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那是,真正復活的蒙面!
第340章
奇行種從來都是別人的絕望,讓人恐懼的兇殘存在。
可在今天,它們絕望了。
有個比它們更兇殘的男人,以及更兇殘的人類小幼崽存在!
它們,遇上了克星。
“真丑,”男人輕描淡寫說了句,手腕翻轉(zhuǎn),雪白劍光凜然,一劍一只奇行種,“小衛(wèi)子,這么多年你的審美還是沒長進。”
從頭到腳,只有那張臉是干凈的,男人的每一劍都帶著濃重的血色。
隨手砍翻只奇行種,他腳踩著尸體往前,抬頭就對二樓的大衛(wèi)船長如此說道。
一聲“小衛(wèi)子”,讓大衛(wèi)船長表情頃刻就古怪起來。
曲臧表情有點興味,金絲邊眼鏡框折射出明亮點光:“小衛(wèi)子?大衛(wèi)?所以你到底是哪個,嗯?”
這話像根針,正正戳中大衛(wèi)船長痛腳。
他氣急敗壞:“小曲子,你才全家都是小曲子。”
他不敢懟蒙面,難道還不敢懟身邊這個區(qū)區(qū)乘客不成?
曲臧并不介意這個稱呼:“謝謝,你是第一個敢給我取綽號,還不怕我算計你的人了。”
聞言,大衛(wèi)船長表情更古怪了。
他挪開視線,將注意力放在一樓會場里。
會場中,戰(zhàn)況根本就是一面倒的碾壓局。
一個蒙面對一群奇行種,單挑對群毆。
這群奇行種竟是沒一只敢往上沖,四處散落躲避,全都不敢正面硬抗蒙面的長劍。
蒙面步步走來,腳下不是兇殘的血印子,就是殘肢碎尸,凡是被長劍戳死的奇行種,沒有任何一只有復活的跡象。
蒙面劍下,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這他媽的,誰敢沖上去找死?!
于是,整個會場就出現(xiàn)了神奇的一幕。
軟萌萌的小奶團像只漂亮的小蝴蝶,在爸爸周圍飄來飄去,通常是她指哪,蒙面的長劍就砍向哪。
偏生這只小奶團特別不忽悠,記性還非常好。
“那只,它咬了水鬼姐姐一口。”
雪白劍光一閃,砍飛。
“它它它,拿臭臭的爪子撓濛濛。”
這還得了,男人眼神一厲,只聽長劍清嘯,眨眼那只奇行種四分五裂。
“唔,濛濛想想啊,還有誰呢?”
一眾奇行種:“……”
嚶嚶嚶,兇殘的小幼崽!
剛才那么混亂的場景下,她居然一只不落,全都記得!!
這奇行種反派炮灰,當?shù)奶y了。
幸存的奇行種眼巴巴地望著二樓的大衛(wèi)船長,可憐無辜的根朵朵小白花似的。
大衛(wèi)船長:“……”
他扶額,頗覺得臉上無關(guān)得很。
“呵,”身邊傳來熟悉的輕笑聲,曲臧悠閑的雙手插兜,“大衛(wèi)認輸吧。”
女兒控的蒙面,為了他家小寶貝,還當真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屠戮殺光價這群奇行種,也不過是片刻的事。
大衛(wèi)船長目光晦澀難辨,他手里不斷轉(zhuǎn)著拐杖,似乎在思考什么。
“嗡嗡”雪色劍光,每一次揚起的弧度,都帶著猩紅的鮮血和死亡,宛如死神的收割鐮刀。
哎……
隱約中,似乎有一聲嘆息響起。
曲臧怔了下,他偏頭看去,只看到大衛(wèi)船長臉上又揚起了紳士,但無懈可擊的禮貌微笑。毣趣閱
曲臧微微皺眉,他不太喜歡大衛(wèi)這樣笑。
“啪啪啪”大衛(wèi)船長擊掌三聲。
一眾奇行種神情齊齊一震,像是在絕望之中見著了救命稻草,連忙紛紛一個跳躍,屁滾尿流地躥進會場盡頭的各種小門里,徹底消失不見。
小奶團睜大了眼睛:“……”
眨眼功夫,整個會場再找不出半只活的奇行種了。
她嘟囔著,很遺憾的說:“哦豁,爸爸它們?nèi)寂芰恕!?br/>
蒙面甩了甩劍上的鮮血,斜睨著大衛(wèi)船長,意有所指的說:“沒事,跑得來和尚跑不了廟。”
大衛(wèi)船長:“……”
就,扌喿蛋!
“蒙面你摻和一腳進來,算什么呢?”大衛(wèi)船長很冷靜的開口說,”這是小幼崽的私人酒會,只要她通關(guān),拿到復活力量,就能幫你復活,不過就是你一輪游戲的事。”
蒙面嗤笑了聲:“一輪游戲?除了我當初還有誰通關(guān)你的酒會了?”
沒有人!
沒有人任何一名乘客能通關(guān),全都折戟沉沙這個會場里,無一例外。
通關(guān)船長的私人酒會,就能拿到堪比神明的”復活”力量,這個誘惑像是個香甜誘人的蛋糕,就安然地放在那里,等著來人拿取。
可是,無人知道的是,船長的私人酒會,其實根本就是死人酒會!
若是旁人,蒙面半點都不會管。
可當來參加酒會的人變成了小奶團時,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沒有任何一名乘客,比他更清楚,酒會的危險性。
畢竟,這不光光是一場酒會,更是一場郵輪權(quán)利的更迭。
“小衛(wèi)子,你就這么不想當船長了?”蒙面輕聲問出。
大衛(wèi)船長面無表情,黑色的三角帽投落下暗影,將他的鼻梁以上遮掩的嚴嚴實實。
蒙面也沒有再說其他,這具軀殼撐不了太久了。
于是,他直接說:“我要幫寶貝通關(guān)。”
聞言,大衛(wèi)船長猛然抬頭,他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蒙面。
好一會,才動了動唇,吐出一句話:“如您所愿。”
曲臧和蘇染還沒明白過來,只見大衛(wèi)船長取下胸口別著的四葉草銀飾胸針。
他目光繾綣,帶著不舍和眷戀地摩挲了幾下胸針,隨后慎重的將之放到王座上。
接著,他手上拐杖滑過個圓弧,整理好胸襟衣袖,一步步地走下臺階,來到一樓會場。
曲臧心頭生出不好的預感:“大衛(wèi)?”
大衛(wèi)船長背著他擺了擺手,徑直站到蒙面和團子面前。
下一刻,他取下三角帽,右手橫胸,朝父女兩人行了個禮。
大衛(wèi)船長:“恭喜乘客小幼崽,通關(guān)私人酒會游戲,獎品在王座上,您可以自行上去。”
小奶團還有些懵,濛濛這樣就算通關(guān)了嗎?
她不太懂游戲規(guī)則,不自覺詢問地看向爸爸。
蒙面點頭:“對的,寶寶很厲害,這樣就可以通關(guān)了。”
既然爸爸都這樣說,團子也就不糾結(jié)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亮起來,她圍著蒙面飄了一圈說:“爸爸,我們一起去拿獎品呀。”
獎品這種事情,濛濛想和爸爸一起!
蒙面不動聲色:“寶寶先去,爸爸有幾句大人的話要跟大衛(wèi)說。”
一聽是大人的話,小團子就知道不是自己應該聽的,她也不好奇,乖乖地應了聲,抱著本命晃悠悠地漂到二樓。
見小小的背影漂的歪歪扭扭,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來,蒙面不自覺勾起嘴角,渾身氣息都溫和了。
大衛(wèi)船長看奶團一眼:“以后不能再侍奉您了,請您不要再做出燃燒靈魂的事來。”
蒙面收了劍,懶懶散散應了聲,壓根就沒往心里去。
大衛(wèi)船長:“……”
算了,他沒空操心這些了。
他眼神怪異地看了曲臧一眼,站在那閉眼再睜眼,下一刻整個人就有點不一樣了。
蒙面視線不離粉團子,話卻對身邊的大衛(wèi)說:“換回來了?想去道個別就去。”
大衛(wèi)船長表情復雜,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用了。”
這當,小團子已經(jīng)漂到了王座面前。
她飄近了,好奇地伸手去摸王座椅背上的四葉草圖案,然后又仰頭看看自個的本命。
團子回頭:“爸爸,這一定是爸爸畫的對不對?畫的是濛濛的本命呀。”
蒙面含笑點頭,那王座自然是他的,包括這座會場里的水晶燈設計,也是他改造的。
像是發(fā)現(xiàn)了爸爸的某種小秘密,奶團子高興地抱緊本命,整張小臉褶褶生輝。
小濛濛:“濛濛找爸爸的時候,爸爸是不是也在找濛濛呀?”
蒙面繼續(xù)點頭,在無盡漫長的歲月里,郵輪孤寂的行駛在蒼茫大海上,除卻日月云霧,就再無其他相伴。
這個時候,他唯有靠著這些四葉草圖案聊以慰藉,繼續(xù)安靜的等待下來,等待著他的寶貝,像璀璨的流星一樣,落入他的懷里。
得知爸爸和自己一樣,非常努力的在找自己后,小奶團簡開心到原地打滾。
嗚嗚嗚,原來爸爸和濛濛是一樣的,濛濛想爸爸的時候,爸爸也在想濛濛的呢。
這樣的認知,像是嘴巴里被塞了一大坨的棉花糖,甜的小團子每個毛孔都散發(fā)著甜味。
從來都不知道,四葉草代表著小奶團的大衛(wèi)船長:“……”
打擾了!
一腳踹翻這盤父女牌的狗糧!
團子高高興興地抓起四葉草胸針,她捏在拳頭里高舉起來,回頭快活的說:“爸爸,濛濛拿……”
然,一句話沒完。
她就親眼看到,蒙面的身體像冰淇淋一樣在緩緩融化。
鮮血混雜著皮肉,接著是骨頭,像烈日下的雪人,逐漸融化為一灘血水。
奶團眼瞳驟然一縮,整只都懵了。
蒙面有些無奈,原本不想讓寶貝看到這么不堪的一幕,可是軀殼實在撐不住了,他又舍不得先走一步,貪婪的想要的多看寶貝一眼,那也是好的。
蒙面:“寶貝,答應爸爸不要哭不要難過,拿著你的獎品,爸爸在禁室……”
等你來復活。
最后的幾個字沒有說完,蒙面整個人就消失了。
“啪嗒”一聲脆音,長劍落地,發(fā)出兩聲震動,像是悲鳴。
奶團子無措的漂浮在王座前,嘴里喃喃的喊:“爸爸……”
蒙面當著奶團子的面消失,這讓團子想起久違的“二爸爸”,當初二爸爸也是這樣子,讓濛濛看著他不見的!
巨大的恐慌涌上心頭,讓奶團根本無暇留意蒙面最后說的話。
要是以往,兔子系統(tǒng)肯定會在這個時候,提醒奶團子,幫著她完成任務。
然而,現(xiàn)在兔子叔叔也不在……
曲臧皺眉:“小幼崽,去禁室!”
團子呆呆地轉(zhuǎn)頭,圓乎乎的大眼睛眼神渙散無法聚焦,亦無法回過神來。
小濛濛,到底還是年紀太小了。
“小幼崽!”大衛(wèi)船長一聲喝,拐杖挑起蒙面的長劍,往二樓一個投擲,“你爸的劍,接住了。”
團子忙不迭張開胳膊去接,毫不嫌棄的將長劍抱了個滿懷。
這是濛濛爸爸的劍劍!
大衛(wèi)船長臉色露出溫和的笑容:“很好,小可愛從你凳上郵輪開始,每一件事你都做的非常好,現(xiàn)在……”
說到這里大衛(wèi)船長頓了頓,他似乎突然沒什么力氣了,需要杵著裝飾的拐杖,才能堪堪將身體穩(wěn)住。
他深呼吸:“最后一件事,你帶著胸針去禁室找你爸。”
話音甫落,小奶團抱著長劍,小肉拳頭死死握著胸針,跳本命大葉子上坐著,咻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一時之間,會場里就沒了小奶團的身影。
大衛(wèi)船長身體搖晃起來,似乎一下就虛弱到連站立都不能了。
“你這又是何必?”
驀地,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下一刻大衛(wèi)船長的胳膊就被人攙扶著了。
他睜眼看去,是……曲臧。
大衛(wèi)船長借力站好:“你該離開了。”
曲臧找了張完好的椅子,扶著大衛(wèi)船長坐下:“去哪?郵輪之外就是茫茫大海,偉大的大衛(wèi)船長,你說我離開去哪?”
虛弱感越來越盛,這預示著小幼崽離禁室越來越近,蒙面迫不及待要復活了。
大衛(wèi)船長佯裝輕松地聳聳肩:“或許你可以去酒吧,再喝一杯酒。”
聞言,曲臧眼神奇異,他取下眼鏡慢條斯理擦著:“酒吧的酒,沒船長你私藏的紅酒好喝。”
大衛(wèi)船長:“……”
感情,自己的私藏還被惦記上了。
一邊的蘇染看著兩人,她站在會場門口處,眼神望著遠處問:“船長,蒙面復活,我們是不是就都要死了?”
大衛(wèi)船長沒有回答,反倒是曲臧嗤笑了聲:“蘇染,你活過嗎?”
蘇染沉默了,事到如今,雖然郵輪上的秘密她還不知道,可眼下心頭竟是生出隱隱一種明悟。
說不清道不明,可她居然隱隱有種解脫,就好像是活夠了,終于可以灰飛煙滅了。
曲臧戴上眼鏡:“大衛(wèi),噩夢郵輪為何存在?你又為何存在?”
他的視線,透過明亮的鏡片,被折射出冰冷的質(zhì)感。
曲臧:“還有,大衛(wèi)你守著一船的死人,是為什么?”
這話一落——
“轟隆”一聲驚天巨雷,響在蒼茫大海上,生生將郵輪梔帆劈裂。
那是,警告!
大衛(wèi)船長笑了笑:“你曾說,郵輪是地獄,但是我要告訴你,這里是天堂。”
他說著,拄著拐杖蹣跚走到落地窗邊。
“嘩啦”他掀開窗簾,指著外面不知何時下起的磅礴大雨說:“外面才是地獄。”
“轟隆隆”更大的雷電,狠狠劈打在郵輪艙體上,陰沉的烏云中,電光閃爍,隱隱間曲臧似乎看到了毀天滅地的魔王。
剎那,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席攫住了他的心臟,化為大手,狠狠地捏住,叫他呼吸不上來。
“轟隆轟隆轟隆”宛如深淵的汪洋大海,在水天相接處,巨大的風浪席卷,連接著雷電和烏云,有那么一刻,在曲臧眼里化為了恐怖的怪物。
那怪物拿著猙獰的狼牙棒,張著血盆大口,怒睜著斗大的眼睛,沖郵輪咆哮,那股憤怒似要將整座郵輪撕成碎片。
曲臧臉色煞白,整個人不斷倒退。
大衛(wèi)船長似是見過很多次這種場景了,所以他半點都不意外。
他只是說:“你們以為的地獄魔王,其實是……靈魂救贖啊。”
感慨的尾音尚未落下,以郵輪為中心,另一股龐大的氣勢,宛如十二級風暴,呼啦騰空而起,同那深海烏云怪物形成無形的對峙之勢。
曲臧靈魂顫栗,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在那一刻,他認出來了——
那是,蒙面!
復活的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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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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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