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超看著羅子陽走進去，然后關上了門。
    不一會，里面那個本來在洽談著的廣告商，竟然出來而來，一男一女，走出來，主動關上門，然后掃視人群，問道：“那個叫做李明超？”
    “我。”李明超輕聲應道：“我就是李明超。”
    “進去吧。”那男的對李明超招手。
    李明超走過去：“啊？”
    “進去吧，到你們先談。”那女的對李明超點了點頭。
    李明超不知道為什么，從他們倆的眼神當中，竟然看到了一些憐憫和惋惜的感情。
    他們?yōu)槭裁匆眠@種眼神看著我？
    帶著這個疑問，李明超走了進去。
    這外頭還在排隊的人，當然是不答應啊，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插隊進去了嗎？
    就算是這兩人被收買了，給李明超和羅子陽答應，那里頭的洽談經(jīng)理也答應嗎？
    然而沒有人帶頭抗議，事情也就這么被默許了。
    李明超推開門走進去。
    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西裝革履的，手里轉著筆。
    不止怎地，李明超從他的眼里，也看到了剛才看到的那種憐憫和惋惜。
    “你就是李明超？”那洽談經(jīng)理說道：“請坐吧。”
    “啊……我就是。”李明超坐下。
    “你的情況我聽你的助理介紹了，確實不容易。”洽談經(jīng)理自我介紹道：“我叫做吳澤水，關于你的事跡，我很感動。”
    “我的事跡……”李明超一臉懵逼：“吳經(jīng)理，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李明超看向羅子陽，發(fā)現(xiàn)羅子陽在拼命眨眼睛，他便大概明白了，肯定是羅子陽在亂說些什么破事情了，讓自己不要露餡了。
    “好了，言歸正傳吧。”羅子陽打圓場，說道：“吳經(jīng)理，我們就不耽誤時間了。”
    “可以。”
    李明超于是將他設想的尋呼機購物這一創(chuàng)意，跟面前的這個吳澤水經(jīng)理，再詳細地說了一遍，每一個步驟如何實現(xiàn)，每一層關系怎么處理，貨物怎么送到用戶手上，這一些，都完整地說了出來。
    最后的最后，李明超說得口都干了，他問道：“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嗎？”
    “清楚，都清楚了。”吳澤水點點頭：“就是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李明超緊張地問道。
    “我這里是電視臺洽談廣告部，不是尋呼機公司的廣告部啊。”
    “我知道。”李明超說道：“道理是一樣的，我通過尋呼機做廣告也好，通過電視臺廣告也好，都是讓用戶知道我的產(chǎn)品，然后打電話過來購物就行了。”
    “然后你就送貨上門，貨到付款？”吳澤水長吟了一聲：“好像也是可行的。”
    “不是好像，是百分百可行！”李明超恨不得一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他這就是百分百可行的：“這叫做電視購物，國外挺火的了！”
    其實吳澤水也了解過電視購物這一種節(jié)目形式，他畢竟是一個電視臺的工作者，這一點嗅覺是有的，國外發(fā)達國家的的一些優(yōu)秀電視臺，已經(jīng)在做電視電話購物了，效果非常好，比普通的電視廣告出來的效益要高出很多。
    人們愿意相信從電視上看到的產(chǎn)品，畢竟在那個年代，電視上播出來的東西，還是非常新奇的，很多人就圖一個新鮮感，并且對于李明超所說的掌上游戲機，正是小孩子攀比的物品，細想一下，如果班上的一個小孩子，拿著一臺電視機上也能夠看得到的掌上游戲機出現(xiàn)在人群當中的時候，必定是那條街上最炫酷的仔。
    “可是……”吳澤水還有一個問題：“你并不是一個專業(yè)的掌上游戲機生產(chǎn)商啊！”
    “這點你放心。”李明超拍著胸脯說道：“我的產(chǎn)品是百分百合格，有質量保證的，您這邊只需要負責播出，其他事情我來負責就好。”
    “廣告方案帶來了嗎？”吳澤水問道。
    “帶來了。”李明超將手里的文件夾，遞給吳澤水。
    這份文件，是李明超讓黎嫦臨時改的，就是那尋呼機購物的方案進行修改而來的，當然，這里頭加了一個項目，那就是電視導購主持人這一項，黎嫦指定了一個珠江臺非常火熱的女主持人羅伊蓮作為導購主持人。
    “另外一個……”羅子陽這個時候插了一句話，說道：“廣告費方面，吳經(jīng)理，我想您這邊能夠給我們一定的優(yōu)惠。”
    “優(yōu)惠？”吳澤水接過李明超的文件之后，看了一眼，然后說道：“這個恐怕不行，你知道的，我們珠江臺的廣告時間，都是分秒必爭，可謂寸土寸金。你憑什么要求我給你優(yōu)惠？”
    “可是，我們明超物流帶給貴臺的經(jīng)濟效益，是無比巨大的。”羅子陽不卑不吭地說道：“你想一下，以后貴臺就有了一個新穎并且相當吸金的廣告模式了，這都是我們明超物流公司給你們提供的這么一個機會啊。”
    “我們還得給你配一個主持人，這算什么機會。”吳澤水笑了：“你們不過是一個小公司，我說句不好聽的，現(xiàn)在你們的文件也已經(jīng)交到了我手上了，我愿意給你們是好的，我不愿意給你們，我完全可以去找一個其他的公司，來做這第一次的電視電話購物廣告，你們啊，是一分錢都撈不著的。”
    沒想到，這個吳澤水也不是個善茬。
    羅子陽竟然在他手里吃癟了，這到讓李明超心里面舒坦了一些。
    確實，像吳澤水說的那樣，好像明超物流公司，并沒有絕對的優(yōu)勢，能夠讓珠江臺給優(yōu)惠。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沒有了購物廣告，人家門外樓下，都是等著要放廣告的客戶呢，不差你李明超這一點兒錢。
    羅子陽無話可說了，愣了一會，那吳澤水還保持著微笑呢，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甚至他還揚了揚手里的李明超剛剛遞過去的文件。
    這個時候，李明超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吳澤水好奇地說道。
    “我在笑，您剛才說的事情，也未必吧。”李明超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電視電話購物，遲遲不能夠進入我國內(nèi)嗎？”
    “時機不成熟而已。”
    “不不不。”李明超說道：“是因為有一個環(huán)節(jié)，不能夠有效地實施。”
    “哪個環(huán)節(jié)？”
    “貨到付款的環(huán)節(jié)。”李明超一言說中了要害：“要么就是送貨的人不愿意收錢，要么就是廣告商家不愿意相信送貨人，擔心貨款的風險，或者是送貨員抽取的提成過高，導致電視電話購物的成本太高了。”
    “這……”吳澤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我們明超速遞就不一樣，我們會給送貨員發(fā)工資，貨到就收款，一點風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