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琉:聽說,赫斯你在找我?
第364章
危險!
薇薇安汗毛倒豎,每個細胞都在尖叫。
這個男人危險!
然而,她卻動也不能動,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里,心臟跳快要蹦出來。
該隱漫不經(jīng)心上前,他取下西裝外套胸口那帶露水的粉玫瑰,像紳士一樣彬彬有禮地遞到奶團面前。
該隱:“希望您能收下,這是我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
“啪”條件反射的,團子噌的就將小手背身后,還悄悄在小屁股上蹭了蹭。
她看看粉玫瑰,又看看該隱,白嫩包子臉上為難了。
這是可能會欺負爸爸的人,濛濛不能要他的花花。
可是,叔叔好像也不壞……
她不知道該不該收,條件反射地左看右看想找爸爸。
兔子系統(tǒng):“崽崽,你爸不在的呢,你要喜歡那朵花花就收了,沒事的。”
兔子叔叔說話了,小粉團適才慢吞吞伸手,從該隱手里接過粉玫瑰。
她飛快看該隱一眼:“是花花漂亮,濛濛才收的哦。”
所以,濛濛喜歡的是花花,不是你呢。
軟糯糯的小團子,奶聲奶氣的解釋,非常的此地無銀,當真可可愛愛。
該隱眼底掠過笑意:“是,我知道,您是看在花的份上,您喜歡的、寬容的都是因為這朵花,不是因為我。”
團子滿意了,對的,濛濛就是這樣想的。
該隱眉梢挑了挑,趁還能繃住臉,飛快轉(zhuǎn)頭看向薇薇安。
薇薇安嬌軀微微顫抖,身為一個純血人類,實力及不上琉的一層,這段時間還被赫斯夜夜汲取鮮血,所有的精氣神都沒了,整個人早被掏空,只剩下一副皮囊。
嫌惡從該隱臉上一閃而逝,渾身上下的腐爛臭味,真是多看一眼都骯臟。
該隱掏出帕子,捂了捂鼻子,他對血族仆人說:“還不下去。”
幾個血族仆人瑟瑟發(fā)抖,哆哆嗦嗦站起來,拽住薇薇安,避讓著小奶團和該隱,低頭從旁飛快離開。
礙眼的人走了,該隱頓覺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他仔細地擦干凈手,然后試探地伸給奶團:“我知道你要找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團子頓了頓,盯著他手看了好一會,沒有吭聲。
該隱晃了晃骨節(jié)勻稱的手:“我剛擦干凈了,不臟。”
話音方落,軟乎乎肉感十足的小手就塞了過來,動作自然地塞進該隱大手里,允他牽著自己。
該隱嘴角上翹,眉宇之間帶出笑意。
五指合攏,他力道輕緩地握住團子小肉手,微微彎下點腰身,遷就團子矮墩墩的身高,然后帶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一高一矮倆道身影,眨眼就消失在陰影之中,仿佛就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
此時,婚禮正廳,身穿墨藍色西裝的第五赫斯,漫不經(jīng)心地靠在羅馬柱邊,他問身邊的助理幾點了。
助理小聲回了句:“十點了。”
恰好,穿著潔白婚紗的薇薇安走了出來,她被血族女仆攙扶著,女仆表情惶惶,眼底還帶著驚魂未定的恐懼不安。
女仆走的太快,薇薇安踩著高一時半會跟不上,竟像是被拖拽著在跑。
當?shù)胶账姑媲皶r,薇薇安抬眸,瞬間就紅了眼眶。
薇薇安上前,伸手拉住赫斯胳膊:“赫斯,我好害怕,那個男人就是新世界創(chuàng)始者嗎?他好可怕。”
她微微紅著眼尾,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胭脂般,嬌楚的我見猶憐。
赫斯垂眸,神色難辨地看她一眼,隨后視線就落在了女仆身上。
血族女仆連忙將剛才的事回稟了遍,末了低頭退到一邊。
第五赫斯若有所思:“可有看到獵魔人琉出現(xiàn)?”
助理搖頭:“沒有看到,獵魔人好像憑空消失了。”
該隱的突然出現(xiàn),讓赫斯心頭生出一股不安,以至于讓他絲毫沒有心情安慰薇薇安。
薇薇安聽著赫斯和助理的談話,一邊記在心上,一邊又忍不住浮起絲絲怨言來。
從昨晚上開始,赫斯就好像和平常有點不一樣。
難道說,他察覺到了什么?
薇薇安提著心,越發(fā)凝神細聽赫斯的話。
赫斯吩咐助理:“該隱冕下來去無蹤,不用太在意,加派人手,務必要先一步找到琉的……”
一句話未完——
“轟隆”一聲巨響,禮堂上空圓形穹拱上的五彩玻璃,乍然破碎。
在場賓客全都不自覺抬頭,瞇起眼睛往上看,但見五光十色的玻璃碎片,相互折射出斑斕絢麗的芒光,漂亮的迷蒙視線。
赫斯心頭一跳,忽的他大喊了聲:“躲開!全躲開!”
三架無人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嗡嗡飛進來,并迅速丟下三枚拳頭大小的紫外線光彈。
“轟隆隆”光彈爆炸的聲音響起,在這三聲響中,亮到足以刺瞎眼睛的紫外線強光,自上而下想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將光線昏暗的禮堂照耀的宛如透亮白晝。
那強光,一個照面就足以讓血族致死。
“啊啊啊啊,我要被燒死了,救命!”
“我的眼睛,我的頭!”
“救我,快救我!”
……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禮堂中的無數(shù)血族賓客紛紛渾身冒出幽藍色火焰苗。
那焰火從心臟的部位燒出來,然后舌忝舐上頭顱,接著是四肢和軀干。
實力弱一些的血族,當場噗嗤噗嗤就被燒成灰燼,只留下空無一物的衣服。
“第五貴族,”充滿磁性,宛如空冰杯碰觸的悅耳嗓音,忽的從穹頂上傳來,“你是在找我嗎?”
赫斯猛然抬頭,禮堂最高的頂上,五彩玻璃破碎的洞口處,身材高大的人類男性,居高臨下站在那里。
他逆著光,身后是熱烈的太陽火球,身前卻是深厚的陰影,沒人看得清他的表情和眉眼。
第五赫斯心口一緊:“琉?”
男人冷嗤一笑,咔噠銀彈上膛的聲音里,他微微側了下身體。
頓時,光亮清晰映照出他的眉眼,狹長的漂亮鳳眸,眼瞳是深淵般深沉的黑色。
冷玉脂白的膚色,透過日光能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赫斯喉結上下滑動,他站在太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盯著琉的眼神逐漸狂熱。
他仿佛能看到那血管里奔騰、滾燙、并充滿力量的鮮血!
他用力深嗅一口空氣,雖然距離尚遠,可靈敏的嗅覺依然讓他嗅到了一股極為淺淡的,比薇薇安不知干凈多少倍,又香甜多少倍的純血味道。
第五赫斯不自覺朝琉伸手:“琉,純血獵魔人琉,人類中最強大的琉……”
沒等他詠嘆調(diào)般的贊美之詞說完,琉施施然舉起四葉草暗紋的左輪手木倉。
“砰”銀彈快若閃電,咻的一聲就射進琉的掌心,并直接穿透過去,最后射進地面里。
“滋滋”純銀的力量,讓赫斯手心血洞冒出焦臭的青煙,然而他像是半點都不知道痛,反而笑的越發(fā)開心。
他甚至舉起手,將那焦黑的血洞給琉看:“這是你給我的標記嗎?琉你太熱情了。”
琉眉眼冷酷,完全不為這樣的話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身為最出色獵魔人,琉的職業(yè)素養(yǎng)向來也是最出色的。
他就站在穹頂之上,端著銀彈槍就是一通掃射。
壓根就不需要瞄準,禮堂里的血族賓客數(shù)量眾多,隨便一枚銀彈都能射中血族。
銀彈之下,血族賓客紛紛四下逃竄躲避,宛如蟻穴決堤下的螻蟻。
便是連赫斯,也只得暫且躲到角落里,避其鋒芒。
他視線不離琉,這樣兇殘的純血,不僅沒讓他忌憚,反而越發(fā)激起了骨子里的兇性和征服欲。
純血獵魔人琉,他第五赫斯志在必得。
一直關注著赫斯的薇薇安,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心頭咯噔一下。
她上前,緊緊拽住赫斯的手掌,心疼的表情溢于言表:“赫斯你疼不疼?那是銀彈啊,你怎么不知道躲一下呢?”
赫斯掌心的血洞,眼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愈合。
赫斯偏頭,眼神奇異地看著她。
薇薇安心跳一頓,表情立刻就不自然了:“赫斯,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如今有更出色的純血在眼前,身邊的舊人自然就沒了用處。
赫斯微微一笑:“薇薇安,我要謝謝你。”
薇薇安拽緊對方胳膊:“赫斯,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赫斯用力拂開她的手,用一種殘酷又殘忍的口吻說:“我要謝謝你,把純血獵魔人琉邀請到今天的婚禮上來。”
同為純血,琉還遠比自己更強大,薇薇安驀地就不安起來。
薇薇安:“赫斯,你聽我說解釋,我……”
赫斯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薇薇安,你沒用了。”
只這一句話,就叫薇薇安如墜冰窖,她倒吸涼氣,表情難以置信。
她大聲說:“赫斯,今天是我和你的跨種族世紀婚禮,還有網(wǎng)絡媒體同步直播,赫斯我求求你,就當幫我實現(xiàn)一個夢想好不好?”
奢華潔白婚紗都穿在身上了,賓客也都到場了,直播也已經(jīng)在轉(zhuǎn)了,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最后的見證。
都到這步了,薇薇安不甘心!
赫斯扭頭,繼續(xù)看著穹頂上正在換彈夾的琉:“放心,薇薇安你死不了,你對我來說雖然沒有價值了,可在其他血族眼里還是很珍貴的。”
聞言,一股絕望普天蓋地傾覆下來,薇薇安嬌軀顫抖,便是艷紅的口紅色號都掩蓋不住她的蒼白。
薇薇安:“從頭到尾,你都在利用我?”
赫斯目光緊緊鎖在琉身上:“相互的利用,那就不是利用,而是雙贏。”
他回頭,給了薇薇安最后一個高高在上的輕視眼神:“人類女人是最不忠貞的物種,而身為純血的你,將永遠淪為血族的食物,以后誰都可以咬兩口。”
“你想要成為血族,那將永遠都不可能。”
最后的這一句話,宛如壓倒薇薇安的稻草。
身為珍貴的純血,沒有任何血族會愿意幫她初擁轉(zhuǎn)化。
一旦她轉(zhuǎn)化成了血族,這將意味著會失去一個可以源源不斷造血的純血。
薇薇安太清楚了,真到了那步,對她來說比下地獄還痛苦絕望。
她握緊了手,尖銳的指甲將掌心都掐出了血來。
她的表情很凄厲絕望,可也很瘋狂偏激,她盯著赫斯,埋藏在心底的野望,像三月的野草般,迎風見長。
赫斯,赫斯原來你竟是沒有愛過我的,從頭到尾原來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深褐色眼瞳中,逐漸疊起狠戾又怨毒的幽怨。
既然如此,赫斯你就去死吧!
薇薇安顫抖著指尖,緩緩抬起了手。
赫斯和助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穹頂?shù)牧鹕砩希硖嶙h逼琉下來,而赫斯則滿臉興味地搖頭。
倆血族渾然沒把薇薇安放在眼里,也就沒注意到她抬起的手,緩緩放在了赫斯的背后。
下一刻,她冷著臉用力一推。
赫斯不防,猝然往前栽了出去,栽到了禮堂毫無遮擋的中央,槍林彈雨之中。
助理一驚:“先生!”
這樣的機會,獵魔人琉自然不會放過。
銀彈木倉一甩,唰地瞄準了赫斯心臟,然后扣動扳機。
“砰”銀彈出膛,閃耀著絢爛的光尾,帶起刺破空氣的尖嘯聲,直直朝赫斯跳動的心臟去。
生死之間,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
赫斯想也不想,嘩啦展開蝙蝠翅膀,圍攏到身前,將自己團團包裹住。
他抬頭,看了琉一眼,下一刻整個人化為閃電,沖向薇薇安。
薇薇安拔腿就跑,然她哪里跑的過有翅膀的赫斯,眨眼就被拽住了長發(fā)。
薇薇安臉上閃過狠戾,揚手就是銀質(zhì)水果刀刺向赫斯。
赫斯冷笑,紅眸蔑視又惱怒,那種惱意就像是被寵物給撓了,份外不痛快。
他手掐上薇薇安脖子,側臉冷酷漠然。
薇薇安大喊:“亞瑟!”
“轟隆”又一枚光彈斜斜丟過來,服務生裝扮的亞瑟扔掉手里的金屬托盤,拔出銀彈槍就朝赫斯射擊。毣趣閱
不用赫斯出手,血族助理腳尖一蹬,躥向亞瑟。
亞瑟面無表情,他不慌不忙地一吹口哨。
“嘩啦”四面八方,無數(shù)獵魔人吊著安全繩,像蜘蛛一樣從穹頂從天而降。
獵魔人們手里都端著銀彈木倉,以及各種準備周全的武器,對上毫無準備的血族,一開局就是屠殺。
赫斯沒有回頭,甚至都沒看禮堂中毫無抵抗力的賓客。
他逐漸收緊五指:“很不錯,知道找忄青人幫忙,不過也很可惜,今天你們?nèi)家涝谶@里。”
出奇的,薇薇安哈哈大笑起來:“赫斯,你完了,今天死的一定會是你!”
話罷,在赫斯身后,驟然響起索命般低沉嗓音——
“她說的不錯,赫斯死的是你。”
赫斯大驚,驟然回頭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鳳眸,以及一管……冷冰冰的木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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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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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