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濛濛:打架比人多?丑丑沖鴨!
塞壬鎮(zhèn)上的美人魚展覽館,是該鎮(zhèn)最有特色的一個景點,幾乎到這里的旅客都會在導游的建議下,往展覽館觀賞一番。
蘇染皺起眉頭,展覽館這么重要的地方,她昨天就去轉(zhuǎn)悠過了。
可是,里面就是很普通的一些魚骨頭,以及制作劣質(zhì)的道具,除此之外就是養(yǎng)在大型水缸中的珊瑚和游魚。
說是美人魚展覽館,不如說是座小型的海洋館。
而且,她跟館中的NPC工作人員交談過,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蘇染有些不信小水鬼的話,可是明顯奶團子是信的。
她已經(jīng)興致勃勃,滿臉都是蠢蠢欲動。
小濛濛:“展覽館!展覽館!濛濛要去找爸爸!”
蒙面看不清臉,只是那雙狹長的鳳眸眼瞳幽深。
他不會拒絕奶團子的要求,縱使心里對奶團那未曾謀面父親很是排斥,但他還是欣然同意去展覽館一趟。
蘇染道:“我去過展覽館,并無太大的不同。”
小水鬼看她一眼:“白天的展覽館是給旅客看的,晚上的展覽館才是真正的美人魚展覽館。”
眾人尋思不出這話中玄機,不過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眼看還有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等到天一亮,那就到了游戲的第二環(huán)節(jié),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游戲環(huán)節(jié)越是往后,危險程度就越高。
所以,六人都不敢浪費時間,如果能在第一環(huán)節(jié)就結(jié)束游戲,那無疑是最安全的。
蒙面揉揉奶團小腦袋,安撫說道:“小濛不要著急,如果那真的是你爸爸的手,我一定幫你拿到。”
團子仰起小腦袋,軟乎乎地蹭蹭蒙面手心,就像是又軟又糯的小喵崽崽,暖呼呼的讓人想抱著她不撒手。
小濛濛:“謝謝面面呀,濛濛和爸爸都謝謝面面。”
蒙面眼神微閃,面巾的薄唇嘴角深了深。
奶團的謝意他領了,至于那未謀面的男人的謝意,大可不必。
一行人齊齊往展覽館去,不管是否兇險,都要去闖一闖。
行至半路,奶團回頭:“咦,面面壞叔叔他們走丟啦。”
蒙面絲毫都不意外,蘇染往某個方向看了眼。
蒙面:“不用管他們。”
這是對抗類的游戲,紅藍兩組的任務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互背離的,所以按照曲臧的性格,在得到足夠都的線索后,他鐵定不會跟著蒙面一組行動的。??Qúbu.net
奶團乖乖的哦了一聲,圈著蒙面脖子,趴他懷里不管那三個壞叔叔了。
蘇染不無擔心:“大神,曲臧他們肯定會來壞事阻止我們,我們需不需要做點什么防備一下?”
這當,三人已經(jīng)站在了展覽館臺階上,蒙面看著玻璃大門:“防備?你要怎么防備?”
蘇染一噎,腦子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說不上來。
塞壬鎮(zhèn)是開闊的地形,整個鎮(zhèn)子又不大,現(xiàn)在還是晚上,更甚至目下得到的線索,兩方人員全都知道,這根本就無從準備起啊。
可要什么都不準備,明知道曲臧會算計,卻只能等著,這種感覺讓蘇染心頭憋悶。
蒙面看了看玻璃門鎖,是那種簡易鎖頭,要開并不難。
蘇染還在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也不知道蒙面做了什么,那鎖頭竟是咔的一聲竟然開了。
蘇染目瞪口呆:“……”
大神連開鎖技能都點了,簡直給大神跪了!
兩大一小三人走進展覽館,那小水鬼一行卻蹲在門口臺階上,踟躕不敢上前。
奶團沒注意到,她滿心滿眼都是馬上找到爸爸手手的歡樂,甚至嫌蒙面抱著走得太慢,她掙扎著滑下地,拽著蒙面的手,嘿咻嘿咻往館中深處去。
夜深人靜,展覽館沒有亮燈,只有微點光從水缸碧波蕩漾著折射出來,勉強能看強館中陳設的物件。
臉盤那么大的魚頭骨,像尖刺一樣的魚骨頭,慘白的骨頭顏色,斑駁的影子倒影在墻壁上,泛出幾分猙獰的姿態(tài)。
還有用草木灰以及白色石膏,倒模捏成的美人魚骨,人的骷髏身體,卻銜接著魚的尾巴骨頭,手法劣質(zhì)到一看就很假。
再往里走,是養(yǎng)在水族缸里,五彩斑斕的熱帶魚種,以及成堆的珊瑚尸體。
要是平時,奶團子定然也喜歡看這些的。
可是現(xiàn)在,她全都看不到,冥冥之中她瞅著某個方向,就一直往前跑。
小濛濛太想爸爸了,先是拖著蒙面走得很快,后來竟是直接小跑起來。
她跑的滿頭大汗,小鼻尖滲出細密的熱汗,小嘴張著大口呼吸,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晦暗的光線下,褶褶閃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繁星。
她甚至還在催促:“面面快點,爸爸在等濛濛,他一定等很久了。”
久到就像是,濛濛也想爸爸一樣的久。
蒙面沒說話,他目光落在奶團身上,幽深如許,如同深海中漂浮的堅冰,融化不了,也浮不上去,就潛藏在深海深處,見不得任何日月光亮。
他對她這樣好,可小奶團心念念的還是“爸爸”啊,這真讓人嫉妒呢。
嫉妒到想要對方徹底消失,消失在小奶團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這個唯一的依靠。
這念頭,邪惡又瘋狂,像是生長在一隅的潮濕青苔,見不得光。
“不對!”蘇染忽的道了一聲。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蒙面第一時間拽回奶團,并停止腳步。
他也察覺到不對了。
蘇染:“我們進來已經(jīng)走了五分鐘,白天來的時候,展覽館沒有這么大。”
可是現(xiàn)在,三人走了五分鐘,依舊還沒走到盡頭,周遭依舊是一面接一面的水族缸。
奶團指著缸中一條幽藍色的小魚說:“濛濛剛才見過這條小魚,它朝濛濛吐泡泡。”
她掰著手指頭算:“剛才吐一個泡泡,現(xiàn)在是吐了兩個泡泡,呀,泡泡更多了。”
那條幽藍色的小魚搖擺著魚尾,在缸邊游來游去,張嘴就對奶團吐出一連串的水泡泡。
蘇染大驚:“小濛,你為何不早說?”
奶團歪頭:“可是,蘇姐姐都沒有問濛濛啊。”
蒙面冷淡地看蘇染一眼,捏了捏小肉手:“沒事,我知道的,我們已經(jīng)走過這里三次了。”
如果不是,內(nèi)心實在不想找到小奶團的爸爸,他情愿就這樣一直打轉(zhuǎn)。
蘇染心頭一悸,粉唇動了動,什么話都不敢說了。
蒙面忽的抬手——
“嘭”一拳頭砸向水族缸。
“啊?”蘇染驚呼,不自覺往旁邊閃躲。
然而,那面水族缸根本就沒破,只蔓延出蛛網(wǎng)斑駁的裂痕,也沒有任何海水流出來,其中的熱帶魚晃悠悠的,半點都沒被嚇住。
奶團大眼睛瞪的溜圓:“哇啊,濛濛知道了,這是鏡子!”
蒙面又掄起拳頭,邊往裂紋斑駁的鏡面砸,邊回應奶團:“嗯,寶貝真聰明。”
話音方落,嘩啦一聲巨大的動靜。
整滿鏡子頃刻破碎,大小不一的鏡子碎片迸濺到地上,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饨羌怃J的碎鏡子,折射出展覽館的各個角落。
“手手!”奶團忽的大喊一聲,“是濛濛爸爸的手手!”
鏡子后面,是一間隱藏起來的房間,整個房間不大,約莫十平米,在正中央擺著兩米高的密閉水缸。
水缸中,海水泛出幽幽的藍光,浸泡著一具右手,起始至肩甲,終修長漂亮的指尖。
那膚色是冷玉脂般的白,在幽藍的海水中,微微蜷縮的指尖呈一種放松閑適的狀態(tài),又好像是正等待著誰去握住,并將之帶離出深海。
奶團子甩開蒙面的手,小短腿翻得飛快,啪嗒啪嗒跑過去,整只像小壁虎一樣,臉都貼在玻璃壁上,把白嫩包子臉都擠變了形狀。
小濛濛不斷拍打著玻璃壁:“爸爸,爸爸,爸爸濛濛來找你了,你快出來濛濛帶你走。”
她以為這只右手,和脖子細繩上掛的左手一樣,靈動到像有自己的意識。
然而,這只右手安靜懸浮著動也不動,就像是一樽雕塑。
蒙面擰眉,不知為何,他每看那手一眼,太陽穴就突突的跳動,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樣,頭痛欲裂。
蒙面掐著眉心,忍耐著喚道:“小濛,回來。”
可是,小奶團完全像沒聽到蒙面的話,她焦急地趴在玻璃壁上,冰冷的玻璃將她小手都染涼了。
她急到跺腳,整只都要哭了:“爸爸,爸爸你出來呀,你快出來濛濛來接你了。”
她扯出藏衣領里的細繩,試圖將爸爸的小腦袋和左手貼過去。
小濛濛:“爸爸你看,濛濛都找到你的腦袋和左手手了,爸爸你快快,這里有壞魚魚,它們要吃爸爸的。”
細繩上,原本安靜的左手忽的躁動起來,五根手指頭動彈著,像是在彈鋼琴。
雙眸緊閉的腦袋,長而濃密的睫羽下,眼珠正在不斷顫動,似乎極力想要睜開,可是卻遇到了什么阻礙一般。
“濛濛!”蒙面大喊一聲,在奶團扯出細繩的瞬間,太陽穴的突疼立刻加倍增長,“濛濛……”
他支撐不住單膝跪地,捏起拳頭,用力捶了兩下太陽穴,恨不得拿電鉆打進去,將疼痛的那一塊整個剜去。
蘇染六神無主,她想去攙扶蒙面可又不敢上前,想去阻止奶團,又是不放心蒙面。
“小濛收起來,快把你的東西收起來。”蘇染大喊著,她撲到蒙面面前,語速飛快道,“大神大神你撐住,我去喊人來幫忙。”
說完,她站起來拔腿就往展覽館外頭狂奔。
仿佛靈魂都要被扯出體外的劇痛,讓蒙面整個視野都模糊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的不真實,唯有那只矮墩墩的身影,以及缸中的手是真實的。
恍惚之間,無數(shù)陌生的畫面,支離破碎的在腦海里交替閃現(xiàn)。
他好似看到了深海的狂風驟雨,亦和恐怖的海怪碰撞搏斗過,爾后在迷霧中穿行過漫長的歲月,一直到有人登上郵輪。
他又好似分裂了一般,意識脫離出身體,懸浮在整個郵輪上空,他垂眸俯視,就將郵輪上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有那么一霎那,他即是郵輪,郵輪即是他。
然,下一刻,倉惶失措的聲音響起——
“大神不好了,”蘇染慌里慌張地跑回來,臉上帶著不可明狀的恐慌,“有人來了,鎮(zhèn)上的居民把外面圍堵了,他們還……”
一句話沒完,鎮(zhèn)上的青壯年一大波的人走了進來,來勢洶洶不說,手里還拿著各種趁手的棍棒家伙。
蘇染臉色發(fā)白,到底是通關的游戲太少了,經(jīng)驗和閱歷都不夠,遇上眼下這種NPC阻攔的情況,頓時就慌了。
鎮(zhèn)長一馬當先:“外來的旅客,展覽館晚上不營業(yè),誰準你們進來的?”
蘇染回答不上來,她回頭看蒙面。
蒙面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奶團身上,且頭疼難忍,根本就沒法應對。
小奶團子不離開玻璃水箱,小臉都貼在上頭,眼睛紅紅地看著里面的手。
嗚嗚嗚,濛濛要爸爸!濛濛要爸爸!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小濛濛脖子上掛的怪異小腦袋和左手。
“鎮(zhèn)長,是塞壬王的腦袋和左手!”那人喝道。
頓時,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奶團身上,眼神火熱而瘋狂地盯著她脖子。
小濛濛再是不懂,也察覺到這些人的不善。
她捂著細繩,一雙小肉手試圖把爸爸藏起來:“是我爸爸,爸爸是濛濛的,不是你們的,你們不能搶的。”
她表達有限,可渾身炸毛,像是被踩著尾巴尖的小奶喵,嘶哈嘶哈地誰靠近就撓誰。
團子藏起來小腦袋和左手后,蒙面靈魂都要被撕裂的疼痛,適才好轉(zhuǎn)。
他意識稍明,撐著腦袋搖晃著站起來:“退后。”
那嗓音喑啞如砂礫,刮的人耳膜生疼。
蒙面站到奶團和蘇染的前面,點漆鳳眸沉沉地看著鎮(zhèn)民,他深呼吸壓穩(wěn)住手,隨后慢吞吞地抽出小腿肚上的匕首。
匕首入手冰涼,握著這浸潤的冰涼,蒙面適才勉強好受一點。
鎮(zhèn)長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外來的客人,我們熱情好客地招待你們,你們居然偷盜我們鎮(zhèn)上祖?zhèn)鞯娜芍翆殹!?br/>
說到這里,鎮(zhèn)長盯著奶團眼底閃過貪婪:“今晚上你們不把塞壬王的頭顱和左手交出來,休想安全無虞地出去。”
這,才是這群塞壬鎮(zhèn)居民的真正目的!
他們覬覦奶團的爸爸!
團子縱使大部分聽不懂,可是關鍵的字眼她全懂了。
他們在跟濛濛,搶爸爸!
對爸爸特別有占有欲的小奶團,怒火騰騰的,立時就生氣了。
她起到捏緊粉拳頭,狠狠地跺著小腳,漲紅著臉奶兇奶兇的說:“才不是,爸爸是濛濛一個人的,才不是你們的,你們都是欺負小孩子的壞大人,跟濛濛搶爸爸!”
她說完眼圈紅得更厲害了,小奶團簡直委屈壞了。
她都來郵輪好久了,可是不僅沒找齊爸爸不說,轉(zhuǎn)頭居然還有壞大人跟濛濛搶爸爸。
明明,他們就有自己的爸爸!
濛濛只有一個爸爸,為什么還要跟濛濛搶?
小奶團想不通,她也不明白,只知道爸爸沒在,就有壞大人欺負濛濛了。
這種沒有靠山?jīng)]有支柱的委屈,奶團想哭到都已經(jīng)在啜泣了,可她硬是生生憋著不哭。
爸爸不在,濛濛才不會被壞人欺負哭咧。
濛濛和爸爸一樣,都超級厲害的,濛濛要打哭壞人,把壞大人們統(tǒng)統(tǒng)打哭!
她繃著小臉,伸手往兔子玩偶肚子里一掏,再是撒手一丟。
頓時,噼里啪啦無數(shù)黑色的彈珠落到地上,彈跳起來滾落的四面八方都是。
最后,奶團手里提拎著個長眼睛尖牙齒的古怪布偶。
小濛濛舉起布偶,奶唧唧的說——
“丑丑,他們?nèi)计圬摑鳚鳌!?br/>
那布偶迎風見漲,蜿蜒如蛇的長眼睛漫天飛舞,鬼祖恢復原身,它張開尖利的一口獠牙,無聲尖嘯。
像是某種召喚,地上的彈珠膨脹變化,各種各樣的鬼怪憑空出現(xiàn),擠滿整個展覽館。
那架勢,活生生的百鬼夜行!
【作者有話說】
昨天是請假了,不是斷更。
今天,祝小可愛們中秋快樂呀?記得恰月餅,再看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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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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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