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真相大白
,一路高升 !
秦元斌從桌子上拿了一張廢紙,隨后點燃放進了煙灰缸內(nèi),確認電話卡已經(jīng)隨著那張廢紙,一起燃為了灰燼,這才心滿意足的將目光移開。
“幫我訂一張機票,考察團那邊金總去不了,只能我趕過去。”將自己的秘書叫了進來,秦元斌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秘書一臉疑惑,道:“秦總,剛剛接到考察團打來的電話,他們已經(jīng)在余副市長的帶領下,和外方進行了首次會面,您這個時候趕過去……”
“沒關系,原本是打算讓金總負責這次的考察談判,但現(xiàn)在情況發(fā)生了改變,金總沒法趕過去,那就只能我去,畢竟有些細節(jié)的問題,公司還是要有人能夠當場拍板。”
“好的,秦總,我這就幫您預定最近的一趟航班。”秘書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畢竟這是公司領導的事情,他一個小秘書,問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心灰意冷的金云輝,此時坐在審訊室里,面色蒼白,他沒想到自己為了公司付出這么多,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如果不是秦偉明的刻意安排,可能自己這會就不是坐在這里,而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或者是太平間。
“先說說棚戶區(qū)倒塌的事情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云輝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早在三年前,那一片其實就已經(jīng)被采空了,但是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所以并沒有將那一片的房子拆除,而是形成了你們口中所謂的棚戶區(qū)。”
“既然已經(jīng)知道那一片的房子不能住人,那你們?yōu)槭裁礇]有及時的阻止,或者是向縣里匯報?”
“這件事礦區(qū)的領導都知道,只不過大家擔心會因為這件事丟了烏紗帽,所以才會刻意的壓著不往上報。”
“那三年前的礦難又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就是因為私采亂開,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去操作,導致了一個小井的塌方,有五個礦工被埋在了下面。”
“事情發(fā)生之后,你們威逼利誘,讓那些礦難死者家屬接受這個現(xiàn)實?”
“五個礦工,有四個都不是本地人,他們的家庭情況也比較復雜,談好了賠償款之后,便沒有再鬧事,唯獨有一個中年婦女,也就是朱書記那晚接走的人,一直咬著這件事不放,好幾次試圖去市里告發(fā)這件事,都被我們給攔了下來。”
聽著對方的話,秦偉明恨得直咬牙,道:“這么大的事情,你們居然還能做的如此心安理得,甚至不惜派人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著人家。”
“事已至此,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私采亂開本就屬于盜竊國家資源,更何況還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上面一旦怪罪下來,不單單是礦區(qū),甚至連縣里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所以這也就成為了你們仰仗的資本,將那些礦工的生命不當回事?”
“富貴險中求,更何況這些年南淮礦業(yè)的前景并不是很樂觀,不僅要承擔著高昂的貸款利息,還有大量工人的工資,不單單是我們一個分公司,其他分公司也存在著類似的問題,只不過他們的運氣可能要比我稍微的好一些。”
對方居然將這樣的額事情歸結于運氣,秦偉明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說道:“你們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金云輝此時哪里還有半點公司負責人的神色,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秦偉明知道,這會不是審判對方的時候,于是便接著問道:“那晚襲擊朱書記,是誰給了你們消息?”
“自從我們知道朱書記上任那天,那個女人在路邊攔下了朱書記,我們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便一直安排人負責監(jiān)視著那個女人,在整個鳳陽,可以說沒有什么事情,是我們辦不成的。”
秦偉明見對方這么說,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道:“照你這么說,那晚為什么還要襲擊朱書記呢?”
“手底下的人不認識他,所以才會發(fā)生那晚的事情,否則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審訊室投毒,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點了點頭,金云輝并沒有開口,但他已經(jīng)用行動說明了一切。
“看來你們在鳳陽確實已經(jīng)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居然能夠安排人潛入縣公安局,給疑犯投毒,這其中沒有人配合顯然是很難做到的。”
金云輝沉默了片刻,道:“縣公安局里的人都很熟,安排幾個人進去做保潔還是沒有什么太大問題。”
“既然如此,那你們?yōu)槭裁床煌ㄟ^其他途徑,或者是讓縣公安局對這些人網(wǎng)開一面,這樣事情或許也不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金云輝搖了搖頭,道:“其實在得知那晚將人帶走的是朱書記,我就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但在那個時候,我還是有一些僥幸心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你便已經(jīng)打算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你的助理身上,你很清楚,所有的事情一直都是你的助理在外面幫你操作,只要斷了這條線,所有的事情就不會查到你的身上。”
或許是被對方說中了自己心中所想,金云輝并未替自己辯解,而是開口問道:“你們是從什么地方找到了那些錄音和視頻?”
“你的助理在市里包養(yǎng)了一個大學生,這件事可能連你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金云輝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很顯然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其實我們原本也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個助理,太過于在乎這個情人,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你和助理所有的談話,人家都有錄音,或許是知道你對他太了解,所以他才會將這個大學生隱藏得那么深。”
長嘆了一口氣,金云輝無奈的接受了現(xiàn)實,畢竟這個時候后悔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義。
“真是沒想到,我自認為最信任的人,居然也會在背后給我留一手,如果沒有這些錄音和視頻,你們也不可能這么快查到。”
擺了擺手,秦偉明笑著說道:“你錯了,其實從事情剛發(fā)生,我們便已經(jīng)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你,畢竟單憑一個助理,還不足以干出這么多的事情,這背后牽扯到的利益鏈,也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消化的。”
“我知道,不過你們手里沒有證據(jù),拿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何況我還是鳳陽縣人大代表,你們要動我,那就必須要通過縣里,到那個時候,我肯定會提前收到風聲。”
對方所說的這一點,秦偉明并沒有否認,如果沒有這些證據(jù),此時他們早就已經(jīng)將人放出去,而不是坐在這里談話。
“既然你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打算,又為什么要制造你助理墜樓的假象,這樣豈不是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只要我的助理一死,那么所有的線索就會斷在那里,你們找不到任何的證據(jù)可以證明所有的事情與我有關,那樣一來,這個鍋他就得一直背下去。”
“可是你不知道,正是因為你助理墜樓案的發(fā)生,才讓我們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自認為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完美,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那封遺書的筆跡。”
金云輝一臉疑惑,似乎是在等著對方的解釋。
“人在不同狀態(tài)下的筆跡是不一樣的,我覺得你完全可以用電腦打印出來,沒有必要逼著你的助理親筆寫下那些內(nèi)容。”
秦偉明在審訊室一直待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所有的事情都從金云輝那里得到了明確的回答,整個審訊過程,他并沒有讓其他人參加,因為他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牽扯其中,而鳳陽公安局內(nèi)的情況,目前還不是那么的明朗。
一旦審訊過程被泄露出去,那么就很有可能會讓下一步的工作變得被動,而審訊得到了結果,也證實了他這么做完全沒問題。
“蔡局,金云輝這邊已經(jīng)全撂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指使,包括襲擊朱書記、審訊室和醫(yī)院投毒,以及墜樓案。”
接到電話的蔡德峰,剛剛和市里的領導見完面,要求他們公安局盡快結束鳳陽的事情,不要一拖再拖。
聽到秦偉明的匯報,他連忙問道:“除了這些事情,金云輝還交待了什么?”
“這幾件事的背后,都有縣領導的參與,另外三年前礦區(qū)發(fā)生的那次礦難,之所以沒有上報到市里,也是礦區(qū)領導的意思。”
“看來這件事要盡快向吳市長和朱書記進行匯報,這樣,你帶著審訊筆錄,盡快趕到市里,我們一起將金云輝所說的情況,向市領導做個匯報。”
作為市公安局長,有些事情蔡德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牽扯到鳳陽縣的***。
給對方打這個電話,秦偉明也正是這個意思,如今他作為縣公安局長,有些情況還是需要注意方式方法,尤其是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直接給市里領導匯報,只會讓蔡德峰心生不滿。
盡管這么做未必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麻煩,但秦偉明還是盡可能的避免去犯這樣的錯誤。
秦偉明趕到市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在市.委大門前和蔡德峰碰頭,兩人直接往市.委書記辦公室走去。
“朱書記,吳市長,梁書記。”由于提前接到了消息,所以朱立誠也就將主要人員召集到了自己辦公室。
伸手示意兩人找地方坐,朱立誠面色平靜的說道:“蔡局給我打電話,說金云輝那邊已經(jīng)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其中還牽扯到鳳陽縣以及礦區(qū)那邊的部分領導?”
“是的朱書記,這是金云輝的詢問筆錄,這里面有他交待的所有事情,包括哪些人牽扯其中,這里面都有詳細的記錄。”
伸手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那份資料,不過他并沒有翻開去看,而是直接將其丟給了梁慶豐,道:“梁書記,按照口供里面的記錄,對牽扯其中的這些人仔細調(diào)查,一旦發(fā)現(xiàn)有問題,必須進行嚴懲,而且還要公布于眾。”
“好的朱書記,我盡快安排人著手調(diào)查這件事。”梁慶豐雖然沒有去看這里面的內(nèi)容,但他也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一旦調(diào)查展開,別說一個礦區(qū),就是整個鳳陽可能都會是一場不小的地震,畢竟南淮礦業(yè)在整個南淮的影響足夠大,更不用說鳳陽的一家分公司。
在那里,可以說金云輝他們就是財神爺,供著礦區(qū)以及縣里的經(jīng)濟命脈,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之下,很多人可能早就與之同流合污。
“另外,金云輝還說了一個情況,南淮礦業(yè)集團的一把手秦元斌,也知道鳳陽的這些事情。”
“秦元斌?他還說了什么。”
“其他的他并沒有說,可能也是有所顧慮。”秦偉明低聲說道。
點了點頭,朱立誠面色凝重的說道:“秦元斌可不是小人物,如果僅僅只是說他知道這些事情,那我們對其一點辦法沒有,所以這件事還需要蔡局和梁書記聯(lián)手暗中進行調(diào)查。”
“沒問題,回去之后我們便安排這件事。”
“切記要暗中調(diào)查,秦元斌在南淮的身份和地位,比金云輝要高得多,就在你們來之前,我便已經(jīng)接到了上面打來的電話,要求我們加快南淮礦業(yè)的改制,并且盡快帶領他們走出目前的困境。”
在座的這幾個人,誰也不是傻子,很快便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尤其是吳鳳山,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朱書記,秦元斌應該會在短時間內(nèi)趕去和考察團會合,畢竟這次的考察對于他們而言非常的重要,原本金云輝是他們公司這次考察的負責人,但目前這個狀況,也只能他這個一把手出面。”
聽到這話,朱立誠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秦元斌與考察團呢的會和。”
“可如果就這么讓他與考察團會合,我擔心秦元斌再也不會回來,到時候即便我們找到了證據(jù),可能也未必能夠?qū)⑵渥ゲ稓w案。”蔡德峰低聲說道。
點了點頭,朱立誠寬慰道:“那也未必,有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們,就在今天上午,我接到了省公安廳的信息,龍飛集團轉移出去的那筆資金,大部分已經(jīng)被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