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劍二十四,歸寂
忽現(xiàn)這三人修士俱是筑基修為,為首二中年修者一男一女,皆有筑基中期修為,最前男修,周身靈力飽滿圓融,內(nèi)里卻又有波濤走勢,明顯是即將突破的征兆最新章節(jié)。他身側(cè)女修雖稱不上貌美,但是體態(tài)婀娜,身上隱隱散發(fā)幽幽香氣。這二人面上雖平靜,但身上卻又隱含血腥戾氣,一觀便知二人定不是善輩。
這二者身后半步,是一年輕修士,待瞧清祁福樣貌,先是一怔,隨即驚呼:“是你?你還活著?”
“駱旭,你認(rèn)得這二人?”男修問道。
駱旭連忙道:“幾年之前有過幾面之緣,馮道友,我看這二人并非什么魔道修士改裝,只怕是消息出了什么岔子吧。”
女修輕笑一聲,道:“駱道友閉關(guān)年余,消息怕是閉塞了,如今這些魔修可是大膽能耐得很,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掩去身上的魔氣。”
駱旭心中一緊,笑道:“仙子說得是,倒是駱某淺見,讓仙子見笑了。”
“駱道友懂得便好。”女修看了駱旭一眼,轉(zhuǎn)過頭去。
駱旭心中長嘆一身,面上做出一副幡然悔悟神色,手上凌空一抓,一柄淡藍(lán)長刀出現(xiàn)在手中,駱旭大喝一聲:“魔修,修得在我風(fēng)云海域放肆!”手一抖,那淡藍(lán)長刀化作藍(lán)色巨蟒,嘶叫一聲,向著祁福沖去。
祁福對著吳珣一點頭,踏出一步,手中輕點,火蛟騰空而出,迎向巨蟒。
駱旭周身靈動不穩(wěn),明顯是筑基不久,根基尚不穩(wěn)定,如何是祁福對手,纏斗一會兒,火蛟一口壓住巨蟒七寸,巨蟒哀嚎一聲,周身藍(lán)色光華散去,露出內(nèi)里水藍(lán)長刀。
駱旭連忙催動靈力,長刀一陣輕顫,掙脫火蛟大口,倒飛而回。
駱旭收回靈刀,臉色有些不好,對著身前二修道:“馮道友,黃仙子,在下卻已盡力了。”
馮、黃二人點點頭,他們自然知曉駱旭不是這二人對手,自不會讓駱旭與人拼死,要的不過是駱旭一個態(tài)度。二人見好便收,揮手示意駱旭退去一旁,馮修士揮手祭出一面小鐘,小鐘風(fēng)旋半空,迎風(fēng)而漲,及至丈余。馮修士做了一個手訣,小鐘上立刻綻放出七色華光,寶光四溢,直遮掩住半邊天空。
吳珣見此,再思及之前駱旭與這二修交談話語,心中有了猜測,低聲對祁福道:“祁兄,這一男一女應(yīng)是混亂海域中兇名赫赫的一對劫寶修士,手中亡魂無數(shù),五十年前兇名正盛,二十年前忽然銷聲匿跡,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這鐘狀靈器名為七寶金鼎鐘,是一件極難得的古寶,一旦敲響,可引四方海水,動八方風(fēng)雨。那女修應(yīng)是他雙修道侶黃仙子,身俱罕見的雷靈根。當(dāng)年二人配合,饒是后期修士也不敢掠其鋒芒,如今雙雙突破筑基中期,只怕假丹之下,難有敵手。”
吳珣話音一轉(zhuǎn),長嘆一聲,“這三人緊跟而來,只怕不是單純的劫寶那么單純,看來這次我又連累祁兄了。”
二人不是傻子,若非有人通風(fēng)報信,這三人又如何緊隨不舍,在聯(lián)想之前那董老頭語氣神態(tài)變化,心中也有了數(shù)。
不過,祁福二人內(nèi)心對馮黃二人卻并不懼怕,二人皆是少年成名的天才,自有驕傲。吳珣沉寂已久,如今實力初復(fù),又遭逢心愛之人遇險,生死不知,連番變故,早就心中憋著一股悶火,急需發(fā)泄。
而祁福煉化了元極生津液之后便是面對金丹修士也有了一定的底牌,修養(yǎng)近三個月,浮躁盡去,此時更是手癢得很全文閱讀。祁福、吳珣二人均是好戰(zhàn)之人,此時面對兩位成名已久的煞星,不驚反喜,只盼一戰(zhàn)。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祁福一招手,空中火蛟一擺尾,沖向七寶金鼎鐘。
“不自量力!”馮修士冷哼一聲,手指一點,周身靈力化作巨縋,輕輕在鐘上一敲。
咣!
鐘聲響起,一圈圈無形波紋以寶鐘為中心擴散開來。
瞬間天地變色,海面掀起無盡風(fēng)浪,火蛟周身火焰便著巨風(fēng)吹得忽明忽滅,祁福目光一閃,陡然放開身上氣勢,火蛟周身火焰隨之一陣跳躍猛漲,向著鐘修士沖去。
“倒是有些本事。”馮修士目光一沉,收回先前輕視之心,接連變化幾個手訣。
咣!咣!
寶鐘身上光華再熾,一圈一圈波紋快速向四周擴散,海中忽地掀起十丈巨浪,一浪接著一浪,向著火蛟拍去。
這海浪連綿不斷,仿佛<ahref=" href=" target="_blank">
“哈哈!”鐘修士見此,大笑一聲,“小輩,能連闖我二十四道海浪,你在風(fēng)云海域之中也是絕無僅有之輩了。只可惜,你有再好的天賦,今天也是要走到頭了。”
祁福面色不變,道:“不過爾爾。”說罷,手中鳴霄劍出鞘,身形連閃,闖入那連綿巨浪之中。
先前的火蛟已是不凡,光憑此手段,已經(jīng)足夠在風(fēng)云海域筑基修士之中占有一席,鐘修士卻是未曾想到,這火蛟竟不是面前少年的最強手段。
鐘修士心中隱隱浮現(xiàn)一種莫名的驚恐,但是他很快便將這一閃而逝的感覺壓下,他與妻子二人聯(lián)手在混亂海域中遭遇過無數(shù)兇險困境,數(shù)番生死,皆活了下來,面前這兩個毛頭小子能讓他夫妻二人陰溝里翻船?
鐘修士雖是自信,但是卻也越發(fā)的謹(jǐn)慎,再看身側(cè)與吳珣戰(zhàn)在一起的妻子,也不想再多耽擱,大手一揮,身前巨縋再漲,隨即狠狠地敲在寶鐘之上。
咣!咣!咣!咣!咣!
寶鐘連響五聲,整個天地仿佛在瞬間停滯,下一刻,天空刮起強烈的颶風(fēng),浪潮在這一刻忽地平緩下來,祁福的身影從浪潮之中顯露出來,無形的劍氣遍布他的周身,將他護入其中。融入了劍意的劍氣尖銳無比,溢出絲絲刺骨尖銳之氣,無數(shù)海浪在祁福身前被絞碎成水滴,然后無力地墜入海面。
祁福絲毫不敢大意,三個月的精修早已讓他沉淀下來,現(xiàn)在的他便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表面平靜內(nèi)里卻孕育著下一刻的爆發(fā)。
吳珣與黃仙子與二人相距不遠(yuǎn),吳珣畢竟是重創(chuàng)初愈,纏斗之中已漸落下風(fēng)。
此刻,二人感知祁福與馮修士之間的氣勢,均是停下手來,將大部分注意力投注在這二人身上。
駱旭身在更遠(yuǎn)之處,已是看不清幾人身形,但是卻感覺得到天地間靈力地驟變,不禁臉色大變,再次向遠(yuǎn)處退去。
馮修士面上逐漸凝重,未曾想到這青年竟然能與他抗衡至此,當(dāng)下不再留手,將周身靈力不斷提升,空中巨縋再漲,寶鐘周身七彩光華越發(fā)熾烈,不時爆出陣陣耀眼閃光。
祁福神色平靜,忽地散開護身劍氣,鳴霄劍發(fā)出低沉劍鳴之聲。
兩人身上氣勢不斷上升,幾乎在同一刻,到達(dá)頂點,天空中忽然落下一道炸雷。
兩人同時而動,祁福身影化作一道劍影,向著七寶金鼎鐘擊去。
馮修士大手一抓,那巨縋高高抬起,而后重重落在鐘上。
咣!
三十丈高的海浪如同一座小山拔地而起,向著祁福猛地拍下。
“劍二十四,歸寂。”祁福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響在場三人的心底。
馮修士只覺眼前一道銀色閃光,下一刻眼前一黑,祁福不知何時已經(jīng)傳出海浪,來到他的身前,馮修士暗道一聲不好,立刻傾身而退,但是下一刻,脖頸處一涼,一顆頭顱已經(jīng)與身體分離。
七寶金鼎鐘失去靈力支持,哀鳴一聲,身上光華瞬間消散,化作巴掌大小。祁福伸手一招,將七寶金鼎鐘收入懷中。
黃仙子見此,面色一白,立刻祭出飛行靈器,全力催動。
但是吳珣哪里肯讓她離開,立刻出手阻攔。
黃仙子無意戀戰(zhàn),只是閃躲,片刻之間已經(jīng)擺脫吳珣,向遠(yuǎn)處逃去。
便在此時,一水藍(lán)色巨蟒疾馳而至,攔在黃仙子身前。
便是這一阻,祁福與吳珣二人已是趕上,黃仙子再無逃脫之理,只得束手就擒。
祁福見駱旭趕來,對吳珣道:“先離開這里。”
吳珣點頭,“這附近荒島不少,先去那里吧!”
三人帶著黃仙子尋了一處無人荒島落下。
“駱旭,你怎么在這里?”祁福問道。
駱旭看著祁福,苦笑道:“沒想到道友也是修士,當(dāng)日卻是駱旭瞎了眼。”
“祁某還要感謝駱道友與令妹的救命之恩。”祁福說完,對著駱旭一抱拳。
駱旭連忙擺手,祁福的周身靈動只是筑基中期,但是光憑其舉手便將馮修士斬于劍下,駱旭便是萬萬不敢受禮。
“祁道友,有一事還請道友不吝告知。”
“駱道友請說。”
“祁道友當(dāng)日被小妹帶走之后,便在無蹤跡,不知祁道友可知在下小妹如今身在何處?”
那日駱璇帶著祁福三人離去,便被魔云老祖抓走,祁福三人也便帶去礦脈做了礦工,但是余下之人卻沒有這般運勢。海獸襲擊乃是魔云老祖背后推動,豈是駱家弟子可以抗衡?當(dāng)日駱旭見小妹久去不回,便前往尋找,未果之后返回,卻只見海面上船只殘骸與無數(shù)駱家子弟破碎的肢體。悲痛之余,駱旭也明白此事絕不單純,思索片刻,便決定獨自去尋找駱旋。駱旭雖是駱家嫡系,但是駱家家住妻妾數(shù)十,兒女更是無數(shù),各支關(guān)系并不融洽,他雖在族中被譽為天才,但是卻自知與風(fēng)云海域之中的大族子弟相差甚遠(yuǎn),早就有心脫離家族獨自闖蕩一番,但心中卻是放心不下同胞而出的小妹駱旭,此時小妹的失蹤讓駱旭下定了決心,就此脫離了家族,在風(fēng)云海域游蕩,尋找小妹的蹤跡。幾年下來,如今到也有了些線索。今日陡然見著祁福,他心中雖是疑惑,但是卻也是大喜,但是他不過剛剛突破筑基,著實不易卷入馮、黃二人于祁福二人的爭斗,只得先躲于遠(yuǎn)處,在尋機出手。
祁福在礦山之時對駱旋的消息也有些關(guān)注,只知駱旋被魔云老祖置于島中,不知是有何企圖。
駱旭聽及此,不禁長嘆,“我在海上發(fā)現(xiàn)可能有魔修在幕后操手之后,便一直在混亂海域之中探查,只探明背后可能有魔修大能,沒想到竟然是魔云老祖。我可憐的小璇兒,哥哥該怎么去救你!”
“駱道友莫慌,魔云老祖背后定有大計劃,他如此處心積慮帶走駱?biāo)男〗悖匀徊粫p易要了她性命。”祁福勸說道。
“希望如此。”駱旭收了收情緒,道:“祁道友、吳道友可是招惹了巨鯨島的修士?”
“巨鯨島?”吳珣微微皺眉,回想了一番,搖頭道:“應(yīng)該沒有,這二人歸屬了巨鯨島?”
駱旭點頭,“對,這夫妻二人皆是巨鯨島的頭目。我前不久筑基出關(guān),聽說可能會有魔修前往俞氏的品丹會,便想尋個機會混跡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妹的消息。正巧我知道巨鯨島前不久得了一塊丹鼎令,便尋了個法子,搭上了大頭目弟弟的線,成了巨鯨島的劫寶修士。這次與馮黃二人一同出來,便是巨鯨島對我的試探。沒想到一出手便遇到了兩位道友。”
“巨鯨島?”
“呵,巨鯨島是混亂海域中由近百劫寶修士組成的一個勢力,也算是小有名氣。其中有近二十筑基修士,專作殺人劫貨的無本買賣。大頭目叫魯天霸,是位假丹修士。”吳珣說道。
“對,不過二位有所不知,魯天霸如今壽元將盡,不得不冒險沖擊金丹,如今只靠著幾個小頭目撐著,這才不得不尋找其他筑基修士加入。”
吳珣、祁福聽此,不禁眼神一亮。
“駱道友的意思是如今巨鯨島內(nèi)里只有筑基后期修士坐鎮(zhèn)?”
“嗯。”
祁福與吳珣相視一看,不由同時脫口而出:“丹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