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謝征鴻毫不客氣的將燈芯草摘下,準(zhǔn)備放入準(zhǔn)備已久的玉盒之中。
“嘰?”引路鼠歪歪頭,試探性的伸出爪子碰了燈芯草一下。
“你想吃?”謝征鴻輕聲問道。
引路鼠默默的鉆進(jìn)了他的袖子。
“五千年的燈芯草,你暫時只能吃一點點。”謝征鴻將燈芯草放進(jìn)玉盒之中,摘下一片紫葉,兩根手指夾著送入了袖口之中。
引路鼠聞到香氣,張口咬了一口,隨后開始大口吃了起來,只是一直沒有從袖子里出來。
莫非在害羞么?
謝征鴻站在原處想了一會兒,暗暗笑了一聲,轉(zhuǎn)頭朝著之前和薛忍黃鶯分開的地方飛去。
“聞道友,你看來也有收獲啊。”薛忍的引路鼠立了大功,此刻已經(jīng)堂而皇之的站在了他的肩膀上,薛忍也不在意,相反還笑瞇瞇的遞了果子給引路鼠啃。
“恩。”謝征鴻笑道,“正好打算和兩位道友分享一下。之前貧僧沒出力就得了東西,心里略有不安。”
黃鶯聞言笑了笑,他只見過修士之間恨不得多占便宜的,還沒見過占了便宜心心念念想著要還的。
“聞道友找到什么了,我看看。”謝征鴻不和薛忍客氣,薛忍也就不再和謝征鴻客氣了。見寫真皇宮遞過玉盒,便直接打開了來。
“四千年的燈芯草?不錯啊!”薛忍微微有些驚訝,“咦,我怎么感覺它的靈氣濃郁量超過四千年啊。這本該是五千年的燈芯草,但是葉子被拔了一片。”
“薛道友真是火眼金睛。”謝征鴻將引路鼠從袖子里提出來,“它嘴饞,這燈芯草又是它找到的,所以給它吃了一片葉子。”
引路鼠“嘰”了一聲,見到兩個同族正好奇的看著自己,肚皮朝上一挺,開始裝死。
“不僅嘴饞,還很慫。”薛忍認(rèn)真的看了謝征鴻的引路鼠一眼,一錘定音到。
“這樣也挺乖巧的。”黃鶯插嘴說道。
薛忍正好需要燈芯草,經(jīng)過兩人推來推去的商量,薛忍還是用市場半價買到了謝征鴻的這株五千年的燈芯草。謝征鴻想要白送,薛忍也不好意思白收。最后還是黃鶯調(diào)停了一下,用半價買了下來。
五千年的燈芯草,在市面上也不常見。
三人拿著地圖,一起出發(fā)去其他地點找相應(yīng)的東西。
中途當(dāng)然也遇見過好幾隊想要和他們搶東西的修士,幾乎都被三人打跑了。
連帶著謝征鴻也出手了好幾次,充分體會到了中世界和大世界的不同。
而謝征鴻的引路鼠也開始大放光彩,平時幾乎都在裝死,惜字如金,關(guān)鍵時刻便會發(fā)揮尋寶的天賦來。除了找到東西之后總會忍不住嘗一嘗。
奇怪的是,它吃了這么多東西,身型卻半點沒有變化。
薛忍和黃鶯也嘗試著喂了自己的引路鼠一些靈草,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要么就是長大了一些,要么就是速度更快等等。
黃鶯作為妖修,對妖獸的熟悉是三人之中最為深刻的。他原本懷疑這只引路鼠身上是否有些什么特殊的血統(tǒng),才會有這樣的現(xiàn)象。然而,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引路鼠,半點特殊血脈也無。
大概,是它比較遲鈍吧。
謝征鴻并不急著讓自己的引路鼠長大,順其自然就好了,一開始買它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它能夠發(fā)揮什么作用來。如今這個樣子,反倒是意外之喜了。
悠閑的日子過去的很快,明心禪師的遺府還有兩天便會開放,薛忍和黃鶯兩人也不再探尋其他寶物,而是直接帶著謝征鴻一起來到了遺府附近。
謝征鴻細(xì)細(xì)觀察了一番,從秘境開放到現(xiàn)在,十來天過去,修士幾乎少了大半,來到遺府附近的修士幾乎沒有百人。其中當(dāng)然會有一些人被傳送到秘境的其他地方而趕不及到來,但是更多的還是死在了秘境修士的手下。曾經(jīng)有修士做過一個統(tǒng)計,幾乎每一次秘境開放或者遺府探險,參與的修士起碼會死一半。秘境和遺府里的東西越好,死的修士就越多。
然而斜陽大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修士,哪怕每一次探險都在生死之間徘徊,也阻擋不了大家前赴后繼的決心。
“那個臭和尚,你有種出來!”一個渾身浴血的修士忽然闖了進(jìn)來,對著場上站著的修士冷冷的掃了幾眼,滿臉憤恨,“沒想到吧,我活著從獸群里出來了!”
場上的修士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就好像是看著一只猴子。
那修士見場上無人回應(yīng),心知那人估計是隱藏起來了,只好憤憤坐在一旁,緊緊的抱著劍,時不時的用眼神打量一番。他就不信了,那和尚在遺府開放的時候還會隱藏不出?
“大約是被坑了吧。”薛忍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的和謝征鴻說道,“這樣的事情常有,組隊去探險的人被隊友陰一把,然后回來找茬。不過我和阿鶯信用都還不錯,不屑干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修士們又不是笨蛋,這種事情一旦做多了自然會露出馬腳,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愿意和你組隊,但路上遇見了肯定也是先宰了這種反復(fù)無常之人,免得到時候被暗算。
在這種事情上,修士們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
因此在那浴血修士進(jìn)來的時候,在場的修士并沒有幾個露出驚訝的神色。
看他那么倒霉,也就不去觸霉頭了。
謝征鴻打量了那名抱著劍的修士一眼,他看上去還很年輕,有些天真的模樣,大約是剛剛出來行走市面的。不過聽他說他能夠從妖獸群里活著出來,恐怕本事也不小。加上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臭和尚”,不知怎么的,謝征鴻就想起了之前借助舍利子變化的福真來。
若真如他猜測所想,恐怕進(jìn)了遺府里,還得防范一二。
兩天的時間對于修士來幾乎眨眼就過。
明心禪師的遺府入口是一片湖泊。
湖泊里生長著一些青蓮,這也是明心禪師將衣服建造于此處的一個原因。
上一次擎海秘境開放之時,一名修士不小心跑到此處,恰好遇見遺府開放,把心一橫便沖了進(jìn)去。誰知道進(jìn)去還不到幾個時辰,就發(fā)現(xiàn)遺府里有不少只有佛修才能解開的機(jī)關(guān),只好悻悻離開。
因此,此時在場上等候的佛修不少,從表面上來看,起碼有分?jǐn)?shù)十來個不同分支的佛修道統(tǒng)修士在。
謝征鴻作為其中一個,自然也受到了其他人的注目。
薛忍和黃鶯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其他佛修對于謝征鴻的注視,一邊在心里感嘆這聞安果然不一般,另一邊又慶幸這樣的人是自己的道友。場上除了一名出竅期的佛修不太好惹之外,其余的在薛忍和黃鶯看來,不一定有聞安厲害。當(dāng)然,之前那個叫福真的魔佛,或許也有一拼之力。
正待薛忍和黃鶯兩人思索之時,湖面上忽然傳來了異動。
湖面上的水和青蓮被分作兩旁,露出一條泥濘的小路來。
這湖看上去清澈見底,不想被分開之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湖幾乎有幾十丈深!而湖底更是鋪滿了各種妖獸的尸骨,尸骨里長出了蓮藕,蓮藕上生出了美麗的青蓮,整個場景看上去,有種殘酷的美感。
然而這樣的場景在佛修們看來,卻是充滿了禪意。
不少佛修當(dāng)即就合十敬禮,表達(dá)了對明心禪師的尊重之意。
“既然開了,那我們就走吧。”薛忍看著黃鶯說道。
“恩。”
三人飛向了那條小路,踩上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體有些沉重。
走在前面的幾個出竅期修士看起來也似乎有些笨拙,恐怕也受到了一些限制。踩上這泥濘小路大約三息,前面的修士的身影便忽然消失,緊接著,謝征鴻感覺到地上有什么東西一拉,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被拉了進(jìn)去。
“福真!”那名抱著劍的修士忽然朝著一個人影沖去,那人影不閃不避,不一會兒就被拉進(jìn)了遺府。抱劍修士緊隨其后,也被拉了進(jìn)去。
等到修士們進(jìn)去完,被分開的湖面就重新合了起來,消去了所有修士在此設(shè)置的符號痕跡。
謝征鴻是被引路鼠捧著荷葉,用荷葉上的水澆醒的。
“嘰嘰!”引路鼠見謝征鴻睜開眼睛,將荷葉一拋,竄入了謝征鴻的懷里。
“多謝你了。”謝征鴻抱著引路鼠起來,轉(zhuǎn)頭看見薛忍和黃鶯兩人就躺在自己身邊。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修士卻是不見蹤跡。
看來,這遺府是將挨得近的幾個修士都放在一起了。
“薛道友,黃道友,醒醒。”謝征鴻并指施加一個清心咒,點在兩人額頭上。
薛忍和黃鶯兩人迷迷糊糊起來。
“奇怪,我們怎么睡著了?”黃鶯揉揉頭十分不解。對于修士而言,睡覺已經(jīng)是很久遠(yuǎn)之前的事情了。
“大概是明心禪師送我們一個好夢吧。”謝征鴻笑道。
雖然他記不得夢里做的是什么了,但是他醒來之后心情卻很好。
“說的也是。”薛忍笑了起來,“雖然想不起來了,不過應(yīng)該是個好夢。”
夢對佛修來說,是一種挺重要的施法手段。
“還得多謝它才是。”謝征鴻摸摸手里的引路鼠。
“你不給它取個名字么?”黃鶯眨眨眼道,“收養(yǎng)妖獸的話,應(yīng)該要給它取個名字才好。”這樣的話,就算是將他們的關(guān)系聯(lián)系在了一起。如黃鶯和薛忍,幾乎都給自己的引路鼠取了名字。
“貧僧在等一個人,那個人不太喜歡妖獸。如果由他來取名字,大概會比較容易接受它。”謝征鴻摸著手里的引路鼠笑道。不然的話,前輩真的會把它給烤了吃的。
薛忍這下真的驚訝了,“聞道友,你說的不會是你的心上人罷!”
“說什么呢?”黃鶯瞪了薛忍一眼,“聞道友,他只是心直口快,沒有什么別的意思。”
佛修不是不能動情,但是動情的下場……
去看看斜陽大世界里的魔佛就知道了。
“是貧僧一個好朋友,以前常在一起,后來他受傷休息,所以沒有來。”謝征鴻回答道。
薛忍還想說什么,不過還是礙于黃鶯的警告,不敢再說了。
這不就是心上人的意思么?
沒聽過給妖獸取名字還要顧慮好朋友的想法的。
謝征鴻并不急著解釋,他和前輩的關(guān)系特殊,若是他身邊多了其他一些生物,后果如何他幾乎猜得到。
前輩為他做了那么多,如今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可能,謝征鴻也不愿意會讓他覺得不順心。
“你們看前面是什么?”黃鶯覺得場上的氣氛有些尷尬,不得不勉強(qiáng)轉(zhuǎn)移了話題。
“哎,剛才還沒有呢!”薛忍還真的被吸引了過去,驚訝不已。
他們剛剛醒來的時候,這里分明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塊單純的空地,可是現(xiàn)在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寺廟!隨同這寺廟一出現(xiàn),邊上景物也漸漸開始充實了起來,天空白云,花草仙鳥,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不少佛修在他們身邊穿來穿去。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里大概是明心禪師的掌心佛國吧。”謝征鴻看著眼前的‘金沙寺’說道。
掌心佛國就和劍修的劍域,法修的紫府世界一般,是修士憑借自身感悟形成的一個世界,若是修為足夠,自然可以將這樣一個世界全部放出來。
明心禪師在創(chuàng)造這個遺府的時候大約是合體巔峰的修為,掌心佛國外現(xiàn),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這樣的修為,竟然也死于大道門前了么?”看著來來往往的沙彌,薛忍感嘆不已。
“咦,智深智淺智慧,你們?nèi)齻€人還在這里傻站著干什么?”忽然一個和尚上前,沖著三人喊道。
“啊?你在和我說話”薛忍指指自己問道。
然而更加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薛忍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真變成了一個小和尚,身上半點修為也無。而黃鶯和謝征鴻也在那和尚問完話之后就變了樣子。
明明這個和尚身上只有煉氣期的修為!
“智淺,你一個人傻也就算了,可不要把智慧師弟也帶的傻了。”那和尚嫌棄的說道,隨后又笑瞇瞇的看著謝征鴻,“智慧師弟,趕緊過來幫忙吧,等會兒有個貴人要送一個厲鬼過來超度,師父點名讓你跟著一起呢!”
“噗,這法號倒是很適合你。”智深·黃鶯忍不住笑道。
薛忍可不就是智淺么?
“智深,你帶著智淺趕緊去挑水,你們今天的任務(wù)還沒有做完呢!”和尚翻了個白眼道,隨機(jī)就拉著謝征鴻快步離開了。
“好的,師兄。”黃鶯點頭稱是,及時拉住了薛忍的手回答道。
薛忍被拉著小手,心里的疑惑盡數(shù)拋開,只顧著樂了。
“看來,這明心禪師還挺會打算。”黃鶯見那和尚將謝征鴻拉走,這才小聲和薛忍說道。
“恩?什么意思?”薛忍趕緊壓下偷樂的心思,假裝問道。
“若是我沒猜錯,這掌心佛國應(yīng)該用的是凡間的一個寺廟背景。你看那和尚修為不過練氣,再看著寺廟布景就知道了。這里應(yīng)該是凡間一個小有名氣的寺廟,可能會點粗淺法術(shù)。聽說掌心佛國的形成一般都取自于佛修自身的經(jīng)歷,恐怕這里就是明心禪師入道之初的所在。”黃鶯分析的頭頭是道。
“你倒是對和尚懂的多。”薛忍酸溜溜的說道。
“我修行出了岔子,只有佛修可能救我,我當(dāng)然要多多了解。現(xiàn)在看著這掌心佛國的的模樣,我倒覺得身上的魔氣有被解決的可能。”黃鶯高興的說道。
“這樣最好了。”薛忍聽見黃鶯如此說,也很為他高興。
“那聞道友那里……”
“是佛修的待遇吧。”黃鶯歪歪頭說道,“是佛修的話,會在這個佛國里取得不錯的地位,也更有可能取得這寺廟里明心禪師留下來的東西。我們這些其他道統(tǒng)的修士,就只能被邊緣化,自力更生了。”
“……佛修的毛病真多。”
“應(yīng)該說他們維持道統(tǒng)的手段不錯。不然也不會發(fā)展的這么巨大,幾可與我們道家抗衡了。不過凡事留一線,佛道也是亦然。我們兩個若是找到正確的方式,也會有機(jī)會取得佛寶。”
“說你呢,你給我老實點啊。”黃鶯喊道。
“……我現(xiàn)在的修為都沒有了,就算不老實也沒有資本啊。”
“也對。”
黃鶯能夠猜到的事情,謝征鴻自然也猜到了。
他正在不動聲色的和面前這個和尚套話。
“師父叫我一起去么?太好了!師兄,除了我,師父還叫了誰啊?”謝征鴻故作天真的問道。
“不少,智正智清都被叫上了,還有不少周字輩的師兄師弟,也去了。”
“師兄的消息還是這么靈通啊!”
“當(dāng)然,我智信別的不行,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智信和尚得意的說道。
“那關(guān)于超度的事情,智信師兄你知道是什么么?”謝征鴻換了個話題問道。
“好像是個女鬼吧,挺可憐的是,生前是個年輕漂亮的寡婦,還懷著遺腹子著呢。結(jié)果她夫家人覬覦她丈夫留下來的家產(chǎn),誣陷她通、奸,連同孩子一起沉塘了。那女子生前命格本來就很硬,又死的冤,嬰兒怨靈最容易形成戾氣,她就變成厲鬼了,將她夫家的人都害死了。后來被道長收服,見她可憐,就沒有打散她的魂魄送到我們這里來超度了。”智信說完,怕謝征鴻不信,又連忙說道,“這個是那個道長的小童說的,消息絕對可靠。恩,智慧師弟你努力超度就好了,師父一直夸你有慧根,有你在的時候,超度的效果總會特別好呢!”
“哪里,師兄再夸我我就不好意思了。”謝征鴻回答完,心里卻是開始疑惑了起來。他這個身份是掌心佛國自動生成的,或許因為佛修的身份他在這寺廟里的地位會比較高,但其他的東西恐怕就是這個身體本身自帶的了。比如這個超度效果,就有一個見仁見智的事情了。
除非,這個身體和聞前輩之前說過的一般,是特殊道體,不然難以解釋為什么一個練氣期的修士能夠影響超度效果。
謝征鴻被智信一直帶到大殿,殿中已經(jīng)站好了不少弟子,整整齊齊的排成幾列。從模樣上來看,幾乎分辨不出來哪些是和他一般的修士,又有哪些是這個佛國自帶的人物。
同樣的,他們也分辨不出自己的來歷來,還是先偽裝一番為好。
謝征鴻見第三排中間有個位置空著,知道是自己的,趕緊走了過去站好。
“師弟怎么來的這么晚?”邊上一個和尚笑瞇瞇的問道。
謝征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和智深兩人聊天呢,一不小心就忘記時間了。”
“哦。”邊上的和尚應(yīng)了一句,沒有接著試探下來。
這大概,也是一個修士吧。謝征鴻暗暗想到。
沒過多久,大殿內(nèi)門就走出來了相貌頗老的和尚,身上都穿著袈裟,應(yīng)該就是這座金沙寺的主持和長老們了。跟在那些和尚邊上走的,還有一位長眉老道和幾個道童,大概就是送厲鬼前來的道士了。
“老友,這次又要麻煩你了。”老道拽著眉毛笑道。
“哪里,不過是分內(nèi)之事。”主持笑道。
“我給女子的孩子立了一個衣冠冢,嬰兒還未成型,已經(jīng)輪回去了。這女子實在可憐,雖然行殺生之舉,但未殃及無辜。如今她心愿已了,想必超度起來不會特別麻煩。”老道從童子手里拿到一個小白玉瓶說道。
“道友功德無量。”主持接過小瓶,道了句“善哉”,這才吩咐眾弟子開始超度起來。
超度亡魂,使之不墜惡道,往往念的都是《地藏菩薩本愿功德經(jīng)》,此刻在金沙寺也不例外。謝征鴻對這經(jīng)文也算熟悉,因此念起來沒有任何阻礙。
相反,通過他的觀察,倒是有幾個和尚露出了馬腳,恐怕就是外來的修士了,說不定里面也有幾個是大能修士呢。謝征鴻心里有了點底,并不再觀察,而且默念起來。
還有一些佛修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畢竟這種經(jīng)文法修魔修們都不太可能會學(xué),就算想要默念,口型也對不上,這么一來,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所在。
好不容易混來的法修魔修們心里也是破口大罵,這樣的模式簡直分分鐘逼他們?nèi)ニ馈K麄冺敹嘁簿椭婪鹦藿?jīng)文有哪些,誰會那么無聊將這種超度的經(jīng)文也背下來?不念會被發(fā)現(xiàn),念了也會被發(fā)現(xiàn),根本別無選擇。這才一開始,就已經(jīng)暴露在其他人眼中。只是身在別人的掌心佛國里,他們就只能按著固定的劇本演。
這掌心佛國,對佛修來說難度不大,但是對于其他修士來說,恐怕就是困難重重了。這么想想,謝征鴻就忍不住為其他道統(tǒng)的修士點根蠟燭。
不是每個修士都會如前輩一般精通佛法的。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