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龐然大物
    ,一路高升 !
    “哦,朱處長,書記的會已經(jīng)開完了,我這就給你轉過去。”胡秘書說道。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后,臉上微微一笑,對方的回答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對著手機說道:“好,那麻煩胡秘書了。”
    “不客氣,朱處長!”
    朱立誠和梁之放通的這個電話很簡短,只有一分多鐘。
    當朱立誠提出明天準備去拜訪一下對方時,梁之放并沒有推辭,不過他說明天下午要到三點半以后,他才能有時間。
    掛斷電話以后,朱立誠又思考了一番,隨即把胡悅梅叫過來,仔細叮囑了兩句,他便直接往沽源市去了。
    他和對方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之所以今天就出發(fā),是為了在這之前先過去和孫啟勝交流一下,一方面聽聽他的意見,另一方面也算是打個招呼。
    在這之前,朱立誠已經(jīng)了解過了,沽源市兩大巨頭之間很不對付,他在已經(jīng)和孫啟勝合作的情況下,又和梁之放眉來眼去了。為了避免對方有什么想法,提前溝通一下,是很必要的。
    朱立誠之所以一定要找梁之放出面,他心里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不光讓對方不從中作梗,而且希望他能帶句話給張大財。如果真能做到這一步的話,那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想法也不完全是癡人說夢,畢竟他們針對的人是鄒廣亮,而不是他梁之放。只要搞清楚狀況,他沒有必要和這邊為難,畢竟張大財已經(jīng)陷進去了,他梁之放要是把事情做得太絕的話,把這邊惹火了,捎帶他一起收拾也不是沒有可能。
    朱立誠覺得這事有可能成功,還有一個重要的依仗,現(xiàn)在正在進行換屆,梁之放肯定是要離開沽源市的。他能不能順利離開,離開以后又會去往何處,這些才是他現(xiàn)在最為關心的,所以他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面較勁。
    基于目前這個情況,朱立誠已經(jīng)想清楚了,過去找對方談的時候,他直接亮明自己是代表盧魁過來的。那樣的話,對方應該會更好說話一點。在他的仕途上,盧魁雖起不到?jīng)Q定性作用,但要是給他使點絆子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經(jīng)過這樣一番分析,朱立誠對說服梁之放還是有點信心的。
    朱立誠臨近傍晚的時候,到的沽源。
    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就和孫啟勝聯(lián)系過了,對方此刻人還正在應天。這段時間非常關鍵,孫啟勝經(jīng)常往應天跑也在情理之中。他聽說朱立誠已經(jīng)在趕往沽源市的路上了,想了一下以后,說道:“朱處長,這樣吧,你到了以后,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今晚一定趕回去,不過肯定要遲一點。”
    朱立誠聽對方能這么說,還是很開心的,連忙說道:“行,孫市長,你先忙,不管什么時間,你回沽源以后,直接打我電話。我有點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對了,等到了市里以后,我會把住的地方用短信發(fā)給你。”
    “好,朱處長,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現(xiàn)在在應天一下子實在是脫不開身。”孫啟勝解釋道。
    “孫市長,我懂,你忙!”朱立誠連忙說道。
    到了沽源市以后,朱立誠就在市政府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隨便找了地方吃了點東西以后,他便回到了房間里面。他現(xiàn)在不清楚孫啟勝究竟什么時候回來,再加上一路開車確實勞累,所以便決定先休息一下。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在沽源市,應該有兩天奔波一下,保持充足的體力是很有必要的。
    孫啟勝進朱立誠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一點鐘左右了。兩人談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孫啟勝才告辭離去。
    朱立誠把眼下的局面毫不保留地告訴對方,孫啟勝聽后,也覺得朱立誠的方法是可取的。雖然在這之前,他和梁之放之間有點矛盾,但更多的還是工作方面的,并沒有什么私人之間的恩怨。
    孫啟勝也不希望張大財?shù)氖虑椋愠鎏蟮膭屿o出來。現(xiàn)在的情況是梁之放肯定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他卻還要在這待下去,并且極有可能是以一把手的身份,所以他現(xiàn)在希望看到的是沽源市的穩(wěn)定。
    換屆以后,本來就人心惶惶的,如果再有張大財?shù)氖虑閾胶推渲校墙酉聛淼氖虑椋€真有點難說難講。
    朱立誠聽孫啟勝也這么說,心里就更有譜了。對方和梁之放是老朋友了,對他的為人什么的,一定是非常了解的。現(xiàn)在既然他也說可行,那就意味著這事成功的概率還是非常大的。
    剛才是倒到床上就睡著了,這會孫啟勝走了以后,朱立誠卻怎么也睡不著。半個小時以后,朱立誠索性不睡了,把枕頭放高,再把頭枕上去,半倚在床上想起了心事。
    他先考慮的是眼前的問題,下午和梁之放見面以后,究竟該怎么說,才能更容易打動對方。這可和之前與孫啟勝的交流不用,那個屬于雙方合作,而這次基本是空手套白狼。這技術含量可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他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
    想完這事以后,他又由孫啟勝和梁之放之間的事情,想到了他即將要面對的市級層面的工作與生活。不管去哪個地級市,和他之前所經(jīng)歷的涇都、干部三處都有著非常大的差異,將要面對的人和事將會更加復雜。
    根據(jù)之前盧魁和他所說的,馬家將會強勢進入淮江省,那樣的話,勢必還是會對他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
    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必須更加異常小心地去面對,如果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話,倒霉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個體,甚至會有一大串的人跟在他后面倒霉。
    第二天下午,朱立誠如約拜見了沽源市市委書記梁之放。
    對方對他的到來,開始的時候,表現(xiàn)出一份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當朱立誠提到盧魁以后,對方的態(tài)度才有所好轉。這樣的情況,朱立誠一點也并不覺得意外,對方的是省委委員、市委書記,哪兒會把他這樣的小蝦米放在眼里。
    答應讓他過來,就應該說是很給面子了,哪兒還會再有好的態(tài)度,那可真有點癡人說夢了。朱立誠提到盧魁以后,情況隨即有了變化。
    這段時間已經(jīng)有風聲傳出來了,盧魁將繼崔楷文之后,出任省組織部長。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省領導,梁之放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就算再牛叉,還能不把省領導放在眼里,那他可真是逆天了。
    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以后,下面的事情就好說了。當朱立誠提到化肥廠張大財?shù)氖虑楹螅⒁獾綄Ψ侥樕系谋砬槊黠@有點不自然起來,這下心里更加有底了。
    朱立誠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梁書記,張大財?shù)膯栴}是他個人的問題,應該和市里并沒有太大關系,領導們關注的也僅僅是他個人的蛻變,以及當初他是如何成為一廠之長的,他是不是有擔任這個職位的能力和資格。”
    朱立誠覺得他這話已經(jīng)說得非常明顯了,對方要是還領會不過來,那他這個市委書記也算是白做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聽了這話以后,梁之放的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下來,他想了一下以后說道:“感謝朱處長指點迷津,這個事情我們市里確實有點顧忌,你也知道現(xiàn)在正值換屆的關鍵時候,維持地方的穩(wěn)定是壓倒一切的任務,所以我們在這方面可能確實有點多慮了。”
    盡管對方說道這兒以后,停下了話頭,但朱立誠并沒有接他的話,顯然他剛才那話剛說了一半,應該還有下文。
    梁之放見對方一副穩(wěn)坐姜太公穩(wěn)坐釣魚臺的架勢,心想,真看不出來這個年青人的定力竟如此之強,我之前還真有點小瞧他了。
    朱立誠他們在沽源市督查的時候,雖然和梁之放一起吃過兩頓飯,但那些都是場面的交流,兩人并沒有太多溝通,所以梁之放對其人并不是十分了解。
    梁之放假意思考了一番以后,接著說道:“朱處長,既然你把話說白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剛才的那個話究竟是誰的意思,是你個人,還是……”
    他說到這兒,故意停下了話頭,但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代表著你身后的人。這話聽上去有點多此一舉的感覺,但梁之放卻必須要這么問。
    既然人家搞張大財并不是沖著他梁之放來的,他自然沒有必要再在里面興風作浪了,但既然已經(jīng)出手了,中途退出的話,總歸需要有個由頭。說白了,他這樣問的目的,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這事,我雖然摻和其中了,但盧魁作為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發(fā)話了,我一個市委書記自然應該退出來。這既是對領導的尊重,也說明他梁之放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簡單的一句問話,里面竟隱藏這么多學問,真讓人眼暈。
    至于朱立誠剛才那樣隨口一說,梁之放就相信了,這是不是有點不合情理,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