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一人一鳥干起來了
夜晚,抱著兩幅畫去院子里曬月亮的安暖暖,穿著粉白色的長袍,踉踉蹌蹌的坐到了臺階上。
月光普照,星點(diǎn)冉冉。
那一刻安暖暖覺得呼吸頻率都變得慢悠悠的。
“怎么,大晚上不睡覺,來院子里吸收日月之精華嗎?”捧著一盞茶坐在另一面,趙昱失落的樣子多少顯得有些頹廢。
從留下回來,他就魂不守舍的,因為牛老面對面和他說,他就是寧鳶親娘的貼身侍女放在他們這里撫養(yǎng)的,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們對她身份不熟悉,直到八王爺軍功赫赫回朝,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村上竟然還有一個和寧鳶,同母異父的孩子。
“阿昱哥哥,你不也沒睡?”安暖暖撅著小屁股坐了下來,趙昱給她倒了一杯茶,臉色才稍稍平緩了些。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算了!反正想通了也是這樣。”
趙昱有些焦躁,安暖暖見狀,把自己囤積好久的小奶糖,又拿了出來。
“暖暖只拿了一顆,喏!”
趙昱淺淺的笑著搖搖手,仿佛眼前的不是那個連僵尸都不怕的小師傅,而就是鄰家長大的小女孩。
“對了,這么大晚上不睡覺,是出來做什么的?”
安暖暖抱起手中兩幅畫,那是前不久莫柳黑和唐八九給的,這兩幅畫筆鋒力道都是一樣的,只是讓人疑惑的是,為什么上面連一點(diǎn)怨氣都沒有。
“所以你想借著月光再仔細(xì)看看?”
小團(tuán)子點(diǎn)點(diǎn)頭,很多妖物邪祟對于月光都有特殊的鐘愛,隱藏在最深處的煞氣,也會因為月光吸引而一點(diǎn)點(diǎn)浮出水面。
“對啊,但是很奇怪,暖暖到現(xiàn)在一點(diǎn)陰氣都沒有看到哎。”她上下翻找著,一點(diǎn)紅色的“線頭”在畫的另一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上手想要那點(diǎn)“線頭”撕下來,卻發(fā)現(xiàn)這竟然根本不是“線頭”而是一張紅紙。
“紅娘娘,白娘娘,紅白娘娘喚嬢嬢,嬢嬢寶露晾衣裳。”
這是安陵本地一首童謠,說的是以前有一個叫寶露的姑娘,從外面嫁到安陵。她的相公有兩個娘,一個喜歡穿白的,一個喜歡穿紅的,可她們平日最喜歡的還是使喚寶露,把她當(dāng)成一條狗。
大家都在同情寶露的遇人不淑,不承想第二天,寶露就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大街上。
趙昱倒吸了一口涼氣,從寶露死后,這首童謠也成了安陵的禁忌,再沒有聽誰家孩童傳唱過。
“是三豐的聲音,不對!這個時辰,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覺了啊!”
趙昱跑到通鋪房望了一眼,果真在趙三豐的床上確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他趕忙拎起孫吉清就去找,很快在院子最角落的通天井外,他竟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一個人影,正套著肥肥大大的衣服,唱著這首詭異的童謠,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自己的腿伸進(jìn)井的深處。
“三豐,你在做什么,快下來!”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趙三豐”緩緩回過了頭,那是一張雙眼緊閉的臉龐,只是嘴角掛著的一絲微笑,怎么看怎么都透著一絲詭異的光。
“臭小子,你是……你是夢游了嗎?”
孫吉清擼起袖子剛要上前好好把他教訓(xùn)一頓,卻被安暖暖扯了扯衣角,意味深長的指著,“阿清哥哥,三豐哥哥不是夢游,是有人操控他魂魄,讓他在潛意識下去來到這里的。”
順著小團(tuán)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張紅色的小紙人,像是有魔力一般,正嚴(yán)絲合縫的吸附在趙三豐的后脖頸上。
紙人似乎意識到他們?nèi)齻€正在看著它,象征性的抬起幾下胳膊,趙三豐便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也抬起了相應(yīng)的弧度。
“有人把他自己的意識給封了起來。”
安暖暖清楚,這樣的情況如果貿(mào)貿(mào)然上前把他拽回來,紙人會把他所有意識都給吞噬。
她在背后朝著孫吉清去了個手勢,果真立刻會意的他扔下安暖暖和趙昱,便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房間走去了。
“三豐哥哥,你想去井里撈月亮嗎?”
“趙三豐”回頭看了她一眼,那懵懂可愛的模樣,一瞬間就也將小紙人的心萌化了。
“額額,嗚!”
紙人指了指井,又指了指安暖暖,意思很明確的樣子,就是想要邀請小團(tuán)子也一起來井水里撈月亮。
“好呀,好呀!正好暖暖也想摸一摸月亮呢。”
她把畫遞給了趙昱,歡樂俏皮的眼神里寫滿了古靈精怪。
看的出來,小團(tuán)子這次是又想到什么好辦法了,不過和上次用尿潑紫陽來說,這次法子可能更加簡單粗暴了些。
“哇!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只是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一個藍(lán)影就從房間里飛了出來,朝著趙三豐脖頸上的紙人就沖了過去。
它雙眼微閉,面色猙獰,只在撲閃翅膀的一瞬間,便把那紅色紙人,給握在爪心里了。
“哼!叫什么叫,被我這個老君座下首席大弟子抓到是你的福氣,給我老實點(diǎn)。”
可憐的藍(lán)羽本還在做著吃雞腿的夢,被孫吉清一個提溜驚醒,呵!要不是它反應(yīng)靈敏,恐怕現(xiàn)在連身子都給他給倒吊著了。
它撲閃著翅膀,在天上給了孫吉清一個自我理會的眼神。
“干嘛!你自己站著睡覺,我……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
這一人一鳥那就是玉清觀兩個活寶,安暖暖都拿他們兩個沒辦法,就更別提什么趙昱了。
“好了,阿清哥哥。藍(lán)鳥鳥,你把它提的再高一點(diǎn),免得一會兒你不小心又把他扔到三豐哥哥腦門上了。”
藍(lán)羽應(yīng)了一聲,板直了身子便朝著天上,又高飛了兩尺。
“可——以——了——嗎?”
它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爪子里紅紙人好像被戳中了什么命門,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卻也不受控的就把藍(lán)羽的爪子抱的更緊了。
“鳥……鳥大哥,我……我就是個做事的,你……你們抓住我,其實……其實也沒有多大意義的。”紙人恐懼的模樣,讓藍(lán)羽別提多得意了,順著房頂往下一扔。
“嗚——呼——”
夜風(fēng)瞬間將紙人吞噬,半空中就將它整個身子給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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