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那是我爸爸哦,他叫江淮
“啪”江淮的手,落在了郁一臣側臉,拇指邊緣擦著他的面龐。
郁一臣緊緊閉著眼睛,身體不自覺往后縮。
那樣的動作,完全就是身體受到攻擊時的自發(fā)閃躲。
可在無人機的高清鏡頭下,暴露在演映廳的大屏幕上后,就顯得無比得慫,讓人心頭生出很微妙的不適感。
“嗤,”一聲帶譏誚地冷嗤響起,緊接著是江淮戲虐的聲音,“怎么?你以為我要打你?在好幾架無人機鏡頭下動手?”
郁一臣察覺到不對,他猛然睜眼。
江淮動作未變,虛虛握拳的手上,一只漂亮的金絲燕停駐在他拇指上,烏黑的翎羽,份外漂亮。
那金絲燕豆米大的眼睛轉(zhuǎn)動,看著郁一臣,似乎帶著不解。
郁一臣臉色難看,他陡然拉開兩人的距離,防備地盯著江淮。
江淮眸光微動,他驀地伸手,一把拽住郁一臣的肩膀。
郁一臣只感覺,肩膀上像是壓著只鐵手,五指掐的他肩胛骨生疼。
可有剛才的失誤在先,此時他只能將苦頭往肚子里咽。
畢竟,他不能再崩人設失誤了。
“江!淮!”郁一臣咬著牙根,幾乎是咬著字說話,“你這下又是想干什么?”
江淮面無表情:“好心提醒你,身后是懸崖,別掉下去……”
他湊近了,在郁一臣耳邊,口吻詭異地吐出三個字:“摔死了。”
摔死了!
這三個字像個魔咒,讓郁一臣身體一抖,腳后跟一滑整個人趔趄了兩下。
江淮五指用力,那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郁一臣的肩胛骨。
郁一臣吃受不住,條件反射揮手拍向江淮的手。
“啪”江淮胳膊被打一下,他驟然松手,不自覺往后退兩步。
肩上的大力驟然消失,郁一臣完全失去平衡,他雙手像劃槳一樣,不斷來回晃動,企圖穩(wěn)住身體的重心。
江淮抿了抿嘴角:“郁影帝,小心了。”
他這樣說著,郁一臣身邊的團隊人員,已經(jīng)有人沖過去,一把抱住了郁一臣。
片刻后,郁一臣雙腿發(fā)軟,壓根走不動路,被人攙扶著坐到椅子上。
他大口喘著氣,那張五官極致俊美的臉上冷汗涔涔,而且慘白慘白的沒有血色。
郁一臣幾乎是被人捧到椅子上坐好,那樣軟手軟腳的懦弱模樣,膽小到讓人尷尬又窒息。
反觀站著的江淮,一身黑色的工服,長相雖普通,可渾身上下荷爾蒙爆表,透著陽剛的帥氣和落拓。
且,江淮在面對小奶團的時候,又瞬間柔軟寵溺。
這樣的反差,同時出現(xiàn)在無人機的鏡頭里,當真帥氣得不行。
“呵,房子塌的跟泥石流一樣,我粉了郁一臣十年了,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個傻0逼。”
“別說了,我忒么又想哭又想笑,江淮父女倆到底是什么寶藏啊,我太好嗑了!”
“對對對對,我從來沒想到,除了嗑CP,有朝一日我嗑父女一樣嗑的憨起勁。”
“媽媽呀,我不允許小濛濛不紅!集美們小濛濛的九宮格刷起來,小視頻集錦做起來,小奶團的超話搞起來!”
“算了,看在奶萌小團子的份上,江淮其實也挺不錯。”
“集美,江淮何止是不錯,忒么的他明明五官普通路人得不行,可是我居然就是覺得他帥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同樣的,江淮帥死我了。”
……
演映廳里,原本大部分都是郁一臣粉絲的觀眾,此時在郁一臣幾次三番崩人設后,加之又有江淮父女當對照組,那退粉的人速度簡直快如閃電。
五六百的現(xiàn)場觀眾,眼下至少就有三四百的人對郁一臣粉轉(zhuǎn)路人,折身就開始吸江淮父女倆。
這數(shù)據(jù),雖然對郁一臣龐大的粉絲群來說,不足為道。
可是都在同一時間發(fā)生,足以引起經(jīng)紀人紀真的注意。
紀真聯(lián)系了在荒野現(xiàn)場的助理,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捏緊手機,默默掛了電話。
手機里,紀真翻出加密的相冊。
那相冊里,保存的全是郁一臣的各種生活照。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是奪天地造化的極致俊美,可他的眼神永遠是冷淡的,臉上更很少有笑容。
就好像,世間萬物男人都不放在眼里,亦沒有任何的事情或人能激起他的興趣。
他和這個世界,有著涇渭分明的界限感,疏離又高傲。
紀真臉上出現(xiàn)懷念的神色,眼底濃郁的深情再藏不住。
這才是真的郁一臣啊!
她以為,她愛的是那具皮囊,所以不管皮囊下藏著誰的靈魂,那都不重要。
然而,她現(xiàn)在就萬分后悔。M.??Qúbu.net
沒有了那個獨一無二的靈魂,再是擁有那具皮囊,于她的深情來說,都是一場膚淺的笑話。
忽的,紀真笑了。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出來了。
不一會,她抹掉眼角的濕潤,定了定神,表情逐漸堅定。
便是錯了,那又如何?
她紀真,從來就知錯不認錯。
她能打造出一個風光不二的影帝,就能同樣打造出第二個。
紀真收斂了心神,隨手撥了兩個電話出去。
第一個電話:“做好控評,別讓人鉆了空子。”
第二個電話,紀真跟對面說:“陳導,你那部獻禮片有合適的男主角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家郁郁很有興趣……”
荒野觀音屏山頂。
江淮退回團子身邊,將手上那只金絲燕遞給奶團子。
小團子有點怕怕的模樣,她小心翼翼伸手想摸燕子一下,但還沒摸到,她又噌蹭縮回手,飛快躲到爸爸懷里。
江淮笑了:“寶寶不怕,這是那只小鳥的爸爸,不啄人的。”
如此說,奶團子適才放心看了。
她撓撓小呆毛,腦袋湊過去,想了想說:“鳥爸爸好呀,我叫濛濛。”
金絲燕輕微晃動小腦袋,豆米大的眼睛不斷閃爍,似乎在觀察團子。
片刻后,金絲燕呼啦展翅,飛了出去。
團子仰起腦袋:“哇,爸爸,鳥爸爸飛的好快呀。”
江淮揉揉毛茸茸的腦袋,打開背包摸出軟墊,準備和寶貝一會看日落。
“啾”不一會,那只金絲燕又飛了回來,嘴里還銜著顆鵪鶉蛋大小的枇杷。
那枇杷黃澄澄的,看著就很甜。
金絲燕落團子肩膀上,將枇杷丟進她手里,小腦袋蹭了團子一下,適才盤旋了兩圈后離開。
團子高興壞了:“爸爸,鳥爸爸送的果果,爸爸濛濛可以吃嗎?”
聞著枇杷的酸甜味,奶團子就開始控制不住地吸溜口水。
江淮見果子完好,沒有小蟲子又很純天然,就點點了頭。
團子當下飛快扒拉開枇杷皮,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吸溜吸溜。
隨即,她滿足地瞇起了眼睛,白嫩小臉上進是開心的表情。
“唔甜……粑粑甜好甜甜……”她啃著枇杷果肉,說話都口齒不清。
江淮心頭一動,他抬頭看了看。
觀音屏山頂上,還聳立著直直沖天的一座小山。
從遠處看去,那小山長在山頂,就像是觀音相上的頭冠一般。
而在那頭冠小山頂,正正長著一顆野生的枇杷樹。
不知生長了多少年月,又長在無人涉足的地方,那枇杷樹已長得亭亭如蓋,蔥蘢葳蕤,一串串黃澄澄的果子墜在枝頭,又大又甜十分誘人。
江淮評估著,以肉眼測量山體的垂直角度,以及攀爬難度。
“江淮!”就在這時,領隊德爺徒手攀了上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喊道,“我們比一場,我們來攀一場如何?”
都說棋逢對手,又說恰逢其會。
德爺對江淮的心情,約莫就是如此。
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眼神灼熱殷切,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和江淮一起攀巖一場。
只有真正的攀手,才懂那種在懸崖峭壁上,生死之間結下的友誼,到底有多難能可貴。
江淮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他指著頭冠小山說:“就攀那座,我想給我家寶寶摘點枇杷吃。”
德爺:“……”
明明該興奮的,為什么他覺得心里酸得慌?
演映廳大屏幕。
在臺長無奈的表情里,德爺和江淮很快就同時從頭冠小山底,往上攀爬進發(fā)。
所有的無人機,三百六十無死角拍攝兩人。
江淮這一次沒有背團子,奶團子乖乖坐軟墊子上,舉著小拳頭,跟爸爸吶喊助威。
“爸爸加油!我爸爸最棒啦!”
“爸爸一定能贏的,爸爸世界第一!”
“爸爸加加油,爸爸要摘多多的果果哦。”
……
一眾人面無表情,耳朵里完全就是爸爸吹的小崽兒,滿嘴的彩虹屁在循環(huán)洗腦。
關鍵,那小奶音還十分好聽,百聽不膩。
她喊到最后,演映廳里,現(xiàn)場的粉絲竟然跟著開始喊起來。
“江淮加油!江淮你最棒!”
“江淮第一,江淮最帥啦!”
“江淮我愛你,我要嫁給你!”
……
攀巖國家隊總負責人魏主任,往后瞥了一眼。
他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看看,梁谷啊,這個攀巖極限運動,就是最有魅力、最忄生感的運動,它能將一個人所有的力量都通過身體迸發(fā)出來。”
梁谷點頭聽著,末了他說:“老師,這個江淮已經(jīng)三十二歲了,他這個年紀過了運動員的黃金年齡,你要他去怕是不合適。”
魏主任眉一挑:“誰說我要他去當競技運動員的?”
梁谷訝然:“那您剛才說要定他……”
魏主任嫌棄瞥梁谷一眼:“沒格局沒眼光沒思想!”
挨訓的梁谷,夾緊尾巴跟孫子一樣,態(tài)度端端正正。
半晌后,魏主任看著大屏幕上的江淮,口吻復雜的說:“競技攀巖,賽事上分為速度攀巖、難度攀巖和攀石,這三種難度都能拿到冠軍的,被稱為全能攀手。”
“今年,速度攀巖我們男女組都拿到了冠軍,可是在難度攀巖和攀石上,我們輸給了別人。”
“競技攀巖,更注重規(guī)則和安全,所以我們的隊員日復一日的練習同樣的巖道和套路,而江淮這種戶外徒手攀巖,沒有規(guī)則沒有巖道,甚至安全系數(shù)也很低。”
“但是有一點,是我們運動員無論如何都練不出來的,也正是我們的隊員缺乏的。”
梁谷不自覺問出聲:“那是什么?”
魏主任表情嚴肅:“對意外的應變能力,我不可能拉著隊員去戶外徒手攀巖,但是如果江淮這樣的優(yōu)秀攀手,加入我們的隊伍呢?”
話到這里,仿佛一道天光,豁然照亮梁谷的腦海。
他看著江淮,同樣眼睛發(fā)亮:“老師我懂了,江淮擅長的臨場應變,以及把控風險的能力,正是我們的隊員所缺乏的。”
這就像是太極的黑白圖案,只有合攏了,以長補短,華國的攀巖競技才能更進一步,才能訓練出更多的全能攀手,在世界賽事上勇奪大滿貫!
梁谷無比的興奮,他快坐不住了:“老師,我這就去問江淮的聯(lián)系電話。”
魏主任拉住他:“別急,先看完江淮這一場。”
大屏幕上,正是到了緊要關頭。
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甚至手心浸出潮意,心臟都在咚咚的劇烈跳動。
江淮遇到了難處!
他正處在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往前是山體凸出來的一塊大巖石,往后德爺就在腳下。
那塊凸出來的巖石太大了,根本沒有辦法繞開。
而且,那凸石和整座山體,呈現(xiàn)一百三十度的角度,非常刁鉆不好下手。
江淮看了會,凸石就在他頭頂,沒有可供抓摳的巖洞,也沒有凹陷的地方落腳,根本就沒辦法繼續(xù)往上了。
德爺在下面喊:“江淮下去了,不爬了。”
這畢竟是一場真人秀,他確實很喜歡和江淮一起攀巖,可鬧出安全事故就不好了。
德爺開始往下慢慢退,來日方長,他以后還能約江淮一起攀巖。
江淮沒動,他右手兩根手指頭扣在凸石下方,左手攀住最左邊的一小塊巖石。
雙腳緊緊地貼在凹陷點,從無人機的視角看去,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壁虎,牢牢地貼在山體上。
其他人在下面仰著頭往上看,郁一臣眸光閃爍不定。
他嗤笑一聲,不懷好意的低聲道:“掉下來摔死了活該。”
這話一落,旁人都沒聽到,但正給爸爸喊加油的奶團子,忽然就閉上小嘴巴,一雙大眼睛盯著郁一臣。
郁一臣眼皮一跳:“臭小鬼,看什么看?”
奶團子白嫩的小臉緊繃著,她忽然大聲說:“你才是臭壞蛋,我爸爸才不會摔下來,你壞蛋臭壞蛋,你要被你爸爸打屁股的,你還要被你媽媽餓肚子不給飯飯吃。”
她一口氣說完,微啞的小奶音還重重的奶哼了聲。
這番動靜,惹的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郁一臣臉色不好看,他輕咳兩聲佯裝低頭整理袖子,暗地里將奶團子也懷恨上心了。
小濛濛才不理臭壞蛋!
她繼續(xù)仰頭,眼巴巴地看著爸爸。
而江淮,他就那么貼著山體不動,十五秒鐘過去,德爺都要退到山底時。
江淮驀地動了!
他像是彈跳力驚人的黑豹,又像是迅疾如風的猛獸。
整個人竟然僅憑雙臂的肌肉力量,雙腿用力往山體上一蹬,如同飛翔的金絲燕一樣,倒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的心臟齊齊停滯!
郁一臣心頭狂喜!
魏主任眼睛一亮,騰地站起身。
梁谷更是滿臉震驚,手指都在哆嗦。
這……這……
下一刻,江淮雙臂抓攀著凸巖的尖角,整個人掉在半空中。
他的身后,此時是金紅色的斜陽,滾滾熱烈的火燒云,為他鋪陳出熱烈的背景色。
而在那背景色之上,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到極致,余暉在他身體上,投落出光暗交織的陰影,滴滴的汗珠,折射出火燒云的色澤,無比的絢麗奪目。
那一刻的江淮,荷爾蒙爆表。
那一刻的江淮,陽剛又俊美。
那一刻的江淮,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他身上。
那一刻的江淮,將生命和自然的美,鐫刻到了極致。
小奶團驕傲地挺起胸膛,她指著江淮說——
“那是我爸爸哦,他叫江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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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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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