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老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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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巷在城西,不遠(yuǎn)就是尖尖的蘆筍山。
這里是原來的老城區(qū),又是老縣府的所在地,依稀還能看到墻皮剝落后面暗紅色標(biāo)語。
二十七號在小巷深處的蘆筍山下,門前有棵粗大的柏櫟樹,樹木倚著青磚墻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盤虬的樹根把下面的石頭和青磚都拱起來,樹皮粗糙褶皺的像個年愈古稀的老頭。
伸手按上面的電鈴,好不一會里面才有人言聲:“誰?”
方奇沒吱聲,繼續(xù)按,門上鐵皮窗打開,探出個大媽的臉,方奇舉舉手里的酒:“我是來看汪老的。”
大媽打開門,吱喚里面:“東家,來客人哩。”對方奇說道:“東家在屋子里,你進(jìn)去吧。”
東家,這是甚稱呼?搞的跟過去稱呼地主似的。
堂屋是兩扇雖然陳舊但古色古香的雙開門,正屋子是三間青磚小瓦平房,上面落滿了樹葉,上面還長著灰白色多肉的瓦松。
小院雖然優(yōu)雅僻靜,但怎么感覺也像個老氣橫秋的遲暮老人。
一只飛鳥掠過上空嘎然收聲,斂翅溜走。
方奇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穩(wěn)穩(wěn)心神抬腳走進(jìn)屋子。
堂屋迎面放了一張老式藤條躺椅,上面躺著個干巴瘦的光頭老頭,老頭身穿大絆鈕扣青布衣衫,腳上是踢死牛的千層底布鞋。右手里拿著著說唱機,正播放著京劇。
方奇站在那等了半天,這老桿子連動都沒動,好像睡著了一樣。
直等到播放完了,汪紅旗才緩緩睜開眼睛,搔著頭皮用公鴨子般沙啞的聲音咕噥著:“啊呀,歲月不饒人哩。”好像才發(fā)現(xiàn)方奇似的,“這位小哥是?”
方奇放下酒,順手拉起條板凳坐下:“這小子過的清閑哩。”
汪紅旗坐起身:“也不消停,這不,前兩天那幾個小王八蛋把一幫老頭老太太弄我這來吵啊鬧的。”
方奇呲呲牙:“來而不往非禮也,大爺你也是這么對付我的哩,不管咋說,咱們互有勝負(fù)。今兒個我不是來找茬的,是來給大爺送酒來的。”把黃金酒放在汪紅旗椅子下邊。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咱們是一丘之貉,都為財,你幫周然找我麻煩,有點掉價。”
汪紅旗兩眼脧脧方奇,嘬嘬牙花:“后生娃,可別把話說的太絕,我是找過你的麻煩,但未必是幫周然。”
方奇驀地省悟:“你想弄那靈芝?”
汪紅旗嘿嘿笑著站起身,搔著大禿瓢:“靈芝就算丟了,跟你也沒關(guān)系。如果我猜測的不錯,已經(jīng)有人在打?qū)氊惖闹饕狻!?br/>
方奇一臉懵逼:“那可是存放在保險公司的保險庫里,你們……”
汪紅旗從桌子上端過個碟子,撕開塑料袋倒上花生米兒,拎過張板凳放在上面,順手拿出瓶酒倒進(jìn)青花瓷碗。
“來,聞名不如見面,咱嘗嘗這酒咋樣。”
方奇拿著他的樣子捏起茶碗抿了口,一條火線直通腸胃,頓時腦子嗡嗡直響,腦瓜一閃念捻了幾料花生米撂嘴里:“我出去下。”
來在廂房的小廚房里,那位大媽正坐小板凳上摘菜,方奇扯了根大芹菜撕巴撕巴放嘴里嚼。
回來時汪紅旗瞄了他一眼,略帶嘲弄地:“后生,不行了?”
方奇端起碗咕咚咕咚灌完,又倒上酒,“咱接著來。”
“后生娃,不行別逞強,知道不。”
方奇捏著小茶碗又幾口干了,“大爺,人說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不服老可不行。”
汪紅旗嘿嘿陰笑,“成,有你的。”
搔著禿頭:“我原先只道張波是條漢子,不成想他丫的被人打折了腿。人啊,千萬可別說自己怎么怎么牛,怎么怎么厲害,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哩。”
方奇嚼著花生米,“大爺,我不想聽你拿出老桿子架子教訓(xùn)小字輩,更不想聽你撂這吹牛逼,咱明人不說暗話。你說誰想打靈芝的主意?”
汪紅旗撅起嘴,想說什么又沒說,端起小茶碗喝酒。
一瓶酒喝完,他才問:“你是打算收買我?價碼兒你知道嗎?”
方奇就呵呵,“大爺,你太高看自個兒了吧,我說過要收買你了?”撕開另外一瓶子倒上:“咱——繼續(xù)。”
汪紅旗兩眼露出寒光:“兔崽子,你是故意的吧。”右手五指一蜷,指尖露出個銀白色的刃尖來。
方奇瞄了一眼:“大爺,這都什么年代了您還玩這個,你也不顯寒磣?”
話音剛落,就覺得腮幫子一涼,腦后嗡嗡直響。
方奇端著小茶碗對他一擠眼又灌下去,此時后背上像冰涼的小蛇一樣流下一綹冷汗,心里直罵王八蛋,看老子不折騰死你!
汪紅旗卻不喝了,“成,我告訴你誰打這個主意,但你也得答應(yīng)我個條件,咱們公平交易。”
“成,你先說,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我肯定答應(yīng)你。”
汪紅旗一拍手掌:“好,痛快!”那雙枯瘦的手在光頭上摸摸,“我要你們公司一成股份。”
方奇瞪大眼,“你想發(fā)財想瘋了吧。一、公司不是我說了算,二、公司現(xiàn)在是多少股,我還不知道哩,又怎么可能給你一成股份?”
“后生娃,你還真是個麻瓜,你現(xiàn)在是最大股東,居然還不清楚公司有多少股份,難道你不怕有人做手腳?”
方奇突然間想到葛昭昭所做的一切,起先方奇來找她不過是送個信,后來聽梅子說她是助學(xué)金的出資人才決定要幫她,同時也甩掉麻煩,難道葛昭昭……
汪紅旗又倒上酒,“我沒瘋,是個人都知道寶貝值錢,電視報紙上我也看了,知道那東西的價值。再說,你分我一分的股份也不白分,沒人給你們使絆子挖坑,還能給你打探消息,這個買賣劃的來。”
方奇放下茶碗擰起眉頭:“你在威脅我!”
汪紅旗從兜里掏出包牡丹掐掉過濾嘴叼在嘴上,劃火柴點上,“威脅還談不上,咱們這是在談生意。”
方奇心里直罵:老王八蛋,談個蛋啊,你丫的分明是在搶錢!就打算能賣五個億,一分的股份至少也有不少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