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什么孽緣啊
蕭瀾淵覺得,不管傅昭寧是去了哪里,藍(lán)容都派了人跟著,所以他隨時都能夠知道傅昭寧的下落。
但是他沒有想到,被他這么一問,藍(lán)容竟然有些不敢直對他的目光。
一看到藍(lán)容這表現(xiàn),蕭瀾淵騰地就站了起來,心頭一抽,失聲問,“出事了?”
“不是不是,沒有。”
藍(lán)容趕緊回答,“王爺,就是他們把王妃跟丟了。”
他把手下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
蕭瀾淵聽到是被傅昭寧自己給甩掉了,又緩緩坐了下去。他都想苦笑了,對于傅昭寧這敏銳的程度也是無語。
“請王爺責(zé)罰。”
“明天餓兩頓吧。”蕭瀾淵說了個很輕的責(zé)罰。
“謝王爺。”藍(lán)容心里也是微松了口氣。
“她看來是存心不想回來了,所以才會一開始就把你們甩掉。”
這一點蕭瀾淵還真是誤會了傅昭寧,她一開始是真沒有這么想的。但就是不想讓蕭瀾淵派的人跟著她,省得一有什么事情又立即報到他那里去。
“王爺,王妃身邊還有十一他們呢,我已經(jīng)派人再出去找了,相信十一他們還是會找機(jī)會留下記號的。”
這一點蕭瀾淵不抱希望。
十一和十三他們現(xiàn)在都更聽傅昭寧的話了。
所以說,一個人的本事太大品德太吸引人也不好,把他的屬下都帶得快要背棄他了。
“王爺,要去司徒白那邊看看嗎?”藍(lán)容見他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
蕭瀾淵瞬間有點兒心動,但立即又回過神,搖了搖頭。
“不用了。”
要是讓傅昭寧知道他竟然又派人去司徒白那里找她,肯定會生氣的。
而且,他要是真不想再耽誤她,那她身邊是司徒白還是司徒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本王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蕭瀾淵心情低落,戴好了面具,也不帶侍衛(wèi),一個人出去了。
皇都里,這會兒才是黃昏,現(xiàn)在街上鋪子里都點起了燈,掛了燈籠,熱鬧景致。
但是蕭瀾淵感覺自己就跟一縷游魂一般,在人群里茫然穿梭,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像是被模糊掉,世界很囂張,也很冷寂。
直到他聽到有人說到了第一樓,說到了一位女神醫(yī)。
“那位美人神醫(yī)可當(dāng)真是神了,肯定名揚(yáng)天下了,不僅長得美貌無敵,醫(yī)術(shù)也無敵!聽說她救了第一樓的孫大廚之后就收了一千兩診金。”
“一千兩還不多?你家有一千兩啊?”
“單這么聽,一千兩是很多,但如果是救命的錢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覺得,如果能夠救回我一命,一千兩我砸鍋賣鐵都得付!”
“沒錯,跟性命相比,一千兩是真不多了。而且人家孫大廚又不是掏不出這一千兩。”
蕭瀾淵一下子就被街邊一個小面攤的幾句對話給拉回了人間。
他轉(zhuǎn)頭看去,有自己還沒有想清楚之前,腿已經(jīng)先一步走過去,就在一張小桌子旁坐下來了。
要聽更多關(guān)于傅昭寧的消息,那不得坐下來仔細(xì)聽嗎?
但是他這一坐下,對面的一個男子就抬頭看來。
蕭瀾淵目光對了過去。只覺得,這到底是什么孽緣?
坐在這桌的人,竟然就是司徒白。
司徒白就這么揚(yáng)著一張沒有什么瑕疵的臉坐在這里,面前桌上有一碗面湯。
而他是戴著面具的。
司徒白本來還不敢確定是他,可蕭瀾淵的眼神太有壓迫性了,不能普通人。
所以哪怕沒有看到他的臉,司徒白也認(rèn)出他來。
“雋、王?”
司徒白聲音很低。
蕭瀾淵沒有理會他,而是側(cè)目向著另兩桌正在討論著美人神醫(yī)的客人。
“那美人神醫(yī)還是杜老的侄孫女,可真是不得了啊。”
杜老?
蕭瀾淵聽到杜老,有些迷惑。
也不怪他,傅昭寧還沒有跟他說過杜老的事呢。這剛一見面兩個人就已經(jīng)吵了一架,第二天睡醒再吵一架,哪有什么時間聊天。
司徒白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他的迷惑的,聲音輕輕,對他說,“杜老是大赫有名的大廚,廚藝比宮里御醫(yī)只高不低。沈玄請過杜老去沈家,在沈家的時候見了她,應(yīng)該是那個時候就認(rèn)了親戚關(guān)系。”
用得著他說嗎?
而且說到傅昭寧的時候就用個“她”,喊一聲傅姑娘或是雋王妃很燙嘴?
還是說他本來就不想這么喊傅昭寧?
聽說,他還一直就喊“昭寧”呢。
蕭瀾淵本來是想換個位置坐的,但是發(fā)現(xiàn)整個面攤就只剩下司徒白這桌一個位了。
他還沒有聽完,又不想就這么離開。
想到司徒白都比他更清楚傅昭寧的事情,蕭瀾淵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摘了下來,泡到了醋桶里了,又酸又澀的。
“這杜老以前應(yīng)該是從昭國過來的,和傅老在親戚關(guān)系。”
“他雖然只是一個廚子,但是大赫不少權(quán)貴食客愿意給他撐腰,還有各大開著酒樓菜館的東家愿意捧著他,都希望他什么時候教幾道菜就能當(dāng)招牌打響名聲,所以他人脈還是很廣的。”
司徒白也不管蕭瀾淵有沒有回答,有沒有說話,反正就是自己平靜地說了下去。
“所以杜老在皇都這里要找個地方落腳,簡直不要太容易了。之前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是因為昨天杜老沒有露面,沒進(jìn)皇都來,要是知道,我也不用那樣擔(dān)心她來了這里沒地方住。”
又是“她”。
鄰桌的人說著說著又說起了千雪菇了。
蕭瀾淵幾乎是一邊耳朵聽著他們的話,一邊耳朵又沒有辦法不聽司徒白的。
“可能是杜老在沈家的時候教過她一些刀工,千雪菇這道菜是皇都天下第一樓的招牌,一年只能吃到一次,極其考驗刀工,原來第一樓的孫大廚病倒了,昭寧正好在,不僅救了他,還切出了千雪菇,挽了第一樓狂瀾。”
終于喊出了她的名字是嗎?
果然是想要喊得這樣親密是嗎?
以為說了這么多,就夾在中間假裝很自然地喊出這個名字,他就會忽略是嗎?
蕭瀾淵手掌輕拍在桌面上,起身,“她的名字不是你能喊的,沒有下次。”
他一起身,桌子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