,沒有絲毫的動靜,更不辨生死。
小黑揚(yáng)眉:“你就是靠這個東西控制時間的?”
在金色的寶石琥珀離體的瞬間,代理母蟲身上發(fā)生了可怖的變化。
她像是沒了骨頭,一癱肉瘤沒了支撐,就此散落成一堆肉泥。
她雙目赤紅,緊緊盯著小黑手里的寶石琥珀,用無比嘶啞粗糲的嗓音低吼著:“還給我,把母蟲還給我。”
小黑冰冷俯視:“連自己體型都要依靠外物維持的廢物,吃你我都嫌懶得消化。”
他環(huán)顧一圈,看到花圃里生長的各色鮮花,不用想一定是姐姐的杰作。
少年打了個響指:“廢物利用,你也只配做花肥。”
下一刻,腳下的影子化為猛虎,嗷嗚一聲將撲騰上去,將代理母蟲大卸八塊。
小黑看了看天空中,隨著邪種的真身死亡,遮掩了半個夜空的黑紫色云霧也隨之消散。
而那龐大的史萊姆身體,在密集的炮火下,發(fā)出最后一聲死亡前的哀歌。
緊接著,就徹底的煙消云散,不復(fù)存在。???.??Qúbu.net
那些戰(zhàn)艦還長久地停留在浮島上空,似乎有些無法相信,那樣恐怖的一只怪物竟然就被消滅了。
小黑沒有在管,他招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翁飛白,吩咐他將代理母蟲的殘肢碎肉,深埋見花圃里,任何一絲血跡都不能叫姐姐看到。
翁飛白雖是不知小黑的身份,可剛才他光腦上收到了雄主的相關(guān)信息。
他帶著仆從,趕緊給拾掇整座浮島。
小黑拋著金色的寶石琥珀,覺得其中的蠶繭甚是有趣,興許姐姐會喜歡,他便帶著抬腳去找姐姐了。
奶團(tuán)子的房間里,奶乎乎的小團(tuán)子還沒醒。
小黑看到擺放在枕頭邊的蟲巢,他也沒多想,只覺那寶石琥珀的大小正合適,順手塞了進(jìn)去。
他在床邊看了姐姐一會,懷念地捏了捏她的小肉手,適才起身去看幽溟。
幽溟的情況不太好,使用了靈魂禁招,這具宿體內(nèi)里已經(jīng)在崩潰,沒法再繼續(xù)存活了。
雖說那禁招最后沒落到邪種身上,而是大半召回了體內(nèi),可幽溟仍舊傷到了靈魂。
宿體無法再支撐,靈魂重傷,壓根就沒辦法蘇醒過來。
主神將體檢報告給小黑匯報:“少主,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送吾主回高緯空間。”
在高緯空間里,是宇宙本源最濃郁的地方,再嚴(yán)重的傷都會治愈。
小黑雙手抱胸,薄唇抿緊沒有說話。
殺戮是幽溟的本命,對邪種有著暴擊數(shù)倍的傷害,且無法被療愈。
所以,那靈魂禁招若是真落在小黑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但是,所有的攻擊都被父親硬抗了。
清透紅眸,逐漸復(fù)雜起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父親認(rèn)的便宜兒子,是看在姐姐的份上,父親才做做樣子認(rèn)下自己的。
可他從來沒想到,在那般危機(jī)的時刻,父親竟然會擋在自己面前。
那瞬間,鮮少的被保護(hù)著,他體會到父親的偉岸,父親是港灣。
少年心情復(fù)雜極了,也難以言喻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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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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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