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丑態(tài)百出
,一路高升 !
薛麗低著頭,她知道這件事一旦暴露,那自己將是萬劫不復,但發(fā)生的事情依然沒有辦法改變。
如果當初不是被利益熏昏了頭腦,她也不會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以至于到后來無法自拔。
翌日清晨,朱立誠和黃玥兩個人才從薛麗這邊離開,整個談話整整持續(xù)了一夜,很多事情也得到了進一步的證實。
到了上班時間,朱立誠拿著薛麗提供的那些證據(jù),以及這一夜的談話記錄,來到了省紀委書記辦公室。
“你來的正好,剛好我要打電話給你。”
并沒有著急將手中的東西交出去,朱立誠笑著問道:“盧書記,這一大早就找我,想必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
“你這不也是一大清早的就來我這,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每次來肯定有事,而且絕不是好事。”
被對方這么一說,朱立誠反倒是有些尷尬,似乎這幾次過來,都是因為衛(wèi)生廳里面的那些事情。
“何啟亮已經(jīng)被帶回了安皖,你要不要去看一看?”陸兆豐直接說道。
擺了擺手,朱立誠面色平靜的說道:“我暫時還是先不參與了,何啟亮身上的問題,不單單只是假疫苗,等你們這邊差不多了之后我再過來吧。”
“那也行,審訊工作從今天上午開始,外圍的調查也已經(jīng)基本結束,很多事情就看何啟亮最后的態(tài)度,我們這邊已經(jīng)準備好提交檢查機關。”
朱立誠很清楚這件事目前的高度,省.委副書記盧魁親自主抓,無論是誰都不敢在這件事上有所拖沓。
沉默了片刻,朱立誠這才開口說道:“何啟亮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但接踵而至的問題又來了。”
“我就知道你來我這準沒什么好事?”
“沒辦法,整個安皖的醫(yī)療衛(wèi)生系統(tǒng)想要有所提高,那就必須要清除隊伍里面的蛀蟲,咱們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這次應該是呂仲秋的問題吧?”
對方能夠猜到,朱立誠一點也不意外,將帶來的材料遞到了對方面前,道:“這里面是薛麗提供的證據(jù),以及她本人交代的問題記錄。”
陸兆豐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道:“一個常務副廳.長,一個資歷最老的副廳.長,兩人先后出事,這對于你們衛(wèi)生廳的工作可不是什么好事。”
對于這個問題,朱立誠自然非常的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要去做,而是現(xiàn)實逼得他不得不去做。
“這兩個人曾經(jīng)合謀給我設套,如果不是我足夠警惕,估計這會咱們兩個就不是這樣坐在這里聊天。”
“你的為人我還是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真的就是真的,再怎么編造也成不了事實。”
“話雖這么說,但我畢竟初來乍到,這兩人真要擰成一股繩,那影響力還真就不小。”
“材料你先放在這,我會讓人立即采取相應的措施,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做好面對困難的準備。”
“困難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只有在困難面前,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決心和能力,我相信安皖的衛(wèi)生醫(yī)療系統(tǒng)會變得越來越好。”
“你有這樣的信心自然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的自信,另外還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陸書記您盡管開口。”
“南淮市.委書記黃文慶被人舉報了。”
“經(jīng)濟問題?”
“不單單是經(jīng)濟問題,目前我們正在暗中進行一些調查,舉報材料是幾經(jīng)周折才到我們的手里。”
“這個我能想象得到,南淮的情況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前段時間我不也差點在那里栽跟頭,我的司機陶大鵬到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
“那件事極有可能是一個導火索,不過并不是主要的問題,舉報材料里面提到最多的還是他弟弟的那家建筑公司。”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過這件事我之前也有過懷疑,龍飛建筑在短時間內擴張得如此迅猛,這背后如果沒有高人的支持,想必也不會如此。”
“這件事你知道就行,具體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而且我們也要保護舉報人的安全。”
“這個我明白。”朱立誠雖然不清楚對方告訴自己這件事的目的,但他也權當聽聽而已,絕不會深入的去了解。
從紀委離開之后,朱立誠抬頭仰望著天空,整個人的心情好了許多。
長舒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一夜未眠的他看不出有絲毫的疲憊。
而另一邊,同樣一夜未眠的呂仲秋,看起來就沒有那么的精神。
偌大的黑眼圈,像極了國家保護動物,就在他從客廳的沙發(fā)上起身,準備簡單的收拾一番去上班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一大清早有人上門,這讓心里本就不安的呂仲秋,變得更加的緊張。
透過門上的貓眼,呂仲秋向外看了看,只是這一看,他徹底的失了神,因為門外站著的正是省紀委的同志。
直到門鈴再次響起,呂仲秋才從錯愕中驚醒過來。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呂仲秋動作緩慢的打開了大門。
“呂仲秋,經(jīng)過省.委研究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對你實行隔離調查,請帶上你的換洗衣服和必要的生活用品跟我們走。”省紀委的人手里拿著一張蓋著大紅章的通知單,面色嚴肅的說道。
聽到這話,呂仲秋卻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這是誰下的通知?”
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這也是呂仲秋有所懷疑的原因。
“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弄錯,如果你沒有什么好收拾的,那就請跟我們走吧。”說完話,省紀委的同志便往一側閃身,同時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徹底慌了神的呂仲秋,支支吾吾的說道:“給我十分鐘時間,我簡單的收拾一下。”
來到衛(wèi)生間,不知道是因為腳下打滑,還是有點腿軟,呂仲秋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省紀委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只是此刻的呂仲秋猶如一灘爛泥,沒有人在后面支撐著他,根本站不穩(wěn)。
十分鐘的時間,勉強收拾了一下,呂仲秋便被省紀委的人帶出了家門。
被帶到省紀委專門用于隔離審查的地方,呂仲秋也是被人帶了進去。
沒有給他任何休息的時間,便直接進入了詢問階段。
“根據(jù)我們掌握的證據(jù)以及薛麗的證詞,可以確認你就是天價掛號費背后的那個人,同時你還通過怡景療養(yǎng)院,試圖栽贓陷害領導。”
“我就說你們搞錯了,天價掛號費的事情是薛麗一手弄出來的,怎么就變成我是那個幕后的人。另外你們說我栽贓陷害領導,那就更不可能了。”
“薛麗和你是什么關系?”
“工作上我算是她的上級領導,私下里算是不錯的朋友。”
“朋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吧,你和薛麗的事情全省有多少人不清楚?”
“流言蜚語怎么能作為你們斷定我有問題的依據(jù)呢?”
“那你以薛麗女兒名義買的一套房,以及每個月給薛麗的轉賬,又該如何解釋。”
坐在椅邊的呂仲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很顯然他沒想到這些事情居然也被調查了出來。
那套房子用的是薛麗女兒在國外的名字購買的,而且當時的所有付款,也都是以薛麗女兒的名義。
可以說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一只手,而且呂仲秋非常自信,這套房不會被人查出來。
現(xiàn)實的殘酷還是給他好好上了一課,他越是認為安全的事情,如今卻成為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戳穿的呂仲秋,此刻只能硬著頭皮死扛,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不承認也沒關系,關于你的問題,證據(jù)鏈已經(jīng)形成,我們會盡快提交檢察機關,進入司法程序。”
相較于被關在這里隔離調查,呂仲秋反倒是希望能夠盡早的進入司法程序,他知道省.委既然已經(jīng)對自己采取措施,那就說明他們已經(jīng)有了足夠充足的證據(jù)。
如今聽對方這么說,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此時隔離在另外一個房間里的何啟亮,則是面如死灰,本以為自己順利的離開安皖,便能夠擺脫,可沒想到省里的反應如此迅速。
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翻盤的余地,但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被帶回安皖的消息傳出去,宋悅一定會四處活動,只是這樣的活動是否還能夠起到效果,他心里真的沒底。
自己身上的問題有多嚴重,何啟亮心里非常清楚,如今這件事由省里主抓,即便是有人要替自己說兩句,可能也會有所猶豫。
事實也正是如此,省.委幾次例會上,確實有人想要站出來替何啟亮說幾句話,可最終這些人還是沒有將自己的觀點表達出來。
說白了,現(xiàn)在的何啟亮就猶如魔咒一般,誰都不敢往他身上靠,生怕將自己給牽連進去。
高昌漢便是其中的一個,不過因為有宋悅的這層關系,他又無法徹底的甩掉這件事,只能去想一個相對折中的辦法。
眼下這個階段,想要去解決肯定不現(xiàn)實,只有等到移交檢察機關,或許事情還能夠有一線轉機。
隨著何啟亮與呂仲秋兩人相繼被省紀委隔離審查,假疫苗案和天價掛號費的事情算暫時告一段落,至于這背后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參與,已經(jīng)不在朱立誠的控制范圍。
這也是朱立誠的聰明之處,事情調查到何呂二人這個層面,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再往上已然不是他所能控制,所以在拿到了相應的證據(jù)之后,他第一時間便向省里匯報了情況。
何啟亮的出事,最高興的當屬薛文凱,雖然那件事之后,他在整個衛(wèi)生廳的地位已大不如前,但他認為沒有何啟亮這個大山壓著,自己還是有扭轉乾坤的機會。
當然,薛文凱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舉報信出自他手這件事,一旦這件事被暴露,別說廳里的人會怎么議論自己,就連宋悅可能都不會放過他。
被關在房間里的呂仲秋,不知道什么原因,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積極不理想,整日都魂不守舍的樣子,更為夸張的是居然能坐在那里就直接方便,弄得本就不大的房間里一股子味道。
省紀委這邊為了安全起見,經(jīng)過省里的批準,最終還是將其帶去了醫(yī)院,對精神狀況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檢查。
丑態(tài)百出的呂仲秋,此時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眼神空洞,全程都是被人用輪椅給推著,那般模樣不禁讓人感概萬分。
得知這一情況的朱立誠,心里并未有絲毫的憐憫,畢竟如今這種狀況,完全是對方咎由自取。
當初他們毫無顧忌的用專家坐診這件事斂財?shù)臅r候,應該就能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只可惜時間不能重來,否則朱立誠相信絕不會又類似的事情發(fā)生。
盡管何呂二人的事情,省紀委這邊還沒有發(fā)布通告,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兩人瞬間也成為了老百姓茶余飯后閑聊的話題。
得知這一切的宋悅,在家里更是坐不住,高昌漢那邊遲遲沒有任何的反饋,讓她心生不滿,只能再次給對方打去了電話。
此時的宋悅,還沒有被沖昏頭腦,她很清楚這個時候一旦自己莽撞的沖到對方辦公室,不僅幫不到何啟亮,甚至還有可能會害了對方。
接到電話的高昌漢一個頭兩個大,只能敷衍著說自己正在想著解決的辦法。
可宋悅哪是那么容易滿足的人,知道對方是在敷衍自己,索性便直接攤牌,道:“三天之內如果你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整個安皖,敢于用這樣的口吻和自己說話的,可能只有宋悅一個人。
都說紅顏禍水,高昌漢現(xiàn)在算是徹底的領悟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宋悅似乎并沒有像古話里說的那般,盡管這夫妻倆的關系并不是那么好,但對方還是愿意去提供幫助,反倒是讓高昌漢的心里很不舒服。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我沒有任何的借口出面去說情,況且假疫苗的事情影響那么大,想要從中周旋,也只能等到紀委這邊移交檢察院。”
“總之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不希望看到何啟亮受到牢獄之災,而且那晚你自己也答應了,會幫著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