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大帝作死記
    此為防盜章  還是那種草!
    這下子, 長默再也無法澹定了,他翻轉(zhuǎn)身想用力掙扎,哪知他一使勁,手腳纏繞的力道就更大, 長默感覺有一種像蛇爬過一樣的麻癢感迅速從四肢攀升, 不過剎那的功夫,纏在手腳的黃色根莖就快速生長, 覆蓋住他整個身體!
    然后,身上無數(shù)處肌膚一痛, 這種植物的卷須竟企圖扎進皮膚,伸入他的身體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肌肉被扎穿的感覺讓長默忍不住慘叫出聲, 他甚至能感受得出扎進他身體內(nèi)莖藤隨著經(jīng)絡(luò)生長, 掠奪養(yǎng)分,在他的血肉之中來回攀延穿梭,拉緊, 將他的血肉腑臟攪成了一團!
    好痛苦……
    空氣越來越稀薄,感覺就快要死了。
    長默的意識逐漸陷入昏迷之中。
    然后,長默覺得自己飄了起來,靈魂出竅的那種感覺。
    思維處于一種奇異的放空狀態(tài), 身體則像鋪開在面前的人體經(jīng)絡(luò)圖,一覽無遺。
    ?。∮謥砹? 那種“內(nèi)視”的狀態(tài)!
    長默看到, 他所認為的刺入身體的莖蔓根本就不存在, 流竄在他經(jīng)絡(luò)的, 其實是一點點閃爍的白色能量。
    白色能量緩緩從他手腳往上流動,沖擊著每一處穴關(guān),流動的方向,正是胸口位置!
    很快,白色能量占據(jù)了心臟。
    它們緩緩向下,目標是最后的終點站——丹田!
    它們一寸寸地接近。
    就快到了。
    長默也不知道這種侵入是好事壞事,莫名地有些緊張。
    就差一點點了……
    突然,丹田淺綠的光暈一閃!
    帶著綠色光暈的白點較那些白色的能量更為耀眼,更加純粹,也更加霸道!
    一株介于嫩綠與嫩黃之間的莖草從丹田頂出!
    幾乎是這株莖草出現(xiàn)的剎那,白色的能量點們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潮水一樣迅速往外撤退。
    然而,這些能量遲了一步,丹田處那根莖草迅速地朝四面八方探出它電蛇一樣的卷須,就像有莫大的吸力在吸引,不過片刻功夫,白色能量就被那卷須吸附過去,吸收殆盡。
    莖草抖抖收回來的卷須,似乎十分得意。
    然后,它的腰一彎,從中間處又生出一節(jié)分枝來。
    長默還在意外,就見這分枝倏地脫離了主莖,飛向手臂。
    與此同時,左手手腕一痛!
    長默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身體傳來被騰空的感覺,省過神,人已被傳出秘境。
    一看四周,人還在天壇之中。白丹師坐在祭臺旁一塊蒲團之上,看到最先出來的長默,搖了搖頭,繼續(xù)閉眼打座。
    長默怕被發(fā)現(xiàn)身體異狀,也不敢上前,便只靜靜選了角落一個蒲團坐下休息。
    此時他內(nèi)心激動,強忍了半天才狀似不經(jīng)意朝手腕望了一眼,也許是感受到他的心意,腕側(cè)綠色的圖騰一閃而隱,像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啊啊??!長默簡直想歡呼!
    這是熟悉的木異能能量波動!他的異能力回來了!
    盡管現(xiàn)在這異能力還很弱小!
    有了木異能的傍身,以后做很多事都方便很多。
    并且,長默隱隱覺得,木異能在這個異世,可能十分有用。
    哪怕接下來的評測結(jié)果不太如意,但他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了。
    長默的眼光落到祭臺上那株散發(fā)微微瑩光的植物上。
    近處看,光芒并不太明顯。
    這個東西……是這里的圖騰信仰,似乎真的擁有奇妙的神力——這力量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疫力”。
    那么這種疫力與他的木異能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為什么他體內(nèi)木異能所具現(xiàn)的植物形象,會跟這種叫“疫神”的草長得一樣?
    誒,想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結(jié)果是想要的就可以了。長默在腦子里打了無數(shù)個結(jié)又把自己寬慰了出來。他心情愉悅,難得還表現(xiàn)一臉平靜的樣子。
    已經(jīng)陸續(xù)有其他的孩童自幻境中出來了。
    不一會兒,小胖子也被丟出來了,樊笙則又遲了些,大概處于孩童中自中間位置。
    這些孩子一出來,長默從他們身上都感受到一種微弱的波動。
    估計都經(jīng)歷皮肉被扎穿的可怕感受,大部分孩子驚嚇不小,甚至有面色發(fā)白,痛哭流涕的。小胖子的反應(yīng)就特別夸張,出來之后半天肥肉還在抖,哭得一聳一聳的:
    “嗚嗚,老大,我全身的肉都扎穿啦,好疼……”
    長默拍他的肩,心里只有一句感嘆:人長得胖,這鼻涕也特別多啊……
    比起慫胖子,樊笙明顯就堅韌多了,這孩子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類型。出來一聲不哼地忍著驚怖,只默默地往長默身邊靠了靠,像是因此而汲取到力量。長默檢查了他們的身體情況,發(fā)現(xiàn)后者身上的瘡毒似乎好轉(zhuǎn)了很多,不由驚喜地向他說出這個發(fā)現(xiàn),結(jié)果這小孩一聽嗚咽一聲居然也哭了,給小胖子合了伴奏:“真的嗎?嗚嗚,太好了……”
    “嗯,真的?!遍L默大哥哥堅定地點了點頭,無奈又心軟地拍著兩個小屁孩的肩膀。
    孩子們的情緒發(fā)泄得差不多了,開始有人興奮地討論身上的變化。
    “啊啊啊啊我覺得好像輕了好多!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力量!”
    “是啊是啊,剛開始被疫神纏住時我還好害怕,不一會兒感覺疫力進入了身體我就不害怕了……說起來,我出來時看到好多人都比我先結(jié)束了?”
    小孩兒都愛攀比,有好一點的,就有差一點的,差的有更差,更差的還有最差。
    自然地就有人問誰最先出來的。某某某就供出某某某,某某某為了不被看輕,當(dāng)然要把前面的倒霉蛋供出來,最后這群小豆丁異樣的目光,都落在長默身上。
    接疫時間是越早醒轉(zhuǎn)越好,灌體卻是越長越好。
    第一個出現(xiàn),那他的資質(zhì)就……嘖嘖。
    幼兒班里的小朋友對待差生是什么態(tài)度,現(xiàn)在大家對長默就是什么態(tài)度。
    萬幸,“詐尸小孩”這名頭不是蓋的,所以,盡管大家心里得意得不得了,也沒人把尾巴翹過來。
    只有小胖子這死小孩快得瑟上天了:“老大,我出來好像看到你也在了?”
    長默:“是啊。”
    小胖子陷入一種自己居然比老大還棒的優(yōu)越感之中不能自拔,同情地看了長默一眼,表演技能長默給他九十分:
    “老大,如果呆會評測結(jié)果出來不太理想,你……不要太傷心?!?br/>
    “嗯,你也是?!遍L默澹定地將刀插了回去。
    這倒霉孩子渾然忘了自己與老大只是“倒數(shù)第三”與“倒數(shù)第一”的差別。
    小胖子又妒忌地盯了樊笙一眼:“老小好像還可以?!?br/>
    樊笙這暖心孩子正攥著長默的衣袖想給他安慰,聞言只是搖頭:“我不是厲害的?!?br/>
    大家同時都沉默了。因為這時大部分孩子都發(fā)現(xiàn),他們都出來半天了,有兩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那對表姐弟!
    如果對之前的接疫時間還沒有感覺,現(xiàn)在這種對比就十分明顯了。
    這就是差距。
    連打座的白丹師遙望虛空的方向,也是一臉滿意的表情。
    長默心里也有些挫敗,然而知道天賦資質(zhì)這種東西不能強求。眼見身邊兩個小伙伴周身氣場瞬間盡是受打擊和失落,便引導(dǎo)他們轉(zhuǎn)移了話題,分享灌體時的感受:
    “……思維都放空了,看自己的身體好像在看另一個人。還能清晰‘看’到白色的能量在各處行走,你們有這種感覺嗎?”
    小胖子傻傻道:“有嗎?”
    樊笙卻搖頭,肯定道:“我只感覺有力量進入了身體并被我吸收了,它們似乎沿著手臂和大腿上來,經(jīng)過的地方的傷口也沒那么疼了。后來那種感覺似乎停留在肚子那里,暖暖的,很舒服……”
    看來小胖子和樊笙都未進入“內(nèi)視”狀態(tài)中。
    其他小孩,也沒有一個提及的樣子。
    所以……他是特例?
    正想說話,前面空氣一陣扭曲,一個小孩的身體顯露了出來。
    “哇??!是溫竹書!他出來了!”小孩們發(fā)出一聲低呼。
    溫竹書一出現(xiàn),臉色不見異樣。只是眼神睥睨掃了周掃小孩一圈,澹澹地一翻手,一層澹澹的白光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
    “哇!他已經(jīng)凝聚了疫力!”這下子,小屁孩們贊嘆羨慕的驚呼就更加不加掩飾了。
    遠處打座的白丹師見狀也是點了點頭。
    溫竹書滿臉得意。又掃了一眼,問湊過來的擁躉者們:
    “我表姐還沒出來?”
    后者敬畏道:“是、是啊……”
    溫竹書道:“哼!我表姐就應(yīng)該這么厲害!”話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澹了些。
    足足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姚姓小姑娘才出現(xiàn)。
    毫無意外,她就是這次評測的鰲頭了。
    秀美漂亮的小姑娘站在場中,神情澹定,不慌不忙接受眾小孩羨慕妒忌恨的眼神洗禮。
    有小孩問她:“姚黃,溫竹書已經(jīng)可以凝聚疫力了!你也可以嗎?”
    小姑娘微微一笑,澹定一翻手,一股比她表弟更加凝厚,更加明亮的白芒出現(xiàn)在她掌心。
    “很好。”白丹師對著表姐弟贊許地頜首:“接下來就開始進行具體的資質(zhì)測驗吧?!?br/>
    金老板這時反倒冷靜下來了,讓小妾仔細給他說詳情。
    小妾道:“人是今早過來的,聽說是個窮酸小孩,裝模做樣的給門房遞了拜帖。老爺你不知道這年頭的騙子可不得了,六七歲大的孩子吧,一張嘴甜的,花樣還多,一整天把我們大少爺逗的咯咯直樂……”
    金老板聽了半天一句也沒聽到重點,嘴角直抽,揮舞胖手道:“好了好了,還是讓帳房的管事來說?!?br/>
    他話音剛落,跟約好了似,外頭響起急促的踢踏聲,帳房管事撩著袍子跑過來,遠遠就喊:“老爺,二夫人,錯了錯了,不是一千兩,少爺只是要了一兩!”
    于是,正在啜茶的金老板又噴了,將湊過來捶肩捏背獻殷勤的小妾又噴了個滿臉。
    小妾:“……”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時候,聽完小廝匯報的金小胖笑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的小廝也是個刻簿鬼,繪聲繪色地撿著金小胖愛聽的說:“少爺是沒見柳姨娘當(dāng)時那張臉~頭發(fā)一綹一綹的貼在臉上,粉花了,眉頭睫毛上的妝也煳了,黑黑兩道溝,活脫脫的母花貓,把老爺嚇得差點心疾發(fā)作,不停揉著胸口說,鶯鶯啊,你快離老爺遠點兒啊,老爺差點給你嚇壞了……”
    金小胖:“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抓住長默的手,使勁搖。
    金小胖覺得,這個默哥太厲害了。
    半個時辰之前,金小胖答應(yīng)了長默的請求,但是有一個附加條件,長默必須替他想個法子戲耍一下父親的小妾,讓他出一出氣。
    面對胖子期待的目光,長默會說身為前后勤主管,他整天就要面對各種妖艷賤貨綠茶婊心機boy,為了一點利益撕逼來撕逼去,后勤部活脫脫就是一個宅斗圣地嗎!
    相對而言,金府的情況不要太簡單。
    長默澹定地用三言兩語問清楚了柳姨娘在府中的任職情況,為人性格特點,然后拉過金歡身邊最機靈的小廝,如此這般吩咐一番。
    小廝得令,來到帳房,一開口就把整個帳房的大管事小管事震住了——少爺要一千兩,用途不詳,好像是要和人做生意。
    金老板從妻子去世后未續(xù)弦,后院是柳小妾在管,一手遮天的小妾當(dāng)然在帳房安插了人手,當(dāng)然很快就收到了情況,再聯(lián)系掌握府中動態(tài)的嬤嬤這么一問,立刻斷定天真的金小胖這是被騙了,這么個給嫡少爺身上潑臟水的機會她怎么會放過,蹬蹬蹬就告狀去了。
    各房每月的份例是有規(guī)定的,金老板給兒子的權(quán)利是每個月最高可以從帳上走五兩不用上報。別小看這五兩,這個時代的貨幣分別有金銀銅,換算是一金等于十兩白銀,一兩白銀一百個大錢,一個大錢可以換一百個小錢。街上二枚小錢可以換一個燒餅,按照長默的估算,一枚小錢約摸為現(xiàn)代人民幣0.2元左右,金老板一個月給兒子開一萬塊的零花,頂?shù)蒙细F苦人家一年的費用了。
    高于五兩的,帳房并沒有權(quán)利過賬,只能核實再上報了。
    然而等神情嚴肅的賬房來到大少爺處,用憂國憂民的語調(diào)剛開了個頭,就聽金少爺用憋著笑無辜的聲音道:“我只要一兩??!怎是一千兩?你這奴才,傳話傳到哪里去了?”
    演、演技太差了好嗎!
    管事呆滯了,然后意識到柳小妾被涮了!
    這在金少爺與柳小妾的斗爭史中,絕無僅有!
    完全沒習(xí)慣新畫風(fēng)的管事忍不住將狐疑的眼神望向少爺?shù)男律腺e,一派無害的貧家小孩落落大方地穩(wěn)坐在廊亭之中,背景一片豪奢,他卻自然融入其中未見一點局促,第一印象管事先點了點頭,再細看他的長相,五官尚且稚嫩,眼神清澈,看起來如第一印象一般乖巧純善,會是這么個瞧起來比少爺還小的細伢子,想出這么個整人點子嗎?
    管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是厲害了,連老頭都給涮了,不服老不行啊,悻悻然的管事最后心中感慨。
    經(jīng)此一役,金小胖對小伙伴簡直拜服,而金老板問清原委后,轉(zhuǎn)瞬也想清楚這是兒子的惡作劇,進一步又意識到,小妾對自己嫡子的這種過份關(guān)注似乎有點不對頭,自此心中埋下了對小妾懷疑的種子,倒是皆大歡喜。只有鬧了個沒臉的柳小妾幾乎咬碎了銀牙。
    “這是牙刷?”被引起興趣的金老板之后又將兩個小孩叫了過來,仔細提問。
    金小胖:“爹,就是它!你看此物是不是稀奇,多了這枝柄子,感覺用起來方便了好多!聽默哥說,這是他摘野果子時一個奇人贈他的法子,默哥做了幾把出來,用了的都沒覺得不好的。兒子也覺得這東西不錯,做出來賣一定受歡迎?!?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