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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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靳聿早起醒來, 睜開眼盯著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的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睡了十個小時, 依舊頭昏腦漲, 吸了吸鼻子,呼吸不通暢,昨晚上迷迷糊糊的睡得有點(diǎn)冷, 現(xiàn)在果然感冒了。
從被窩里爬出來, 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拉開門走出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依舊大門緊閉。
刷牙洗臉,翟靳聿下樓去買早餐。
“翟隊長,今天起那么晚啊?”早餐店老板百忙之中不忘和他打招呼, 翟靳聿在這住了兩年多, 每天早上六點(diǎn)半不管上不上班都雷打不動的在這里買早餐,剛開始老板都不敢和他搭話。翟靳聿一米九的個子,臉上不做表情的時候特別有距離感, 后來一來二往日復(fù)一日的也慢慢地開始熟了。
“睡過頭了。”翟靳聿笑了笑, 面上因為面無表情帶來的疏離感一下子被沖淡。
旁邊有在附近上學(xué)的女學(xué)生偷偷看他,和同伴一起竊竊私語。
翟靳聿像是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注視,目不斜視。
“今天吃點(diǎn)什么?”老板一邊熟練地給別的客人裝袋, 一邊問他。
翟靳聿不用往檔位上看, 直接說:“兩籠灌湯包、兩籠小籠包、四根油條、再來三份腸粉。三杯豆?jié){, 兩杯紅棗一杯原味......再來一份八寶粥。”
“翟隊長今天請早餐啊?”老板笑著問, 附近的學(xué)生經(jīng)常一大袋一大袋的買早餐,都是給同學(xué)帶的,還有上班族也經(jīng)常會帶早餐,但翟靳聿給人帶早餐這還是頭一回。
翟靳聿笑笑,算是默認(rèn)。
老板飛快分批裝好,再用一個大袋裝著,豆?jié){和粥都另外裝好,一并遞給了翟靳聿。
翟靳聿給了現(xiàn)金。
老板一邊找錢一邊笑著說:“現(xiàn)在小學(xué)生都時興用支付寶微信了,現(xiàn)金越來越少了。”
翟靳聿笑笑,把找零隨手往兜里一塞,就提著早餐回去了。
姜蘇自然還沒起。
也不知道昨晚上看電視看到幾點(diǎn)。
翟靳聿先進(jìn)了趟廚房,他不常開火,也沒有能保溫的工具,于是又從廚房出去,走到臥室門外敲門,說:“姜蘇?起來吃完早餐再睡。”
里面沒動靜。
翟靳聿握住門把想直接推門進(jìn)去,猶豫了一下,又松開,繼續(xù)敲門,提高了音量:“姜蘇,吃完早餐再睡。”
姜蘇被翟靳聿的敲門聲吵得用被子蒙住頭,外面的敲門聲鍥而不舍,姜蘇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掀被下床,穿上拖鞋噠噠噠跑過去猛地把門打開,一臉怨氣的看著翟靳聿。
翟靳聿絲毫沒有擾人清夢的罪惡感,轉(zhuǎn)身說:“吃完早餐再睡。”
姜蘇就穿著拖鞋直接跟著他往餐桌走。
翟靳聿說:“先去洗漱。”
“洗完臉就睡不著了。我必須多睡覺才能把傷養(yǎng)好。”姜蘇理直氣壯的坐下,開始撥弄餐桌上的塑料袋,看翟靳聿買了什么。
翟靳聿只能放棄,把一次性餐盒一一打開放在桌子上,一邊說:“你把你的手機(jī)充上電,中午我給你點(diǎn)外賣......”
姜蘇說:“我中午得睡覺,不吃東西。”
翟靳聿只得說:“那晚上你睡到幾點(diǎn)起來?”
姜蘇說:“餓了就起來。”
翟靳聿:“......”
“我不知道幾點(diǎn)回來,要是你睡醒了我還沒回來就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叫附近的外賣......”他一邊說一邊把兩杯紅棗豆?jié){放到姜蘇那邊,目光突然凝注,然后猛地撤手,坐了回去。
姜蘇穿著一件白色薄薄的棉質(zhì)睡裙,里面沒穿內(nèi)衣,雖然沒有凸點(diǎn),卻也把胸前頂出了兩個尖尖又圓潤的弧度,和穿了內(nèi)衣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姜蘇毫無所覺,低下頭咬住豆?jié){吸管開始喝豆?jié){,眼睛在餐桌上的各樣早餐上一樣一樣的掃視過去,然后咬著習(xí)慣含糊著說:“沒有蒸餃?”
翟靳聿目不斜視,努力把腦海中的畫面刪除,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明天買。”
姜蘇兩只小手搭在桌子邊緣,嘴里咬著吸管,一臉憂郁的盯著翟靳聿:“我不吃蒸餃睡不著,睡不著傷就養(yǎng)不好......”
翟靳聿抬頭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說:“我現(xiàn)在去幫你買。”
正好出門去透透氣。
姜蘇立刻眉開眼笑:“謝謝翟叔叔。”
——
“蒸餃賣完了!”老板說:“其他都有,要不你換樣別的吧,明天再吃蒸餃。”
“謝謝,不用了。”翟靳聿轉(zhuǎn)身就走。
等到翟靳聿去了五百米外另外一家早餐店買了蒸餃回來,餐桌上是一片狼藉,不見姜蘇的人影。
他直接打開主臥的門,果然看到床上隆起一團(tuán)小小的鼓包......
十五分鐘前——我不吃蒸餃睡不著,睡不著傷就養(yǎng)不好......
果然,她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
——
北城公安總局,刑偵大隊。
“誰沒吃早餐的,給誰吃。”翟靳聿把多出來的兩份蒸餃往周小魚的辦公桌上一放,不等周小魚反應(yīng)過來,就轉(zhuǎn)身進(jìn)辦公室了。
周小魚看著桌子上兩份蒸餃,愣了下,然后直起脖子扭頭看,只看到翟隊進(jìn)辦公室前的背影,然后門關(guān)上了。
“正好我沒吃早飯。”前面的同事反過身來把餃子拿走,然后問別的同事還有沒有要吃的。
程巖在翟靳聿的后腳進(jìn)來,進(jìn)來以后就問周小魚:“翟隊過來了嗎?”
“剛到。”周小魚說,頓了頓,他接著說:“副隊,我覺得翟隊有點(diǎn)兒不對勁。”
程巖剛要去找翟靳聿,聽到周小魚這么說,又站住了:“怎么?”
“就是......特正常。”周小魚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正常的有點(diǎn)不正常......”
程巖拍了他腦袋一下,說:“別胡說八道。”然后就推開翟靳聿辦公室的門進(jìn)去了。
翟靳聿坐在辦公桌后面,剛好正在彎腰開電腦,開了機(jī),直起身子,和他打招呼:“找我?”
程巖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周小魚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的確是正常。
太正常了,正常到都有點(diǎn)不正常了。
“鄧成宇那樁案子,船槳上的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和鄧成宇的血樣合上了。昨天那個撈尸的看到檢測結(jié)果之后就招了。他發(fā)現(xiàn)鄧成宇的時候鄧成宇的確還是活著的,他賭博輸了錢,欠了十幾萬的高利貸,就起了黑心,把鄧成宇用船槳給砸死了。后來醫(yī)院開死亡證明的時候估計以為那傷是從橋上摔下去的時候弄得,也沒細(xì)檢查,家屬也想不到,就那么推去殯儀館火化了。要不是姜蘇......”程巖忽然住了嘴。
翟靳聿面色平靜:“繼續(xù)說。”
程巖看他一眼,然后才繼續(xù)說:“聽說是鄧成宇的哥哥鄧成文的朋友把她找過來的,說的很邪門,說是把鄧成宇的鬼魂給招過來問了,鄧家人都親眼見著了,還說了話。然后鄧成文才報警的。”他頓了頓,看翟靳聿依舊面色平靜,半點(diǎn)也不吃驚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翟隊,你這回怎么會和她一起去Y市的?”
“是她幫忙把那幾個孩子找出來的。”翟靳聿說。
“你也信她?”程巖看著翟靳聿問。
“不是信不信,而是她的確做到了。”翟靳聿說。
程巖啞然,想到那天的場景,依舊會從心底里泛起一絲寒意,那被打翻的祭臺,那些孩子交疊在一起流著血的手,那些小黃旗和符咒——
程巖醒過神來,發(fā)現(xiàn)翟靳聿已經(jīng)開始盯著電腦了。
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可他昨天還一副失魂落魄要死不活的樣子呢。
“翟隊?”
“嗯?”翟靳聿應(yīng)了一聲,眼睛卻沒從電腦上移開。
“昨天你拿走的視頻里,有什么線索嗎?”程巖問。
翟靳聿的瞳仁微微動了一下,然后說:“沒有。”
程巖本來想安慰幾句的,但是看翟靳聿的樣子,他覺得好像沒必要說了,從他認(rèn)識翟靳聿開始,翟靳聿就是這樣一副冷心冷肺的樣子,再怎么血腥殘忍的現(xiàn)場,再怎么悲慘的受害者好像都沒能激起他的憐憫讓他動容。昨天看他那副失魂落魄要死不活的樣子,他還暗自擔(dān)心,現(xiàn)在看來,是他白擔(dān)心了。
翟靳聿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翟靳聿,只做他認(rèn)為對的事。
程巖拉開凳子站起來,沒打招呼,走了。
Y市的事,隊里只有翟靳聿程巖周小魚三個人知道,所以隊里一切如常。
今天吃的局里的小食堂。
翟靳聿大概是愧疚心作祟,心里總是放心不下,不知道姜蘇醒沒醒,心里有事,胃口就不大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坐在旁邊的舒雅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翟隊,你胃口不好啊?”
周小魚本來在認(rèn)真吃飯,聽到舒雅這么一說,立刻就看了過來,心里猜翟隊肯定還在為姜蘇的事傷心呢。
其實他也挺傷心的,雖然說和姜蘇算不上特別熟,但是他覺得姜蘇人挺好的,長得也特別漂亮一小姑娘,就那么死了,還死的那么慘,現(xiàn)在尸體都找不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吃了大半的飯,再看看翟隊飯盒里只動了幾口的飯菜,突然覺得自己有點(diǎn)對不起姜蘇,嘴里含著的紅燒肉真是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哪知道翟靳聿的確是因為姜蘇吃不下飯,卻不是因為周小魚想的那個原因。
“沒有,突然想起來還有點(diǎn)事,我先出去一趟,你們慢吃。”翟靳聿說完端著飯盒站起身,直接走出了食堂。
“Y市那樁案子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舒雅目送翟靳聿離開之后突然問程巖。
從來沒請過假的翟靳聿,昨天請了整整一天的假,今天吃飯又吃了那么幾口,現(xiàn)在又突然匆匆走了。想到昨天程巖和周小魚從Y市回來以后臉色也古古怪怪的,她心里有些起疑。
翟靳聿特地交代,姜蘇的事情不要和隊里其他人說。
程巖說:“估計有什么私事吧。”
只聽到對面有人叫了一聲:“周小魚你惡不惡心啊?”
程巖抬頭一看,周小魚正把剛?cè)M(jìn)嘴里的紅燒肉又吐了出來,沾著口水,是怪惡心的。
“我也吃飽了,先走了,你們慢吃啊!”周小魚說完也端著還沒吃完的飯盒走了。
舒雅秀眉微蹙,看了看程巖,程巖埋頭吃飯,假裝不知道。
——
翟靳聿回去一趟,發(fā)現(xiàn)姜蘇和她說的一樣,沒起來。
暗道自己操心過甚,又走了。
車開到半路,又拐彎去了一家商場。
他大概有好幾年沒逛過商場了,衣服都是嬸嬸買好了給他寄過來,也不管樣式,只要能穿得下他就穿。
看了一下門口的導(dǎo)購牌,女裝二樓,他就直奔二樓。
到處都是賣時裝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賣睡衣的店。
今天非節(jié)假日,現(xiàn)在又是大中午的,商場里只有寥寥數(shù)人,還都是女的。
這家店不僅賣睡衣,還賣內(nèi)衣褲。
就一個女店員,正在玩手機(jī),看到翟靳聿還嚇了一跳,然后連忙站起來招呼:“你好,需要點(diǎn)什么?”
她心里有些小激動,她身高一米五五,在一米九的翟靳聿面前簡直像是個小孩子,需要仰視才能看到翟靳聿。
該不會是來給女朋友買內(nèi)衣的吧?
女店員心中暗自猜想。
“你好,我需要兩套睡衣。”翟靳聿頓了頓:“要厚一點(diǎn)的。”
“啊,好的。我?guī)湍x一下。”女店員立刻走向了掛睡衣的架子,然后一邊翻找一邊問:“您的女朋友多大年紀(jì)?”
翟靳聿下意識的回:“十八......”說完就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店員剛剛說的是什么。
女店員手上的動作一頓,沒忍住眼神驚異的看過來,心道果然不管什么樣的男人都喜歡年紀(jì)小的,翟靳聿雖然帥,但是也看著有二十五六了,十八歲......才剛上大學(xué)呢。
翟靳聿解釋:“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妹妹。”
聽在女店員耳朵里就多了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然后熟練的在架子里拿出了一件粉粉的毛茸茸的睡裙出來:“這件可愛型的,比較適合小女生穿,而且也挺厚的。”
翟靳聿看了一眼,問:“還有更厚一點(diǎn)的嗎?”
女店員笑著說:“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穿這種厚度的正好,再厚的話就太熱了,而且再過不久天氣就熱了。這款還有一個白色,你可以摸一下,這種面料很軟的,穿在身上很舒服,你女朋友肯定喜歡。”
翟靳聿糾正:“是妹妹。”
女店員笑笑。
翟靳聿說:“那就拿兩件吧,多少錢?”
“我?guī)湍汩_單。”女店員走到柜臺給翟靳聿開好單。
翟靳聿看了一眼價格,下意識說了句這么貴?然后就走去收銀臺買單了。
回去店員已經(jīng)把東西包好了,包裝的很精致,不是袋子裝,而是用一個禮盒打包的,蒂芙尼藍(lán)的禮盒粉紅色的緞帶蝴蝶結(jié),像是一份禮物。
翟靳聿拎著走了。
隔壁的女店員立刻跑過來八卦:“剛剛那個大帥哥買了什么啊?”
“買了兩套睡衣。”女店員吐槽說:“他自己穿兩萬多的外套不嫌貴,給女朋友買兩套加起來才三千的睡衣居然嫌貴了。”
翟靳聿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背后吐槽了,把禮盒往后座一丟,就開車回局里了。
——
晚上六點(diǎn),翟靳聿才接到姜蘇的電話。
這時候舒雅正在和他講之前的案子。
“暫停一下,我接個電話。”翟靳聿說。
舒雅停住,點(diǎn)點(diǎn)頭。
翟靳聿接通了電話。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還帶著幾分撒嬌味道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翟叔叔。”
“醒了?”翟靳聿問。
“我餓了。”姜蘇說。
“我現(xiàn)在給你訂飯。”翟靳聿說,說完就準(zhǔn)備掛電話,卻聽到那邊的姜蘇問:“你什么時候回家?”
翟靳聿恍惚了一下。
“翟叔叔?”
翟靳聿說:“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管我。”
說完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姜蘇看著被男人無情掛斷的電話,嘖嘖了兩聲,然后掀被起床。
翟靳聿一邊打開手機(jī)上訂餐的APP,一邊對舒雅說:“繼續(xù)。”
舒雅笑了笑,眼神卻并沒有她的表情看起來那么輕松:“翟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翟靳聿面不改色的否認(rèn),同時把手機(jī)里已經(jīng)提前加入的訂單發(fā)了出去,重新抬頭看向舒雅:“繼續(xù)說案子吧。”
——
翟靳聿直到晚上十一點(diǎn)才忙完。
周小魚正好也等到這個時候,而且正好順路,就不客氣的蹭了翟靳聿的車。
坐進(jìn)副駕駛,他正好看到后座上的禮盒,頓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還有粉紅色的蝴蝶結(jié),肯定是送給女人的,沒聽說翟隊有姐姐妹妹,也沒見翟隊有過女性朋友,他看過翟隊的通訊錄,翟隊通訊錄里總共就二十幾個人,唯一的女性就是他嬸嬸還有舒雅,舒雅是不可能的,他們每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要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難道翟隊有女朋友了?
這時候翟靳聿開門上車了。
周小魚側(cè)頭看了翟隊一眼,老實說,翟靳聿不算脾氣差,也從來不會大聲嚷嚷罵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周小魚心里對翟靳聿有一種天然的敬畏感,不僅是他,隊里其他人也都一樣,特別是翟靳聿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特別的冰冷嚴(yán)肅。
周小魚欲言又止,止到下車了都沒敢問,默默下車了。
然而他的八卦魂卻沒有停止燃燒,他敢肯定:
翟隊絕對有女朋友了——
——
翟靳聿到家,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diǎn),他輸密碼的時候心想姜蘇肯定已經(jīng)睡了。
然而打開門,客廳的燈卻是亮著的,電視機(jī)也在響,翟靳聿愣了一下,這么晚了還在看電視?
他換了鞋,把車鑰匙放在鞋柜上,走過玄關(guān),走進(jìn)客廳。
然后站在那里,有些啼笑皆非。
姜蘇盤腿坐在沙發(fā)正中央,身子卻已經(jīng)歪到了一邊,腦袋無力的往后仰,小嘴微張,一條亮晶晶的水漬從嘴角流到下巴......
竟然睡著了。
翟靳聿先走過去把電視關(guān)了。
然后走過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姜蘇?醒醒。”
姜蘇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后直起脖子,揉揉脖子又抓了抓發(fā)癢的額頭,才半瞇著眼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晚才回家?”
翟靳聿微微愣了一下。
這樣的話,他已經(jīng)好多年都沒有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