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兩個人待在一起并沒有多久,??段卓佑因為有工作,讓司機送周依寒回去。
回去的路上周依寒接到了蔣妥的電話。
那頭蔣妥火急火燎地解釋:“小依依,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我明天就親自到你面前負(fù)荊請罪,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千萬不要不理我!嗚嗚嗚,我要是有害你的心,??就讓我這一輩子都不紅!”
說的是周依寒被那位制片人坑的事情。
蔣妥解釋了又解釋,??在電話那頭都要哭了。
周依寒卻并沒有一丁點怪罪蔣妥的意思,??她了解蔣妥的為人,??知道她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不過這件事周依寒除了對鐘吟說起,還未跟別人提,倒是意外居然已經(jīng)傳到了蔣妥的耳朵里。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周依寒問。
蔣妥悄悄跟周依寒說:“都傳開了,說的是段卓佑出手,以后那幾個導(dǎo)演和制片人都沒辦法在圈子里混了。”
雖然周依寒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可聽到的時候心里不免還是深受觸動。
可段卓佑越是這樣做,越是讓她無法理解。她難道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
蔣妥問周依寒:“你和段卓佑在一起啦?”
“應(yīng)該,不算吧。”周依寒說。
她想起和段卓佑之間曖昧的相處會不禁心跳加速,可她卻又不確定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
蔣妥說:“你那個前男友鄭景鑠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周依寒也很無奈,??“你說,??一個人怎么就能憑空消失,??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哎。”蔣妥輕嘆一口氣,??“不過往好處想想,好在段卓佑不是個壞人。”
周依寒笑問:“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壞人了?”
蔣妥頭頭是道地分析:“憑他那天晚上沒有對你做什么,就能確定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
周依寒意外的是,??蔣妥的這個觀點到底是和鐘吟如出一轍。
不過周依寒倒是不太拘泥自己和段卓佑之間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她更關(guān)心的是未來自己的職業(yè)生涯。
既然有了機會,??她就更應(yīng)該把握住機會。
簽約后的第一件事,隆景明就是給周依寒找了一個在業(yè)內(nèi)非常有名的表演老師。
周依寒大學(xué)學(xué)的是舞蹈專業(yè),并沒有學(xué)過正統(tǒng)的表演課,她這些年都是自己瞎捉摸演技。
表演老師名叫凌香薇,今年五十五歲。就周依寒所知道的現(xiàn)在當(dāng)紅的明星,大多都是這位老師的學(xué)生。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周依寒每天都會到這位表演老師家里報道,讓她對自己進行一對一的輔導(dǎo)。
這種速成的表演學(xué)習(xí)課程,對于周依寒來說可謂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所以上課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非常珍惜,尤其在知道一節(jié)課所需要的花費之后,周依寒更是連呼吸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期間,身為經(jīng)紀(jì)人的隆景明也時常有過來旁觀周依寒上課。
每次隆景明過來,都能看到周依寒一臉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模樣。他在演藝圈多年,很清楚周依寒臉上的那些求知欲,知道非常難能可貴。
課程結(jié)束之后,隆景明也會像個長輩似的問問周依寒的學(xué)習(xí)情況如何。
周依寒在隆景明面前知無不言。
也不知道為什么,周依寒看到隆景明的時候覺得又恭敬又親切。她深怕隆景明會看不上自己這種108線因為關(guān)系而上位的小明星,再三地保證:“隆哥,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
就像是每次在片場的時候,周依寒總會對導(dǎo)演點頭哈腰:“導(dǎo)演,我一定會好好演的,請你一定給我這次機會。”
隆景明倒是很意外周依寒的這種態(tài)度。
坦誠講,一開始接到上面安排的工作時,他是非常排斥的。隆景明在行內(nèi)工作那么多年,有自己的人脈和能力,并不會因為一句話也改變自己的初衷。他要帶的藝人已經(jīng)要是自己認(rèn)為有潛力的,是他能看得上的。
可當(dāng)一摞摞關(guān)于周依寒的資料,一條條關(guān)于周依寒的履歷擺在自己的面前時,隆景明就知道,這個工作他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掉了。
真正了解周依寒之后,隆景明倒也沒有非常排斥這份工作安排,就當(dāng)做是退休前自己帶的最后一個藝人,再找一找當(dāng)初帶新人的感覺。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鐘吟工作安排的原因都不在家,周依寒便想著請隆景明吃一頓飯。她思來想去,外頭餐館里的飯菜還不如她自己的手藝,就大言不慚地對隆景明說:“隆哥,今天賞臉來嘗一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隆景明聞言微笑:“怎么,你會做飯?”
周依寒說:“雖然比不上什么米其林三星大廚,但我的手藝吧,但凡吃過的人都要點贊。”
“這么說來,我倒是應(yīng)該嘗嘗的。”隆景明從不會打擊周依寒的各種信心,“不過最近我還有點忙,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再來嘗嘗你的手藝,那也不遲。”
“好,只要隆哥一句話。”
隆景明看著周依寒這副活潑朝氣的樣子,笑:“最近我正在物色幾個劇本,挑了挑,感覺并沒有特別特別合適的。”
周依寒聞言雙眼放光。
隆景明說:“要是你能接受,我們可以先從女二開始嘗試著接觸一些大制作的電視劇。”
周依寒抑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狂喜,說:“隆哥,一切都聽您的安排就好。”
毫不夸張地說,隆景明現(xiàn)在幾乎是周依寒最信任的人之一。周依寒覺得自己飄蕩多年,終于找到了一對庇護著自己的羽翼。
每當(dāng)隆景明來看周依寒上表演課的時候,她總能想起自己還在上小學(xué)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爸爸每天下午都會來接她放學(xué)。
星1娛樂手下并不缺資源,想要捧一個周依寒并不是一件難事。可作為一個公司,多多少少還是要考慮到利益。如果周依寒能成為一個知名度高的女藝人,更是兩全其美。
為此,隆景明也想著,給周依寒接一檔綜藝節(jié)目。
那檔綜藝節(jié)目便是之前龔斯年對周依寒所說過的表演類型節(jié)目,周依寒表現(xiàn)出了濃厚的興趣。
隆景明知道了周依寒的想法,點點頭:“既然想?yún)⒓樱ネ嫱嬉埠玫摹D沁厖⒓拥膸孜粚?dǎo)演我都認(rèn)識,到時候也可以讓你看看他們是怎么現(xiàn)場拍攝指導(dǎo)的。”
可以說,這段時間,周依寒每天都過得非常充實。她雖然沒有開始工作,但每天的表演課程學(xué)習(xí),都讓她感慨自己以前的表演不堪入目。
半個月的學(xué)習(xí)時間下來,作為老師的凌香薇也是對周依寒贊許有加。
凌香薇甚至拍著自己的胸脯對周依寒說:“只要你用心,將來一定在這個圈子里有一席之地的。影后什么的根本不在話下。”
這話讓周依寒簡直是受寵若驚。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最好的方向在進行。這段期間,隨著電影《火燒火燎》的熱映,周依寒的知名度似乎也越來越高了。隆景明還對周依寒說,有個二線的雜志想要找她拍攝封面,時間就定在月末。
晚上的時候,周依寒窩在被窩里,還不忘翻出自己的筆跡來再溫故而知新。她對于自己現(xiàn)在所得到的這一切都太珍惜,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患得患失。
有好幾次,每當(dāng)她的工作稍微一有起色,就又會有另外的阻力,迫使她無法繼續(xù)認(rèn)真工作。
周依寒很害怕,這種事情會重蹈覆轍。
可人的第六感就是那么神奇。
周依寒的手機鈴聲響了,她趴在床上望著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鈴聲一直在響,她頓了頓,起身去拿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周依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果然。
電話接通,那頭是尖銳的女人聲音:“周依寒,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你有什么事情?”
“你說呢?”那頭道,“是身為周家的人,你這一走就是那么多年,當(dāng)真以為你的家人都死了嗎?”
周依寒的手不自覺握成拳,咬著牙說:“薛雯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沒什么事情。這不,剛好看到你演的電影了呢。咱們老周家的女兒終于有出息了,成為大明星了呢。”薛雯倩哼笑一聲,“你現(xiàn)在是不是賺大錢了?那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拿點錢過來孝敬父母了?”
“你做夢!”
周依寒說完,一并掛斷了手機,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黑。
她又氣又惱,最后只是盤腿坐著,讓自己把心態(tài)放好。
別人都說,家人是自己最后的港灣。可對周依寒來說,家人從來都是她的噩夢。
她倒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可心里不免還是會刺痛。
周依寒想去找鐘吟,想把自己埋在鐘吟的懷里,想跟她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
可是今天鐘吟并不在家。
“你多久回來啊?”周依寒落寞地問電話那頭的鐘吟。
鐘吟說:“小依依,我今天還在北京國際時裝周上忙活呢,至少也還得一個星期才能回來吧。”
“我想你了。”周依寒深吸了一口氣。
鐘吟幾乎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問:“你繼母又來騷擾你了?”
周依寒沉默。
鐘吟草了一聲,“我他媽,真想沖到你周家,狠狠給你繼母幾巴掌。”
正說著,鐘吟電話那邊有人在喊她。
周依寒知道鐘吟的工作,忙起來的時候腳不沾地的,她不好繼續(xù)再打擾,語氣放輕松了點:“就是,下次咱們給她來一個混合雙打!”
“哈哈哈,好!”鐘吟還有點擔(dān)心,“那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周依寒說:“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啊,當(dāng)然沒有問題咯。快忙你的吧。”
“嗯嗯,那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
電話掛斷,偌大的房子里有只剩下周依寒一個人。
當(dāng)初租這個房子的時候,鐘吟就是看中了這個房子大,以后有朋友來也方便。可她卻沒有想到,有時候放周依寒一個人在家里的時候,她會有多寂寞。
周依寒覺得有點口渴,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可人一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她光著腳走路不小心被門板絆了一下腳指頭,疼得她縮在角落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
黑暗中的周依寒小小的一團,她沒有因為疼痛而哭泣,而是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腦袋深深地埋在□□。
她知道,時間是最好的解藥。無論一個人有多不開心多難過的時候,只要安靜下來一個人待一會兒,一切都會過去。
好一會兒過去,周依寒揉了揉自己的小腳,重新起身。
低血糖讓她的腦袋有片刻的暈眩,她不以為意地躺到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周依寒拿起手機,習(xí)慣性地點開那款a,翻了翻好看的圖片,繼而找到resutuo
resutuo兩天前發(fā)布了一組圖片,是首都機場的照片。
至此,周依寒才真的確定,他是真的來中國了。
這個世界那么大,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是那么的脆弱。雖然認(rèn)識已經(jīng)整整兩年,可他們卻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真正見上一面。又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面。但保持著這種信息的聯(lián)系,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周依寒給resutuo發(fā)了條消息:【想知道你的肩膀?qū)挷粚挘刹豢梢宰屛铱恳幌隆!?br/>
發(fā)送出去之后,周依寒突然覺得這句話太過曖昧。
她雖然對他很好奇,但很清楚這種好奇感并不夾雜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當(dāng)他是個朋友。
于是周依寒把自己剛才發(fā)送的那句話撤回,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
不多時,家里響起門鈴聲。
周依寒依舊沒能記住被門板絆倒的教訓(xùn),光著腳去開門。
時間不算很晚,才八點一刻。
周依寒沒有什么方便地打開門,赫然看到段卓佑站在門口。
段卓佑看起來一副風(fēng)塵仆仆,眉宇間破天荒帶著溫柔。
“你,你怎么來了?”周依寒實在覺得奇怪又古怪。
“怎么,我不能來?”
沒有她的邀請,段卓佑并未強行進屋。
他上下看了她一眼,最后把視線停留在她胸前的地方,微微蹙眉。
周依寒順著段卓佑的視線,于是連忙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流氓!看什么看!”
段卓佑無奈,伸手扣著周依寒的后頸,輕輕一帶將她攬到自己的懷里,語氣帶著些許寵溺的意味:“傻不傻?”??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