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一代梟雄
    蕭博翰通常在跳舞的時候,是不和舞伴搭喧,除非是他十分感興趣的姑娘,他一聲不嗯的擁著那個姑娘旋了大半個舞場,那女孩倒忍不寂寞先開了口。
    “你是政府的干部吧?!?br/>
    “為什么你這樣認為呢?”蕭博翰好奇的說。
    “你這個歲數(shù),老板肯定是做不成?!?br/>
    “奧,你這樣認為啊?!?br/>
    “感覺你還比較緊張。”這女孩又說。
    “我緊張嗎?我沒有感覺到啊?!笔挷┖惨泊_實一點都不緊張,不過是一個女孩,自己從來也沒有爬過女孩。
    女孩卻認定了蕭博翰在緊張:“嗯,我不說話你也不說?!?br/>
    “不跟你搭腔就是緊張?告訴你,我有時候話很少,但絕不是緊張。”  蕭博翰不得不再次的做出解釋。
    女孩就抬頭看著蕭博翰,她烏黑的長發(fā)在白細的脖邊打了個彎兒搭在胸脯上,勾出一捧誘人的弧線,她有點不大相信蕭博翰的話,他肯定是緊張,否則會這樣老實啊,一點都不像剛才那個什么科長,兩只手到處亂摸....。
    蕭博翰是跳完這支曲子后看見一個人的,在看到這個人的那一剎那,蕭博翰的臉就刷的一下子,變得慘白,那刻個銘心的傷痛,讓他充滿陽剛之美的臉上立即就侵透出一抹深深的哀傷,痛苦和憂郁的眼神,蔓延出迷離的惆悵。
    蕭博翰放開了那個還牽著自己手的女孩,他癡癡的站住身軀,不能移動了,不錯,
    是她,是她,是蘇曼倩,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難以忘懷的女人。
    多長時間都沒有見到蘇曼倩了,應(yīng)該有一年多了吧,雖然兩人都在這小小的柳林市里,但彼此的誤會和兩個陣營的決裂讓他們變得很遙遠,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蕭博翰依然記得蘇曼倩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的風(fēng)姿綽約。
    時光可以流失,蕭博翰卻一直不能忘懷蘇曼倩。
    燈火闌珊處的蘇曼倩孤獨的身影讓蕭博翰心痛起來,她嬌弱的身軀挺立著,帶著同樣的米麗,同樣的震驚,同樣的留戀看著蕭博翰,洪水猛獸般,叫囂著滾滾而來的不止是對蕭博翰的回憶,還有那種突然爆發(fā)的哀傷。
    這個時刻,蕭博翰也恍然明白了,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過去,就在這一霎那,所有的一切回憶都撲面而來,他無法擺脫,更無法移動自己的眼神,他癡癡的看這蘇曼倩,步履沉重,但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沒有人招呼,但他們一起移動著腳步,慢慢的走到了一起,恍如整哥世界都不復(fù)存在,喧囂的舞廳,吵雜的音樂都成為一種飄渺的風(fēng),不能對他們兩人有絲毫的影響,他們站住了,彼此站在了對方的面前,長久的凝視,長久的沉默。
    她的臉是鵝蛋形的,加上一雙明凈的眼睛,讓人見后如癡如醉,神魂顛倒,仿佛被施加了催眠術(shù)一般。眼睛上面是弓形的,像是畫上去的眉毛。一個小巧筆直的鼻子,一個圓圓的、像生氣似的噘著小嘴。卷曲的頭發(fā)柔軟的披在肩際,宛若絲綢,她化了淡妝、唇彩加唇蜜,讓她的唇有著高不可攀的閃亮光芒。
    蕭博翰在靠近了一步,用并不高亢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你過的好嗎?”
    止不住的淚滴無聲無息地從蘇曼倩的臉龐滑落,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看著蕭博翰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她眉頭緊緊蹙著,眼神中的哀傷更加的濃郁。
    她什么都說不出來,她和蕭博翰是一樣的,這意外的邂逅讓她也一下子無所適從,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讓自己顯的如自己千百次幻想的那樣,在見到蕭博翰的時候用矜持,用冷漠來對待他。
    她實在是無法做到,她不想哭,也不想流淚,但她做不到,她不僅哭了,還哭的格外的傷心。
    蕭博翰的心就像正在用刀割一樣,他從來都看不得別人哭啼,何況還是蘇曼倩的眼淚呢。
    蕭博翰說:“好久不見了,我一直都希望你過的很好?!?br/>
    抽啼著,蘇曼倩用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說:“我..我沒有..沒有想過要傷害你?!?br/>
    蕭博翰馬上就明白了,這絕不是假話,更不是偽裝,或許過去自己對蘇曼倩的認識本來就是一個誤會,這樣純潔的一個女孩,她是沒有那么多的城府和心機來對待自己的,那么自己是不是錯的離譜了一點,給彼此留下了這么漫長的一段痛苦的經(jīng)歷。
    蕭博翰眼眶中也有了濕潤,他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了你,是我不好。”
    蘇曼倩的表情是黯然神傷的,這個男子,帶給自己太多的思念和回憶,多的到了自己都沒有辦法來恨他,她看著蕭博翰,說:“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啊?”
    “我.....”蕭博翰沒有語言來詮釋自己當(dāng)時的想法。
    他拿出了兜里的紙巾,遞給了蘇曼倩,說:“是我愚鈍吧,但我一直沒有忘記過去你,我一直都希望你可以過的比我好。”
    “你過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為什么你過得不好?”
    “因為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疼?!?br/>
    “是為我在疼?”
    “應(yīng)該是的,過去或者我不會這樣承認,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是為你?!?br/>
    蘇曼倩掛著淚花看著蕭博翰,輕輕的搖著頭說:“晚了,我結(jié)婚了?!?br/>
    蕭博翰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蘇曼倩,眼睛睜的大大的,突然之間又感到了全身無力,有一種想馬上躺下去的感覺,臉色也開始慘白起來。
    “咯咯咯咯,騙你的,傻樣?!碧K曼倩破涕為笑了,這樣的變化讓蕭博翰無法適應(yīng)了,他一直認為自己在很多時候夠從容,也夠淡定,但今天他錯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臟原來也是肉做的,也會或喜或悲,也會坎坷不安。
    蘇曼倩的情緒變化之快的確體現(xiàn)了一個女子的情緒,她們總是可以在你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之前,就給你一種意外,他們的情感也像云朵一樣,變化莫測,起伏跌宕。
    所以我很鄭重的警告那些心臟不好的男人,不要去招惹女孩子,那樣會要你的老命,最近網(wǎng)上說的一個什么局長,死在了美女的肚子上,估計就是心臟問題。
    蕭博翰也微笑起來,蘇曼倩好像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一年前那樣可愛,他一把挽住了蘇曼倩的腰身,默默無言的把她帶進了舞廳里旋轉(zhuǎn)的人流。
    于是,他們都不說話了,蘇曼倩也收斂起了笑容,他們舞著,不遠不近,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沒有身體的過多接觸,也沒有語言的交流,但是,他們的確比舞池中的任何一對更默契、更親昵。就著樣,他們不知道對舞了多久,慢慢的一種刻個銘心的愛意在他們的肉體和心中滋生,他們帶上微微的笑意,他們繼續(xù)這么舞著。
    蘇曼倩在心中笑著自己,她想她是醉了,她想她是沉迷了,她想她是繼續(xù)的愛著他了。
    好久之后,蕭博翰才說:“你怎么在這里?”
    “賈局長也請了老爹?!?br/>
    “我怎么沒有看到蘇大哥?”
    “記住你的稱呼,不要叫我老爹為大哥,這樣不好?!?br/>
    “哦,嘿嘿,是是,我也不想做你大叔?!?br/>
    “你敢有這個想法?!?br/>
    “我不敢?!笔挷┖灿淇斓恼f。
    仿佛兩人又回到了一年前那種情愫初開的時候。
    “老爹從不跳舞,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你了,因為他不會讓我脫離他的視線的。”
    “那,那,那剛才我們....”
    “嘿嘿,傻了吧,出丑了吧,這就是對你的懲罰?!碧K曼倩開心的說,看著蕭博翰難有的囧態(tài),她有點忍不住想笑了。
    蕭博翰的確感到有點難為情,今天這個情況出現(xiàn)的太過意外了,他都沒有來得及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和表情,不知道此時在黑暗中的蘇老大會對自己是一種怎樣鄙夷的眼神,蕭博翰就下意思的和蘇曼倩拉開了一點距離,雙眼也在旁邊的座位上收尋起來。
    “你在找我老爹嗎?!碧K曼倩咯咯的笑著,有意的把自己的身軀往蕭博翰的懷里靠了過去。蕭博翰有點尷尬的說:不是,我沒找他?!?br/>
    “他在樂隊右面第三張臺面坐著,要不我們過去坐坐?!?br/>
    蕭博翰就轉(zhuǎn)頭看了過去,舞廳的光線很暗,看不清楚,他嘴里說著:“我和你老爹上次在釣魚的時候見過一面的。”
    蘇曼倩有點驚訝的說:“你們沒吵起來?”
    “沒有,怎么會呢?我們都是成熟的人?!?br/>
    “且,成熟的人還每天打打殺殺的,你和老爹其實都是一種幻想者,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擁有最多的資源和權(quán)利?!碧K曼倩認真的說。
    蕭博翰點點頭:“菲爾丁說過:虛榮促使我們裝扮成不是我們本來的面目以贏得別人的贊許,虛偽卻鼓動我們把我們的罪惡用美德的外表掩蓋起來,企圖避免別人的責(zé)備。我和你老爹都是凡人,我們無法超越自己。”
    蘇曼倩并不贊同:“柏格森也說過:虛榮心很難說是一種惡行,然而一切惡行都圍繞虛榮心而生,都不過是滿足虛榮心的手段。所以你們在走向一種無可救藥的極端。”
    “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我也正在試圖改變這樣的狀況?!?br/>
    “你能改變嗎?”
    “正在改變,我的生態(tài)園,我的藥廠,都是為那一步在努力,當(dāng)我不再依靠自己的虛偽來贏得別人的尊重的時候,這個情況就算改變了?!?br/>
    “嗯,我會拭目以待的?!?br/>
    蕭博翰還想在跳一會,但音樂結(jié)束了,中場休息,他不得不放開一直纏繞在蘇曼倩腰間的手,吧蘇曼倩送到了舞池的傍邊,剛到那里,蕭博翰就看到了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那是蘇老大冷冷的目光,蘇老大走了過來。
    蕭博翰對著蘇老大點了點頭,說:“蘇總好啊?!?br/>
    “嗯,好,不過我還是要對你奉勸一句,離曼倩遠一點,這樣對你,對我,對曼倩都好?!?br/>
    “我不認為我這樣會危害到你。”蕭博翰不亢不卑的說。
    蘇曼倩也對蘇老大說:“老爹.....?!?br/>
    蘇老大抬手制止住了蘇曼倩的撒嬌,說:“我不想讓你再痛苦一場?!?br/>
    蘇曼倩說:“我沒覺得有痛苦?!?br/>
    “你沒覺得?你沒覺得?”蘇老大重復(fù)了兩次,長長的嘆口氣說:“曼倩啊,狼是永遠不能和羊在一起的?!?br/>
    蕭博翰適時的接口說:“蘇總,我不是狼,蘇曼倩也不是羊?!?br/>
    蘇老大仰天打個哈哈說:“但我是狼,雖然上次江副局長邀請我對你展開進攻,我拒絕了,但這不表明我對你看好,你是個很危險的人,我們兩家這個情況,你認為曼倩能和你繼續(xù)和好嗎?”
    “能!只要我們能拋棄成見,只要我們能和平相處,柳林市很大,為什么一定要斗的你死我活呢?”
    “呵呵,因為我們是狼?!?br/>
    “蘇總你誤會了,你并不明白狼的本性,他們其實是一種很有團隊精神的動物,他們能很好的協(xié)作,很好的分配食物。”
    蘇老大就瞇起了眼睛,因為瞳孔的收縮,讓他的眼光更為凌厲,他看著蕭博翰,沉聲說:“蕭總的意思是我們依然可以很好的合作?”
    “是啊,為什么不可以呢?”蕭博翰真的希望有一天整個柳林市沒有紛爭,沒有殺戮,大家好好的做自己的生意,掙自己的錢,養(yǎng)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