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下午的露天聚會只是給各大公司以及政府大院里的一些有頭有臉人物在一起‘探討交流’的機會。真正的重頭戲是公司晚上安排的節(jié)目,也許到了晚上人也才能真正卸下偽裝,輕松釋放積滯已久的壓力。
八點一過,度假村里頓時人聲鼎沸起來,各種形式、花樣百出的熱鬧開始進入正式階段,有去看山莊特意安排的演出的,有幾個公司領(lǐng)導(dǎo)聚在一起喝酒高談闊論的,而沒走的一些女人則是聚到一起,在山莊那個罕有的溫泉里,笑聲不絕于耳。
幾個相熟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剩千尋一個人在度假村后面的東南亞風(fēng)情園林里隨意逛著,她走在天然石材鋪砌的回廊小徑上,周圍各式熱帶特色植物錦上添花,讓千尋如置身夏威夷等度假勝地般,難得的放松愜意。
就在她剛穿過一小片不知名的矮株景觀樹的時候,一個大力準(zhǔn)確無誤的鉗制住了她的左手,千尋由于措不及防,來不及驚慌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一拽,拽到了來人的跟前。
眼對眼,鼻觀鼻,如樹林般好聞的男人氣息,千尋再熟悉不過眼前這種強勢的氣勢,當(dāng)然還有此人那冰冷的眼神,是的,除了陸煊澤還有誰?
“陸……陸總!”千尋嚇了一跳,手還被鉗著,她暗暗用力掙脫著,對方卻是死抓不放。
千尋腦海中順間閃現(xiàn)那天的一幕,還有他霸道的吻,耳根開始發(fā)燙,他又想干嘛?千尋有些不敢動了。
在路旁觀景燈的映照下,陸煊澤清晰的看到了女人晶亮的眼睛,還有左眼上那個礙眼的紗布。下一秒他想也沒想,刷的一下將那紗布撕掉,千尋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驚詫之余更是身體首先帶來的反應(yīng),疼!就在她剛要不顧形象開口破罵的時候,一個帶著溫?zé)帷駶櫠彳浀拇礁搅松先ァ?br />
這是一個吻,陸煊澤也沒想到自己對那個傷口最心疼、最直接的表達方式竟是直接吻上去,他心疼,真的!
陸煊澤一只手按住女人的后腦,一手按在女人的腰際,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而那吻則是細膩、柔軟不愿分離,這幾日頭腦中有關(guān)她的一切片段現(xiàn)在都變得真實。
陸煊澤發(fā)現(xiàn)只有在吻上她的那一刻,他才覺得稍許安心。
陸煊澤此時眼里的那抹光在月亮透過云彩照下來的映射下更加熱烈而真切。千尋先是呆愣住,幾秒鐘后反應(yīng)過來,這個臭男人憑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所欲為,他憑的什么?想著手握成拳已經(jīng)招呼出去,狠狠的砸向?qū)Ψ降暮蟊场?br />
陸煊澤吃疼松開來,不過他的眼底帶著笑,只是看著她,千尋那慘不忍睹的眼睛已經(jīng)暴露無遺,不過這會兒她已經(jīng)顧不上,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上司,千尋羞憤的開口:“陸煊澤你別招惹我!”
“已經(jīng)招惹了,你能怎樣?”
“真是夠無恥,你是不是仗著有錢才會這樣不懂得尊重人!”
“看來這兩天你還沒想明白!”
“明白什么?”
“我為什么會無緣無故接近你?為什么會想要吻你而不是其他人?恩?”
千尋被質(zhì)問住,她不是沒想過,情商再低也會明白,可是她說過自己不會不自量力到以為對方是認真的,她不敢去招惹這樣的男人,因為她害怕,這種公子哥間的感情游戲她才不會任自己栽進去,到時候自己的心輸?shù)倪B渣都不剩,千尋那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她怎會去那樣做,所以她躲他,他反倒糾纏不清。
“這樣的感情游戲我玩不起,所以陸總還是放過我吧。”千尋終于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口
陸煊澤目光冷了幾分,他用手抬起女人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然后冷聲問:“玩?你覺得這是游戲?”
“難道不是么?”千尋同樣冷冷回望他
這樣的人會有幾個把感情當(dāng)真,在他們眼里女人不過是附屬品,也許新鮮幾天就棄之如敝履,當(dāng)然即便這樣也會有大把的女人甘之若貽,心甘情愿的去飛蛾撲火,只是千尋不愿!
“怎么害怕了?為什么不試試這是不是游戲?”男人的眼神深邃而灼熱。
“陸總,沒什么事我先走了,你逛吧,我不打擾了!”
千尋無心再糾纏下去轉(zhuǎn)身欲走,卻不料一把被男人抱入懷中,這一次是那雙唇,他強勢的不由分說的吻了她,千尋覺得心如同被蠱惑一樣竟然忘記反抗,任他強取豪奪般的掠奪著,她似乎已經(jīng)中了他的毒,嘴上明明說著拒絕,心又不能自已,千尋,你真是太可悲了,千尋心里想著。
這個吻不同于第一次,陸煊澤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女人沒有反抗他,讓他有著更為強大的喜悅,不知過了多久他松開她,將臉埋在女人的脖頸處,他聲音透著蠱惑的輕喃:“看,你的身體并沒有反抗,你也已經(jīng)喜歡上我,只是害怕不敢承認,千尋,那我就讓你看看這是不是游戲。”
千尋的心一顫,一把推開對方,被人戳中心事般的難堪,“陸總你別再說了!”
陸煊澤低頭看著矛盾中的女人,他可以給她時間,于是柔聲道:“好,這個問題我可以暫且不談,但我現(xiàn)在問你的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
千尋抬頭不明所以,只聽男人已經(jīng)開了口:“你和煊宇認識?”
“之前見過一次!”千尋簡單答道
陸煊澤沒給這句話任何表情,在千尋揣摩他問這話意圖的時候,對方接著問:“樊晨呢?”
千尋有些發(fā)愣,完全跟不上對方節(jié)奏,他在調(diào)查自己的人際關(guān)系么?見她不答,陸煊澤的眉頭一皺,眼中已出現(xiàn)絲不快。
自己和樊晨,這關(guān)系到不復(fù)雜,就是認識的過程復(fù)雜了點、戲劇了點,當(dāng)然這些千尋并不打算告訴眼前這個人,一是沒必要,二是自己不想,于是千尋思索了下趕緊回答:“我們是朋友!”
“朋友?”陸煊澤輕聲重復(fù)了這兩個字,他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今天之前他從沒想過樊晨也會認識他,而且關(guān)系也并不是單單認識那么簡單,據(jù)他對樊晨的了解,他是一個對誰都看似親和實則疏遠的人。樊晨的冷漠與拒人于千里之外是那種自然天成的,陸煊澤從沒見過樊晨對任何一個人表現(xiàn)出最為直截了當(dāng)?shù)年P(guān)心,起碼在自己認識他以來沒有過。
可是今天,樊晨看千尋的眼神讓陸煊澤心底涌出一股醋意,那種炙熱而想要得到的眼神,不是正和此時自己眼中的一樣么?
千尋居然還說他們之間是朋友?陸煊澤心中更加不痛快,這個女人倒挺有本事,輕而易舉的吸引著異性的注意。
月亮投下來的光映的男子的眼神格外明亮,不過那明亮也如月色一樣寒冷和冰涼。
陸煊澤并沒在多問,他微微的輔了輔身,千尋身體跟著往后仰,拉開自己與‘危險’之間的距離,不過自己那身板到底沒那么柔軟,彎到一定程度就再也彎不下了,陸煊澤跟著再次湊近,距離保持在了一個他滿意的程度。
只見陸煊澤嘴角噙著笑,邪魅橫生,千尋仿佛看到一個混世魔王。陸煊澤薄唇輕啟,用近若耳聞的聲音說道:“不要隨便答應(yīng)除了我以外任何一個男人做朋友,還有從今天開始不準(zhǔn)再躲著我!”
千尋有些艱難的彎腰后仰與他對視著,他身上強悍的氣息是那么清晰的襲遍千尋的每一個細胞,他那略帶煙草的干爽味道包圍了千尋,千尋覺得耳根又開始發(fā)燙。
該死!有這么折磨人的么?就在千尋已經(jīng)堅持不住的時候,陸煊澤看眼她受傷的眼睛,再一次啟聲命令道:“結(jié)束以后去貴賓室等我!”
說完,陸煊澤直起了身子,眉毛舒展開來,大步繞過千尋朝遠處走去。
千尋呆愣在原地,今晚以后有些事情注定發(fā)生改變,朝著她不可預(yù)期的方向發(fā)展,千尋有些害怕,卻知道自己逃不過,因為她已經(jīng)心動了。
“千尋!”這時一個聲音喚回千尋慌亂的思緒,她轉(zhuǎn)身看到來人正是樊晨。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找了你半天。”樊晨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近前。
千尋鎮(zhèn)定下心神笑了笑:“沒什么,隨便逛逛就走到這來了。”
借著路旁的燈光,樊晨已經(jīng)看到千尋摘掉紗布的那只眼睛,沒想到里面是如此嚴(yán)重,青紫一片的眼眶和仍遍布紅色血絲的眼白,讓人看了觸目驚心。他擔(dān)憂的神情再不掩飾,一手抓起對方,拽起就走:“跟我回市區(qū)醫(yī)院!”
難得樊晨板起臉,千尋不敢造次,只是小聲爭辯說:“樊晨,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快好了!”
樊晨并不理會她的拒絕,顧自拉著人往前走,千尋只好妥協(xié):“要不先去度假村的醫(yī)務(wù)室處理一下,明天再去醫(yī)院好不好。”
樊晨回頭,看到女人一臉祈盼的眼神,終于心軟,他無奈的揉了揉對方的頭發(fā),對于她他真的是不忍拒絕一絲一毫。
七拐八拐的找到醫(yī)務(wù)室,路上還碰到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煊宇,非要跟著來,攔也攔不住,嘴上在看清千尋那眼睛時更是滿嘴的英文國罵,千尋聽著覺得心里暖暖的。
千尋從沒受過如此的待遇,這么多人的關(guān)心和愛護,和以前父母那種呵護無關(guān),她突然覺得這個陌生的城市變得溫暖起來,起碼改變了她最初對這個城市的印象,這里有這么多朋友,還有那個讓她心煩意亂的人……
千尋趕緊止住思緒,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可臉已經(jīng)紅了,正給她貼紗布的醫(yī)生,一詫異,手一哆嗦,貼偏了。千尋睜著被貼一半的傷眼極為認真的對醫(yī)生說:“我說大夫,咱專業(yè)點成么?”
這回換醫(yī)生老臉一紅,一旁的樊晨忍不住笑出聲,他溫柔的盯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陸煊宇在一旁笑的特別夸張,千尋想不到這笑點到底在哪里,只小聲提醒對方:“你在這樣笑下去,滿度假村的人都快聽到你的魔音了!”
陸煊宇不管不顧笑的更加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