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哪有這么厲害
滿天的紅色花瓣里,一身月白的翩翩公子如高嶺懸掛的明月。
司徒白低著頭,也看到了福運(yùn)長公主。
額飾壓著如墨云鬢蓋在光潔的額頭上,容顏清麗脫欲,雙眸翦翦如水,神情溫柔,像潔白的棉花云。
兩人的目光對上,隔著紛飛的紅色花瓣。
站在屋頂灑著花瓣的阿翩看到了這一幕,高興得差點(diǎn)從屋頂上滑下來。
這幾天公子都不帶著他了,但是他本來就是接了老爺?shù)姆愿纴淼模凑褪且尭_\(yùn)長公主注意到公子,現(xiàn)在他的任務(wù)可算是完成了吧?
以他家公子這一身脫塵的裝扮和這樣俊美的容顏,只要福運(yùn)長公主看到了,肯定會牢牢地記在心里。
在福運(yùn)長公主看著司徒白的時候,司徒白回神,突然望向了對面,拱手行了一禮。
福運(yùn)長公主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側(cè)頭朝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結(jié)果這一看,便看到了欄邊那一身玄衣,傾城肅立的男子,一個面具,遮住了無限可能。
左右兩邊,一月白一玄黑,兩個男子都如同這紛亂街上最耀眼的光芒。一冷峻,一出塵。
福運(yùn)長公主緩緩放下了紗簾。
而周圍的人也都看到了這兩個人。
“司徒白什么意思?”
慶云霄看向青一和藍(lán)容,他們也都面面相覷。
搞了這么一出,順利讓福運(yùn)長公主看到他了,為什么突然向雋王行禮啊?
傅昭寧也看到了司徒白,看到了他這一行禮。
司徒白的方向是朝著這邊的,但她可不相信他會認(rèn)出自己,所以,他是在對著這邊的什么人行禮?
沈玄已經(jīng)低聲對流火交代了一句,流火點(diǎn)了點(diǎn)頭快步出去了。
蕭瀾淵剛才也掃了福云長公主一眼,但很快就看向了對面的司徒白。他看到了司徒白臉上那淺淡而溫和的笑容,覺得礙眼極了。
街上,百姓們在熱鬧激動地把手里祈福的東西紛紛拋到福運(yùn)長公主的車輦上。
前后那兩輛空車已經(jīng)堆滿了。
剛才看到了福運(yùn)長公主容貌的百姓們更是都激動壞了。
福運(yùn)長公主竟然這般絕代風(fēng)華。
而且她的美貌是帶著仙氣和溫婉的,一點(diǎn)兒攻擊性都沒有,完全符合她作為一個福運(yùn)滿滿的有福公主的形象。
一下子就讓百姓們覺得之前信奉著的人有了具體的很符合的形象。
大家都更是歡呼雀躍起來。
但是福運(yùn)長公主不會繼續(xù)在這里停留,所以儀仗又繼續(xù)前行,只是福運(yùn)長公主帶來的振奮和歡樂久久不散,大家都?xì)g天喜地的。
“我怎么感覺我這腿不疼了?昨晚還疼得睡不著覺的!”
人群里有人激動得大叫了起來。
蕭瀾淵他們正好聽到了這話,看著周圍一大群人都圍過去,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真的?昨晚真的疼?”
“真的真的!”
“現(xiàn)在真不疼了?”
“現(xiàn)在真的不疼了,就好像一下子好了一樣!剛剛長公主撩薄紗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感覺這膝蓋熱熱的,當(dāng)時也沒在意,現(xiàn)在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腿竟然不疼了!”
“哎喲,那肯定就是長公主的福運(yùn)讓庇佑的!”
“對對對!肯定是!長公主可真厲害!”
“謝長公主恩吶!”
呼啦啦的,一大幫百姓又跪下了,朝著剛才長公主離開的方向紛紛磕頭。
站在樓上看著這一幕的眾人都目瞪口呆的。
慶云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瀾淵。
“不是,王、王爺,你覺得真的這么厲害嗎?”
這本來昨晚還道疼得睡不著腳的腿,今天見了一下長公主,瞬間就不疼了?
蕭瀾淵看著對面的司徒白,聲音平淡,“本王沒有覺得什么。”
他退離了欄桿那邊,回到屋里坐下。
青一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
蕭瀾淵掀起面具喝了一口,在慶云霄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面具又放下了。
“王爺,這里也沒有別人,你一直戴著面具不覺得難受嗎?”
慶云霄是真覺得有些奇怪,都要喝水了還不把面具摘下來,哪怕是臉上真的有點(diǎn)疤那也沒關(guān)系的啊,這里全是自己人,他也不會因?yàn)橐粔K疤而害怕,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蕭瀾淵瞥了他一眼,“不是要去讓長公主嘗你們的酒?還不去?”
這種事情總要去盯緊,去安排的。
“我這就準(zhǔn)備過去,不過就是好奇,剛才司徒白那是什么意思啊?好像就是想引著長公主注意到你一樣。”
“哪來那么多好奇的?”
“好好好,我這就走了。”慶云霄見他不想說司徒白了,也只能打住話頭,“不過我是真覺得樓下那些百姓們是不是太夸張了?怎么可能這樣就把自己的腿治好了?”
“這不用大夫不用藥的,連接近福運(yùn)長公主都不用,就在旁邊看著就能好了?”
簡直是匪夷所思。
“去忙你的。”
慶云霄只能無奈地離開了。
雋王這個沒有什么話聊的,也不知道王妃跟他在一起會不會被悶死。他嘀咕著出去。
在樓道一角的流火閃身出來,看了看這間雅間,又看了看慶云霄背影,回了樓下。
“主子,樓上那一個雅間里,剛看到慶家主出來。”
“慶家主?”
傅昭寧卻反應(yīng)了過來,“慶云霄啊?”
“對。”
“這么說來,剛才司徒白拱手行禮的人,是慶云霄?”沈玄問。
“剛才長公主因?yàn)樗就桨椎膭幼饕部瓷蟻砹耍@么說是在看慶云霄?”
要真是慶云霄的話,那容貌跟司徒白也算是有得一比。只不過司徒白畢竟是年長了幾歲,慶云霄少年稚氣還未褪盡,可能還是要過兩年才更吸引人。
傅昭寧沒有說話,而是抬頭望了一眼。
慶云霄在的話,會不會是——
“昭寧,你對樓下百姓說的那么玄乎的事,怎么看?”沈玄問她。
“腿突然好了的事?”
“對。”
“這簡直是完全不可能的。”傅昭寧嗤之以鼻。當(dāng)醫(yī)學(xué)是開玩笑的嗎?
前面突然爆出了一陣喧嘩。
有人大聲叫著,“有人行刺福運(yùn)長公主!”
什么?
一語激起千層浪。
“去看看,別靠近!”沈玄語音剛落,流火和白日飛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