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服口服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田德儉一副典型的農(nóng)村大叔形象,但發(fā)起怒來,氣勢卻十分有震懾力。
即使李明超,都不免呼吸一滯!
田德儉冷著臉掃過黎新成,卻沒做停留,繼而命令道:
“馬上把村外的人全撤了,不然的話,我就直接報警處理!”
黎新成聽了這話,心頭狂顫,如果是普通人報警,尚且還有周旋余地。
但如果是田德儉這個層次的人報了警……
那他怕是麻煩就大了!
以前的賬怕是都要給查個底掉!
下意識的想拔腿去解散堵在村口的大卡車和混混們。
可沒想到的是,李明超卻說話了,只聽他話音依然鎮(zhèn)定自若,說出的話,卻讓黎新成差點背過氣去:
“不好意思了,田鎮(zhèn)長,這人暫時還不能撤!”
額……
鎮(zhèn)長說讓撤,李明超不答應(yīng)?
黎新成狂吞幾口唾沫,身子轉(zhuǎn)過去了,人像定在原地一般,完全不知道怎么辦了。
田德儉的眉頭擰了起來,額頭上的“川”字紋凸顯的厲害,盯著李明超的目光更冷了三分。
“你是誰?”田德儉又問了一次。
李明超笑道:“我叫李明超。”
兩人的對話極其簡短,但卻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田德儉作為一鎮(zhèn)父母官兒,當然不是老耳昏聵之輩,他早就聽清了李明超的第一次自我介紹。
他又問了一次李明超的姓名,其實是威脅。
你敢跟我對著來?你叫啥?
而李明超,則是完全不懼怕的又說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想找我秋后算賬?好,我的名字報給你!
氣氛僵持了數(shù)秒,黎新成額頭上的汗都滾到鼻子尖上了,田德儉才再次開口:
“你找這么多人來圍村,影響很壞,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明超暗自舒了一口氣,瞇著眼笑道:“田鎮(zhèn)長,先不說圍村這件事,我想問您一句話,汕縣那邊要修國道的事情,您應(yīng)該聽說了吧?”
此言一出,田德儉肉眼可見的震了一下,突然瞪大眼看向李明超:“什么意思?什么國道?那是交通署才能決定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田德儉雖然矢口否認知道涼松要修國道的事情,但李明超卻從他的反應(yīng)中看出了端倪,此時,李明超心里的石頭才算了真正落了地。
“呵呵,涼松跟暖松,自打建國以來就競爭的厲害,比經(jīng)濟,比文化,比產(chǎn)業(yè)……暖松雖然占了地理優(yōu)勢,一直壓著涼松,但涼松卻也從沒服過輸。”
“前幾年,涼松不顧一切跟南方一個叫梁笑的老板簽訂合同,上馬了一個“花海”的游園項目,雖然賠的底兒掉,但卻吸引了不少客流,算是一個不錯的嘗試……”
李明超看著田德儉的表情不斷變化,繼續(xù)笑著侃侃而談道:“所以呢,涼松的領(lǐng)導(dǎo)又推出了一個溫泉山莊的計劃,要知道,暖松雖然比涼松靠近錦陽市區(qū),但涼松的溫泉卻是得天獨厚,如果溫泉山莊修起來,再加上國道,嘖嘖……”
田德儉突然大怒,直接打斷了李明超的話道:“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別拐彎抹角!”
李明超并沒有被田德儉的憤怒嚇到,雖然一旁的黎新成已經(jīng)有些臉色發(fā)白,但李明超卻更加自信的說:
“田鎮(zhèn)長,幾十年來暖松都是壓著涼松,如果在您的任上被涼松實現(xiàn)反超,我說這是一個恥辱,不算過分吧?”
“咕咚。”
這一次,田德儉竟然出奇的沒生氣,而是抬著眼看向李明超,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恥辱不恥辱的,你也說了,溫泉得天獨厚,再加上交通署的文件都是不可改變的,我又能怎么樣?”
田德儉一句反問,話里話外卻藏了苦澀與不甘。
他就是暖松本地人,年齡也過了晉升的限制,只要卸任,就只能留在暖松繼續(xù)養(yǎng)老了。
可是如果以后暖松被涼松超越,不知道多少暖松的老百姓會戳他的脊梁骨!
畢竟,暖松可是幾十年來,都壓著涼松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啊!
李明超聞言,卻淡然的搖了搖頭:
“田鎮(zhèn)長,誠然,暖松地勢平坦,沒有山區(qū),搞不起溫泉山莊來,而且國道的修建計劃已經(jīng)確定,怕也是就等著正式公布了,這兩點都是改變不了的。”
“但我,卻有辦法,讓暖松的經(jīng)濟快速增長,保持咱們的經(jīng)濟優(yōu)勢!”
“什么?你有辦法?”
田德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明超,他知道李明超是錦陽廠的廠長,應(yīng)該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
可錦陽廠的輝煌那可是在十年前!
現(xiàn)在?怕是負債不止一丁半點兒了吧!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還說有辦法讓暖松鎮(zhèn)經(jīng)濟快速增長?
李明超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一句話說服田德儉,只是笑著說道:“田鎮(zhèn)長,說句不好聽的話,您如果有辦法,也不會急的整天上火,既然如此,還不如按照我的方法嘗試一下?”
說著,李明超笑著指了指田德儉干裂的嘴唇。
田德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先是顯出怒意,隨即又露出苦笑。
“哎,李明超,好名字,就憑你小子在這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頓,竟讓我有點心動,就不是個善類!說罷,你小子有什么辦法,如果你真能幫助者暖松的四萬老百姓,我田德儉自無不從,而且還會念你的情!”
李明超聞言一笑,湊到田德儉耳邊悄聲的細語半晌,說的田德儉是一會黑臉,一會白臉。
在一旁的黎新成看的那叫一個目瞪狗呆,他早就知道李明超牛逼了,可這牛逼也牛逼的有點過分了吧!
就憑一張嘴,幾句話,竟然說的鎮(zhèn)長心服口服,這家伙,怕不是諸葛孔明轉(zhuǎn)世?
黎新成這邊正在驚奇,卻見田德儉的臉色已經(jīng)露出了笑意。
拍了拍李明超的肩膀說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子,我算是服了!行,我全聽你的!”
這句話剛落音兒,就聽到從遠處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哀嚎:
“田鎮(zhèn)長,田鎮(zhèn)長,你可要給我兒子做主啊,這群流浪,帶了那么多人,把他給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