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又遇水災(zāi)
賀玥淺笑著望著跟前的沈洛之道:“你可以不想要滔的權(quán)勢,可是,你能不顧你娘的性命嗎?你能不顧你們沈家宗族的性命?”
沈洛之蹙眉道:“你!”
賀玥伸手勾著沈洛之的脖子道:“洛之,你是個聰明人,本郡主日后若是謀得大位,定不會忘記你相助一事,屆時,本郡主的后宮之中,你定能被封為皇夫……”
沈洛之冷諷道:“郡主還想著日后后宮之中有別的夫君?”
賀玥從一旁取過來一把折扇,打開看著折扇上邊畫著山峰,山峰間有一采藥的藥童,正要去采著山峰的一棵靈芝。
賀玥摸著靈芝道:“男子登基可以三宮六院,女子登基為何不能三夫四郎?”
沈洛之道:“郡主,你這么做下男子定不會服你的。”
賀玥從床榻上下來,將折扇扔還給了沈洛之道:“這世間男子最為卑賤,什么壞事都是男子所為,我那個好舅舅若是不辜負(fù)惠妃,德妃,她們兩人也不會處處不甘,只要我的兵馬強(qiáng)盛,這世間男子,尤其是那些軟骨的書生,必定就會乖乖跪在我的跟前。”
沈洛之聽著賀玥之言,輕蹙眉道:“可是郡主如今不也得美色惑人,靠我嗎?”
賀玥猖狂一笑道:“靠你?只是你妹妹剛誕下了裴欽的兒子吧?我雖一時半會兒殺不死你沈家族人與你娘親,倒是可以輕易要了你妹妹……”
沈洛之連聲道:“我答應(yīng)你!”
賀玥淺笑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
山陰知縣衙門已許久未曾開門了,雖先前有沈洛之這個知州大人會每旬來知縣衙門兩日,可是山陰百姓倒是不敢去麻煩沈知州。
這會兒見到趙珩歸來了,便又是排著隊來知縣衙門里告狀。
趙珩見到衙門外邊烏央烏央的百姓,甚是懷念,從第一日來越州聽不懂這邊的吳儂越語,到了如今倒是已經(jīng)能對這邊鄉(xiāng)親的話都聽懂了,偶爾也能跟著上幾句了。
趙珩忙了一上午,調(diào)停了百姓鄰里間的吵鬧,中午時他便琢磨起了梁王畫了一些的河道圖。
陸宛芝哄著兩個孩子午睡后,帶著合宜走到了趙珩身邊道:“你看什么呢?”
趙珩見著外邊的道:“我瞧著外邊又下著大雨,想著盡快地落實(shí)山陰的河道工程,梁王兄就畫了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
陸宛芝輕笑道:“光是這些都是梁王兄從早走到晚的,人家生來就是皇子,能為百姓如此吃苦已是不容易了,你怎么著也得讓梁王過來中秋再來吧?”
趙珩摸著下巴道:“我記得莫文麒他以前在書院里的時候,對此事較為精通,倒不如讓他過來?改河道一事宜早不宜遲!我們不在山陰這幾日荷江下游又決堤淹了一個村子。”
陸宛芝道:“去年荷江堤岸都是靠你們徹夜拼死守著的,我倒是覺得其他的河道可慢些,這荷江的支流河道既然梁王都已畫好了,不如我們就先聘百姓挖河。”
趙珩點(diǎn)頭道:“嗯,也不知外邊這煩饒雨要下多久。”
陸宛芝見著外邊越來越大的大雨,“荷江那邊的堤岸都沒有修好呢,可千萬不要再下大了。”
合宜望著外邊的大雨道:“嬸嬸,堤岸沒修好的話,下大雨會如何呢?”
陸宛芝帶著合宜去了一趟灶房,取了面粉,將面粉做成撂壩,往里邊灌著水道:“這是荷江的堤壩,你看若是水大了,沖破撂壩的口,這邊的大水就會往村子里流,這沿岸的百姓都會受災(zāi),這會兒正是早稻米成熟收割時,若是山陰稻田被毀,怕是今年山陰百姓要餓肚子了。”
合依:“那嬸嬸,我們不能浪費(fèi)這面粉。”
陸宛芝輕笑了笑道:“合宜真乖,等會這面粉會讓廚娘做成糕點(diǎn)的。”
陸宛芝見著外邊越來越大的雨,見著外邊趙珩行色匆匆地出去。
陸宛芝冒雨上前問道:“你去哪里?”
趙珩道:“我去荷江決堤旁看看,山陰城耕田少,本身糧食都不夠吃的,人能往高處去,這山陰的糧食得護(hù)住,否則這些百姓……”
陸宛芝道:“荷江決堤危險得很,姜璃又不在,你要務(wù)必心!”
趙珩點(diǎn)頭道:“放心吧,本郡王命大著呢!”
陸宛芝輕輕一笑。
趙珩走后,陸宛芝帶著合宜回到了房中,越兒是被外邊呼嘯的風(fēng)雨聲驚醒的,陸宛芝上前抱著越兒道:“不怕不怕。”
許香見著外邊的大雨道:“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我家三囡怎么樣了?我昨夜里去見她,她都認(rèn)不得我了。”
陸宛芝一笑道:“你去把你女兒抱來衙門吧,衙門這邊地勢高些。”
許香答謝后,冒著大雨前去抱著女兒過來,許三囡睡得正香。
合宜見到又有一個嬰兒,湊上前去看著道:“嬸嬸,這也是弟弟嗎?”
陸宛芝一笑道:“這是妹妹呢。”
合宜心翼翼地摸了摸嬰兒的臉蛋,“妹妹長得好漂亮,我能親親她嗎?”
許香笑著道:“郡主能親三囡,是三囡的福氣呢。”
合宜湊上前去親了親三囡的臉蛋,一旁剛醒過來的承兒,也有樣學(xué)樣地學(xué)著合宜往著許三囡的臉上親了一親。
陸宛芝見到后,連抱起了承兒,平日里文靜懂事的承兒,竟然敢親人家姑娘!
三囡睜著眼睛,呀呀了兩聲,似乎很不甘心。
陸宛芝見狀對著三囡道歉道:“對不起,三囡,要不你親回來可好?”
陸宛芝將承兒放到了三囡的跟前,見著三囡一口就咬住了承兒的側(cè)臉,許香見狀連抱著自個兒女兒離開,好在三囡咬的不深。
陸宛芝見著被咬聊承兒呵呵笑著,抿唇一笑:“被咬了還笑呢?”
承兒依舊是呆呆地笑著,一旁的越兒在一旁握著一把桃木劍比劃著,似乎對哥哥這般被咬了還傻笑之行為甚是不屑。
陸宛芝望著外邊已黑的色,想起了去年道:“這山陰荷江年年如此,確實(shí)該早改河道了。”
許香道:“這河道也并非是沒有改的,只是這來一個知縣往東改一改,拿走一筆銀錢,來一個知縣又往西改一改,一直都沒有個定論。
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來了這邊的知縣出了郡王爺,有幾個是真正為百姓做事的,所看重的不過就是江南知縣好升官罷了。”
陸宛芝道:“這一次郡王爺定會好好改河道的。”
……
荷江邊。
已全黑,趙珩提著燈籠見著外邊的雨幕,風(fēng)雨吹得燈籠搖曳,不遠(yuǎn)處,不少人摸黑帶著家當(dāng)往遠(yuǎn)處的山上而去。
“唉,這世道真難,今年這么好的稻子,本該是豐收年,這上蒼不庇佑啊!”
“哪是世道艱難,都不是那些當(dāng)官的,一會兒這么改一會兒那么改,早幾十年前也不至于像如今這般年年漲大水。”
“聽阿六那個子前兩年,也是洪災(zāi)逃難去了東海做海賊,如今可是大發(fā)了,早知當(dāng)年不如跟著他做海賊去了!”
“你這臭子可少胡,海賊那干的是傷害理之事,搶的是大盛百姓的銀錢,東海沿岸漁民的心血,若不是楚王保護(hù)著東海太平,咱們的日子可還要難過呢!”
“這雨要是再下一日,我們房屋怕都要不保了,唉!到時候又得去討飯了,都山陰富,富得是那些商戶,咱們老百姓,難啊!”
烏漆墨黑的里,趙珩聽得百姓之言心中甚是不舒服,可他也明白,若是此處辛苦一年的糧食保不住,若是房屋保不住,這些百姓畢生之辛苦都被毀了。
趙珩翻身上了一匹千里馬,對著一旁常勝道:“你跟著我去明州。”
常勝道:“郡王?這會兒?”
“對,這會兒!我們的人手太少了,要保住荷江堤壩得靠不少人,我們這會兒出發(fā),去明州調(diào)兵,或許還能趕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