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叱咤風(fēng)云
路上,華子建考慮到大家午休的習(xí)慣,情緒已降到一個低潮,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湖邊的情況。
仲菲依在車上就說:“大家都精神起來,下午四點半才有活動,到了那邊,有得是時間休息?!?br/>
有一個好像是民政廳的處長說:“我給大家說個段子,活躍一下氣氛?!?br/>
有人說:“來個帶級數(shù)的?!?br/>
有人說:“不黃不能說?!?br/>
這處長笑著說:“我那段子,也沒哪個不夠級數(shù)的,不帶黃色的?!?br/>
有人說,你王處長也沒什么新段子了,讓華市長說幾個,最好是那種土掉渣的段子?!?br/>
華子建忙站起來說:“我不行,說這種段子是我的弱項。我不行?!?br/>
有人說:“那就說點真實的,向我們坦白你的私生活?!?br/>
華子建說:“這個更不行,這種真人真事更不能說?!?br/>
說這話的時候,華子建發(fā)現(xiàn)仲菲依看著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個處長還想自己說,但大多數(shù)人都不感興趣了,仲菲依也閉目養(yǎng)神了。
湖邊是一個旅游區(qū),一條寬敞的大道,一邊是湖邊的草地,一邊是酒店林立,即使是中午,也擁滿了游客,華子建他們乘坐的中巴緩緩駛進(jìn)預(yù)定的酒店,那是一個園林式的酒店,由一幢幢別墅組成,辦公室主任王稼祥早在服務(wù)總臺迎候,把房間鎖匙分發(fā)給大家,由于來的大都是處級干部,便特意安排每人一個房間。
華子建回到自己的房間,感覺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手機(jī)響了起來,華子建也沒睜開眼睛,就問:“什么事呀?”
不想,卻是仲菲依的電話。
她說:“睡得好香嘛!”
華子建一愣神,醒了。
仲菲依說:“你過來看一看,我這的廁所壞了?!?br/>
華子建想,這事犯得著找我嗎?打電話給服務(wù)總臺就行了。她們會通知管理員去修理。然而,仲菲依告訴他了,他又不能不去看看。
華子建問:“你住哪個房間?”
仲菲依說:“我住哪個房間,你會不知道嗎?”
華子建想,我怎么就要知道呢?王稼祥知道就行了,真有什么事要通知,也該是王稼祥通知。
華子建嘴卻說:“疏忽了,工作沒做到家,要不,我去服務(wù)部臺查一查?”
仲菲依便在電話里笑,說:“我發(fā)現(xiàn),你比以前油嘴滑舌了?!?br/>
華子建笑了笑,說:“那你告訴我?!?br/>
仲菲依說:“我就住你旁邊這幢樓,208房間?!?br/>
華子建說:“我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br/>
雖然,這酒店的格局是一幢幢兩層別墅,但每幢別墅四個房間卻是獨立的,一樓兩個房間,二樓兩個房間,各有各的門,各有各的樓梯,華子建上了樓梯,就見仲菲依的房門開著,進(jìn)去后,本不想關(guān)門,仲菲依說:“怎么不關(guān)門?”
華子建只好關(guān)了,卻見仲菲依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她穿著松寬的碎花睡衣,頭發(fā)很蓬松地扎著,臉上那笑比穿一身職業(yè)套裝綻放的溫柔許多,華子建對她笑了笑,聽到衛(wèi)生間有“嘩嘩”的流水聲,便也沒說什么,就進(jìn)了衛(wèi)生間,一進(jìn)去,華子建就愣了一下,看見很顯眼的衣鉤上掛著一個粉紅色的乳~罩,心不禁跳了跳,想仲菲依那睡衣里定是沒戴乳罩的,剛才還覺疲乏的身子便升騰起一縷莫名其妙的興奮。
華子建不敢讓自己想得太多,走近那坐廁檢查,原來坐廁的水箱出了問題,出水口漏了,蓄不了水,仲菲依先是站在衛(wèi)生間的門邊華子建搬弄水箱蓋,后就走過來了,也像華子建那樣探頭往里看,兩人便離得很近,華子建感覺到她那蓬松的發(fā)撩得臉頰癢癢的,身上流溢的一抹幽香似乎還像過去在洋河縣那般,那么熟悉,那么好聞,那么沁心沁肺。
華子建盡量離她遠(yuǎn)一點,人就貼在了墻上。
他說:“叫管理員過來吧?!?br/>
仲菲依說:“這種小問題,我還以為你能修好呢!”這話不知是說給華子建聽的,還是想要掩飾自己。
他們坐在沙發(fā)上等管理員的時候,仲菲依說:“晚上你不要管,這些人都精的很,出來什么壞事都會做”。
她看著華子建,希望他能明白她沒說完的話。
華子建笑著說:“不會吧?怎么說,他們也是黨的優(yōu)秀干部?!?br/>
仲菲依搖下頭說:“我比你了解他們?!?br/>
華子建說:“我想,你是誤會了?!?br/>
仲菲依說:“我沒有誤會。男人沒幾個好東西?!?br/>
她看了華子建東一眼,又說:“我希望,你不要和他們一樣?!?br/>
華子建明白,仲菲依對男人多少有一種偏見,華子建轉(zhuǎn)了一個話題:“這次到我們這,看也看了,聽也聽了,感覺我們這怎么樣?”
他想順著這個話題談到養(yǎng)殖基金上面去,他很清楚,冀書記和全市長這次如此重視檢查組,還給了自己這么多靈活的方便,最希望的是通過仲菲依來解決那筆撥款。
仲菲依也不傻,說:“你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那種男人?”
她看著他,大膽地看著他。他們只隔著一張窄的茶幾,且仲菲依又是斜靠著他這邊坐的,那么注視他就顯得有些赤~裸~裸。
仲菲依說:“你妻子沒在你身邊,你不可能沒女人?!?br/>
華子建笑了,避開她的目光,說:“你憑什么這樣說?”
仲菲依說:“我還不了解你啊,你能耐得住寂寞?”
華子建說:“你不要讓我覺得,我有一種被受審問的感覺?!?br/>
“我只是好奇?!?br/>
華子建想,她為什么很好奇呢?他的心跳了一下,難道她還對自己有什么想法,這似乎太不著邊際了吧?他們已經(jīng)分開很久了,然而,他似乎再找不到說得過去的解釋了,華子建又想,如果真是那么回事,他該怎么應(yīng)付呢?自己還能提那筆撥款的事嗎?
回到房間,華子建問自己,是不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太神經(jīng)過敏了?
但是顯然,仲菲依要他去看那坐廁的水箱是故意的,她把那乳罩掛在那顯眼的地方是存心的,她跟他說那番話是挖空心思的,仲菲依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仲菲依了,這個女人本來過去就很不簡單,如果自己提起那筆撥款的話,她或許會提出某種要求。
于是,華子建感到悲哀,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對男人極端偏見的女人,一個手里握有一定權(quán)力的女人,如果變起來,會變成什么樣呢?華子建真不想自己的猜想是事實,但是,他又總是很自信,認(rèn)為自己的猜想總那么準(zhǔn),自己是要去赴湯蹈火,要找仲菲依談那筆撥款嗎?去答應(yīng)她的某種要求嗎?
下午四點半,全體在服務(wù)總臺集中,然后,又上了中巴,華子建說:“我們?nèi)チ硪粋€草灘,這里人太多,我?guī)銈內(nèi)ヒ粋€沒有開放的,原生態(tài)保持很好的,只有我們這些人的湖邊?!?br/>
“有什么好玩的???”有人再問。
華子建說:“可以拉網(wǎng)。拉網(wǎng)屬捕魚的一種,也是較簡單的一種,就是先把網(wǎng)撒進(jìn)湖里,再把魚往撒網(wǎng)的地方趕,把魚趕進(jìn)網(wǎng)里,然后,大家就在岸上拉網(wǎng)。”
這是特殊安排的,既好玩,又有魚吃。在旅游區(qū)是玩不到這種項目的。大家都興奮了,都躍躍欲試。那湖灘離旅游區(qū)不算遠(yuǎn),五公里左右,只是路不好走,坑坑洼洼,左拐右彎,像是繞過一座山,就沒路了,華子建要大家下車走路。
大家就見一片小樹林,那里有幾個人,有人還向他們招手。
華子建說:“這是旅游區(qū)管理公司的人已經(jīng)到了,另幾個人都是漁民,協(xié)助我們拉網(wǎng)的?!?br/>
下午五點的太陽雖沒西沉,卻已收斂了熱,又有湖風(fēng)習(xí)習(xí)地吹,很是涼爽,大家見那幾個漁民在整理停放在湖邊的小船,就聚過去問,這船是用來干什么的,旅游區(qū)管理公司的人就向他們解釋,說是用來下網(wǎng)的,下了網(wǎng),就分開兩邊走,擊打浪花,把湖里的魚向網(wǎng)上趕。
華子建想避開仲菲依,也想隨船到湖里區(qū),仲菲依便在樹林里喊他,他不得不往回走,問她什么事。
她說:“你陪我轉(zhuǎn)轉(zhuǎn)啊”。很有點命令的口氣。
有人半真半假地問:“鐘處長啊,你為什么一定要他陪呢?為什么就不叫我呢”。
仲菲依說:“我不敢要你們陪,你們都是色狼,要你們陪,那不等于送羊入狼口?”
有人說:“你就肯定華市長不是色狼嗎?可能比我們還色狼呢?”
仲菲依說了一句讓華子建目瞪口呆的話:“我愿意,愿意讓他色,怎么得?”
大家都無話可說了。
仲菲依下午穿著連衣裙的,勾畫出了她嬌好的身段,那胸豐滿挺拔而圓潤,腰還顯得纖細(xì),雙腿雪白而修長,沒一絲兒贅肉,華子建不禁多看了幾眼,想她竟保養(yǎng)得這么好,一點也沒有變形。
仲菲依臉紅了,不知是感覺到了華子建的眼光,還是那連衣裙映襯的,她轉(zhuǎn)身亡樹林走去,華子建一直都在后面看著她,他是故意留在后面的。他喜歡從后面看女人,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保養(yǎng)得那么好的女人,一個曾和自己有過某種纏綿激情的女人。
仲菲依那臀部適中卻不失性感,由于那雙腿的修長,臀部就很是性感,更多一層觀賞。特別是太陽斜斜地照過來,讓她身上地連衣裙飄動,散開來,華子建的眼前便有一種畫一樣的美感。
華子建還是顯得從容的,也許他對仲菲依還是有一種懼怕,因為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洋河縣的時候,華子建就曾經(jīng)領(lǐng)教過她的刁鉆古怪,否則,現(xiàn)在華子建就要因為身體的反應(yīng)蹲在小樹林里,好一會兒都不敢站起來了。
華子建不敢太多地接觸仲菲依,只能在她身邊慢慢的走著,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便見仲菲依那豐滿的山巒上有兩點突起的黑影。
華子建忙移開了目光,看向湖中劃去的小船,還有幾個檢查組的人站在湖邊看,羨慕得“哇哇”叫。
仲菲依也有點陶醉在這良辰美景中,說:“下次天熱了我來,你教我游泳!”
華子建笑笑說:“一兩天的時間,你能學(xué)到什么呢?”
仲菲依說:“我知道,你不想教我?!?br/>
華子建說:“怎么會呢!”
仲菲依說:“那你答應(yīng)教我了?!彼粗?,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華子建再次避開她的注視,他說:“我找個好教練專門教你,保證讓你學(xué)會?!?br/>
仲菲依有點不快樂的問:“如果,我一定要你親自教呢?”
華子建說:“我只會游泳,不會教?!?br/>
仲菲依說:“好吧。我知道了,你不想教我,我呢,當(dāng)然,也不想自討沒趣?!?br/>
華子建忙說:“那里,那里。我只是怕教不會你。”他還能說什么呢。至少,現(xiàn)在他不能拒絕她。
仲菲依說:“我并不在乎能不能學(xué)會,只要你愿意教就行。”傻瓜都聽得出那話里的意思了。
華子建想,到夏天還有一段時間呢,且不管他了,這段時間萬一她高興了,那筆兒一揮,或許,自己就可以脫身了,突然的,華子建感到自己很卑鄙,自己是在刻意要迎合她,利用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色相達(dá)到某種目的似的。
湖邊喧嘩起來,兩條小船分開來,向岸上駛來,船上的人便揮舞著棍棒拍打著水面,嘴里還大喊大叫,華子建知道,是網(wǎng)放好了,正往兩邊趕魚,就見有魚兒在網(wǎng)的浮標(biāo)上飛。
太陽已經(jīng)沉進(jìn)湖里了,天還沒黑,風(fēng)卻有些涼了,大家都上了車,回旅游區(qū),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華子建只給大家二十分鐘回房的換洗時間。
吃晚飯的房間很寬大,還有音響設(shè)備,看來這里本來是一個舞廳的大包間,這里本可以放四張桌,現(xiàn)在卻只擺了一張,不過桌子是很大的那種,華子建叫王稼祥和司機(jī)都坐一起的,王稼祥很知趣,說:“我和司機(jī)另安排了,有我們在,你們沒那么方便。有事找我,你打我電話,我隨叫隨到?!?br/>
華子建便說:“麻煩你了?!?br/>
王稼祥說:“你這什么話?我不喜歡聽?!?br/>
華子建愣了一下,笑了,說:“那我就不多說了?!?br/>
仲菲依是最后一個到餐廳的。她換了一襲黑色的長裙,襯烘得她那臉,那袒露的手臂越發(fā)地雪白,華子建看得有些定神了,也不知道誰帶頭鼓起掌來,仲菲依就笑嘻嘻地在掌聲中一步一飄地走過來。
仲菲依便問:“我坐哪?”其實,她是故意問的,只有華子建身邊的椅子空著。
一個人站起來,幫仲菲依拉開椅子,說:“組長你坐這。這是活動安排的。把我們的華市長陪好,以后還有獎勵。”
仲菲依問:“怎么陪?”
這個人笑嘻嘻的說:“活動沒有硬性規(guī)定,你們自由發(fā)揮,自由發(fā)揮?!?br/>
華子建心里一跳,心里想,這仲菲依是不是又在暗示他什么,這已經(jīng)是記不清多少次的暗示了,一個女人會這么嗎?會這么無時不刻地想著某一件事嗎?他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突然感到一種心虛,感到這一次次所謂的暗示,可能只是一種錯覺。怎么會有這種屢次三番的錯覺呢?難道是自己心里有鬼,難道是自己渴望仲菲依有某種暗示。
仲菲依坐了下來,身上那縷幽香好濃烈,濃烈得他感到一種舒服的不安。
華子建想說自己不喜歡她,但他又說不清自己是不是不喜歡她,今天重逢之后,她還是那么炫目,華子建那潛意識便又萌發(fā)了,便有了一些自己渴盼她給予的暗示,便有了屢次三番的錯覺,這應(yīng)該也是華子建一種自我滿足的期盼,他好像也在證明著自己依然充滿魅力。
但再仔細(xì)的想想,仲菲依怎么會等這么多年,怎么會等你華子建?她那個層面,她那個地位,想找什么樣的男人沒有,比你華子建強(qiáng)百倍的都有。
是的,這應(yīng)該完全都是自己的一種錯覺,想通這一點,華子建的心似乎輕松許多。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自己這里,而不是在仲菲依那邊,華子建便可以不必畏畏縮縮,他想,適應(yīng)的時候,就可以和仲菲依談那筆撥款的事了。
她靠的太近了一點,柔軟的胸膛貼到了華子建的肩膀上,溫?zé)?,飽滿,彈性十足,讓華子建又有點心猿意馬了。華子建趕忙稍微的離開了一點,叫來服務(wù)員上最后一道菜,那是魚翅,一人一碗,像吃粉條樣。
吃了晚飯,撤了飯桌,大家坐著閑聊。仲菲依就悄悄的對華子建說:“這里應(yīng)該沒我什么事了,也應(yīng)該沒你什么事了,接下來的事,他們會自己安排的,你陪我去湖邊散散步吧?!?br/>
沒想到仲菲依的這話還是讓旁邊一個人聽到了,這個帶著眼鏡的處長說:“不行,不行,鐘處長你還得留下來,你和華子建跳幾曲,讓我們開開眼界?!?br/>
華子建就有點莫明其妙,看看仲菲依,又看看大家。他起初安排的跳舞已經(jīng)取消了,那些幼兒園的老師也沒有帶來,現(xiàn)在怎么跳舞呢?
仲菲依就笑著說:“奇怪了吧,我說過的,這些人自己會安排,這個酒店有專業(yè)的小姐,所以你就假裝不知道得了,現(xiàn)在是自由活動?!?br/>
華子建還想說什么,但很快的,他就看到了這個酒店的幾個小姐勾肩搭背,一搖三晃的走了進(jìn)來,華子建感覺有點緊張,這可是旅游區(qū)啊,萬一出點什么問題,印象太壞。
華子建就對仲菲依點下頭說:“我出去一下,打個電話?!?br/>
出來之后,華子建拿出電話,給王稼祥掛了過去,說:“稼祥,有點麻煩。”
“華市長,什么事情?”
“沒想到這個酒店也有小姐?!?br/>
王稼祥呵呵一笑說:“這很正常啊,現(xiàn)在你還找得到?jīng)]有小姐的酒店嗎?!?br/>
華子建來不及開玩笑了,說:“你聯(lián)系一下當(dāng)?shù)氐呐沙鏊?,讓他們派兩個人過來守一下,不能鬧出事情來?!?br/>
王稼祥早就見怪不怪了,這些個上面的領(lǐng)導(dǎo),到下面來了,那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能撲騰的很,他說:“行,你不用操心了,我馬上聯(lián)系,讓他們派人過來。”
安排好這些,華子建才從外面走了回去,這時,光線已調(diào)暗了,飯廳里音樂已響起來了,一幫領(lǐng)導(dǎo)們已與那些三陪小姐跳起了舞。
華子建對仲菲依點點頭說:“沒事了,都安排好了,告訴大家,放心玩,玩開心點!”
華子建和仲菲依跳了幾曲。顯然,仲菲依是經(jīng)常跳的,再有那一襲長裙飄曳,舞步更顯輕盈,華子建跳得也還可以,只是還想像以前那樣穿花旋轉(zhuǎn)時,便有些跟不上節(jié)拍。
仲菲依說:“真有些荒廢了?!?br/>
華子建說:“我每天忙的,那有什么跳的機(jī)會,即使有,也沒有你這么好的舞伴?!?br/>
仲菲依就幽幽的說:“有時間多到省城來,我陪你慢慢復(fù)習(xí)?!?br/>
華子建應(yīng)付著說:“就怕你不給我機(jī)會了?!?br/>
仲菲依卻話中有話的說:“我的大門是向你敞開的?!?br/>
華子建聽的心中又是一動,愣了一下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兩人都像是在回味對方說的話,所以好一會都是沉默著,音樂變得也柔美起來,他們兩人不由的都靠近了一點,旋轉(zhuǎn)著,飄逸著,相互注視著。
仲菲依貼近了華子建的身體,說:“你別不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直在想那撥款的事。是不是?”
華子建笑著說:“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就實話對你說,我們市委冀書記和市長也很關(guān)心這件事,也希望我趁這次你們檢查工作,拿下這件事。”
仲菲依輕微的搖下頭,說:“這次,你是肯定拿不下的。到省城來。我們再慢慢談?!?br/>
華子建暗自嘆口氣,看來這次是辦不成了。幾支曲跳下來,大家都熱烈鼓舞,紛紛叫好,仲菲依很得意的對大家說:“我們的表演結(jié)束了。我去沙灘散步了,不在這里妨礙你們尋歡取樂。”
華子建也很自覺,說:“我陪你去吧?!彼€沒有死心,還想繼續(xù)剛才的話題。這是一個月光很好的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仲菲依站在那里,讓風(fēng)吹拂。
她說:“這種感覺真好,要是每天晚上都到這里來,感受一下這月光,感受這輕風(fēng),再煩悶的心情都會好起來?!?br/>
華子建笑了笑,說:“這月光不是每天都這么好的,這和風(fēng)不是每天都這么溫柔的。事物總是一分為二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br/>
仲菲依說:“你別跟我說這些哲學(xué),我知道你還想跟我談那個話題,華子建,你為什么就要急著談這個話題呢?人家半年都談不定的事,你怎么就急著要今天談出結(jié)果呢?就算是我想要答應(yīng)你,我也不會這么快答應(yīng)你的?!?br/>
華子建有點急切,說:“我不想兜圈子,想直接一點。你說,你有什么條件?”
仲菲依看著他,他們離得很近,雖然是晚上,但他還是看到她那眼光閃動著,她說:“你認(rèn)為,我想得到某種好處?”
華子建說:“如果,你需要的話。”
仲菲依嘆了一口氣,移開眼光看那湖水,說:“今晚,我不想談這話題了。”
說完,她再往下走,就走到濕的湖邊草地了,順著湖邊走,讓風(fēng)吹饑餓的狼她那長發(fā)長裙,身后便留下兩個腳印,華子建跟了上去,離她半步遠(yuǎn)的距離。好久,他們都沒有說話。
仲菲依問:“除了那個話題,你好像就沒什么話要說了?!?br/>
華子建心里承認(rèn),他真一時找不到什么話題。
仲菲依說:“你很現(xiàn)實。你華子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F(xiàn)實了,目的明確了?!?br/>
華子建不想否認(rèn),說:“你要知道,如果那筆撥款不下來,或許要不了多久,很多養(yǎng)殖戶都會破產(chǎn),這就是我為什么這樣急切的原因,我并不是想要為自己掙什么表現(xiàn)和業(yè)績,這點你應(yīng)該是了解我的?!?br/>
仲菲依停住了腳步,看著華子建的臉,好一會才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真實回答我?!?br/>
華子建以為是那筆撥款的事,說:“有什么你說?!?br/>
仲菲依悠悠的問:“以前,你有沒有真正的喜歡過我?”
華子建心里跳了一下,對仲菲依的感情,華子建很難簡單的述說,不錯,自己是喜歡過她,但后來呢,后來看到她收人家那個校長的錢以后,似乎自己對她的感情有了變化,再后來她又出賣過自己,自己對她更多的就是同情了。
華子建想,討論這個問題還有意思嗎?她要討論這個問題,只是出于一種漂亮女人的自尊嗎?只是想證實華子建對她到底是什么感覺嗎?華子建想,她會不會還有其他目的?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還有其他目的。他再一次不得不證實這個問題。華子建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仲菲依這個突兀的問題。
仲菲依等了好一會,她知道,華子建是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了:“那我們回去吧。今天也累了,早點睡了?!?br/>
華子建只是點了點頭,兩人便往回走?;氐骄频?,仲菲依臉上淡淡的,誰都沒理,直接回房間了,華子建進(jìn)了那餐廳,卻見里面鬧得烏煙瘴氣,舞還在繼續(xù)跳,啤酒卻一杯杯喝起來了,好幾個人走路都有些飄了。
幾個小姐也喝的有點多了,她們打扮得性感,穿著緊身的衫裙,那衫是露肩衫,豐滿的胸晃晃蕩蕩,似乎隨時都會晃出來,走路更是一扭一扭。華子建便向其他幾位清醒一點的人說自己還有事要去處理,說這里都安排好了,大家放心玩,盡興玩。
他到服務(wù)總臺,果然見王稼祥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警察卻不見了。
華子建問:“來人了嗎?”
王稼祥說:“來了兩個警察,就在附近那家大排檔吃夜宵。我打電話給他們,不用五分鐘就到了?!?br/>
華子建就點點頭,拍了拍王稼祥的肩膀說:“他們回來了你就休息吧,這次讓你也費心了?!?br/>
王稼祥笑笑,沒說什么。
華子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倒是過的很平靜,仲菲依再也沒有給華子建來電話,華子建反而睡的很有點不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