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給我族人打一巴掌
    宮闕中。
    禁忌的氣息在流動,每一縷氣息都是氣吞山河。
    五道禁忌身影立于五個不同的方位,皆目視帝鴻氏,他們是為了他死后留下的東西而來。
    看似平靜的場面,很可能在剎那間天地崩滅,終究是為了帝鴻氏的東西而來,禁忌很少動手,世間很少有東西能讓他們動心,一旦動手必然有所獲。
    帝鴻氏看向了五位禁忌存在,他又將目光落在了萬古第一謊言者的身上。
    僅僅看了一眼,他便是道出了一句話。
    “動不得手。”
    顯然萬古第一謊言者的因果被他看到了,動不得手。
    “老友,需要我?guī)湍忝础!钡埒櫴系莱隽诉@句話,音聲渾厚,如天道赦言。
    聽到這句話的禁忌皆是目光流過精芒。
    帝鴻氏與萬古第一謊言者居然是有著關(guān)系,他要幫助謊言者,出手破除那不得動手的限制。
    剎那,有人出聲了。
    “帝鴻氏,干預(yù)禁忌的因果,你雖然死了,但是因果不會因此斷絕,會牽連你的族群。”
    禁忌開口要阻攔帝鴻氏的想法。
    顯然這里面有人不愿意看到謊言者擺脫束縛,也許他就是那干預(yù)的參與者之一。
    帝鴻氏神色平靜。
    “大可去得。”
    沒有任何的退縮,直接應(yīng)承了下來,音聲相當(dāng)?shù)钠届o,靜到讓人發(fā)慌。
    有人在搖頭。
    他明白那個逆天族群的強大,帝鴻氏就是出自那個族群,為九大遠(yuǎn)祖之一,真正的禁忌一族,根本不會懼怕任何一個禁忌。
    正因為太過逆天,導(dǎo)致了他們的敵人太多了,帝鴻氏所謂的大可去得,是一種債多不壓身的意思,不在乎多一個敵人,少一個敵人。
    帝鴻氏看著萬古第一謊言者。
    萬古第一謊言者搖頭,“你若動手,我便會沾染你的因果,涉及了你的族群,我還不想。”
    出乎人的意料。
    他沒有讓帝鴻氏出手,要知道他剛剛可是多次出言,咄咄逼人,想讓人出手。
    這讓道天鈞很是意外。
    原因似乎還是因為殘荒地,讓萬古第一謊言者做了這決定。
    太古怪,自己的族群莫非有什么因果么?讓一位禁忌存在寧愿不動手十萬古都不想沾染。
    道天鈞不明白,殘荒地像是有大忌諱。
    之后帝鴻氏收回了眸光,像是早就知道萬古第一謊言者會如此。
    他看向了五位禁忌存在。
    從始至終,帝鴻氏沒有看向道天鈞,似乎是沒有看到一樣。
    “我有臨終遺言,諸位可愿聽。”
    帝鴻氏出聲,音渾厚而磁性,每一字都有著大因果般,歲月長河在動蕩。
    “愿聞。”
    禁忌開口,做出了決斷。
    “我有請求,想觀諸位道友的道。”帝鴻氏立于宮闕中,靜如古峰,古井無波。
    “你將死還要看什么。”
    禁忌不解,無隱瞞于心中,直接道出詢問。
    “我要死了,但是為何不能看,死非重點,亦是一種開始,死后我亦可再進(jìn)一步,稱尊宇內(nèi),死后我亦可與人論道,千百萬古過去,我道還在前進(jìn),不會有任何的停滯。”
    帝鴻氏口中有這樣的一段話傳出,淡然而沉穩(wěn),有一種從容不迫,亦是有一種無敵的道心。
    他不是為劫才來,來此的根本原因是因為知曉劫中人的強大,所以為此而來,想與其中的人論道。
    “死前走上歲月,這殘留的一口氣還真是悠遠(yuǎn),與未來的人論道,黃帝果然名不虛傳,才情動萬古。”
    “好一個死亡并非重點,看來在未來,我依舊能見到你的身影,見你與一位位禁忌談?wù)摴沤瘢靡粋€一口氣。”
    兩位無上禁忌出聲。
    他們身上的禁忌仙霧在消散,走出了那規(guī)則的位置,不在原地不動。
    很顯然,兩人有意與帝鴻氏論道。
    “你們?yōu)榱宋业臇|西而來,與我論道,我便不參與這場大劫,地宮的一切都會放下。”
    帝鴻氏看向了其他三人。
    聞言,三位禁忌凝視帝鴻氏,有人走了出來。
    是尸。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得到帝鴻氏的東西,一個禁忌收藏的寶物,絕對不放。
    “為何你沒有將寶物留在你的族群。”剩下的兩個無上禁忌,其中一人出聲。
    “那些東西不重要,真正寶貴的東西早已流淌在我們的血中,你們帶不走,也不會想要。”
    帝鴻氏出聲。
    “我不解你們那所謂的榮耀與團(tuán)結(jié)。”
    那禁忌再次開口,但是其步伐卻邁了出去。
    最后那一位禁忌不語,最后亦走了出來。
    五位禁忌身上的濃郁無上仙霧緩緩不見,他們露出了真容,禁忌身姿。
    尸,一位臉色慘白的美男子,他毫無血色,眼瞳深邃,看起來真的像足了是一個死去的死人,在人世間行走。
    有人背負(fù)帝劍,是那個揮劍的禁忌。
    他有著一頭血色長發(fā),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后,發(fā)如血凝,妖冶惑人,臉容冷酷,看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yán)。
    也有人是老人,身穿古袍,眸光帶著死寂的光芒,行走間像是帶來了災(zāi)厄,充斥著毀滅的魔帝,蒼老的外表似若他執(zhí)掌天下有著萬萬古的歲月痕跡。
    在旁邊,還有一個男子。
    他眼瞳極其的詭異,一雙眸子分陰陽兩儀,呼吸間有著混沌吐納,強大到讓人顫栗,一身銀白的長袍,隨意束起的烏黑長發(fā),發(fā)生間有陰陽氣流動,仿佛混沌陰陽中誕生的生靈。
    最后一個人是女子,姿容絕世像是不屬于人間,不沾染半點塵世氣息,氣質(zhì)卻是帶著一種傲然,她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沒想到是你們。”
    萬古第一謊言者看清了他們的真容,道出了這樣一句話。
    此刻,五位無上禁忌直接坐在了宮闕中唯一六張?zhí)珟熞紊希麄兤届o而坐,看向了坐在首位帝鴻氏。
    這一切似乎早就在遠(yuǎn)古就有過預(yù)料,帝鴻氏死前就知道了這五位禁忌到來,并會與他論道,早在遙遠(yuǎn)萬古歲月擺放下五張?zhí)珟熞巍?br/>
    “我道兩儀陰陽……”那雙眸為兩儀陰陽的男子開口了。
    道化玄音,細(xì)水長流。
    不止是他在言語,其他人也是開口,五人齊言道,玄妙奧義,如同天外神音,讓人心神舒暢,有種神魂通玄之感,又像是鬼魅魔音,令人迷失自我本性,于殿中死寂。
    轟!
    這是一場特殊的論道。
    不止是在口述,每個人皆是打出了一掌,向著帝鴻氏而去。
    剎那,他們與帝鴻氏有過了一次交手,這非打斗,是在論道,以道化武,印證最為真實的法。
    道天鈞不知何時,沉浸于其中,不是那種迷失,而是在悟。
    宮殿變得祥和與平靜。
    瑞彩在流動,六位無上禁忌在言道。
    誰若聽聞,終生受益,可立地成仙,羽化塵世,絕艷萬古。
    時間緩緩的過去。
    道天鈞醒來了,聽到了論道結(jié)束。
    帝鴻氏立身而起,他身繞道韻,流露著無上威,就這么站在了原地,巋然不動。
    “帝鴻氏你不打算離開么。”
    看著帝鴻氏的舉動,禁忌出聲,眸光閃爍道則。
    “還有一事要做。”帝鴻氏說著,他看向道天鈞,臉上露出了柔和的色彩,這是從他出現(xiàn)以來都未有過的神緒。
    同時,也是說明了一點,帝鴻氏并非是沒有看到道天鈞,實則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
    他在呼喚道天鈞,向他走去。
    “族人。”
    帝鴻氏喚著道天鈞,要他過去。
    道天鈞走了過去。
    “你想要做什么。”尸看著帝鴻氏的舉動,心中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我有一事相求。”帝鴻氏看向尸,“能否讓我族人抽一巴掌。”
    其音一落。
    宮闕中變得平靜。
    五位禁忌皆是色變。
    而道天鈞也是呆住了,沒有想到殘荒地先祖會這么說。
    原本他在不解,也有過陌生,因為帝鴻氏從頭到尾沒有看他一眼,像是看不見他一般,又像是冷漠的無視。
    這讓道天鈞心中有著一種抗拒。
    似乎不想承認(rèn)他是殘荒地的先祖,哪怕是之前無上禁忌的對話中有透露出先祖重視那份一直傳承下來的榮耀與團(tuán)結(jié)。
    直到帝鴻氏講出這一句話,道天鈞心中那種感覺不見了。
    不論相隔多少個時代,不論是多么久遠(yuǎn)的殘荒地族人,永遠(yuǎn)都是不會變,從來不會讓族人受到委屈。
    帝鴻氏在為道天鈞出頭。
    “帝鴻氏你是以為我會任你宰割么。”尸這一次動了怒,乾坤直接失去了色彩。
    他全身迸發(fā)魔威,恐怖滔天,像是要將當(dāng)世平掉,撼碎九天十地,諸界崩毀。
    無上禁忌在發(fā)怒。
    然而,還未等他動手,帝鴻氏的手掌抬起,地宮在轟鳴。
    剎那間。
    尸沒有了動靜,是被壓制了,有玄妙的力量困住了他,不讓他動彈。
    無法想象的恐怖手段,沒有人能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帝鴻氏居然為了一個族人,動用了驚人的力量,很可能會因此早殞。
    何等的護(hù)短。
    帝鴻氏臉色冷漠,尸在動怒,他一樣在發(fā)怒,“我的族人沒有人可以欺負(fù)。”
    “去打他一巴掌。”
    道天鈞聽到了帝鴻氏的話音。
    他走了過去。
    尸冷冷的注視道天鈞,若是在以往,不達(dá)無上禁忌誰人可以進(jìn)他身?
    然而,現(xiàn)在他的一切力量都被封存了。
    “啪……”
    清脆的響聲在宮闕中響起。
    道天鈞掌摑無上禁忌,令人難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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