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章:叱咤風云
    再后來突然之間,爭斗就結束了,房間里一下就沒有了一點聲音,莊峰也呆呆的愣住了,他看到了那把刀已經(jīng)插在了小芬的胸口,血在不斷的往外冒,莊峰傻了,他不記得這刀怎么會刺進小芬。
    而小芬的腿還在抽搐著,就像是抽筋一樣,莊峰想要堵住小芬那不斷往外冒著的血水,但根本就不可能,血還在冒著,而小芬慢慢的變得柔軟了,再后來,小芬的體溫也下降了,身體冰涼,人也硬梆梆的了。
    莊峰慢慢的才知道了害怕,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離開這個讓自己害怕的地方,他恐懼地畏縮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無盡的黑暗,莊峰害怕極了,連大氣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來蹦去,總覺得有個災難飛鳥似的在天空中飛來飛去,隨時都有可能砸到他的頭上。他心驚膽寒,冷汗直流,他雙腿發(fā)軟,趁著顫抖的兩腿還沒癱軟,莊峰慢慢地往回退,坐了下來。。。。。。。。
    而華子建在北京的幾天過的倒是挺舒服的,今天晚上他本來準備和江可蕊商量一下到什么地方玩,江可蕊就說:“到北京來,不去三里屯酒吧街看看,那就不算到了北京,那里是京城酒吧文化鼻祖”。
    華子建也早就聽到過這樣的說法,他聽到過不止一兩個人談起過北京三里屯及周邊一帶已經(jīng)聚集的酒吧了,那個地方因為毗鄰北京最大的使館區(qū),所以外國人就是三里屯的主流顧客。
    那里的酒吧體現(xiàn)恬適的休閑方式,營造一種古典、雅靜的意境和大隱于市的氛圍,但說句老實話,對酒吧華子建沒有太多的興趣,不過既然是江可蕊提出了,華子建就還是要滿足一下她的要求,所以兩人今天吃完了飯,就一起出門,準備到那里去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定要體驗一次,回去好給那些沒來過北京三里屯酒吧的土狗們吹吹。
    華子建帶著江可蕊上了街,北京的夜晚的確熱鬧,畢竟這里是首都,是中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中心,再加上是春節(jié),當然就更是不同了。
    華子建欣賞著喧囂過后的北京,才發(fā)現(xiàn)花燈映襯下的高樓大廈是這座城市的標志性景色,一望無際則是她的體魄,盡情彰顯著其豁達的胸懷,曾有人道,想要好好的欣賞一幅畫,就需要心無雜念,置身于畫中,但是華子建她們卻做不到,至少此時的他們根本做不到內心的平靜,扛著所有的寄托,期待最后的滿載,怎會有心去欣賞周圍的一切。
    那寬闊的長安街使華子建想到了中學課本里的《十里長街送總理》,也許此時自己腳下走過的每一塊方磚有周總理的印跡,內心不免有些激動。
    看到路邊三三兩兩的警察和武警,知道來到了中南海附近,往前不遠就是天安門了,總覺得這么多的警察和警車同這座中國政治的標志性建筑不太相稱,但也正說明了這里是祖國的心臟,是國家領導人居住的地方。天安門城樓燈火輝煌,游人如織,晚上天安門廣場不對社會開放,但絲毫沒有影響華子建的心情。
    后來他們兩人從寫著“荷花市場”四個字的牌樓進入什剎海,不一會就來到銀錠橋,這里的酒吧由臨街的房屋改建,而酒吧的后面是院落深深的老北京四合院,沿著什剎海西岸緩緩步行,能在時尚中領略一番情趣,在喧嘩中感受一份沉著。
    華子建發(fā)現(xiàn),這里的酒吧大都有碩大的房梁和骨架,容易讓人想起北海公園和頤和園里的長廊,小月河是條蜿蜒的河流,河的北岸酒吧成排林立,一間間風格各異的酒吧在有了面積上的優(yōu)勢之后,又多了些田園風情。
    酒吧街分東街和西街,卻都沿著小月河的北岸不斷向兩邊延伸,站在河上任何一座拱形橋上,都可以自由選擇或北或南的兩岸生活。這里讓人感受最多的就是那種幽靜曲徊、高樹矮墻的胡同氣息。陳舊的磚墻、時尚的裝飾、大紅的燈籠、古樸的大門都能帶來一份深厚的懷舊情緒。
    華子建和江可蕊找到了一個酒吧,在推開酒吧金屬門的一霎那華子建被震撼了,門的存在仿佛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在門的兩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散發(fā)著誘惑的色彩,給整個大廳籠上一層朦朧美,舞臺的中央不少男男女女們跟著音樂盡情的搖擺著身軀,沉醉在這種氣氛之中,或者是金發(fā),或者是戴著耳釘,或者是露臍裝,或者是超短裙,這是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吧臺里的酒保專注著手中的搖杯,不被影響似的搖出一杯又一杯滿足客人需求的品種,那么淡然,置身事外般冷眼觀看這一切,看著他們揮霍著青春和年華在這與機械為舞,卻還懵然不知。
    音箱里正放著譚詠麟的午夜麗人:為她掀去了披肩客人為佢將酒斟滿,她總愛回報輕輕一笑看綺態(tài)萬千,為她點了香煙有如蜜餞她的聲線,她令人陶醉于幽香里兩唇合上一片。。。。。。
    于是江可蕊就挽著華子建走進了舞池,江可蕊的肚子雖然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大,但這沒有影響到她靈動,飄逸,清雅的步伐,她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
    華子建陪著她輕高曼舞,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細碎的舞步,輕云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詩句里的離合悲歡。
    當曲終人散,從舞池回到座位上時,華子建感到很累,很累,整個脊椎因為自己長時間的晃動,有了很酸痛的感覺,華子建喝著杯中的紅酒,怔怔地、恍惚地看著眼前這場繁華的喧鬧,當又一曲強勁的迪斯科音樂響起來的時候,舞池里早已躋滿了年輕的身影,他們忘形地扭動著身軀,瘋狂地搖動著腦袋,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十分投入地勿自舞動著,完全一副不要自己了的模樣。
    華子建試著甩了幾下頭,昏昏沉沉的感覺便愈發(fā)強烈了,但昏沉中卻有一種不明所已的舒適感,暈暈地,虛白地,完全沒有了意識的感覺悄悄由頭部向全身擴散開去,但華子建的思維仍是清晰的,他清晰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奇怪自己怎么就無法達到那樣一種瘋狂的境界。
    一個女孩兒吸引了華子建的目光,她空洞的眼神穿越熙攘的人群,注視著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她的身子被扭動的人們撞來撞去,被動地,毫無知覺地移動著,她不是來蹦迪的。
    旁邊座位上有個胖胖的男人閉著眼睛搖擺著他那顆大腦袋,身子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在高轉椅上來回扭動著,樣子十分投入。池內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男生對著一個看起來比較清純的女孩兒夸張地擺著臀部,不時碰觸到她富有彈性的肌膚。
    幾個女孩兒從旁邊輕盈地飄然而過,她們有的穿著吊帶緊身上衣、寬擺長裙,有的則穿著無袖衫,配著超短裙。她們滿臉興奮的表情,扭著身子在狹窄的通道上走過,周圍暗淡的空間里閃著男孩兒們迷離的眼眸。
    這個時候,華子建再次的被江可蕊拉入到了舞池里面。。。。。。。
    假期過起來也是很快的,初二之后,按北方的規(guī)矩,也就到了可以走親訪友的時候了,樂世祥夫妻都不是北京人,所以在京城里也沒有什么親戚,他們只有朋友。
    但朋友的種類是很多的,有忠友、難友、信友、諍友,還有摯友、善友、密友、畏友。
    另外,互相以學問切磋的,稱為學友;在道上相互提攜勉勵的,稱為道友;經(jīng)常受其指教助益的,稱為益友。也有的是共同參加集會的,可以稱為會友;共同結派成黨的,叫做黨友。
    但是,世間上也有的人交友反受其累,比方說損友、惡友、利友,這些酒肉之交、狐群狗黨,有時趨炎附勢,有時攀龍附鳳,見利忘義,就如《經(jīng)》說的‘有友如華’:當你得意的時候,他把你戴在頭上;當你失敗的時候,他就棄你如敝屣。
    朋友的種類,形形色色,不勝枚舉。也有的朋友如蠅逐臭、如蟻附膻,所謂利害相交,吃喝玩樂,這就不能成為益友、好友了。也有的朋友,一生蒙受其益,靠友成功。這種朋友如兄如弟,彼此肝膽相照、推心置腹,遇事開誠布公,坦誠以對,這種朋友相交一生,彼此互助。
    但在樂世祥這個地位的人,已經(jīng)很少能交到什么真正的朋友了,因為他們身處于一個復雜而多變的官場,他周圍的人都具有更多的相互猜忌、利害沖突,因此樂世祥幾乎沒有結交到生死不渝的朋友。
    但正如古人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
    在京城里,樂世祥還是有一個淡如水一樣的朋友,他們沒有太多的相聚,也很少相互的聯(lián)系,但不得不說,他們具有一樣的理想,一樣的性格,所以彼此都認為對方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這個人就是中組部蕭副部長,也是那個曾今差一點點就讓華子建灰飛煙滅的重量級領導。
    中組部蕭副部長在樂世祥調來京城后,兩人的接觸比過去多了一點,慢慢的,他們的情誼就比起過去更為緊密,但正如我剛才說所的那樣,他們只是彼此仰慕,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卻談不上是相互聲援,共進退,同生死的朋友。
    但即使是如此的情況,樂世祥還是覺得今天應該去拜訪一下蕭副部長,當然,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希望給華子建奠定一點點的,力所能及的基礎,自己是不需要靠這種關系來維持政治生命的,但華子建就不一樣了,他還沒有到靠資格吃飯,靠能力辦事的地步,他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吃過了午飯,樂世祥給在客廳里給蕭副部長去了一個電話:“老蕭啊,我樂世祥啊,哈哈,給你拜個晚年啊,祝你一家人健康快樂。。。。。。哈哈哈,好好,謝謝了,謝謝了,下午干什么,我去看看你吧。。。。。。奧,好啊,那好吧,不過不要搞的太復雜了,那就有點讓我不好意思了,哈哈哈?!?br/>
    放下了電話,樂世祥就對江處長說:“老江,你幫我收拾幾樣禮品吧,下午我?guī)ё咏ǖ嚼鲜捈依锶プ?,一起喝上兩杯?!?br/>
    江處長嘴里答應著說:“好吧,不過你就帶子建去啊,我們娘母兩你不要了啊。”
    樂世祥笑著,說:“什么要不要的?就一下午,難道我們已經(jīng)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br/>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樂世祥是很少開玩笑的,特別是當著華子建的面,更是處處注意,但看來今天心情是比較好的,所以當著華子建就冒了一句玩笑來,江可蕊的老媽聽的臉也是一紅,恨恨的瞪了樂世祥一眼,說:“老不正經(jīng)。”不過眉目之間卻是很溫馨,很幸福的樣子。
    江可蕊也搖過來說:“老爹啊,老蕭是誰啊?!?br/>
    其實華子建也想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的,樂世祥笑笑說:“你不認識,不過子建認識的。”
    華子建有點疑惑的想了想,搖搖頭,很茫然的問:“我認識?”
    樂世祥點頭說:“是啊,你忘了那個中組部的蕭部長?!?br/>
    華子建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心里一下就有點緊張起來,他也很快的就想起了那蕭老頭犀利的目光和深沉的冷靜了。
    江可蕊坐在了華子建沙發(fā)的扶手上,看著華子建說:“你緊張了,你擔心什么?”
    華子建搖搖頭說:“不知道,但這個蕭副部長確實是一個讓我感到過壓力的人?!?br/>
    樂世祥點頭說:“子建,其實你這種感覺很正常,而且我覺得,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官員,有點畏懼,有點對別人的懼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br/>
    華子建體會著樂世祥的話,好一會才點點頭。
    江可蕊就很無聊的樣子:“唉,你們下午都出去了,我到哪去玩啊。”
    華子建不希望江可蕊一個人亂跑的,她肚子里有貨,而且現(xiàn)在街上人很多,出去碰著磕著了,多讓人擔心,華子建說:“你不要出去,我們吃完飯就回來了,回來我陪你轉?!?br/>
    江可蕊看著華子建很是擔心自己的樣子,當然心中就充滿了幸福的感覺了,她莞爾一笑說:“那好吧,不過要約法三章,第一不能。。。。。。?!?br/>
    坐在旁邊的樂世祥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對著江可蕊說:“丫頭,你肉麻不肉麻啊,子建就出去幾個小時,你用的著背家法嗎,真是的?!?br/>
    三個人都一起笑了。
    到下午4點左右,華子建和樂世祥就坐上了樂世祥的專車,到蕭副部長那里去了,這車東轉西拐的,華子建也不很熟悉路況,但只覺得車實在一些小胡同里穿梭著,華子建想,莫非蕭副部長也是住的這樣的四合院嗎?
    正在想著,就見車果然停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門口了,樂世祥說:“子建,到了,就是這里?!?br/>
    華子建沒等樂世祥的秘書開門,自己先下來扶著樂世祥下了車,秘書提著禮品,上前叫了門,華子建和樂世祥在外面等了一兩分鐘,就見這大門打開,兩個年輕人走了出來,他們的強悍表情讓華子建有點驚訝,但其中一個人很快的認出了樂世祥,就忙說:“是樂部長啊,你好,我們部長正等著你。”
    樂世祥點頭說:“小張,怎么過年也沒回家?”
    這年輕人說:“沒時間啊,蕭部長最近幾天還要出去一趟,我們警衛(wèi)工作不敢馬虎?!?br/>
    這樣說著話大家就進了小院,所有北京四合院的布局基本相同的,所以華子建就知道現(xiàn)在應該往正屋走,不過聽了剛才這個年輕人的話,華子建才知道,這恐怕是中南海警衛(wèi)局的高手吧,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保鏢,難怪這兩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讓人心寒的氣場。
    這還沒有到正屋,就見蕭副部長迎了出來,老頭還是像過去一樣的精神,眼中的睿智和蕭瑟一點未減,他先和樂世祥互相的拜年問好,開了兩句玩笑,卻突然的看到了華子建,剛才她以為華子建不過是樂世祥的隨行人員,現(xiàn)在仔細的一看,也就隱隱約約的記了起來。
    蕭副部長指著華子建說:“你是任。。。。?!薄?br/>
    華子建就忙上前問好,旁邊的樂世祥就說:“怎么老蕭啊,你忘了我這小婿華子建了?!?br/>
    蕭副部長在看看,就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說:“忘不了,這小子很難讓人忘記的,來來,先不說話了,進來暖和?!?br/>
    華子建和樂世祥就陪著肖副部長進了房間,樂世祥的秘書和司機都有專人帶到了旁邊的廂房里招待了,這里就只剩下華子建翁婿二人和蕭副部長,以及蕭副部長的一個秘書。
    坐下之后,秘書就給大家每人泡了杯上好的毛尖,華子建看著杯子里的茶葉,色澤鮮亮,綠色光澤,白毫明顯,香氣濃爽,給人有生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