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路高升 !
在安皖混跡了這么多年,高昌漢已經(jīng)想不起來上一次有人這么和自己說話是什么時候。
此時的高昌漢心里別提有多惱火,堂堂常務副省長,在安皖資歷也是靠前的老人,居然被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給弄得下不了臺。
原本想著對方好歹也給自己幾分薄面,可到頭來不僅沒有談成,反倒還和朱立誠撕破了臉,弄得自己下不來臺。
朱立誠來之前,心里一直在勸誡自己盡可能的不要和對方撕破臉,所以他話里話外都沒有很直接,可對方卻步步緊逼,大有自己不讓步誓不罷休的意思。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可能就是朱立誠最終還是拉下臉的主要原因。
自己剛到任,衛(wèi)生廳的局面本就沒有穩(wěn)定,這個時候自己如果選擇讓步,那無異于是在向那些想要看自己笑話的人低頭。
朱立誠無意要去將安皖的水攪渾,但在其位謀其政,無論是假疫苗還是高價專家號的事情,他都必須要給安皖老百姓一個交代。
這個交代并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否則他也沒有必要大動干戈的去調(diào)查。
為官者,如果不能替老百姓做主,而是單純的想著自己的仕途和前景,即便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也不會受到大家的敬重。
這邊的高昌漢待在辦公室憋著一肚子火,而此時在衛(wèi)生廳等消息的何啟亮,臉上也是顯得比較激動。
在他看來,高昌漢親自出馬,這件事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而且還可以借此機會狠狠的打擊朱立誠囂張的氣焰,殊不知他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打空了。
等待消息的當然不止何啟亮一個人,還有宋悅。
很快到了晚上,宋悅已經(jīng)在酒店開好了房間,這也是她和薛文凱一貫以來的做法。
“怎么這么晚才來?”見到了對方,早已換了衣服的宋悅,一臉嬌媚的說道。
薛文凱快速的走進了房間,道:“廳里有點事情耽擱了。”
誰都知道這番話只是借口,已經(jīng)被取消了紀委書記競選資格的薛文凱,其實從某種意義上在衛(wèi)生廳已經(jīng)失去了前途,甚至現(xiàn)在所謂的主任頭銜都有可能被撤。
宋悅倒也沒有說破,挽著對方的胳膊走進了房間。
自從被免去了競選紀委書記的資格之后,薛文凱的心情一直都沒好過,今晚他本不想和對方約會,可奈何抵擋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知道何啟亮和宋悅兩人今天都找了高省長,讓對方出面解決自己的事情,這會過來,也是想要打聽打聽情況。
“高省長那邊有什么消息嗎?”薛文凱坐在床邊,一臉焦急的問道。
聽到對方這話,原本一股熱情的宋悅頓時臉色有些不悅,道:“你就知道關心自己的事情。”
薛文凱當然關心自己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不能將競選的資格爭取回來,他在衛(wèi)生廳也就徹底的沒有了前途。
見對方依舊那一副臉色,宋悅只能無奈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高省長,下午和朱立誠見面談的怎么樣?”電話接通后,宋悅滿臉期盼的問道。
一旁坐著的薛文凱此時也將耳朵湊了上去。
沒有能夠從何啟亮那里得到消息,薛文凱此刻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通電話上。
心中的怒火剛褪去些許,這會又被人提及下午的事情,高昌漢氣不打一處來,怒聲說道:“沒同意,而且還和我撕破臉了。”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也聽出了對方話里的意思,道:“不會吧,這個朱立誠也太猖狂了,你可不能由著他這么下去。”
聽到這話,高昌漢冷聲說道:“我能怎么辦,衛(wèi)生廳的工作本就不在我的管轄范圍內(nèi),我這么直接插手介入,確實有些不妥,只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如此的不近人情。”
盡管對方?jīng)]有開免提,但薛文凱此時已經(jīng)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沒有了精氣神。
看到郎君如此失落的表情,宋悅為了不讓今晚的約會泡湯,接著說道:“那這件事就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了?”
“你還想有什么回旋的余地,那個薛文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讓朱立誠這么不待見他,還有你們家那位,別總以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高昌漢憋了一下午的氣,此刻總算是找到地方發(fā)泄了。
一時間宋悅既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對方這番話,只能再次打出感情牌,嬌聲的說道:“高省長,何啟亮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工作能力可能是稍微的差了點,但這么多年也是一直勤勤懇懇,本本分分。”
“本本分分?”高昌漢冷笑著反問道。
作為老婆,宋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老公身上有沒有污點,只是這種事情知道歸知道,卻不會放在嘴邊。
“高省長,你還了解何啟亮嗎,有賊心沒賊膽的人,而且這么多年你一直都很關照他,他哪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都說大樹下面好乘涼,宋悅可不想失去這棵大樹的庇護。
久經(jīng)沙場幾十年,高昌漢又怎么聽不出對方話里的意思,怒聲說道:“你們這都是自找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去招惹那樣一個瘟神。”
一直坐在那里抽著煙的薛文凱此刻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知道事情沒有辦成,他本就不怎么高的情緒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握著電話的宋悅,眼角的余光撇到了此刻在那里抽煙的男人,此時他的情緒也不是很高,畢竟高昌漢很少會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論城府,宋悅這樣的女人又怎么回事高昌漢的對手,這種陽奉陰違的對話,她自然占不了上風。
“以后這些事情別再來煩我。”說完話高昌漢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被一頓訓斥的宋悅,此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道:“這個朱立誠居然連高省長的面子都不給,實在是太過分了。”
將手中的香煙狠狠的掐滅,薛文凱開著面前這個穿著蕾絲睡衣的女人,頓時如餓狼一般的撲了上去,他要將心里面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出去,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找的發(fā)泄對象。
此時的薛文凱已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柔,他把心里的種種不滿全部都表達在了自己現(xiàn)在的動作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也正是敲門聲,將猶如魔怔了的薛文凱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而正滿臉享受的宋悅臉上也頓時轉為緊張。
“這個時候誰來敲門?”宋悅弱弱的問道。
搖了搖頭,薛文凱將食指放在了嘴邊,悄悄的走到門旁,俯身從貓眼看了出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連忙走回到床邊,差點沒摔倒,撿起地上的衣服,著急忙慌的穿上,同時慌張的說道:“警察。”
見對方如此舉動,宋悅也是嚇了一跳,這會想要換衣服已經(jīng)來不及,因為敲門聲再次傳來。
好不容易將衣服穿好,對著鏡子照了照,薛文凱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這才走去開門,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不開,門外的警察也能進來。
“我們是派出所的,例行檢查,請你們配合。”兩名身著制服的警員一臉嚴肅的走進了房間,一臉嚴肅的說道。
在衛(wèi)生廳這多年,薛文凱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很快便平靜下來,道:“我是來送資料的,這是我的老板。”
“大晚上的送資料,還這么長時間才開門,你是將我們當成了三歲小孩?”一名警察冷笑著反問道。
沒等薛文凱開口,另一名警察接著說道:“走吧,有什么事情和我們?nèi)ニ锝忉尠伞!?br/>
聽到這話,薛文凱和宋悅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緊張,這一旦去了派出所,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肯定會暴露。
想著上前去說說好話,至少不能讓宋悅和自己一起去派出所,否則都不用朱立誠收拾自己,何啟亮估計就得弄死自己。
誰能受得了老婆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而且還是和自己的下屬。
“我真的是來給我們老板送資料的,因為公司這個項目比較著急,所以才會這么晚送來,之所以開門晚了,也是因為我們在討論一些事情沒注意。”薛文凱還想解釋。
伸手攔住了對方,警察直接說道:“是你們自己走,還是我們來幫你們。”
見自己的解釋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薛文凱也耷拉了下來。
這人要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兩個人約會了那么多次,都沒有遇到所謂的例行檢查,可偏偏今天就被他們遇上了。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此時的宋悅也只能示意幾個人先出去,自己換身衣服。
很快,兩個人跟著警察從酒店走了出來,而在酒店對面的一個巷子里,一個身影正悄然的站在那里,觀察著對面發(fā)生的一切。
見到薛文凱他們被警察帶了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隨即用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出去。
去派出所的路上,薛文凱極力的想要在手機里找到警察系統(tǒng)的熟人,今晚這事,自己可以不管,但一定不能讓宋悅的身份暴露出去,否則自己在安皖將沒有任何立足之地,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從酒店到派出所,差不多也就二十來分鐘的路程,可薛文凱和宋悅兩個人卻猶如過了兩個小時。
“我要見你們所長。”進了派出所,薛文凱直接開口說道。
思來想去,薛文凱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來解決這件事,畢竟他要考慮宋悅的身份,真要是托關系,難免不會走漏風聲,到頭來只會更麻煩。
“這是你們兩個的身份證,說說吧,你們是什么關系,有沒有存在違法的交易。”到了派出所,警察便開始進行了簡單的詢問。
宋悅什么時候受到過這樣的侮辱,頓時脾氣就上來了,她今天晚上心情本來就很郁悶,這會又碰上這事,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剛要開口,被一旁的薛文凱給攔了回去,此時他的眼睛已經(jīng)看到墻上的貼著的派出所所長的聯(lián)系方式,隨后開口說道:“我先打個電話,一會回答你的問題。”
看面前這個人穿的倒也像個模樣,警察也就沒有為難,也猜到了對方可能是有點背景,所以也就沒有阻攔。
按照墻上的電話,薛文凱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薛文凱走到?jīng)]人的地方。
這通電話打了十來分鐘,很快薛文凱便返身回來,將電話遞給了對面的警察,道:“楊所長讓你們接電話。”
或許是沒想到對方直接給自己所長打了電話,警員一臉詫異的接過電話,只聽他連著說了三個“嗯”,隨后又將電話遞給了薛文凱。
“既然楊所長說了是誤會,那我們也就不多問了,耽誤二位的時間,還請見諒。”在聽了自己所長的話之后,警察的態(tài)度也有了些許的轉變。
此時的宋悅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心頭的怨氣還沒發(fā)出去呢,聽到這話,本想著大罵一頓,但被身旁的薛文凱再次給攔住了。
從派出所走出來,宋悅一臉不高興的問道:“你剛才為什么攔著我?”
“難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是不知道你是誰?你真要在派出所一鬧,那咱們兩個都得完蛋。”薛文凱滿臉無奈的說道。
一陣風吹過,宋悅似乎也冷靜了不少,道:“你怎么和所長說的,難道你告訴了他們我是誰?”
“那怎么可能,你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我一個衛(wèi)生廳辦公室主任的頭銜,派出所所長自然是要給幾分薄面。”薛文凱說的輕松,但他剛才也是好一頓緊張。
好在這個楊所長和他熟悉的一個朋友有點交情,要不這事還真不好解決,畢竟他不能讓宋悅的身份暴露出去。
只是這兩個人似乎忘了一點,警察剛進門便要了他們的身份證,而且還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今晚被抓到一起在酒店這件事,已經(jīng)留下了痕跡,只是這個痕跡是否會給他們帶來影響,那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家的薛文凱,長舒了一口氣,今天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衛(wèi)生廳的事情沒有解決,和宋悅約會還碰上了警察臨檢,他感覺自己有必要去燒燒香,拜拜佛,來改善改善自己最近的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