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吐出來
“那還不快去?”
藍羽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只感覺手里的東西都變得沉甸甸,心里十分為沈宴委屈,可又不敢不聽夜闌的話,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
她跟撒氣一般踢著路上的小石頭,好像是以為她聽不到了,夜闌在她身后毫不避諱地道:“把這生肌膏送去風華園給后,差個人去寧王府表示一下感謝吧。”
藍羽腳步頓住,不敢置信地往回看了一眼。
看到青葉眉開眼笑地應下往風華園的方向走。
藍羽僵硬地收回目光,臉都白得能嚇死人,腳軟得走一步都困難。
這些東西就跟滾燙的湯一樣,藍羽感覺被針扎一樣,眼眶都紅了起來,完全不明白姑娘這是在做什么?
姑娘若是誰的禮都不收也罷了,可偏偏拒絕沈世子,收下了寧王殿下的禮,如此區(qū)別對待,姑娘到底有沒有把沈世子放在心上?
藍羽突然心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姑娘這段時間對沈世子愛答不理、拖延婚期,其實是移情別戀寧王殿下?
那沈世子怎么辦?她要怎么辦?她心心念念就是想做沈世子的女人,要是姑娘不嫁給沈世子,她的美夢豈不是落空了?
想到這里,藍羽咬了咬下唇,不行,她必須要找個機會給沈世子報信!
藍羽收起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把胭脂水粉這些送到了夜薇柔的面前。
夜薇柔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手帕快被她絞碎,連聲音都在輕微發(fā)抖:“你再說一遍,這胭脂水粉是誰的?”
“是……沈世子送過來的。”
看到面色扭曲的夜薇柔,藍羽也有點被嚇到了,不自覺后退了一步。
“所以姐姐用不上就把這些東西交給我打發(fā)了?”夜薇柔聲音都尖銳起來。
藍羽覺得刺耳,連聲音都弱了下去,“姑娘是這么說的。”
她也覺得姑娘這件事做的離譜,明明是世子送給姑娘的東西,怎么能轉手又給四姑娘?
夜薇柔胸口起伏劇烈,但她仍然強行壓下快要跳出來的心臟,逼著自己露出笑容道:“我知道了,替我謝過大姐姐。”
藍羽離開后,夜薇柔迫不及待地把這些胭脂水粉摔在地上。
“夜、闌!”
夜薇柔咬牙切齒地看著地上雜亂的粉盒,“你用不上的東西你就給我,怎么我在你眼里,難道就只配用你挑剩下的破爛?”
屋內的動靜讓外面的人大氣也不敢出。
“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嫡長女,父親僥幸承襲爵位,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看不起我!”
如果她是嫡女的話,嫁給沈宴的人本來應該是她!
而不是現(xiàn)在,她要做一個背地里上不了臺面的情人!
……
青葉送完生肌膏回來后,夜闌也沒閑著,差人把管家喊了過來。
昨日老夫人故意做個局來惡心她,那就怪不得她惡心回去。
“姑、姑娘,您喚我來,是賬本已經查完了嗎?”
管家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站在夜闌的跟前,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不自覺地左顧右盼。
他已經聽說了昨日夜闌一招打敗夜一澤的事情,管家才意識到眼前的大姑娘,還是那個在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的女將軍,他知道夜闌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自己做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夜闌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昨日他是輾轉反側,不停祈禱夜闌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青葉把賬本聚攏整齊地放在夜闌手邊的案臺上,而夜闌不緊不慢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望向已經是滿頭大汗的管家。
“管家,你跟在我娘身邊那么多年,我娘死前還把這龐大的產業(yè)交給你來打理,你告訴我,我娘可有虧待過你半分?”
“不……不曾。”
啪得一聲,管家被驚了一下,就見到被用力摔在跟前的賬本。
夜闌冷笑一聲,“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賬本,你不會覺得你假賬做的天衣無縫,沒人能看出來吧?”
管家身子一軟差點摔在地上,但他還算冷靜,鎮(zhèn)定地道:“姑娘,空口無憑,你怎么能說我做假賬?”
“好啊不承認是吧,那你說清楚,為什么你這個月?lián)p耗怎么如此多?”
管家這里非常討巧,綢緞想要生產出來,中間稍有差錯,便會出現(xiàn)殘次品,而蘇家對此把控非常嚴格,只要是殘次品便會毫不猶豫銷毀,因此這損耗費也是一大筆開支,他便在這上面做文章,從中獲利。
管家臉色白了白,咽了咽口水道:“姑娘,我們綢緞鋪最值錢的便是水光綢,這水光綢工藝復雜,所以損耗遠超其他綢緞,這您也是知道的,怎么能說我是做假賬呢?”
“還不肯承認,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夜闌見管家還在狡辯,示意青葉把東西拿出來。
青葉馬上從懷里掏出一串鑰匙展示給管家看。
“你好好看看,這鑰匙是用來開哪的。”
管家抬起頭看過去,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隨即連忙往身上摸來摸去,摸到腰帶那里發(fā)現(xiàn)確實少了什么東西,一下就癱軟在了地上。
“你以為你那點小聰明我不知道嗎?你暗中生產水光綢,然后用私人名義偷偷賣給別人,這些錢都進了你的口袋,而這多余的水光綢在賬本上就成了你嘴里的損耗!”WwW.ΧLwEй.coΜ
聽到夜闌將自己這么多年斂財?shù)氖侄尾讲降莱觯哪樕虾翢o血色。
“你在城郊有一個私人倉庫,這批水光綢就被你存放在那。”夜闌伸出手,青葉把鑰匙奉上,“倉庫的人我已經控制住了,他們全都招供,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嗎?”
貼身保存的鑰匙夜闌都能輕而易舉拿到,管家心理防線徹底被攻破,立刻跪在地上求饒:“姑娘饒命,我知道錯了,保證下一次不敢了,求您看在這么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搞管家不是夜闌的目的,夜闌可懶得聽他在這里求饒,“這么多年你斂財不少,我呢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只要你把這么多年吃掉的錢都吐出來,其他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