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禍從口出
,一路高升 !
唐福成從嘴角處擠出一絲笑容來,對夏新明說道:“新明呀,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對于我們而言,可以說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所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開口,別忘了禍從口出的古訓(xùn)。”
夏新明聽了這話以后,臉色漲得通紅,難怪人家能做一把手,而自己只能做個副職,這中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意識到這點以后,他定了定神,開口說道:“區(qū)長,你批評得對,我剛才的話確實魯莽了,請你見諒!”
唐福成聽了這話以后,笑了笑說道:“新明呀,你我之間就沒必要搞得這么正式了,來,抽支煙,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看看下面該這么辦。”他邊說邊遞了一支煙過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朱立誠才知道應(yīng)天市紀(jì)委來寶新區(qū)帶人的消息,是梁浩康打電話告訴他的。掛斷電話以后,朱立誠想了想,覺得不出意外的話,一定和他們交上去的那兩段錄像有關(guān)系,要不然不會就帶這幾個人,那樣的話,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
朱立誠把眼前這個消息和之前部里確定督察組試驗點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一想,立即就明白崔楷文等人的用意了。他們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動寶新區(qū)了,只不過缺少一個由頭,讓督察組過來就是找這個由頭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到了動手的時候了。
至于說為什么要動寶新區(qū)的人,朱立誠現(xiàn)在能看得明白的就是唐福成和應(yīng)天市市長——林之泉的老丈人唐允成之間的關(guān)系。至于說還有沒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就不是他這個層面所能知曉的了。
朱立誠心里很清楚,到此時為止,他們督察組在寶新區(qū)的使命實際已經(jīng)完成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交出的這份答卷,還是能讓領(lǐng)導(dǎo)和同志們滿意的。至于說下面的戲該怎么唱,就不是他們該關(guān)心的事情了。
兩天以后,朱立誠和陳華在陳橋鎮(zhèn)等胡悅梅和秦珞,四人會合以后,一起回了應(yīng)天。黎兆福這組則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回去了,他打電話過來征信意見的時候,朱立誠讓他們先行返回。
他們回到應(yīng)天的第二天,便傳來了唐福成和夏新明被雙規(guī)的消息。臨近中午的時候,寶新區(qū)區(qū)委書記馮強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那意思是想約朱立誠聚一聚,聊一聊。朱立誠思索了一下,拒絕了對方的這個要求,現(xiàn)在寶新區(qū)可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他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馮強顯然也有所準(zhǔn)備,聽了朱立誠的話后,也沒有多作糾纏,只說改天他在寶新做東,好好喝兩杯。朱立誠聽后,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
黎兆福本以為拿下唐福成和夏新明是他的功勞,當(dāng)聽鄒廣亮說了朱立誠做的那些事情以后,他徹底無語了。
回到辦公室以后,他第一次對朱立誠起了敬佩之心。到寶新區(qū)以后遇到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朱立誠居然能打開缺口,順利拿下對方的人。這里面雖然有很多偶然成分,但誰也不可否認對方的能力,這也是黎兆福能高看朱立誠一眼的根本原因。有些事情只有親身經(jīng)歷以后,才能明白其中的艱難。
第二天晚上,部里為督察組的同志慶功,三處的其他人也一起參加。朱立誠注意到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崔楷文、盧魁的表情很開心,而鄒廣亮卻好像丟了五百塊錢似的,始終哭喪著個臉。讓朱立誠覺得最為以外的是黎兆福的表現(xiàn),他不光和領(lǐng)導(dǎo)、同事有說有笑的,甚至還頻頻沖著自己點頭,這讓他有點看不透對方的葫蘆里面究竟賣的什么藥。
這頓飯大家吃得都非常開心,但理由卻各不相同,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說的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朱立誠在秦珞的幫助下非常吃力地回了家,今天這個場合,他要想不醉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崔楷文、盧魁、鄒廣亮都敬了他酒,其他人就更不在話下了,他再一一回敬,這樣一圈下來的話,就已經(jīng)差不多了,再加上還要接著喝,結(jié)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朱立誠到辦公室上班的時候,頭還昏昏沉沉的。秦珞也估計到了他這個情況,所以特意幫他泡了一杯濃茶,喝了還真是舒服。喝完茶以后,他剛準(zhǔn)備點支煙定定神,然后開始工作。誰知就在這時,他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朱立誠掏出手機來一看,上面顯示的竟然是吳天誠的號碼。這讓他很有點意外。剛回來那天,他們已經(jīng)通過電話了,約好今天晚上,他們兩人再加上沈衛(wèi)華,三人一起聚一聚,商量一下大賣場的事情的。對方怎么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過來呢,另外,按照吳天誠的作息時間,這時候,他應(yīng)該還在呼呼大睡呀。
朱立誠覺得疑慮重重,連忙摁下了接聽鍵,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聽筒里面?zhèn)鱽砹艘粋€急促的聲音,立誠,你在哪兒呢?出事了!
聽到這話以后,朱立誠心里一驚,吳天誠是一個非常沉著冷靜的人,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情況肯定非常特殊。盡管滿心疑惑,朱立誠還是笑著說道:“天誠哥,出什么事情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呀!”
“立誠,都什么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風(fēng)格什么的,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我這就過去找你。”吳天誠著急地說道。
朱立誠聽對方說得如此正式,連忙回答道:“天誠哥,我在辦公室呢,要不,還是我去你那吧?你看……喂……天誠哥,喂……”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顯然吳天誠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到辦公桌上以后,朱立誠的心里變得不安起來,說實話,他真有點搞不清楚,吳天誠這么火燒火燎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剛準(zhǔn)備靜下心來想一想,電話突然叮鈴鈴、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朱立誠很是不爽的拿起話筒,沒好氣地說道:“喂,請問哪位?”
“我是盧魁,現(xiàn)在就到我的辦公室來,馬上來。”
“盧叔,我不知是……喂……盧叔,盧……”說到這的時候,朱立誠的耳邊再次傳來那熟悉的嘟嘟的忙音,盧魁也掛斷了電話。
朱立誠把話筒放下來以后,心里變得很不淡定起來,要說剛才吳天誠的表現(xiàn)最多讓人覺得有點疑惑,而盧魁的這個電話,卻有點讓其亂了陣腳。盧魁是什么人,不說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變,但經(jīng)過幾十年官場的浸淫,絕對不會怒形于言語之間的,而現(xiàn)在……
稍一愣神以后,朱立誠就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回避是絕對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朱立誠選擇了積極去面對。
走到門口的時候,朱立誠迎面遇上了紀(jì)海洋,他告訴對方一會會有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過來找他,讓對方先接待一下,他去盧部長的辦公室了。紀(jì)海洋聽后,連忙滿臉堆笑地答應(yīng)了下來。
上了三樓以后,朱立誠直奔盧魁的辦公室而去。臨近門口的時候,他猛地想起可以先去梁浩康那打聽一下消息。要是有什么情況的話,他也好提前做點準(zhǔn)備。
進了梁浩康的辦公室以后,朱立誠就失望了,因為他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絲驚訝,這就說明他并不知道盧魁讓自己過來。這樣一來的話,想從他這打探消息,那自然是無從談起了。
朱立誠和梁浩康閑聊了兩句以后,就出門去了盧魁的辦公室。梁浩康看見他的背影,心里不禁生起了一絲羨慕之情,不經(jīng)過他的通報就能直接出入盧魁辦公室的,除了部級領(lǐng)導(dǎo)以外,對方是唯一的一個。朱立誠要是知道梁浩康此時心里想法,怕是不知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了。
進了盧魁的辦公室以后,見對方手里正拿著一份文件在認真地看著。朱立誠低聲叫了一句盧叔以后,就悄悄站在了一邊。他看得出來盧魁的情緒有點不對,所以也不敢造次,只好做出一副恭敬狀。
盧魁在朱立誠進門以后,眼睛的余光就一直瞄著對方。他雖然從對方的恭敬里面看出幾分疑惑,但卻沒有他最怕看見的慌亂或是不安。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就放了一大半的心了。上次他在和對方談話的時候,就隱晦地暗示了兩句,但現(xiàn)在看來效果似乎很一般,要不然的話,他也不用如此費心了。
五分鐘以后,盧魁把手上的文件放了下來,兩眼直直地看著朱立誠。朱立誠看了對方的表現(xiàn),心里雖覺得有幾分慌亂,但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示出來,他沒有絲毫退縮,迎著對方的眼神,望了過去。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著小眼,足有三、五分鐘之久。盧魁看了對方的表現(xiàn),總算放下了心。作為一個上位者,他很清楚,在官場上混的,如果真有什么問題的話,在這個時候,絕對沒有膽量和上級如此對視的。
盧魁挪了挪屁股,把身子坐正,沖著朱立誠故意冷冷地說道:“坐吧,下去了幾天,好像長本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