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2章 滿地是錢
,一路高升 !
何啟亮和呂仲秋聯(lián)手給朱立誠挖坑,事先雖達(dá)成了協(xié)議,但關(guān)鍵時刻,誰也不愿先出手。
中醫(yī)院天價掛號費事件和呂仲秋密切相關(guān),至于假疫苗之事是否和何啟亮有關(guān),誰也說不好。
從這個角度來說,何啟亮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
何、呂兩人都是人精,優(yōu)劣在誰,心知肚明。
呂仲秋將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幾上,輕咳一聲道:
“廳.長,怡景療養(yǎng)院是省里為民辦實事重點項目之一,經(jīng)過大半年的改擴建后,已經(jīng)完工。”
“院長前兩天到廳里來匯報,說是想要搞個簡單的剪彩儀式,想請您和廳里的其他領(lǐng)導(dǎo)一起過去。”
朱立誠聽到這話,微微蹙眉,出聲道:
“呂廳,這事你和何廳過去一下吧,我就……”
假疫苗和省中醫(yī)院天價掛號費事件,朱立誠忙的不可開交,無暇顧及剪彩之類的事。
不等朱立誠說完,呂仲秋急聲說:
“廳.長,這事去年省政府為老百姓辦的實事之一,省領(lǐng)導(dǎo)對此很重視,秦省長也會過去。”
“您如果不過去,面場上只怕過不去。”
秦喜鳳,安皖省分管文教衛(wèi)生的副省長。
上任后,朱立誠去拜訪過這位頂頭上司,但對方表現(xiàn)的很冷淡,一副愛理不睬的樣兒。
朱立誠不是溜須拍馬之人,既然領(lǐng)導(dǎo)不待見,他也就不往其跟前湊了。
秦喜鳳是個非常委副省長,朱立誠只要將工作搞好,她拿其根本沒辦法。
盡管如此,聽到呂仲秋的話,朱立誠還是改口道: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過去一趟吧!”
“什么時間?”
何啟亮面露欣喜之色,急聲道:
“下周一!”
“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朱立誠出聲道,“對了,這個怡景療養(yǎng)院距離市區(qū)遠(yuǎn)嗎?”
事先,朱立誠對于這療養(yǎng)院一無所知。
“二十多公里,在翡月湖旁邊,風(fēng)景特別漂亮!”
呂仲秋面帶微笑道。
朱立誠輕點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呂仲秋見狀,抬眼看向何啟亮,示意輪到他了。
朱立誠將兩人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知道他們一定還有其他事。
兩人一大早聯(lián)袂而至,不可能只為邀請他去參加剪彩儀式。
何啟亮見狀,心里很有幾分后悔,暗想道:
“早知道我就先說了,這不自找麻煩嗎?”
盡管如此,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廳.長,還有件事要向你匯報一下。”
何啟亮出聲道。
朱立誠見狀,笑著說:
“何廳客氣了,有事請講!”
何啟亮啜了一小口茶,繼續(xù)說:
“在你到任之前,廳里想再提拔一位副廳.長,但由于……,這事便的耽擱下來了。”
何啟亮省略掉的內(nèi)容,朱立誠一聽就明白了。
假疫苗事件爆發(fā)后,這事就耽擱下來了,看來何啟亮有意重啟這事。
弄清何啟亮的想法后,朱立誠頭腦急速思索起來。
衛(wèi)生廳現(xiàn)在是一正四副,再提拔一位副廳.長,未嘗不可。
撇開有些廳局級十多位副職不說,衛(wèi)生廳的工作量非常大,再提拔一位副廳.長合情合理。
“這事我們廳里說了不算,得經(jīng)過組織人事部門才行。”
朱立誠沉聲道。
這事雖可以操作,但不必急在一時。
何啟亮、呂仲秋如此積極主動,當(dāng)中極有可能有貓膩。
朱立誠不得不防,言語之間很謹(jǐn)慎。
“組織部門的報告,之前就送上去了。”
何啟亮出聲道,“前兩天,我遇到柴部長,向他打聽了一下這事,說是這兩天就會批下來。”
他口中說的柴部長,指的是組織部副部長柴金橋。
“行,我知道了!”
朱立誠不動聲色道。
從何啟亮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們事先就在操作這事了。
這一提議合情合理,朱立誠沒法拒絕,只能采用拖字訣。
何啟亮見狀,抬眼看向呂仲秋,示意他幫著說兩句話。
呂仲秋雖有幾分不樂意,但在關(guān)系到兩人的共同利益,只得點頭答應(yīng)。
“廳.長,關(guān)于副廳.長的人選,我們事先……”
呂仲秋剛說到這,朱立誠搶先道:
“呂廳,人選問題先放在一邊,等組織部門的批復(fù)下來再說!”
搶先封口!
朱立誠的這一辦法雖不高明,但卻非常有效。
無論哪個單位,一把手的權(quán)威都是最大的,充分掌握話語權(quán)。
就拿眼前的事來說,盡管何啟亮和呂仲秋謀劃許久,但朱立誠只一句話,便讓他們啞口無言的。
呂仲秋抬眼看向何啟亮,面露郁悶之色。
“何廳、呂廳,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朱立誠沉聲問。
這話頗有幾分下逐客令之意,何啟亮、呂仲秋無奈,只得起身告辭。
兩人走進(jìn)常務(wù)副廳.長辦公室,呂仲秋一臉郁悶的坐在沙發(fā)上,怒聲道:
“姓朱的太霸道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何啟亮滿臉凝重,沉聲說:
“呂廳,我們忙活許久,他不會想強行摘桃子吧?”
朱立誠雖同意提拔一位副廳.長,但至于人選,卻只字未提。
呂仲秋滿臉陰沉,出聲道:
“這事完全有可能,這小子陰著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何啟亮之所以對副廳.長之事如此上心,是想要提拔廳辦主任薛文凱。
這事和呂仲秋并無太大關(guān)系,樂得坐山觀虎斗。
“不行,副廳.長絕不能讓他拿去,否則,我們可就徹底沒戲了!”
何啟亮沉聲道。
“沒錯,何廳,我覺得,這事你必須請高省長出面找他談一談!”
呂仲秋一臉正色的說,“這段時間,劉夏杰蹦跶的挺厲害,姓朱的極有可能將他提上來。”
何啟亮心中本就不淡定,聽到這話,更是眉頭緊蹙。
“這小子是盧書記的人,高省長未必會管這事。”
何啟亮滿臉陰沉道,“唉,*難死人了!”
“何廳,不管怎么說,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
呂仲秋壓低聲音說,“若是讓劉夏杰上位,我們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何啟亮滿臉陰沉的點頭,道:
“你說的沒錯,這事絕不能讓姓朱的插手!”
現(xiàn)在,四位副廳.長中,只有黃玥聽朱立誠的,他尚且能與何、呂等人平分秋色。
如果劉夏杰再任副廳.長的話,何啟亮等人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沒錯,必須積極采取應(yīng)對之策!”
呂仲秋深表贊同道。
“這事不能光從上面施壓,底層工作也得做。”
何啟亮沉聲說,“我這就給文凱打電話,讓他去向姓朱的匯報工作。”
呂仲秋略作思索,沖何啟亮伸出大拇哥,出聲道:
“何廳,您這招真高!”
劉夏杰雖也是正處級,但基層衛(wèi)生處在廳里的地位極低。
他根本沒法和薛文凱這個廳辦主任,相提并論。
何啟亮有意讓薛文凱去找朱立誠,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不給他含糊其辭的機會。
“喂,文凱,你在哪兒呢?”
何啟亮撥通薛文凱的電話,沉聲問。
薛文凱剛從銀行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大紙包,鼓鼓囊囊的。
昨晚,薛文凱被胡剛堵在床肚下,無奈之下,寫下了一張十萬元欠條。
這欠條若是傳出去的話,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今天一早,銀行剛一開門,薛文凱就過來取錢了。
“廳.長,我在外面辦點事,您有什么指示?”
薛文凱略顯慌亂的問。
“上班時間,你待在廳里,胡亂跑什么?”
何啟亮不滿的呵斥。
薛文凱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
“何廳不會知道了昨晚的事,特意查問我的行蹤。”
做賊心虛!
“我出來處理點急……急事,這就回廳里!”
薛文凱急聲說。
“行,快點回來!”
何啟亮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薛文凱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心里更加沒底。
作為何啟亮的心腹,對方從沒用這種口氣和他說過話。
薛文凱越想越覺得心慌,眉頭緊蹙,臉色陰沉似水。
“*倒霉,這事若是被何廳知道,那可就麻煩了!”
薛文凱上車,將紙袋扔在副駕上,滿臉怒色。
五分鐘后,薛文凱手里拿著紙袋,快步上樓而去。
在廳辦門口,恰巧遇見胡剛,薛文凱當(dāng)即就將紙袋遞過去。
胡剛滿臉喜色,當(dāng)即從衣袋里掏出欠條給對方。
薛文凱拿出欠條,匆匆掃了一眼,塞進(jìn)衣袋,快步向何啟亮辦公室走去。
張玉娜恰巧見到這一幕,好奇的問:
“胡剛,袋子里裝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胡剛聽后,慌亂不已,急聲道:
“沒……沒什么,一些沒用的文件!”
為了證明沒說謊,胡剛特意將紙袋往前一送。
不知是心慌意亂,還是準(zhǔn)備不足,只聽見啪的一聲,紙袋竟然掉落在了地上。
薛文凱事先并未將紙袋封死,掉落在地上后,袋口竟然開了,一沓沓百元大鈔顯露出來。
張玉娜做夢也想不到胡剛的紙袋里裝的竟是錢,下意識發(fā)出啊的一聲驚呼。
胡剛慌亂不已,連忙將錢往紙袋里塞。
不少科員聽到張玉娜的驚呼,都走出來圍觀,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當(dāng)見到胡剛手里全是錢后,由好奇轉(zhuǎn)為驚詫。
胡剛心慌意亂至極,抱著裝滿錢的紙袋快步向辦公室走去。
張玉娜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沖著眾人道:
“別看了,都回去工作。”
張玉娜剛走進(jìn)辦公室,王娟便快步跟進(jìn)來。
“玉娜,什么情況?”
王娟好奇的問。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張玉娜面露無辜之色,出聲道,“我看見他手里拿著一個大紙袋,一時興起,問里面裝的是什么。他假意遞給我看,誰知一不留神,紙袋掉落在地上,散開來了!”
“哦,紙袋誰給他的?”
王娟好奇的問,“他們說是主任?”
薛文凱將紙袋遞給胡剛時,不少科員都看見了。
張玉娜輕點一下頭,低聲說:
“紙袋是主任給他的,他給了主任一張紙片。”
說到這,張玉娜一臉心虛的看向門口,生怕有人進(jìn)來。
王娟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急聲問:
“紙片上寫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得去問主任!”
張玉娜沒好氣的說。
“哼,你別以為我不敢!”
王娟一臉張揚道。
“行,快點去問!”
“玉娜,你怎么一點幽默細(xì)胞也沒有?”
王娟笑著說,“我只是隨口一說,別當(dāng)真!”
張玉娜見狀,笑著說:
“知道你就不敢!”
“玉娜,那紙袋有多少錢,十萬?”
王娟追問道。
“差不多吧!”
“你說主任給胡剛這么多錢干什么?”
張玉娜輕聳兩下香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覺得這當(dāng)中一定有隱情。”
王娟壓低聲音道,“主任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這年頭,張玉娜、王娟等人的工資不足兩千,十萬相當(dāng)于五年工資了。
“這不是小事,別亂說。”
張玉娜一臉正色的提醒道,“免得禍從口出!”
“我也就是和你說說而已,怎么可能出去說呢!”
王娟急聲說。
張玉娜輕點一下頭,鄭重其事的叮囑閨蜜別出去說。
胡剛?cè)缤瑔始抑锘剞k公室,氣喘吁吁,心中慌亂至極。
他將紙袋鎖進(jìn)抽屜里,伸手輕抹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心中暗道:
“他媽的,認(rèn)倒霉,喝開水都塞牙。”
“我怎么會做出這事來呢?真是蠢到家了!”
財不露白!
這錢是不義之財,不少同事都看見了,胡剛心中郁悶不已。
“不行,我得向主任匯報一下這事,看看該怎么辦?”
胡剛心中暗道。
打定主意后,他立即撥通薛文凱的電話。
薛文凱走進(jìn)何啟亮的辦公室時,呂仲秋已不在了,他上前一步,面帶微笑的問:
“廳.長,您找我有事?”
何啟亮抬眼瞪過去,一臉不快的問:
“一大早,你去哪兒了?”
“這段時間對于你來說,至關(guān)重要,你就不能多注意點自己形象?”
面對何啟亮的呵斥,薛文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何廳.長找自己似乎不是為了昨晚的事,他想多了。
“廳.長,我出去有點急事。”
薛文凱急聲道,“就算您不打電話,我來回……”
剛說到這,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何啟亮本就不快,見此狀況,冷聲道:
“我看你比我這常務(wù)副廳.長還忙,哼!”
薛文凱心中郁悶不已,掏出手機見是胡剛的電話,連忙摁下了取消鍵。
“廳.長,胡剛的電話,他和我說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