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南線會戰(zhàn)
又是一天的早上,一大早就被姑娘們清脆的笑聲吵醒了。艾瑞和天娜拉著手跑過我的窗下,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我睜開眼睛,我還活著,真好。</br>
洗刷了一下,出了房門,來到冰激凌面包車那里,看守的布利漢德正在做早*,他的動作剛勁有力,顯示出了良好的身體素質(zhì)。我沒有打斷他,依著車門,看著他做完一套動作。</br>
“早——”他依舊是不愿意多說話,所有的精力都被他積攢起來,為的是替他兒子報仇。</br>
“我來看看厄波特,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修理工,我想讓它盡早參加作戰(zhàn)。”我打開了后車門,蒙著油布的機器人呈現(xiàn)在眼前。</br>
扯下油布,布利漢德麻利地折疊起來,我戴上了控制儀,連通腦波認(rèn)證,面前出現(xiàn)的多角視野上,開機詢問圖標(biāo)在一閃一閃,提醒著我沒有處在完全作戰(zhàn)狀態(tài)。</br>
“呼——”厄波特沿著車門后搭著的木板,慢慢駛下了面包車,隨著履帶碰著地面,面包車的車體忽悠一下抬高了很多,畢竟500公斤的體重壓在上面。</br>
“布利漢德,你知道這里有合適的修理工么?”我扭頭問布利漢德,他剛才好像有話要說。</br>
“其實,我認(rèn)識一個修理工,他就在這里。”布利漢德把頭扭向一邊,嘴里雖然說著話,卻在逃避我的眼神。這個家伙就是這樣,如果說或者不說能選擇的話,他寧可不說。</br>
“他在哪里?”我控制著厄波特轉(zhuǎn)了一個圈,不管是誰,都養(yǎng)成了每天給它充電的好習(xí)慣,我們要讓它隨時都保持在最佳狀態(tài)。</br>
“他不一定會答應(yīng)做這個工作。”布利漢德沒有動作,明顯是在敷衍。</br>
我沒有說話,控制著厄波特做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戰(zhàn)術(shù)動作,使用了幾次以后,我的腦波控制和它的伺服系統(tǒng)的磨合越來越好了。AUG被它飛快的轉(zhuǎn)動著,槍機發(fā)出咔咔的聲音,配合著腳下的履帶,做出迂回、潛行、出擊、躲閃的動作,除了頭部的防彈裝甲沒有安裝好,顯得有些單薄。</br>
“好吧,我們?nèi)ピ囋嚒!辈祭麧h德沒有再說話,向鎮(zhèn)子的一頭走去,厄波特做了一個瀟灑的收槍動作,跟了上去。</br>
“Arnie阿尼爾是個倔強的人,不太好說話,但是修理機器是一把好手。”布利漢德自顧自地說著,他知道我在聽。</br>
“當(dāng)年我為了保證工人的安全,委屈求全當(dāng)了礦場的工頭,他和我大吵了一次,就離開了礦場,我曾經(jīng)找過他幾次,他都不肯回去,就在這里,守著一個小修理行為生。”第一次聽布利漢德說這么多的話。</br>
一間小小的機修行,只是從外面看,它比一般的洗衣店還要小,陳舊的板墻,生滿鐵銹的房門,一塊搖搖晃晃的招牌掛在屋檐下,上面寫著“阿尼爾修理行”,在風(fēng)兒的吹拂下,來回拍打著墻壁,發(fā)出單調(diào)的“啪啪”聲。</br>
我們推開了房門,里面的情景卻和外面截然不同,干凈整潔的工作臺,排列整齊的工具,一切都井井有條,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修理工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br>
“對不起,上午不工作。”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和布利漢德一樣黑皮膚的人從黑影里走了出來。窗外射入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他瞇起了眼睛,用一只手擋住光線,打量著我們。</br>
他個子不高,但很強壯,尤其是兩只胳膊,絲毫不遜色我的特戰(zhàn)隊員,短發(fā),神態(tài)有些疲憊,但是眼神卻依舊鋒利。</br>
“布利漢德,你又來干什么?”他把眼睛從我們身上移開,仿佛多看我們一眼就會得眼疾。</br>
“我們是起義軍,需要你的幫助。”我走上一步,布利漢德不開口說話,我就替他說,他不善于言辭,讓他求人不如殺了他。</br>
“起義軍?”他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布利漢德,“這么說,你加入了起義軍?”</br>
“是的,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捍衛(wèi)起義軍的正義事業(yè)。”布利漢德義正言辭地說到。</br>
“我對你們所謂的正義事業(yè)不感興趣,當(dāng)年戴蒂娜也是說為了維護(hù)阿諾卡的正義,一人壟斷了政權(quán),結(jié)果呢?”他伸開雙手,做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動作。</br>
“阿尼爾,對不起,當(dāng)年的我太懦弱了——”布利漢德低下了頭,他還在為當(dāng)年替女皇工作而內(nèi)疚。</br>
“其實,我聽說了你的事,礦工們說了你入獄和加入起義軍的事,我覺得,你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阿尼爾走上來,擁抱了布利漢德,兩個朋友和好了。</br>
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就像艾瑞和天娜,都是在這亂世里被分開,互相思念卻又不能相見,不過也正是這亂世才更顯得友情的珍貴。</br>
“好奇妙的玩意兒——”阿尼爾看了半天,取下頭上佩戴的聚光燈,發(fā)出了一聲感嘆,厄波特正站在他的小車間的空地上。</br>
“怎么樣?有把握么?”布利漢德急忙問,我手里拿著昨天晚上加工好的聚酯防彈板,就看他能不能安裝上去了。</br>
“安裝沒有問題,但是我需要拆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問題就在這,我對電路不是很在行,除非能把Fredo佛瑞迪那個電器商也叫過來。”阿尼爾一手摸著下巴,一只手給我們指點著厄波特腦瓜上密密麻麻的光電觀測系統(tǒng),我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br>
“是那個以狡詐出名的電器商佛瑞迪么?”布利漢德說。</br>
阿尼爾沒有說話,點了點頭。</br>
“那是個非常狡猾的家伙,他會榨干你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錢,我們都叫他吸血鬼佛瑞迪,不過,他的電器修理技術(shù)卻是最好的。”布利漢德說。</br>
“他就在我的對面,看到了么,那間大房子,他就在那兒。”阿尼爾指了指斜對面的那所房子,屋頂上有著無數(shù)的天線,大門上的招牌清晰地寫著“佛瑞迪電器行——您的最愛”</br>
“他會獅子大張口的。”布利漢德憂心忡忡地說。</br>
“有辦法的。”我笑了一下,對付奸商,美國人有的是辦法。</br>
半個小時后,荷馬和肯押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從對面的店鋪走了出來,向這里過來了。</br>
“不可能,我怎么從沒聽說過要繳稅,阿諾卡從來沒有這個規(guī)矩!”電器商佛瑞迪氣急敗壞地說,頭上的卷發(fā)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亂蓬蓬的。一張明顯的猶太人的臉,手上戴著兩個明晃晃的寶石戒指,腳上穿著名貴的歐版皮鞋,此時正風(fēng)度全無的撒著潑。</br>
“所有的商人都要繳稅,從今天起——”我從黑影里走出來,布利漢德端著槍,像一個保鏢一樣跟隨著我。</br>
“您一定是起義軍的頭領(lǐng)大人,是吧大人。”佛瑞迪諂媚的話讓我一陣發(fā)冷。“我可是擁護(hù)起義軍的啊,您怎么能忍心收取我們這些做小生意商人的稅呢?”</br>
“阿尼爾,阿尼爾,你也快來求求這位大人,我們可都是做小生意的好人啊。”他看見了阿尼爾,像找到了同盟,急忙喊道。</br>
“我可和你不一樣,我已經(jīng)為起義軍工作了,抵消了稅款。”阿尼爾故意不看他,站到我的旁邊。</br>
“我也可以啊,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是電器,我什么都會修理,別讓我繳稅——”他可憐巴巴地湊到我跟前。</br>
厄波特站在佛瑞迪的大屋子中間,周圍是一圈人,阿尼爾和佛瑞迪都換上了工作服,感覺像在做一個大手術(shù)。</br>
“我從沒見過這么復(fù)雜精細(xì)的電路,簡直是藝術(shù)品,難度挺大,不過,我是天才佛瑞迪,難不倒我的。”佛瑞迪一邊有條不紊地拆除厄波特的頭部,一邊自言自語,他完全沉醉在工作的快樂中,手法嫻熟、忙而不亂。拆除下來的部件都被排著順序一一放好,我提著的心放下了,最起碼他即使修不好,也能照原樣安裝上去。</br>
阿尼爾按照拆除過的部位縫隙,仔細(xì)地測量部件之間的尺寸,一邊在那塊粗加工過的聚酯防彈片上用筆勾勒著。兩個人雖然水火不容,但是配合卻行云流水,銜接的非常好。</br>
看著技藝精湛的技工工作是一種享受,我站了半天,也沒覺得累,依舊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米格瑞進(jìn)來打斷了我的享受。</br>
“揚——有新情況,你來一下。”他探頭叫了我一聲,從語氣里聽不出事情的輕重緩急。</br>
“怎么了?”我走出電器行,已經(jīng)是上午了,太陽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br>
“我們的偵查員回來報告,戴蒂娜的軍隊押運著國家博物館的文物要經(jīng)過南線沿海公路,明天下午從貝利姆鎮(zhèn)出發(fā),戴蒂娜要把它們轉(zhuǎn)移到國外去。”米格瑞的語氣有些著急。</br>
“有多少人?”我明白了他為什么來找我,所以直接問關(guān)鍵問題。</br>
“大概150到00人之間,幾乎是剩余女皇衛(wèi)隊的一半兵力了。”米格瑞想了一下說。</br>
“除了我們,還有多少可以調(diào)動的兵力?”我繼續(xù)提問題。</br>
“從艾瑪兵營抽調(diào)的一個大隊,大概40個人,明天下午能趕到貝利姆鎮(zhèn)的西側(cè),他們會從敵人的尾部發(fā)起進(jìn)攻,但是需要派兩個人過去組織進(jìn)攻。”米格瑞扳著指頭說。“坎貝爾鎮(zhèn)抽調(diào)了0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穿越坎貝爾沙漠,今天晚上就能趕到Tia監(jiān)獄,爭取明天午后截?fù)魯橙酥胁俊N覀冞@里會有薩摩納鎮(zhèn)和支斯納鎮(zhèn)匯合的0個民兵協(xié)助,在南線公路接近Meduna蜜度納皇宮的附近迎頭阻擊敵人,三股力量合擊,爭取擊潰敵人,奪回阿諾卡的珍寶。”</br>
“這個行動計劃太倉促了,我覺得很難達(dá)到軍事目的。”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受。</br>
“Omerta那里,還可以抽調(diào)一部分力量,但是太遠(yuǎn)了,我已發(fā)出了集結(jié)令,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到,但是敵人不會等我們,最遲后天下午,他們就會返回蜜度納皇宮,用女皇的私人飛機運往國外,這是唯一的機會。”米格瑞急切地說,他需要我的支持。</br>
“一共不到100個人,加上我們,要迎擊雙倍與我們的敵人,這可不是小組作戰(zhàn),有把握么?”我聽米格瑞說了一大通,其實就是要我們?nèi)ニ退馈?lt;/br>
“揚——你可以不去,其他的人也可以不去,但我必須去。”米格瑞的表情分外嚴(yán)肅。</br>
“我靠——”我憤憤地扭過頭去,阿諾卡,難道為你要我們付出生命的代價么?</br>
“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不會對艾瑞他們說的,我只帶著庫魯斯和迪米特里走。”米格瑞的語氣有些傷感,聲音也低了下去。</br>
“善惡一念間——有因必有果”我的眼前又閃過那塊中國石碑上的字體,如同舞動的曲譜,那塊石碑也會被掠奪的。</br>
“好吧,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決定。”我回身勉強笑了一下,“誰讓你是阿諾卡起義軍的頭兒呢。”</br>
“事出突然,揚,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做出違背我們意愿的事情。”米格瑞有些歉意地說。</br>
屋子里傳出“嗡嗡——”的聲音,荷馬探出頭來“頭兒,厄波特好了!”</br>
拼死一戰(zhàn),馬革裹尸——(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