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嗚,姐姐父皇他好兇啊!(修)
死沉死沉的,皇帝是被一股窒息感壓醒的。
他猛然睜開眼睛,渾身骨頭輕飄,腦袋恍惚,仿佛是卸下了無數(shù)年的沉疴舊梏,身體較之往常竟是輕松許多。
然,胸口沉甸甸的一坨,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皇帝艱難睜眼,眸光往下一掃。
頓時,他整個人沉默了。
在他身上,胸口肚腹處,正躺著一只睡到四仰八叉,張著嘴巴打小呼嚕的奶團子!
團子小臉貼在父父胸口,依稀可見晶瑩的口水,從嘴角往下滴。
白色的里衣胸襟,已經(jīng)濕噠噠了一大片,黏糊糊地粘在皮膚上,皇帝整個人都不好了。
喉結(jié)滾了兩下,皇帝嗓音沙啞:“小……小乖?”
奶團子沒醒,她嘀咕呢喃著:“水……父父喝……喝靈水水……”
“啪嘰”小肉手一揮,五根手指頭咕嘰咕嘰地就往皇帝嘴巴里塞。
皇帝:“……”
滿嘴的奶香味,皇帝表情古怪,哭笑不得。
真真的疼惜,從鳳眸流露出來,柔到能化成水的寵溺和縱容,在皇帝的眉宇浮動,如同輕紗白霧,裊裊如許,久久不散。
這些時日,皇帝雖然昏迷的時候居多,可很多的事他心里都清楚。
他意識便是處在黑暗之中,也依然能聽到團子一聲一聲地呼喚。
他想要醒過來,但這副身軀實在是太殘破了,根本無法承載他的靈魂。
好在,沙漠恰逢甘霖。
小濛濛將靈泉空間里的靈水,毫無保留地全都喂食給了皇帝。
由此,皇帝才能這樣快地清醒痊愈過來。
想到這些,皇帝看團子的眼神,越發(fā)地柔和了。
這當,福德端著杏仁奶進來,他一抬眼正正對上皇帝清明的眼睛。
福德:“!!!”
手一抖,杏仁奶全灑地毯上。
啊啊啊啊,陛下清醒了!!!
福德激動到立時就要跪下高呼,皇帝沖他搖了搖頭,福德又趕緊捂住嘴巴,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
可寢宮中清甜的奶香彌漫,奶團子沒被吵到,反而動了動眼睛都沒有睜開,就仰起小腦袋,小鼻尖不斷聳動著聞來聞去。
是,香香的甜奶奶!
一個激靈,奶團子猛地睜眼。
然,還沒找到甜奶奶,團子就率先看見眼帶笑意的父父!
奶團整張小臉都明媚了:“父父!”
她高興到肉肉的小腳胡亂在空氣里踢著,抓著父父的里衣胸襟蹭蹭就往上爬,然后緊緊抱著父父的脖子,小腦袋又蹭又拱,說什么都不撒手。
皇帝盡可能地仰起頭方便她蹭:“小乖輕點輕點,父父要喘不過氣了。”
奶團子才不管那些,她就像條熱情的不得了小狗崽崽,拼命搖著小尾巴,可勁地跟父父哼哼唧唧地撒嬌。
噫嗚嗚噫,濛濛好想父父的!
一刻鐘后,奶團子總算是安靜了。
皇帝臉上閃過淺笑:“小乖,龍床那么大怎么睡到父父身上了?”
團子看他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父父睡覺在打抖哦,濛濛給父父當小被子,爬到父父身上抱著父父,父父肯定就不冷啦。”
她搖頭晃腦拍著軟肚皮:“濛濛肚肚超級暖和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滿了小期待,仿佛是正等待表揚的幼獸小崽崽,可可愛愛。
皇帝心口泛出金色甜蜜,一汪一汪地不斷涌出來,溢滿整個胸腔,甜膩得齁人。
“小乖真聰明,”皇帝夸獎她,只覺得心都被甜化了,“父父就想不到這樣的法子。”
一邊豎起耳朵聽得福德:“……”
是想不到,畢竟險些被壓到當場去世。
父女兩人膩歪在一塊,好半天奶團子才想起杏仁奶。
她唰地轉(zhuǎn)頭盯著福德,大眼睛眨呀眨的。
濛濛的甜奶奶呢?甜奶奶!要喝甜甜的杏仁奶!
福德頓了頓,將撒空了的荷葉玉碗背身后,然后別開頭,完全當沒杏仁奶那回事。
小濛濛:“……”
福德德壞,濛濛都看到啦!
——
隔日卯時,顧太傅悄悄進宮。
皇帝已經(jīng)能獨自坐起來了,他披著暗紫色竹葉紋的大襟寬袖袍子,端坐在龍榻上,臉色雖然多有蒼白,可那雙鳳眸烏黑锃亮,獨屬于帝王的強大氣場撲面而來。
顧太傅大喜:“陛下,微臣終于等到您康健了,真是天佑大殷,天佑陛下。”
皇帝抿了口參茶,瞌睡朦朧的奶團掛在他的臂彎里。
她死活要粘著父父,說什么父父不睡她也不睡。
再看到父父喝了參茶,一臉神采奕奕的模樣,小奶團探頭,好奇地往茶盞里瞅了瞅。
皇帝跟顧太傅就木府和木青綰一事,細細商量起來。
奶團子趁父父一不注意,飛快捧著茶盞噸噸噸就灌下去一大口參茶。
參茶入嘴,下一刻——
“噗噗”團子張嘴就噴了。
皇帝和顧太傅轉(zhuǎn)頭,團子包子臉皺緊了,像小狗崽子一樣不斷伸著小舌頭,往外吐口水。
小濛濛:“呸呸呸,父父……父父苦……”
她同情地看著父父,父父真是太慘了,居然要喝這么苦巴巴的水。
算了叭,濛濛還是去睡覺覺,明天爭取多給父父靈水喝。
皇帝好笑,長臂一伸將人撈懷里,接過福德送上來的帕子,幫團子擦了擦嘴。
皇帝:“父父那是喝的藥,藥哪里有不苦的。”
他順手喂團子一顆蜜餞甜嘴,爾后就那么抱著她,輕輕拍著后背哄睡覺。
顧太傅笑瞇瞇地捻著胡子,見團子眼皮子在打架,刻意放低了嗓音說:“陛下,小殿下快四歲了,何時送到微臣門下來啟蒙?”
皇帝飛快瞥太傅一眼,表情瞬時警惕防備了。
想跟孤?lián)屓耍浚浚?br/>
等團子徹底睡著的了,皇帝挑著長眉說:“想搶孤的人,先問過孤手里的王劍。”
太傅樂了,渾然沒把這威脅放心上:“當年陛下就是三歲微臣啟得蒙,怎到小殿下這就不行了?”
皇帝拒絕談?wù)撨@個話題,反正他就要小乖在宮里日日陪著自己。
至于啟蒙,小乖又不當皇帝,五六歲啟蒙也不晚。
顧太傅也不失望,他嘴角含著淡笑,滿心的感慨,自從宮里多了個小殿下,陛下是越來越有人氣了。
從前那等動不動殺人見血的暴君模樣,已經(jīng)越來越淡了。
長此以往下去,顧太傅相信,在小殿下的監(jiān)督督促下,陛下定然會走上千古圣君的道路。
未來,充滿希望啊!
皇帝說回正事:“木家除卻木青綰,其他人悉數(shù)伏誅,木樂賢貪墨的那筆軍餉可找到了?”
木家被抄那天,是顧太傅親自監(jiān)督執(zhí)行的。
可將木府上下地皮翻了幾遍,硬是沒有找到那筆金子的蹤跡。
那么大一筆軍餉,金錠倒出來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顧太傅皺眉:“有關(guān)那筆軍餉之事,微臣已經(jīng)有線索了。”
他躬身幾步,到皇帝面前,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就見皇帝冷燥眉眼,頃刻浮現(xiàn)磅礴的暴虐,像是乍然被激怒的兇獸。
“哼,”他冷笑一聲,剛想拍龍案,顧忌懷里熟睡的奶團子,生生將脾氣憋了回去,“好大的狗膽,這是都盼著孤早死呢。”
顧太傅垂著眼瞼,沒有接這話。
皇帝招來福德:“既然全都巴不得孤死,福德一個時辰后,你就去敲響鼎鐘,把人召集到金鑾殿,然后跟他們說……”
說到這里,皇帝狠戾一笑:“傳位詔書,失竊了。”
聞言,福德悚然一驚。
顧太傅滿是褶子的臉皮也抖了幾抖。
陛下,這是要下一盤大棋啊!
“這是要下一盤大棋啊。”
同樣的話,從四皇子嘴里說出來。
好幾個晚上,他都悄悄躲在太后的宮里,親眼見著自己的人馬混進御前侍衛(wèi)隊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巡守侍衛(wèi)全替換了。
太后慢條斯理地染著紅蔻丹:“小四謹慎一些,越是緊要關(guān)頭,越是要冷靜。”
四皇子點頭:“祖奶奶,皇孫省的,宮中的一切都在皇孫的掌握之中。”
太后欣慰,臉上有笑容:“哀家的小四就是爭氣,你父皇泉下有知,定然會為皇孫孫感到欣慰的。”
四皇子生父,是從太后肚皮里爬出來的,故而四皇子和太后那是親得不能再親。
當年被稱為“血月誅龍”的奪嫡之爭,還記得的人并不多了。
太后記得,可即便是奪嫡失敗,她也固執(zhí)地認為,那位置當年該是自己兒子的,現(xiàn)在就該是自己親孫孫的。M.??Qúbu.net
至于當今那位,不過是昔年她養(yǎng)的一條野狗罷了。
四皇子轉(zhuǎn)著紅玉扳指:“皇奶奶,皇孫聽聞暴君年幼時,眉心長過一顆觀音痣,前朝更是說,得觀音痣者得天下,現(xiàn)在宮中出多個小公主,她眉心那顆觀音痣甚艷啊。”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木青綰眉心也有一顆觀音痣。
提及觀音痣,太后眸光寸寸冰涼:“休得在哀家面前提‘觀音痣’三個字!”
四皇子心頭一突,連忙打住:“皇奶奶莫生氣,小四不提就是了,往后再不提了。”
他嘴上哄著太后,心里對觀音痣的疑慮卻更深了。
如若真如前朝所言,得觀音痣者的天下,那么木青綰他必要留在身邊,至于那只小奶團子,只好請她跟暴君一塊去死一死了。
觀音痣,他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不多時,外頭天色大亮。
臘月里的冬陽,總是帶著溫和的暖意,曬得人渾身骨頭都發(fā)懶。
四皇子正要跟太后拜別,意欲回府稍作休息。
“咚”一聲洪亮的鐘聲驟然響起,并蕩起回音傳出去很遠。
四皇子腳步一頓,他回頭跟太后視線對上。
兩人心頭俱是一跳,這……這是鼎鐘的聲音!
在宮中,只有非一般的大事,才會敲響鼎鐘,諸如——
皇帝駕崩!
“咚”第二下鐘聲跟著響起。
四皇子心臟止不住地狂跳,他的指尖也在顫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太后也不遑多讓,明顯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等第三下。
果不其然——
“咚”第三下鼎鐘聲轟隆隆響起,傳遍整個宮廷。
太后騰得起身,祖孫兩人臉上,抑制不住的狂喜涌了出來。
皇帝真的駕崩了!
三聲鼎鐘,皇帝駕崩!!
皇帝崩了!!!
四皇子喉頭干澀,激動到眼睛發(fā)紅:“皇奶奶,是不是……”
他的嗓音顫抖,帶著立刻就要得償所愿的亢奮。
太后眼眸晶亮,她肯定地點頭:“是,三聲鼎鐘,皇帝駕崩!”
從她入宮以來,這么多年,加上這次她一共聽到過三次鼎鐘聲響。
尤其是這次,她心情最是不能平靜。
四皇子手握成拳:“皇奶奶,我不能在這個關(guān)頭出錯,我要傳位詔書!”
太后笑了:“傳位詔書,一定是給你的!”
她的語氣篤定又狠辣,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盡在掌握之中。
四皇子心安定下來了,他拾掇了儀容,抬腳前往金鑾殿去。
在這個時候,他腦海里忽地閃過木青綰的臉,以及她眉心的觀音痣
等他繼任大位,頭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撈木青綰一命。
只可惜木青綰右手斷了,身患殘疾已經(jīng)不配成為他的妃嬪,不過看在那枚觀音痣的份上,他可以給對方一個恩典,識趣的就乖乖當只被養(yǎng)在宮外的金絲雀,這輩子他還是會善待她的。
金鑾殿,十二根金色的盤龍柱支撐著色彩明麗的殿宇,最上頭金燦燦的龍椅,安靜地、空置地等待新主人。
四皇子甫一踏進殿,頓時呼吸急促,眼神火熱。
與他表情一般無二的,還有后腳到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至于遲鈍木訥還愚笨不堪的九皇子,卻是絲毫不見蹤影。
四皇子佯裝淡定地掃視一圈,殿中該來的人一應(yīng)都到了,除卻天家皇族,便是文武朝臣。
又一刻鐘,福德如喪考妣地走進來。
御史左大夫急性子:“福德公公,為何敲響鼎鐘?”
諸多大臣表情都不太好,可心底到底是何想法,人心隔肚皮,卻是不知的。
大皇子也催促起來:“福德,本殿父皇呢?怎不見父皇人影?”
三皇子沒吭聲,有人打頭陣,他自是不必出頭。
其他大臣,亦都七嘴八舌附和起來,吵嚷著要見陛下。
福德臉上不斷冒冷汗,他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那個……召集諸位來此,蓋因……蓋因……。”
“傳位詔書,”福德都快哭出來了,“詔書它……”
三位皇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全都豎著耳朵,不肯錯過福德嘴里的半個字。
可福德半天說不到正題上,真真急死個人了。
左護軍中尉大人脾氣火爆,瞪眼大罵:“呔,你這閹狗,再說不清楚,小心吃本官的拳頭。”
一句“閹狗”,福德暗自將那左護軍中尉記上小本本。
不過,當前他哭喪著臉說:“詔書,失竊了!”
嘩!
啥啥失竊了?你再說一遍?
所有人都一臉難以置信,還有人不斷揉耳朵,懷疑聽錯了。
福德再次重復(fù):“傳位詔書,失竊了。”
一眾人:“??!!”
沃0木曹!
詔書!是傳位詔書失竊了!!!
金鑾殿中,安靜了一霎那。
小一瞬,仿佛冰水滴落油鍋,滋啦飛濺爆炸開來,聲勢浩大得能把房頂都給掀了。
“閹狗,你是怎么保管詔書的?本官要殺了你!”
“福德福德,父皇寫傳位詔書時,你就在旁,你來說說父皇將大位傳給了誰?”
“陛下呢?福德公公,陛下在何處?”
“我等要見陛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正當?shù)钪恤[得不可開交之時,四皇子忽然蹬蹬跑到龍椅面前。
他手往袖子里一掏,再是一舉,大聲喝道:“傳位詔書在此,父皇中意本殿繼任大位!”
這話一落,殿中第二次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向四皇子,以及他手里的明黃色龍紋錦帛。
“哼,”大皇子反應(yīng)過來冷笑一聲,“放肆!傳位詔書分明是在我這里!”
說著,他亦手一舉,拿出個同樣的明黃色龍紋錦帛。
一眾人:“???”
三皇子亦不甘示弱:“偽造詔書該當何罪?真正的傳位詔書,昨晚上父皇親自交給我了!”
話罷,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掏出一份明黃錦帛。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三位都持有“傳位詔書”的皇子,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不知該信誰。
福德咋舌:“……”
好家伙,三份傳位詔書,可真把這三位給牛氣壞了。
誰又能想到,真正的傳位詔書,剛才還被小殿下拿來當手帕呢。
福德悄悄往后退,瞥了龍椅后面的十二幅金絲楠木雕龍紋鑲金的屏風。
屏風里,是甚少有人知道的小暖閣,能將殿中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奶團子陪著父父看戲,不過她不喜歡看,絞著絞著傳位詔書,一不小心,詔書甩飛出去。
“呀,”團子驚咦一聲,“濛濛的大手帕。”
明黃色的詔書輕飄飄落下來,落到金絲掌扇邊,落到個烏黑黑的——腦袋上!
奶團子:“!!!”
被詔書蓋住的腦袋動了動,片刻后一只手將詔書扯下來,露出一張少年人的臉。
那張臉木訥又遲鈍,可在看到團子的剎那,少年木然的星眸里,緩緩升起了亮光,并逐漸變得靈動。
那個過程,就像是把一顆灰撲撲的原石逐漸打磨成閃耀的寶石。
團子見父父沒注意到,她遂小跑著過去,在少年腦袋面前蹲下來。
團子小聲說:“濛濛的大手帕。”
少年看了看詔書,不僅沒還給團子,反而還唰得一下將詔書塞懷里。
姐姐的帕子,藏起來!
被搶了手帕的團子滿臉懵:“……”
少年倏地彎起眼睛,露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姐姐。”
團子眼睛瞪得溜圓:“???”
咦咦咦,濛濛的弟弟不長這么大只!
少年往團子面前又蹲著蹭了兩步,更靠近她:“姐姐。”
就在他實在忍不住,朝團子伸手想抱她時。
冷不丁,一道陰寒森森的陰影籠罩下來,并有一雙手率先將奶團抱起來。
少年抬頭,正正對上皇帝冷若冰霜的鳳眸。
皇帝幾乎是咬著牙齦,磨出兩個字:“黑!炭!”
少年抖了抖,緩緩地緩緩地伸手抱住腦袋,將自個縮成一團。
嗚嗚嗚,姐姐你快看父皇,他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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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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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