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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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翟靳聿說出那句話之后, 姜蘇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莫名有點(diǎn)慌, 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她一沉默。
翟靳聿那邊也沉默。
最終在一片詭異的沉默中。
還是翟靳聿先說話:“繼續(xù)睡吧,等我回來給你帶吃的回去。”
姜蘇乖巧的嗯了一聲。
然后那邊翟靳聿主動掛斷了電話。
翟靳聿站在那兒,手里捏著手機(jī), 感覺臉上有點(diǎn)發(fā)熱。
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
“隊(duì)長!”周小魚跑過來:“趙警官請你過去......哇!隊(duì)長你怎么了?臉怎么那么紅啊?”
翟靳聿面不改色, 十分鎮(zhèn)定:“......熱的。”
周小魚:“???”
——
翟靳聿在晚上十點(diǎn)才回到家。
又是兩天一夜沒有睡。
本來應(yīng)該就在山城找個地方睡,心里卻記掛著家里的小姑娘。
餓的前胸貼后背, 卻還是打包回來想和小姑娘一起吃。
他回來的時候, 姜蘇還在睡。
他敲門。
姜蘇開了門, 迷迷瞪瞪的小模樣讓他心口微微發(fā)軟。
翟靳聿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我買了夜宵。一起吃吧?”
姜蘇點(diǎn)點(diǎn)頭,就往餐廳走。
翟靳聿說:“先去刷牙。”
姜蘇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了浴室。
姜蘇吃東西吃的有點(diǎn)心不在焉,腦子里翻來覆去就是翟靳聿說的那句我也想你......
她不時抬眼偷瞥翟靳聿一眼。
大概是偷瞥的太頻繁, 翟靳聿說:“有什么事就說。”
姜蘇又覺得不對。
翟靳聿這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
那句什么我也想你,該不會就是在跟她客氣吧?也許是她想多了。
她想說沒事, 開口卻是:“翟叔叔,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翟靳聿抬眼看她:“說。”
姜蘇故意笑瞇瞇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翟靳聿眼神微微一凝,然后垂下眼, 說:“你想多了。”
姜蘇頓時松了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嘴上忍不住迭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放下心來,胃口也好了, 開始愉快的吃著翟靳聿打包回來的夜宵, 都是她愛吃的。
都沒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的翟靳聿正抬眼看她, 臉色有點(diǎn)發(fā)黑。
——
吃完夜宵,翟靳聿強(qiáng)忍睡意,坐在客廳陪著姜蘇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后才起身去洗澡。
姜蘇坐在沙發(fā)上,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轉(zhuǎn)回到電視上,她耳聰目明,很快浴室里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姜蘇想著翟靳聿那美好的肉體,內(nèi)心有些遺憾,翟靳聿這種男人,自我意識太強(qiáng)烈,絕對不可能成為她的附庸,而她也絕對不愿意成為翟靳聿的附庸,被他管東管西。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頭發(fā)還沒有完全擦干,濕潤的發(fā)梢輕點(diǎn)在額頭上,竟流露出幾分性感,總是銳利冷漠的深黑色眼眸此時也裹上一層溫潤的顏色,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純白色T恤,下半身一條棉質(zhì)灰色長褲,十分居家,結(jié)實(shí)的手臂有著非常完美的肌肉線條......
姜蘇滿腦子都只有兩個字——想睡。
到嘴邊的肥肉不能咬,姜蘇有點(diǎn)抓心撓肝。
內(nèi)心默念幾遍清心咒,同時告訴自己,這塊肉里有毒,色字頭上一把刀,努力想把腦海里的邪念壓下去,可是眼睛卻控住不住的一眼又一眼的偷瞄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翟靳聿。
翟靳聿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睛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
翟靳聿鮮少露出這樣生動地神情來,竟帶著一股難言的性感。
四目相對。
姜蘇很沒出息的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覺得自己得去找個人滅一滅自己身體里這熊熊燃燒的□□了......
否則遲早她會忍不住撲倒翟靳聿。
“又餓了?”翟靳聿問。
“沒......”姜蘇趴在沙發(fā)上,氣息奄奄。
“不舒服?”翟靳聿聽她聲音有氣無力,微微皺眉。
姜蘇偷瞄他一眼忍不住哼哼:“肚子有點(diǎn)兒......”
翟靳聿沒說話,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這邊來蹲在姜蘇面前:“怎么不舒服?”
“就是有點(diǎn)疼......要不你像上次一樣幫我揉揉吧。”姜蘇說完又覺得自己像是在飲鴆止渴,還沒來得及改口,翟靳聿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揉了起來,一邊揉一邊抬眼看她:“這樣好點(diǎn)嗎?”
平時跩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一天到晚頂著一張冰塊臉不給她好臉色看的男人突然溫柔起來簡直要人命。
姜蘇被他低沉的聲音撩地渾身都酥了。
一雙桃花眼霧氣昭昭水汪汪地看著翟靳聿。
翟靳聿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姜蘇愣了一下,輕喚:“翟叔叔?”
翟靳聿低沉的嗓音帶著些啞:“別這么看著我......”
姜蘇內(nèi)心:......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氣氛莫名曖昧膠著起來。
姜蘇被翟靳聿溫暖的掌心捂住眼。
翟靳聿的手還在輕輕地幫她揉著肚子。
她感覺翟靳聿身上的熱度透過他的掌心傳遞到了她的身上,蒸的她渾身發(fā)軟......
她看不到翟靳聿的耳根也紅的快滴血了。
“翟叔叔......”姜蘇有點(diǎn)受不了了,感覺再這么下去,她真的要“發(fā).情”了,發(fā)出來的聲音也軟綿綿黏糊糊的:“我好了......”
“嗯。”翟靳聿的手從姜蘇的肚子和眼睛上移開。
姜蘇睜開眼。
又是四目相對。
姜蘇眨巴眨巴眼:“翟叔叔,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討厭我了?”
翟靳聿微微蹙了蹙眉:“我什么時候討厭你了?”
姜蘇:“我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啊,你不討厭我嗎?”
翟靳聿說:“我只是不贊同你的行事作風(fēng),說不上討厭。”
姜蘇問:“那現(xiàn)在呢?”
翟靳聿罕見的有些緊張,頓了頓才說:“不早了,早點(diǎn)睡吧。”
然后徑直起身,往次臥走去。
姜蘇躺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糾結(jié)的滾了兩圈。
——
翟靳聿兩天一夜都沒睡覺,晚上睡得太沉,導(dǎo)致有些他應(yīng)該聽到的動靜也沒有聽到。
第二天早上一早起來,他像平常一樣洗漱完就去買早餐。
早餐店的老板有點(diǎn)驚訝:“翟隊(duì)長,你要請同事吃多久的早餐啊?”
翟靳聿笑了笑說:“可能還有一段時間。”
他提著早餐上樓。
把早餐放好在餐桌上,然后像往常一樣去敲姜蘇的門。
敲了三次里面都沒有說聲音。
翟靳聿又敲了一次:“姜蘇,起床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再睡。”
里面依舊沒有半點(diǎn)聲音。
如果是往常,姜蘇往往要軟著聲音撒嬌說自己再睡會兒,或者弄出一點(diǎn)動靜來表示她的不滿。
可是今天,里面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翟靳聿心里忽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他猛地按住門把推開門,在看到房間里的景象后,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門口:
房間里沒有人。
床上的被子第一次不用他說就鋪的整整齊齊。
放在衣柜邊上總是敞開堆滿了各種雜物的行李箱不見了。
因?yàn)楸唤K到處亂丟的衣服而總讓他想扶額嘆息怎么可以弄得那么亂的房間也變得干干凈凈。
卻讓翟靳聿忽然覺得房間空蕩起來,好像他胸口的某個部位也跟著空蕩了。
姜蘇,走了。
——
“哎,程隊(duì),你有沒有感覺翟隊(duì)今天有點(diǎn)兒不對勁啊?”周小魚說。
翟靳聿把山城那樁案子交給了程巖,程巖一上午忙得昏頭轉(zhuǎn)向,哪里有空去注意翟靳聿,聽到周小魚這么說就問:“怎么不對勁?”
坐在周小魚后面的舒雅也看了過來。
“就是感覺......很可怕。”
周小魚說。
他今天早上和往常一樣熱情的跟翟隊(duì)打招呼,結(jié)果翟隊(duì)跟沒看到似的,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渾身冒著的冷氣差點(diǎn)讓他在五月份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夏天的天氣里凍感冒。
平時翟隊(duì)雖然面對他熱情的招呼也只是冷淡的點(diǎn)點(diǎn)頭,而且一直比較高冷,但是絕對不像今天這樣,渾身透著一股我心情不好,別靠近我的氣息。
程巖瞥他一眼:“你哪天覺得翟隊(duì)不可怕?”
周小魚說:“那不一樣。你沒發(fā)現(xiàn),前陣子翟隊(duì)心情好像特別好,每天都要打好幾個電話,臉上還有笑容。你看看今天,靠近他三米范圍內(nèi)都會被凍得發(fā)抖,而且我留意了,翟隊(duì)今天一個電話都沒打。昨天晚上翟隊(duì)就著急從山城回來,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
周小魚心里想沒說出來的想法是,感覺翟隊(duì)像是失戀了。
但是他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翟隊(duì)每天不是跑案子就是局里家里兩點(diǎn)一線,就算是要談戀愛,也總得有對象吧?‘
舒雅說:“我去看看他。”
“舒美女肯定要碰釘子。”程巖看著翟靳聿辦公室的門說。
周小魚贊成的點(diǎn)點(diǎn)頭。
果然舒雅在翟靳聿辦公室待了不到兩分鐘,就走了出來,臉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和落寞。
程巖和周小魚為了不讓舒雅尷尬,頓時都默契的移開目光,假裝沒注意到。
程巖去跟翟靳聿討論案子的時候才知道周小魚為什么說翟靳聿不對勁了。
說案子還不到五分鐘,翟靳聿就看了不下十次手機(jī)。
眾所周知翟靳聿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工作狂,他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從來不休假,也從來沒聽說過他去什么地方玩,在北城兩三年,他連北城周邊的著名景點(diǎn)都沒去過。就算隊(duì)里有時候組織一起去聚餐唱歌,他也是能推就推。但是平時只要隊(duì)里一個電話,他絕對是隨傳隨到。
這樣一個人,居然在工作的時候分心了。
而且還分心的那么明顯。
程巖把文件夾啪的一聲合上,成功把翟靳聿的注意力從手機(jī)上吸引過來:“說吧,出什么事了?”
“什么?”翟靳聿反問。
“在等誰的電話?”程巖往翟靳聿放在手邊上的手機(jī)瞥了一眼,然后又斜睨著翟靳聿。
“沒有。”翟靳聿淡淡的收回目光,干脆把手機(jī)丟進(jìn)了抽屜,眼不見心不煩:“繼續(xù)說案子。”
“我說的口干舌燥,大爺您也沒聽啊。”程巖揶揄道:“有什么煩惱跟我說說唄,或許我還能給你處處主意。”
翟靳聿就輕描淡寫的把剛才程巖說的案情重點(diǎn)全都復(fù)述了一遍,最后看著程巖淡淡的反問一句:“有問題嗎?”
程巖:“......你牛逼。”
——
中午飯時間。
周小魚深吸了一口氣,剛要敲翟靳聿辦公室的門提醒他午休時間到了,該去食堂吃午飯了。
他剛抬起手,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翟靳聿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著車鑰匙:“我有事外出,有事給我電話。”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辦公室。
周小魚看向程巖,程巖攤了攤手。
——
翟靳聿從外面冷著臉進(jìn)來的時候。
姜蘇筷子都快被嚇掉了,筷子上夾著的紅燒肉妖嬈的抖了抖,卻頑強(qiáng)的沒有掉下去。
姜蘇僵硬的舉著筷子,扯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翟、翟叔叔,你怎么來啦?”
旁邊的老孫看看翟靳聿又看看姜蘇,然后問翟靳聿:“吃飯了嗎?要不坐下來一起吃點(diǎn)?”
姜蘇看向老孫,滿臉的:“????”
老孫沒看她。
翟靳聿說:“好。”
然后就拉開姜蘇對面的座椅坐了下來,對老孫客氣的說:“麻煩您了。”
老孫說了句不麻煩,然后就進(jìn)廚房給翟靳聿拿碗筷去了。
翟靳聿的目光落在姜蘇筷子上夾著的紅燒肉上,然后又抬眼看著姜蘇,他冷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嘲諷:“胃口不錯。”
姜蘇附和著干笑了兩聲。
這頓飯姜蘇吃的食不知味。
翟靳聿卻吃的不錯,間歇還夸老孫手藝好。
兩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黑貓也不知道怎么就未卜先知了,這時候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吃完飯。
老孫起身收拾桌子,翟靳聿站起來想幫忙,被老孫制止了。
收拾完,老孫說:“你們兩聊,我出去找找貓。”
對姜蘇遞給他的眼色視而不見,拎著鳥出門了。
屋子里就剩下翟靳聿和姜蘇。
“為什么不辭而別?”翟靳聿沒有半句廢話,目光銳利的盯著姜蘇,讓姜蘇恍然感覺自己犯了什么罪正在被審問。
“我沒有不辭而別啊。我留了字條的,你沒看到嗎?”姜蘇問。
翟靳聿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A4紙攤開放在桌上:“你說的是這個?”
一張A4紙,上面就在頂端寫了幾個字。
——翟叔叔,我走了。
留下大片留白。
姜蘇心虛的眨了眨眼,無言以對。
“你為什么走?”翟靳聿問。
姜蘇說:“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嘛,你照顧我照顧到我傷好。我現(xiàn)在傷已經(jīng)好了,就想著不要再打擾你了。”
翟靳聿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姜蘇鎮(zhèn)定的回看。
翟靳聿冷冷地說:“你說的對,你走了以后我就清凈了。”
他完一彎腰,從旁邊把他拎過來的紙袋子放在了桌上:“這是你落在我家里忘了帶走的鞋,我就是來送這個的。”
他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車的時候把車門甩的砰地一聲響,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
把剛從圍墻上爬墻回來的黑貓嚇得差點(diǎn)從圍墻上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