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章 我的孩子被人給偷了
趙珩嘆氣道:“那個刺客當(dāng)場服毒自盡,身上搜出了姒家的腰牌來。”
陸宛芝捏著嬰兒的軟軟的手,“帶著姒家腰牌來行刺?”
趙珩也驚覺不對勁,“莫非這刺客不是姒家的?那是誰這么大膽子來行刺皇兄呢?梁王兄應(yīng)當(dāng)不是,難不成是壽王與湘王兄的人?”
陸宛芝輕搖頭:“看著也不像,太子這一次前來山陰,他們在山陰動手對他們沒有什么好處,何況,壽王湘王論母族遠不如梁王和六皇子,行刺太子殿下豈不是給他人做嫁妝?”
趙珩走到了陸宛芝邊上道:“你剛生產(chǎn)虛弱著呢,莫要多思費心血了,還是睡著多多休養(yǎng)?!?br/>
陸宛芝嘆聲道:“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太子殿下若是真出了事,我們可要好好打算打算,東宮那邊也不知是皇孫還是郡主,若是皇孫,還得想想如何保全靜姝姐姐她們。
還有,長安朝堂必定動亂,陸家也必定會牽連其中的,所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我又怎能不多思呢?”
趙珩伸手撫平著陸宛芝的眉間道:“放心了,我看著皇兄的臉色雖然慘白,可他的聲音卻是沒有這么虛,瞧著比你還要更有精神氣些,定能轉(zhuǎn)危為安的,睡吧?!?br/>
趙珩輕輕地拍著陸宛芝的背。
陸宛芝望著跟前的孩兒,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趙珩抱起陸宛芝邊上的嬰兒,細細瞧著他的耳后,團在襁褓里的孩子睜開了眼睛,見到趙珩,大哭出了聲。
趙珩連忙將孩子給了早就找好的奶娘,奶娘接過趙珩懷中的孩兒道:“很少見雙胎之中剛出生的哥兒這般大的,一般都是弟弟大些,哥哥些的,這肉鼓鼓的哥兒可當(dāng)真是有福氣呢?!?br/>
趙珩道:“好好照顧公子,照顧好了自然有賞?!?br/>
奶娘連連福身道謝。
陸宛芝睡了兩個時辰,就被身邊的啜泣聲給吵醒了,她轉(zhuǎn)身就見到了咬著錦被在嗚咽的趙珩。
床邊燃著一盞燈,陸宛芝見著淚痕滿面的趙珩,伸手抱住了趙珩的腰肢。
趙珩見著陸宛芝的眼神,出聲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走,或許山陽就不會離開我們了……”
陸宛芝靠在趙珩的心口道:“山陽這一次與我們無緣,或許等過兩年,就又會回來了?!?br/>
趙珩用手背擦著眼淚道:“山陽或許并不喜歡山陰,可能他喜歡長安,等我們回長安后,他就回來了。”
陸宛芝點頭道:“嗯。”
兩人相擁而入眠,一大早,梅家的親戚得信都來了。
梅老爺子一來就見了曾外孫,瞧著曾外孫的容貌笑著道:“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甚少有剛出生就這么好看的孩子?!?br/>
梅家?guī)孜槐砀绫砩┮捕紘松锨埃娂娍洫勚@孩子長得有福氣。
趙珩縱使臉皮厚,但被梅家這些人夸獎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孩兒長相。”
“普普通通的孩兒哪能有這般好看,剛出生的孩子這般模樣的,簡直就是太罕見了。”
梅老爺子問著趙珩道:“可取名字了?”
趙珩一笑道:“取名了,他生于越地,就叫趙越,字山陰?!?br/>
梅老爺子摸摸花白的胡須道:“趙越,好名字,這孩子日后必定有大福氣的?!?br/>
趙珩也是笑著。
一旁的梅放問道:“不是一直是雙胎嗎?還有一個呢?”
趙珩眼眸之中劃過一抹失落道:“大夫診錯脈了,實則只有一個孩兒?!?br/>
梅老爺子笑著道:“這上蒼也是公平的,這么可饒仙童哪能一給就給一雙,一個就敵我梅家所有兒孫了。”
……
屋內(nèi),梅家舅母給陸宛芝帶來了不少補品。
“可憐的孩兒,你娘不在你身邊,有什么事盡管和舅母?!?br/>
陸宛芝輕笑道:“舅母,您放心,若是我有什么不懂之處,必定會過來叨擾您的?!?br/>
梅舅母道:“越哥兒長得可真好,乍一看雖然像郡王,仔細一瞧和你時候是一模一樣的?!?br/>
陸宛芝輕笑道:“我瞧著還是像郡王爺多謝的?!?br/>
梅舅母道:“那鼻子,嘴兒,和你剛生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br/>
趙珩抱著孩子入內(nèi),細細一瞧,還真的這孩子的鼻子嘴和陸宛芝好生相似。
“咚!咚!咚!”
衙門外邊的鳴冤鼓敲響,響聲都傳到了衙門里邊來了。
趙珩把孩子放到了陸宛芝的邊上道:“怎么大年初二的來敲鳴冤鼓了?”
陸宛芝道:“這過年過節(jié)的,必定是出了大事才來敲鳴冤鼓的,你快去升堂吧?!?br/>
趙珩對著梅家舅母行禮道:“舅母大人,失陪了?!?br/>
趙珩連官服都沒有換,便命捕快打開了衙門正門,放著年假,連捕快也就只有值班的六人而已。
“青大老爺,我的孩兒,我剛出生的孩兒,被人偷了??!”
一個約摸著十五六歲的姑娘,瘋瘋癲癲地跑進了衙門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沒了!被人給偷了?!?br/>
趙珩見著底下女子年紀(jì)不大,看著臉色也是虛弱得很,像是剛生過孩子的模樣。
趙珩也是剛剛當(dāng)六爹,最能感同身受,若是自己的孩子被人偷了,他不但要殺了那個偷孩子的人,還要把那個人給扒皮抽筋扔油鍋里去炸!
“這位姑娘,你慢慢,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處?孩子在哪里丟的?本縣令一定幫你把孩子找到?!?br/>
“我叫林雨花,家住荷江旁的林家埠中,我大年三十剛生的孩子,昨日就不見了蹤影,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您要幫我找到吶!”
趙珩連聲道:“你別急,本縣令跟著你回家去找孩子去?!?br/>
“哎呀呀,雨花,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衙門門口過來一個年歲不大的男子,連連進了衙門里邊跪在了趙珩跟前道:“縣太爺,我家娘子瘋了,她若是沖撞了你,還望您見諒?!?br/>
趙珩見著男子道:“你家娘子,你們的孩子被人偷走了,可有此事?”
男子面露悲衫:“回縣太爺,我家孩兒大年三十出生的,生出來的時候就斷了氣的,家中人嫌過年晦氣,就把孩子扔亂葬崗了。
我家娘子不能接受孩子死了,更不能接受寒冬臘月里的把孩子扔在亂葬崗里,大半夜去了亂葬崗找孩子,卻已找不到孩子的尸首了。
我也陪著她在亂葬崗里找了好久,明明剛?cè)硬痪玫暮⒆樱瓦@么沒了,所以我娘子就認定了孩子沒死,是被人偷走了,瘋瘋癲癲了一日,沒想到跑縣衙里來了……”
趙珩摸著下巴道:“奇了怪了,好好的有人去亂葬崗?fù)祴雰鹤鍪裁???br/>
男子道:“許也不是被人偷走的,被野獸啃了也不定,這山林間的,剛埋下去的尸首都會被野獸給刨出來吃……”
趙珩一聽,心中一緊張,連對著常勝道:“你趕緊去把山陽給挖出來,不能讓他被野獸給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