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叱咤風云
    華子建依然在撫摸著這塊石壁,就是這塊石壁,和大宇縣張廣明書記匯報的他們大宇那塊石壁一樣,而自己剛才說的話也不過是張廣明當時介紹石壁的那些說辭,現(xiàn)在華子建不過是憑借著自己的記憶,照貓畫虎的說了出來。
    但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經(jīng)讓蘇副省長感到了極大的恐慌。
    華子建微微一笑,轉過了身來,慢慢的回到了座位上,二公子真是謝天謝地啊,這任老哥到底是鑒賞完了,老天啊,他要在評論一會,自己會被活活的窘死,在他的想法中,剛才華子建對那塊石壁也是胡言亂語了,連自己都不太懂那個石壁,他華子建能看懂這玩意,老子跟他姓。
    但蘇副省長就不是二公子這樣的想法了,他回避著華子建的眼神,這個時候的華子建,也像是突然的具有了一種強悍的足以讓蘇副省長窒息的壓力。
    華子建端起了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說:“蘇省長,這次莊峰的事情我想也給你匯報一下,在我得到的證據(jù)中,還是有一些其他的小問題,但我感到太小,比如他和大宇縣黃縣長的一些傳言什么的,我不知道該不該匯報?!?br/>
    蘇副省長的臉色變得死灰了,從剛才華子建對石壁的評述,到現(xiàn)在華子建突兀的說起了大宇縣,這絕對不是巧合,更不是華子建的無意之言,這其中的含義蘇副省長比誰都清楚,或許,比起華子建來他都要清楚的多,石壁從何而來,甚至包括黃縣長的畏罪自殺是不是正常,這些其實華子建完全都不清楚。
    蘇副省長讓自己努力的鎮(zhèn)定起來,他有點膽怯的看了看華子建,只是一眼,就看到了華子建臉上那蕭殺的神情,蘇副省長很少怕過人,就連當初樂世祥在北江省當書記的時候,蘇副省長也是陽奉陰違,并不懼怕的,但他不得不對華子建心存敬畏了,因為華子建這些年斗華書記,斗韋俊海,斗莊峰的一幕幕場景,都閃現(xiàn)在了蘇副省長的眼前,這就是一個妖孽,一個難以掌控,無法擊倒的魔鬼,他眼中那陰冷的光直接就穿透了蘇副省長的心底。
    蘇副省長在仲夏之夜,盡然打了一個寒顫,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華子建的問題了,他知道,假如自己繼續(xù)阻礙著華子建攀升的道路,華子建一定會有幾十種方式來對待自己,就像他這次對付莊峰一樣,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必將受到影響的時候,他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這樣的手腕,這樣的手段,真的不是常人所及,他之所以能夠這樣,那是因為他胸中早就藏有了珠璣,現(xiàn)在自己也成了他的對手了,自己能不能斗過他?
    蘇副省長開始沒有了自信,是的,有時候人在突然之間就會完全喪失自信和勇氣,他感到他這次必將輸在華子建的手里,因為此刻的華子建手里有一把好牌,而自己沒有。
    蘇副省長搖搖頭,說:“不用匯報給我,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莊峰是罪有應得,我們沒必要對他有太多的同情,唉,本來我還看好過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顯而易見的,蘇副省長是顧左右而言他,他沒有正面的回答華子建的這個問題,當然了,也從他的回答中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準備和莊峰做最后的切割了。
    但華子建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不過莊峰的事情真是怪不得別人,本來事情并不大,他事實上就是誤傷了對方,早點出來自首什么事情都沒有,下面也不知道誰接手他的位置啊,不要換上一個多事的人,在亂扯一氣,把事情搞的更亂了?!?br/>
    蘇副省長完全聽懂了華子建的話,華子建的言下之意,只要自己沒當上新屏市的市長,一定會把事情搞的更復雜,一定要抄出莊峰更多的問題,讓火焰燃燒起來,燒到自己的頭上,別的不說,就這塊石壁,只要好好的做一篇文章,恐怕就能讓自己手足無措,無力應對了。
    蘇副省長有點沮喪起來,他正要說話,就聽門口傳來的聲音:“李嘯嶺,你跑我家來做什么,又來騙我老爹的什么好處了?”
    說著話,蘇歷羽就走了進來,就見她一條淺色連衣裙,戴了一條圓潤的珍珠項鏈,凹凸的身體曲線外惹眼,渾圓的胸口撐起薄薄的衣料,睡著呼吸微微的顫動,翹起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纖細的腰肢充滿了美女的韻味,白皙的臉龐透著暈紅,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嫵媚,雙眼仿佛一汪秋水,嘴角總是有一縷淡淡的笑容,黑色的長發(fā)柔順亮澤,如柔軟的瀑布披灑在秀肩上。
    她大大咧咧的進來了,但一下就張大了嘴,受驚了一樣的看著華子建,一下不知道說什么話了,她的臉也紅了,為剛才自己的咋咋呼呼沒有淑女的樣子而羞愧起來。
    二公子倒是沒覺得什么,哈哈的一笑,說:“蘇大小姐啊,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一點的方面去想嗎?我哪次來是騙蘇伯伯的。”
    蘇歷羽沒有理他,就是'哼'了一聲,就走到了華子建的面前,說:“嗨,你怎么來了?你怎么來了?”
    “額,我和嘯嶺兄弟過來看看蘇省長和你的。”華子建摸摸鼻子說。
    “那你來省城了也不給我說一聲,我要是今天在多加班一會,不是就遇不到你了嗎?什么人啊,不行,不行,一定要討個說法。”
    華子建就笑笑說:“我以為你在家里,所以。。。。。?!?br/>
    “少來,你就裝吧,你和他經(jīng)常在一起,遲早會學壞的?!碧K歷羽指了一下二公子。
    二公子就急了說:“蘇歷羽同志,咱們不帶這樣說話的,你說他就說他,怎么把我扯上,我躺著也中槍啊。”
    蘇歷羽還要說話,蘇副省長就咳嗽了一聲,說:“沒規(guī)矩,坐下說話。”
    蘇歷羽嘻嘻一笑,就在蘇副省長的身邊坐下了,一下就看到了那個錦盒,絲絲的一笑,對二公子說:“這不會是你來求婚送的戒指,耳環(huán),項鏈什么的吧?”
    二公子一口水差點沒有噴出來,說:“真能想的出來,太佩服你的想象能力了,這是華市長給蘇伯伯帶來的一塊石頭,可惜啊可惜,蘇伯伯是一點面情不給啊。”
    蘇歷羽就拿過來錦盒,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塊玉石,她很親昵的靠了靠蘇副省長,說:“老爸,這樣不好吧,你太不給華市長面子了,華市長不僅是嘯嶺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呢。”
    說著話,蘇歷羽就撇了華子建一眼,見他也正在看著自己,蘇歷羽的臉上就是一片桃紅升起,有點忸怩的說:“華市長,你就沒給我?guī)c什么禮品啊,還說來看我的?!?br/>
    華子建看到蘇歷羽這種女兒情濃的姿態(tài),心中也是一陣的蕩漾,忙穩(wěn)定了一下心緒說:“我怕自己的眼光不好,給蘇大小姐買不好什么禮品,你看看,就這塊石頭,蘇省長都批評我了好一會呢?!?br/>
    蘇歷羽就看了蘇副省長一眼,說:“真的啊,你真的不要?”
    蘇副省長有點為難起來,他一但拒絕了這個東西,那么說不定華子建回到新屏市就會組織一次反擊了,因為按自己對華子建的理解程度,他恐怕等不及新屏市的市長人選出來,就會發(fā)動進攻,換著是自己,自己也會在這個時機展開攻勢的,因為打擊了自己,說不定還能挽救本不可能成為市長的危機。
    但是收下吧,剛才自己說的那樣聲色俱厲的,這老臉是掛不住。
    蘇歷羽見蘇副省長沒有說話,就一笑,說:“那好,你不要我就收下了,權當是華市長送給我的禮品了,老爹,你不會反悔吧。”
    蘇副省長就一下輕松了,他朗聲的長笑幾聲說:“華市長啊,你看看怎么樣啊,能不能送給我這個傻女兒。”
    華子建剛在繃緊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也全部放松了,他明白,蘇副省長已經(jīng)妥協(xié)了,他不會在給自己設置障礙了,那么,單單是季副書記一派的阻力,恐怕已經(jīng)難以阻擋自己坐上新屏市市長的位置。
    華子建也哈哈一笑說:“要是蘇大小姐不嫌棄,那就拿去把玩吧,也算我沒有完全丟掉面子?!?br/>
    二公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幾十萬的東西送給一個不懂行的人把玩?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br/>
    蘇歷羽一聽二公子的嘟囔,就一把揪住了二公子的耳朵,說:“你嘟囔什么呢?不就是一個破石頭嗎?要是你送來的,你信不信我給你摔了?!?br/>
    二公子一面喊著:“你丫的放手,你摔,你有本事摔?!?br/>
    蘇歷羽松了手,說:“你讓摔我偏不摔,而且這是華市長的禮品,我為什么要摔?!?br/>
    蘇副省長現(xiàn)在也放松了心態(tài),從華子建剛才笑容中,他也看出了華子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就恢復到了常態(tài)之中,嘴里說了幾句蘇歷羽,讓他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子建同志啊,新屏市的工作下一步還要抓緊一點,特別是工業(yè)改革和高速路這幾塊,應該是重中之重,對了,你們還有一個棚戶區(qū)的改造工作,時間不等人啊,這一晃大半年就過去了,下一步新屏市的工作搞不上去,我可是要拿你是問的?!?br/>
    華子建馬上就換上了最初的那副謙恭,客氣,怯懦的表情說:“一定,一定的,這個請?zhí)K副省長放心,我的全部精力都會放在這幾項工作中,排除其他的干擾?!?br/>
    蘇副省長就點了點頭。
    大家在說幾句閑話,蘇副省長就揉了揉眉頭,說:“嗯,好吧,我也要休息了,今天就這樣吧,華市長,你回去之后搞個工作規(guī)劃,到時候給我傳一份看看?!?br/>
    “嗯,嗯,好的,我一定盡快的落實蘇省長今天的指示。”
    蘇歷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你們俗氣不俗氣啊,好好的氣氛都讓你們兩個搞壞了,特別是你華市長,怎么還能有這樣的一副奴顏媚骨的表情,想不到啊,想不到。”
    不要說他想不到,就是此刻的二公子也是想不到的,作為二公子這個人,本也不是愚昧的人,他談不上絕大的智慧吧,但小聰明還是有,他就奇怪了,剛才氣氛那樣緊張,沉悶,但不知道從那一個點開始,就有了轉變,這個轉變還很微妙,自己看不出,也摸不著,但絕對的,華子建和蘇副省長都有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是的,也只有華子建和蘇副省長兩人知道,其他的人看不清,想不明的。
    華子建在告別蘇副省長的時候,蘇歷羽也站了起來,說自己也要走,順路把華子建送回去,二公子還想幫華子建在給蘇副省長美言幾句,所以就沒有離開,華子建也只好跟隨著蘇歷羽一起出了門,而門里蘇副省長卻有點憂心忡忡的看著蘇歷羽離開的背景,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她今天過于熱情,也過于溫馴了,顯然,她對華子建有太多的好感。
    但這樣的事情蘇副省長卻無能為力,他不好勸阻女兒,因為本來事情都在朦朦朧朧之中,說破了只怕更不好辦。
    華子建其實心中也是有一點感覺,但在這個時候他一樣的無法回絕蘇歷羽的熱情,他只能上了蘇歷羽的車:“謝謝你,對了,你還在外面???”
    “是啊,這里距我單位太遠了,而且每天家里人來人往,看著煩心?!?br/>
    華子建有點汗顏,自己不是今天也找到了蘇副省長家里嗎。
    或許蘇歷羽在說過這話之后自己也有點警覺了,就笑笑,說:“當然,不包括你在內(nèi)啊?!?br/>
    華子建自嘲的笑笑,說:“送我到招待所就可以了?!?br/>
    “那不行,我們一起喝一杯?!?br/>
    “現(xiàn)在啊,算了,我還準備明天返回新屏市呢?”
    “你看看你這人,太不紳士了吧,對女孩的邀請怎么可以拒絕呢?”蘇歷羽不滿的說。
    華子建苦笑一下,這個女孩子在性格上也是很倔強的,自己還是不要惹惱了她。
    車子一直往前開,晚上的省城沒有了白天的擁堵,車速很快,華子建就感到已經(jīng)跑出了市區(qū):“我們這是去哪?”
    蘇歷羽現(xiàn)在的情緒很愉快了:“在我住的附近有一個很不錯的酒吧,我們?nèi)プ?。?br/>
    “奧,只是一會我回來就太遠了?!?br/>
    “怕什么,怕走夜路?還是怕遇到劫色的?”蘇歷羽嘲笑著華子建。
    華子建搖搖頭,沒有接話了。
    這已經(jīng)到了上次二公子帶著華子建來接蘇歷羽的附近,蘇歷羽把車開到了路邊一個酒吧的門口,用流離的眼神看了華子建一眼,說:“就這了。”
    她率先下了車,華子建也只能下車。
    走過來,蘇歷羽就挽住了華子建的胳膊,用飽滿的乳~房壓制著華子建想要收回的手臂,走了進去。酒吧的裝潢給人一種復古高雅的調調,柔和的燈光,富有設計感的桌椅,雖然給人一種尊貴的感覺但也不缺乏休閑時尚的元素,吧臺后方的酒柜上擺滿了各式玲瑯滿目的洋酒,葡萄酒,華子建來到酒吧大堂內(nèi),發(fā)現(xiàn)周圍燈光朦朧,也沒什么人,不像華子建想像中的那么欲~望綻放,歌舞笙華,大概是因為今天不是周末的緣故吧。
    這時候有個男接待見到了蘇歷羽和華子建,把他們當上賓接待,他把蘇歷羽兩人引進了一間比較大的房間,進到房里面,那氣派,就像宮庭式的布置,金光閃爍,十分奪目,華子建在一個中間座位坐下來,那檔次,真的不得了,華子建一坐下去就不想起來了,感覺自己成了皇室貴族。
    “先生,女士,你先坐一會兒吧,我馬上為你安排?!蹦薪哟f完就轉身出去了。
    華子建看到桌子上有個本子,上面寫了一些收費項目,XX洋酒,2千2百20元一瓶。其中血燕展翅,爆炒鮑魚,為最低消費300元一碟。。。。。來不及細看,那個男接待進來了,華子建見到他手里居然捧著支XX洋酒,看到酒上面還標著年份和價格,就是華子建剛才目錄看的那支最貴的,但是他沒經(jīng)華子建允許,兩話沒說,噗的一聲就拿工具把它打開了。
    他還拿了兩個金杯各自倒了半杯放在華子建和蘇歷羽的面前,華子建很是大吃了一驚,他很想問,這是不是免費的,但他沒出聲,只是憋在心里面,也沒敢去碰它,那些小吃上來了,它那所謂的小吃,居然就是那最低消費的鮑翅,燕窩。
    華子建見到了這些,本來熱烈的心情一下子跌進了冰谷,心里很是不爽,怎么能這么離譜,貴成這樣。
    華子建問:“為什么就把酒開了,還要這最貴的一種?”
    招待有點驚訝的看了華子建一眼,說:“這位小姐每次來都是喝這種?!?br/>
    華子建就看向了蘇歷羽,蘇歷羽微微一笑,說:“喝吧,我請客?!?br/>
    華子建臉上一紅,人家蘇歷羽是不是看出來了自己沒錢啊,這事情搞的,不過自己身上是有個卡的,上面好幾萬元呢。
    那就喝吧,華子建陪著蘇歷羽慢慢的喝了起來,說實話,這樣的酒真是難喝,就和碘酒的味道差不多,雖然華子建從來沒有喝過碘酒,但感覺就是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