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中午千尋在酒店的餐廳里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把窗簾一拉,打開電視,很有種夜晚的感覺,這感覺也讓她很容易的就進入了睡眠。
正當千尋睡的不亦樂乎甚至有點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時候,房間里進來個人,而千尋也正是被這人灼熱的目光看醒的,剛睜開眼的千尋像睡傻了一樣,瞅著坐在自己床邊正盯著自己的人。
陸煊澤嘴角牽出一個笑,輕聲的問:“睡爽了?”
整個人窩在被子里,只露一個頭在外面的千尋還沒醒過神,她發(fā)懵的從鼻中恩了聲
那如小貓似的神情再一次讓陸煊澤抓狂,房間里因為拉著窗簾而且沒開燈的緣故有點暗,這昏暗剛好營造了無比曖昧的氛圍,曖昧到陸煊澤想犯罪,想沖動。
千尋先是大腦空白,只傻愣愣的看向對方,怎么夢里這個男人也會出現(xiàn)?!然而待十幾秒鐘以后,她那神智才歸位,只見她騰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后一骨碌便靈活的來到了床下,磕巴的問:“陸…陸總,你怎么進來的?”
陸煊澤看那小貓瞬間變成了小兔子,強忍笑意,接著沉聲吩咐:“睡爽了就收拾一下,一會兒跟我出去。”
千尋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恢復,她先是看了下表,已經(jīng)晚上六點,自己還真是睡了一下午,難怪睡的都快不省人事了。
陸煊澤跟著看了下腕表,像是很開恩似的丟了句“給你五分鐘!”,說完人就特拽的走了
千尋還傻站著,五分鐘?要死啊!
迅速跑到洗手間先匆忙洗把臉,還好不用化妝,然后又翻箱子,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出席哪種活動,在小禮服和常服上糾結一會兒,最后索性從箱子里翻出那套拓小燕給她事先搭配好的衣服。
米色的亞麻裙子,白色的工字背心,外面是一件湖綠色的針織外套。千尋三下五除二的套在身上,頭發(fā)因為下午睡的太High,有幾撮已經(jīng)被睡的沒個型,千尋干脆的將頭發(fā)在腦后扎了一個花苞頭,最后蹬上她最愛的帆布鞋。
沖出門去,門邊上正倚著陸變態(tài),把跑出來的千尋再次嚇了一大跳。
陸煊澤上下打量下她的打扮,心里默默的給打個八十分,其中有十分還是友情分,他尋思了這也就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放著別的女人這么穿,他估計看都沒功夫看。
千尋跟在陸煊澤后面往電梯口走,才注意到陸煊澤也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上身是一件黑色軍服式的西裝夾克,襯得原本就完美的肩甲線條更加利落灑脫,下面配了條深灰色的板褲,那背影讓千尋在心底默默吶喊尖叫無數(shù)次,心里又開始為自己開脫,不怪自己,這樣的男人換了誰會能抵抗的住,一想老天其實挺不公的,讓他這么有錢還給他如此好的身材,如此好的容貌!難怪都說陸煊澤在A市是眾多未婚女青年的畢生奮斗目標呢,就憑這硬件條件也的確不是虛的。
進了電梯,千尋抓緊問:“陸總,我們這是去哪啊?”
陸煊澤看她一眼,蹦出一個詞:“舍命!”
千尋開始沒反應過來,后來才想到上午那個男人要拉他出去喝酒,而陸煊澤承諾舍命相陪的話。千尋意外之余又想不明白,這種場合拉著自己去干什么。
陸煊澤似乎猜到她的疑問,格外誠懇的看著她說:“我酒量不行,你負責善后。”
千尋抬眼看他,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原來他也有弱項,那個看似完美無缺的男人也有不在行的東西,知道這個無關痛癢事實的千尋,如果給她個空間機會,她一定笑它個花枝亂顫。
十幾分鐘的車程,千尋他們來到一家高檔酒樓,經(jīng)人引領來到一個包間,這一進去,千尋就被眼前的場面震撼住了,能容下三十左右的圓桌上已經(jīng)圍坐了一圈人,少說也有二十人。
那些人正熱鬧的大聲喧嘩,在包間外面不覺得,這一進來仿佛進入一個大學晚間自習室,不是安靜,而是撒了歡的熱鬧。
陸煊澤他們人一走進來,包間里的人便都將目光投了過來,高贏迎上前,先是一拳砸在陸煊澤的胸膛上,然后沖著大家說:“我還真怕這小子今年不來,方子還說呢,他要是今年敢不來找?guī)讉€人把他帶局里喝去。”
陸煊澤咧嘴一笑:“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逃跑那不是爺們兒干的事!”
方佳明這時候也走過來,一把摟過陸煊澤的肩:“你說吧,你小子都欠我?guī)最D飯了,在A市一找你,你就忙,今兒我還得從A市趕到G市來抓你哈。”
桌上的人都笑著看熱鬧,千尋瞅著面前的這三個人,顯然陸煊澤又被魂穿成她不認識的那個了。
這時陸煊澤已經(jīng)直接把千尋帶到跟前,面對在場的所有人介紹道:“我公司的,千尋!”
“我說陸總,你今年知道搬救兵了,不過怎么找個女的幫忙啊?還找一個公司的,我怎么覺得有故事啊!”桌上的一個人趕緊打著趣。
陸煊澤瞧過去,挺無辜的說:“我也不好意思老麻煩你們抗我回去,所以就找個能最后給我打個車的來,你不讓我找我公司的難道還去你公司找一個啊?”
在座的一聽哄笑起來,好歹上午見識了陸煊澤和那幾個朋友聊天時的狀態(tài),千尋多少適應了這個全新的男人。
“我說都別站著了,來都坐下,千尋你過來這邊坐,免得我們打擊老陸的時候濺你一身血。”高贏夸張的說道
陸煊澤很是可憐的看了千尋最后一眼,那一眼讓千尋心下爽了好幾秒鐘,哈哈,你陸煊澤、陸變態(tài)想不到也有今天!
千尋被安排坐在了高贏的身邊,而陸煊澤夾在了幾個男人的中間,桌上還有些女賓,千尋雖一個不認識,但看她們彼此間相熟的模樣就知道這幫人是一個圈子的。
眼前不就是一場同學聚會嘛,千尋覺得自己被攪合進來很唐突,不過能以此看看陸煊澤的好戲倒也值得。
方佳明也入了座,招呼著說道:“今兒咱這也沒外人,這平時挺難聚到一起的,借著什么洽談會坐到一也塊不容易,下面我宣布首要任務,按慣例先放倒那個姓陸的。”
陸煊澤邊脫外套邊說:“你們倒是換個有難度的,搞定我還不容易,一瓶的事,要是想看我早死,我也不麻煩眾位兄弟了,我自己先干一瓶得了。”
千尋看著那個滿臉意氣風發(fā)的男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不再冰冷,原本那個陰鷙的眸子也跳躍著如天真孩童的光。就連他平時身上的冷漠氣息此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他在熟知的人面前是這樣的,也許一個人的冰冷并不是天生只是習慣或者是偽裝,而在那種你極為放松和感到安全的環(huán)境中才會全然放下,這么想著,千尋才明白,陸煊澤原來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
“你叫千尋?”這時候坐在千尋旁邊的一個女人開口詢問道
千尋回過神,“恩,是!”
“呵呵,你好,我叫牟琳琳。”
“你好!”千尋同樣報以甜美的微笑
牟琳琳偏過頭靠近千尋,然后開始小聲的用眼神一一為千尋介紹,“那個老方就是方佳明,原來是我們班班長,現(xiàn)在你們市公安局的。還有高贏,通達房地產(chǎn)老板,原來在班級的時候就是大哥的模樣,人挺好。還有你正對著的那個女生現(xiàn)在在G市的勞動局工作,公務員。至于陸煊澤,也就是你們老板,我們的班草也是當時學校里有名的幾大帥哥之一,現(xiàn)在應該是最有出息的一個。”
千尋認真的聽著她介紹,然后細細打量她介紹的人,跟著問:“你們都是一個班的?”
“也不都是,那邊那幾個就是高贏公司里的,還有今晚上的聚餐就是他和老方張羅的。”
千尋哦了一聲,牟琳琳又接著說:“陸煊澤是出了名的一瓶倒,一瓶啤酒就能不省人事,呵呵,你說灌他有什么意思,可這幫男的就喜歡這么玩,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這小子還有個外號叫百變星君,看著冷血,你瞧瞧這會兒臉變得誰還認得,成天裝大尾巴狼,那是他絕活!”
她邊說邊笑,千尋跟著笑了一下,還真是,要不是這次出來他都不知道陸煊澤還有這一面,原本還以為他趕流行,魂穿了,卻不知他還真是這種如百變星君一樣瞬息萬變的男人!更令千尋想不到的是原來陸煊澤是真不能喝,一個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居然不能喝酒,這點其實挺少見的。
“煊澤既然能帶你來,估計也沒把你當外人,在這,你不用拘束,權當參加自己的同學聚會了。”牟琳琳看出千尋的拘謹,寬慰著說。
千尋感激的看眼身旁的這個女人。
她倆這邊嘮著,桌上已經(jīng)開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千尋前面的酒杯也被滿上了,其他人的杯子里白的黃的都有,女士也都沒放過。
方佳明站了起來,在公安局工作的人說起話來似乎都帶著迫力,“這第一杯酒呢,老規(guī)矩都得干,在座的女士如果有特殊情況可以跟我請假,那這杯就免了,其他人必須干。”
眾人都舉著杯,千尋掃了眼,還真就沒哪個女人站起來說我不能喝的,陸煊澤看過來一眼,千尋回看過去,眼里是‘陸總,你自保吧!’
千尋作為一個偏南方城市的女人,很少見過酒桌上的大開殺戒,今天算領教了。幾杯酒下肚以后,場面那叫一熱鬧,這幫人喝酒有規(guī)矩舉杯干,難怪陸煊澤會抱怨,這種喝法不就是要喝死人嘛。
千尋還好,作為一個不太熟而且是女士嘉賓,沒人逼著喝,那些男的就要了老命了,一杯杯像灌水似的,這讓千尋佩服的五體投地,而桌上的幾個其他女士在幾杯酒下肚以后也都完全放開了。大聲說笑,場面別提多有愛。
又過了一陣,千尋再掃眼桌上,還好還算是剛開局的場面,不至于已經(jīng)東倒西歪,而陸煊澤不知道被灌了幾杯,臉雖然不大紅特紅,但也是透著酒醉的微紅,眼神也好像找不到焦距似的,千尋沒忍住笑了起來,這人被灌醉的樣子傻乎乎的還挺可愛。
而實力高的眼下就已經(jīng)能完全分辨出來了,就比如那高贏和老方還有幾個人跟沒喝似的,只見老方又給陸煊澤的杯里倒?jié)M了酒:“高贏說你今天打算舍命了,今天就看看你丫到底喝兩瓶是什么德行。”
陸煊澤一臉痛苦的盯著眼前的滿杯酒,極為哀怨的說:“兄弟,你讓我緩會兒成么?”
“打擊報復決不能手軟,這小子也就這時候能栽咱們手里,老方!乘勝追擊!”一旁的高贏跟著起哄
千尋看陸煊澤痛快的一仰脖將酒倒進肚里,然后是萬分痛苦的表情,她原本是想看熱鬧的,想總算逮到個機會看這陸變態(tài)出丑了,然而不知怎的,她又覺得有些于心不忍,也覺得那人在自己面前真真實實難受的時候,自己看了并沒有想象中的大快人心,似乎也跟著難受。
于是千尋在老方再給他倒酒的時候,霍地站了起來,舉起自己杯中的酒,聲音不大的說道:“我跟你們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