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別臟了你的耳朵
徐思沒有動作。
宮毓立刻指揮旁邊的獄卒,用水直接潑了進(jìn)去。
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徐思猛地睜開眼睛。
“徐大人,你可算醒了。”
聽到女聲,徐思扭頭看去才見到夜闌站在那,他先是驚愕了一瞬,隨后就見到站在夜闌身后的宮毓。
他的大腦一時沒辦法想明白,夜闌為什么會跟宮毓一塊出現(xiàn)在刑部的大牢。
“你們……”
夜闌沒給他醒神的機(jī)會,唇邊勾出冷笑,“有心情關(guān)心我,徐大人還是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
徐思不去深究夜闌跟宮毓的關(guān)系,今日夜闌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無非就是想從她嘴里套話,“姑娘還是省省吧,你夜家早就被人盯上了,沒有我徐思,也會有李思、王思……我不過是順勢而為。”
“是嗎?可現(xiàn)在和你勾結(jié)的人,卻沒有打算救你的意思。”
“呵,我可是嚇大的,能怕你這幾句話?大姑娘還是太年輕了,我徐思能在官場屹立多年,手里的把柄數(shù)不勝數(shù),他們不敢不救我。”
“徐大人官場是有一手。”夜闌道,“但你憑什么保證這些人必須會救你呢?你看,現(xiàn)在世家派的人好幾個落馬,也沒見到與你勾結(jié)的人,把你換出去。”
徐思臉微微一白,顯然夜闌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夜闌抬起頭,手突然抓緊欄桿,笑道:“不過,我和徐大人沒什么仇,倘若徐大人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可以救你一命。”
“你,救我?”徐思有點不相信。
這個時候,夜闌很合理地把扯住宮毓的手腕,將他強行帶到了身側(cè),“今日我能出現(xiàn)在刑部大牢,大人還看不明白么?”
宮毓有點無奈地看了夜闌一眼。
但還是配合了夜闌的動作,并未表露出不愿。
“你,他……”徐思看了夜闌,又看了宮毓一眼,最后拋出了肯定的答案,“你們要奪嫡。”
“所以,現(xiàn)在徐大人相信我的能力嗎?”
徐思陷入了掙扎。
若是單一個夜闌,徐思絕不會相信,但是有宮毓在,倒確實有幾分可信度。
宮毓或許沒有什么勢力,但他在陛下那的榮寵,卻是另外三個皇子鞭長莫及。
看著徐思糾結(jié)的模樣,夜闌瞥了宮毓一眼,倒有點慶幸宮毓跟來了,看臉還是有用的,不然她還得多費點口舌。
“怎么樣,徐大人想得如何了?”
在短暫的沉默后,徐思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你說吧,什么問題。”
夜闌這時手抱胸,目光帶著一點審視地看著徐思的臉,質(zhì)問道:“在邊關(guān)突然消失的那批糧草,去了哪里?”
“!!!”徐思瞪大眼睛,震驚地看向夜闌。
夜闌瞧著他不可思議的眼神,好笑道:“怎么,這種事情很難想到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徐思收斂起自己失態(tài)的神色,咬著牙道,“邊關(guān)的事情,我遠(yuǎn)在廟堂,能知道什么?”
“別騙人了,真以為我蠢么?”夜闌聲調(diào)拔高,“你們以為,現(xiàn)在邊關(guān)戰(zhàn)事告急,那批消失的糧食隨著副將的死就消散而去了?”
徐思緊緊閉上眼睛,道:“反正我不知道。”
被徐思這拒不回答的樣子整笑了,夜闌搖了搖頭,又突然一拳狠狠砸在欄桿上,欄桿狠狠震動起來,拳風(fēng)裹挾著巨大的聲響。
徐思被夜闌眼中的兇狠嚇得往后爬,直到抵在墻壁。
“那么一大批糧食,要緊急運輸出去,沒你們這些朝廷的人接應(yīng),你覺得可能么?”夜闌眼中殺意仿佛已經(jīng)化為利劍能夠刺穿徐思的胸膛。
徐思著實害怕,但他死頂著道:“姑娘這么想破案,來找我有什么用,去找陛下,找大理寺的人幫你,反正我無可奉告!”
“是嗎?”
夜闌盯著徐思的眼睛,突然笑了笑,殺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徐思愣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看著夜闌。
剛剛他什么都沒透露,夜闌能知道什么了?
“徐大人,你實在不聰明。不然你就應(yīng)該在我問你糧草去哪的時候,斬釘截鐵地告訴我,這批糧草早已被中飽私囊,成了你們這些奸臣肚子里的油水。”
夜闌聳了聳肩,“但你卻沒有,反而故作鎮(zhèn)定地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欲蓋彌彰,這不就是告訴我,這批糧草現(xiàn)在正在某處地方?”樂文小說網(wǎng)
“我想想,這批糧草本來是供應(yīng)邊關(guān)駐軍,起碼能夠供得起十萬大軍。那現(xiàn)在你們將它偷了去,除了換錢,只有一個可能,豢養(yǎng)私兵!”
“徐大人啊徐大人,我真沒想到,你們的膽子居然能有這么大!你們這是想謀權(quán)篡位!”
徐思的臉徹底慘白了下來,他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夜闌笑道:“怎么不說話了?”
徐思實在沒想到,夜闌單憑一個糧草消失,就能聯(lián)想到這里。
“哦對了,我還有一句話忠告徐大人。”
夜闌道,“我這次來,并未特意隱蔽過行蹤,你猜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夜家的大姑娘在大牢里見過你,他們會怎么想?”
他們會怕,徐思為了活命背刺他們。
他愣了片刻,隨即眼睛瞪得像是銅鈴大,“你……你這個賤人,從頭到尾就沒想讓我活,你就是過來詐我的!”
她不在意徐思的辱罵,但一旁的宮毓卻皺了皺眉。
夜闌低聲笑道:“怪不得我啊,誰讓你們戶部,不給我夜家留一條活路,那我只好下狠手咯。”
徐思悔不當(dāng)初,他以為夜闌只是為了質(zhì)問他害他夜家之人究竟是誰,卻沒想到她竟然問得卻是那批無人在意的糧食!
他瘋狂地咒罵著夜闌,而她已經(jīng)懶得聽一個字,瞥了他一眼,轉(zhuǎn)頭離開了大牢。
宮毓出去的時候,路過守衛(wèi)的獄卒,聽到那不堪入目的字眼,眼神里滿是冷意,“給我割了他的舌頭。”
獄卒連忙點頭,“是。”
夜闌在刑部大牢前等著宮毓出來,卻聽到了一聲極為凄慘的慘叫。
她聽出來是徐思的聲音,不解地看著從大牢里出來都不染一塵的宮毓,“你做了什么嗎?”
“好了,別臟了你的耳朵,我送你回去。”宮毓不甚在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