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用意何在
,一路高升 !
略作思考以后,他對呂遠才說道:“遠才呀,這事我知道你們心里可能有點想法,你我之間就不說什么虛的東西了,你也知道這事一旦你們?nèi)ゴ髲埰旃牡夭椋馕吨裁础_@樣吧,再給我一點時間,一旦時機成熟了,我立即通知你們。你也知道這事我和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不管這潭水有多深,我都會帶著大家去趟一趟,直到看清楚水下有哪些石頭。”
朱立誠臉上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自從見了剛才陳燃的那事以后,愈加堅定了他把這件事情查下去的決心,否則,還不知道這些人會搞出一些什么名堂出來了,到最后,遭罪的還是老百姓。
聽朱立誠這樣一說,呂遠才倒變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道:“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大家每天看到這個事情毫無進展,心里很是憋屈,所以我也就……請您見諒!”
“遠才,你說什么呢,跟在我后面這么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朱立誠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略作停頓以后,他繼續(xù)說道:“遠才呀,我想起一件事情,你們檢查組的同志工作比較辛苦,整天在外面奔波,你一會打個報告上來,每個月給大家補貼點交通費,也不能多,要不然其他部門的同志該有意見了,一個月就三百吧,你看怎么樣?”
“三百!”呂遠才失聲叫道。
剛才朱立誠說不能多以后,他估計也就百十來塊錢,意思一個,想不到對方一開口居然就是三百。這年頭三百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關(guān)鍵這屬于意外之財呀。
“怎么,嫌少了?”朱立誠明知故問。
“不是,不是。”呂遠才連忙說道,“就按您說的辦,回頭我就打報告,送到你那兒去。”呂遠才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多糾結(jié),因為下面的話不好說了,你總不至于說,這錢太多了,那不是傻嘛,另外要是被屋里的那幫家伙知道,還不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朱立誠看了呂遠才的表現(xiàn)也沒有再作深究,他之所以想到給大家補貼,一方面是因為看了他們的辦公條件以后,確實比較艱苦,所以決定彌補一番,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大家心里不爽,所以從物質(zhì)方面給予一個補償吧。
這事敲定以后,朱立誠就起身告辭離開了。雖然呂遠才竭力挽留,但是朱立誠沒有同意,雖然時間已經(jīng)臨近中午了。
本來留不留下來都無所謂,不過因為有陳燃的事情夾在里面,朱立誠則絕不會留下來了,因為他絕對不會給對方任何做解釋和說明的機會。
送走了朱立誠以后,呂遠才回到了檢查組的大辦公室,把剛才這個消息告訴了所有人。大家聽了這個消息以后很是開心,一個勁地嚷著讓呂遠才快點去打報告。呂遠才本來準備下午再去擬報告的,現(xiàn)在被大家一說,只好先把吃飯的事情放在一邊,小跑著去了他的小辦公室。
拿出紙筆來以后,剛寫了一個開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陳然的電話,這倒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奇怪,因為陳局長已經(jīng)有好久沒有打電話給他了。
之前,呂遠才就是閑人一個,陳大局長自然用不著給他打電話;近段時間,陳燃見到檢查組的人就像吞下了一只蒼蠅般厭惡,自然也不會打電話過來。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呂遠才邊想邊摁下了接聽鍵。
陳燃先是詢問了一番檢查組的工作,然后問候了一番檢查組同志的生活情況。呂遠才知道對方是有話想說,但既然你愿意兜圈子,我也不介意,于是兩人在電話里面一問一答,好不熱鬧。
不明情況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準會以為這是檢查組的正、副組長在通話。
陳燃聽到呂遠才不接茬,心里很是不爽,不過也無可奈何,現(xiàn)在他是有求于人,只能低頭認輸。他隨即把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朱立誠來檢查組的事情。呂遠才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打電話過來,原來是沖著朱市長來的。
呂遠才就把朱立誠到檢查組視察的情況詳細地向?qū)Ψ阶髁藚R報,包括交通補貼的事情,因為他覺得這事沒什么好隱瞞的,本來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陳燃此時哪有心思管朱立誠在檢查組那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呂遠才說完以后,他立即問道:“遠才局長呀,現(xiàn)在朱市長人還在你們那嗎?我準備過去拜見一下。”
“局長,你這么不早點過來,他已經(jīng)回市政府去了。”呂遠才回答道,心想,你這唱的是哪一出,明知道朱市長過來了,剛才不見人影,現(xiàn)在卻要過來拜見,這不是典型的馬后炮嗎?
呂遠才哪兒知道陳燃心中的苦衷,他巴不得早點過來呢,只是不敢,怕朱立誠當著一干下屬的面給他難堪,那樣的話,讓他情何以堪。
現(xiàn)在表示要過來,一方面朱立誠的氣應(yīng)該能消一點了,另一方面也到了午飯時間,他作為衛(wèi)生局的一把手,過來陪一下,也算在情理之中。誰知呂遠才居然告訴他朱立誠已經(jīng)走了,這讓他失望之極,同時也知道對方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了。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以后,他裝腔作勢地說道:“遠才局長,領(lǐng)導(dǎo)這么關(guān)心我們檢查組的工作,你們怎么也不請領(lǐng)導(dǎo)留下來吃頓便飯,這可都已經(jīng)到了飯點了。”
“局長,您批評得是,不過我也竭力挽留了,可領(lǐng)導(dǎo)他……”呂遠才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道。
呂遠才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如同明鏡似的了,陳燃一定是得罪了老板,現(xiàn)在想要過來示好。難怪老板不愿意留下來吃飯,原來里面還有這些名堂,看來晚上更有必要去和曾秘書聯(lián)系一下,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陳燃這時根本無心和呂遠才逗什么心眼,匆匆說了一句“以后注意”,就掛斷了電話。利用呂遠才和檢查組的目的落空了,他得另外想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這可不是他陳燃的風格。
整個下午,朱立誠都忙著批閱文件,中間還接、打了幾個電話。
臨近下班的時候,電話鈴?fù)蝗患贝俚仨懥似饋恚炝⒄\拿起來一聽,居然是蘇運杰的聲音,立即放下了心中的文件,看看對方想要說些什么。
蘇運杰繞了九曲十八彎后,終于說到了陳燃的事情。這下朱立誠才明白過來,估計那家伙擔心自己會利用這件事情對他出手,所以才央求蘇運杰來充當說客。
朱立誠沒有多作猶豫,直接給了蘇運杰一個“這次就算了,讓他以后多注意自己言行”的回復(fù)。
這讓蘇運杰很是開心,剛才兒子蘇陽特意到了他的辦公室,把陳燃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按照他的說法,這事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蘇運杰雖然有心不去管這檔子爛事,但他也清楚陳燃現(xiàn)在是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人事,無論如何都得幫他把這屁股給擦干凈了,否則的話,后患無窮。
他本來準備就算朱立誠開出什么條件,他也準備答應(yīng)下來,畢竟這事非同小可。誰知朱立誠只簡單了說了兩句,就表示愿意放手,這倒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放下電話以后,他不禁深思起來,對方這樣做的用意何在。難道準備和解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個什么檢查組已經(jīng)成立好長時間了,好像也沒見有什么動靜,莫不是知難而退了。
想到這以后,蘇運杰不禁有幾分自得起來,因為他很清楚涇都的醫(yī)藥行業(yè)的水有多深,不要說朱立誠,就算是當年李志浩在的時候,也沒敢輕易涉足。
在蘇運杰動腦筋思考的同時,朱立誠也沒有閑著。通過蘇運杰的這個電話,完全可以確認蘇運杰和檢查組正在查的藥價之間脫不了干系,否則一個市委書記在不明情況的時候,絕不會忙不迭地為一個衛(wèi)生局長,找常務(wù)副市長說情的。
現(xiàn)在朱立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清楚,蘇運杰是直接和陳燃之間聯(lián)系的,還是通過其他人做橋梁勾結(jié)在一起的。朱立誠可是清楚地記得,蘇運杰的兒子蘇陽可一直以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他要摻和進來,一點也不意外。
這事看上去如果陳燃直接和蘇運杰有關(guān)聯(lián),將會更加難辦,畢竟對方是涇都市的一把手,其實則不然。
因為這事如果和蘇陽有關(guān)系的話,那后面就一定會站著更大的主,因為憑蘇陽那個公子哥的習(xí)性,朱立誠很清楚他是搞不出這么大的動靜的。蘇陽可一直唯泯州市長的公子王愷馬首是瞻的,那樣的話,這事可就大條了。王愷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作為泯州市市長的王吉慶會毫不知情?這話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難道真如魏煌擔心的那樣,這事會牽扯到泯州市層面。朱立誠想到這以后,真有點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