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高亦安相約
彭娟身為彭家人,而彭家人有人身處總統(tǒng)高位,這一切看似是偶然,實則并非如此。
陸槿言的一席話點名了主旨,陸家一直在壓著彭家走。
彭家,不同于嚴(yán)家。
甚至說,他的存在比嚴(yán)家似乎還有高級別些。
一個家族,是犯了怎樣的錯誤才能讓總統(tǒng)府將人趕去了國外。
如陸景行所言,首都這個場子里,妖魔鬼怪光怪陸離的事情太多了,多的是那些埋藏在暗地里幾十年的東西生根發(fā)芽將你一擊致命。
恐怖,實在是恐怖,沈清簡短的三個字甩出來讓陸槿言頓了下。
而后望向她的眸子帶著些許審視。
彭宇呢?她在猜疑自己跟彭宇的關(guān)系,這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原本用餐的人緩緩將手中筷子擱在桌面上,身子后移,靠在椅背上看著冷冷望著沈清,嘴角掛著一絲淺淡涼薄之笑,“你似乎很好奇彭家跟陸家是何關(guān)系。”沈清同樣擱下手中筷子緩緩靠向椅背,嘴角冷笑牽起;“人之常情不是嗎?畢竟彭副總統(tǒng)并非蝦兵蟹將弱小之輩,若我不搞清楚局勢,若是有朝一日枉死在他手上可怎么辦?就像你當(dāng)時想弄清楚江城局勢一樣。”沈清這話,自然是沒錯的,當(dāng)初江城發(fā)生動蕩,陸槿言這個長期駐守首都的人也不免興趣知曉發(fā)什么了什么。
坐在他們這個位置上的人,對好奇心不該稱為好奇心,應(yīng)該稱作求生欲。
沼澤里面,弄不清局勢,會死的很快。
即便是要死,也要明明白白的不是?政治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一眨眼之間改朝換代實乃常事,倘若不將眼前的局勢弄清楚了,若萬一死于某些人手里,她豈不是死的冤枉不明不白。
沈清自認(rèn)為自己不是一個招惹是非之人,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想弄清楚首都局勢,日后在商場這條路上行走時更為穩(wěn)妥,更為輕快,而不是事實被滿在鼓里。
那樣的話,自己跟砧板上的魚肉有什么區(qū)別?
任人宰割?不不,那些不堪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她要成為王者主宰的人生。
陸槿言灰暗的眸子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所言確實沒錯。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該知曉的。
“你大可去問景行,該告訴你的他自然會告訴你,不該告訴你的,你也別多想,政場上的事情,一瞬間瞬息萬變,難以掌控的程度絕對不亞于九子奪嫡,求生欲?”陸槿言一聲冷笑,似是不準(zhǔn)備將接下來的話語說出來。
首都不比江城這個城市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政商聯(lián)合,那些看似平平凡凡的商人,比如像莫夫人那樣,誰能想到她身后有副總統(tǒng)撐腰。
自古以來,天子腳下,最為魚龍混雜,誰都不好對付。陸槿言所告知的答案如她多想簡直分毫不差。
陸家這兩兄妹啊。
藏的深。如此想來,沈清也不問了,似是已經(jīng)知曉答案了。
伸手拿起筷子用餐,而陸槿言似是沒想到沈清回如此結(jié)束這個話題,按照她對沈清的了解,此時她應(yīng)該是窮追不舍繼續(xù)逼問的。
但、、、她今晚的舉動有些令人吃驚。
換句話來說,她只是想知道,并非特別感興趣。
如此一來,值得深究了。良久、沈清晚餐近乎結(jié)束,只聽陸槿言輕啟薄唇?jīng)鰶龅_口;“沈氏集團有莫夫人安插進去的眼線。”沈清伸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瞥了她一眼,似是并沒有感謝陸槿言告知她此事的意思,只是恩了一聲。
不痛不癢的。
“你知道?”陸槿言問,話語微楊。
屋外,寒風(fēng)蕭瑟,吹的樹枝胡亂搖擺,沈清擱下手中杯子一聲冷笑響起,而后徐徐道;“自我入首都起,走的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nèi)。”
幽暗冰涼的目光落在陸槿言身上帶著一股子深邃的淺笑。
讓她為之一顫,這個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nèi),包含了什么?
“你似乎對我這句話感到很詫異?”沈清笑,清了清嗓子涼悠悠開腔道;“一個女人,想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中跟一群大老爺們廝殺并不容易,何況對于首都來說,我還是個外來者,倘若不步步為營小心翼翼,陸董覺得我應(yīng)該靠什么跟人抗衡?靠我這張江城第一的臉還是你陸家的這座大靠山?”
一席反問,讓陸槿言捏在掌心的筷子緊了緊,冷硬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帶著半分尖銳。
她說、我想在首都立足是靠我這張江城第一的臉還是靠你們陸家?
須臾之后一身冷笑在諾大的餐室響起,氣氛瞬間逼仄,原本的舒坦氣息似是被擠壓了似的,一陣逼仄碾壓過來。
讓屋子里的二人面色一場冷硬。
沈清說的這番話與陸槿言聽來是那般刺耳。
靠江城第一的臉還是靠陸家?
餐室里有片刻靜默,片刻之后,一陣冰涼的堪比外面深秋冷厲寒風(fēng)似的嗓音在餐室流淌開來;“沈清,景行一直覺得有了孩子你們之間的感情便算穩(wěn)定,此時看來,不過是表面穩(wěn)定罷了,你終究信不過他。”
在這偌大的首都,陸家的存在是不可顛覆的,這個家族里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便是捍衛(wèi)陸家,而沈清、、、、卻不算這中間的一個。
沈清靜默。
不反駁,也不辯解,等著陸槿言接下來的話語。“即便陸景行將他手中僅有的陸氏集團的股份悉數(shù)轉(zhuǎn)到你名下,你信不過他,即便他為了你修建了清幽苑,你也防著他,即便他一心一意對你跟辰辰你也信不過他,還是說你覺得權(quán)利權(quán)勢這些東西握在自己手中更實在?”
她不否認(rèn)陸景行當(dāng)初為了家族做了些許傷害沈清的事情,也不否認(rèn)沈清喜歡陸景行,但這喜歡,僅僅是喜歡而已,愛和喜歡是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的。
而這些東西,只要你用心看便能看出來。
陸景行愛沈清,而沈清僅僅是喜歡陸景行而已。這種喜歡,或許還建立在眸中鏈接當(dāng)中。
一旦這種鏈接失去,誰知道她還會不會愛陸景行。
沈清聞言落在大腿上的指尖倏然一緊,似是沒想到陸槿言會告知她陸景行將股份轉(zhuǎn)讓道自己手中的事情。
難怪、難怪她當(dāng)初問陸琛那只老狐貍要股份的時候,他如此痛快應(yīng)允,原來、原來。
良久之后、清冷的面龐泛起一絲冷意,她笑了,視線緩緩落到窗外,指尖落在大腿處緩緩敲擊著,慢慢的,慢慢的,一下一下,沒有絲毫聲響。“你錯了、我是信不過陸家,”涼薄、森冷,無半分情感。
用這些詞語來形容沈清并不過分。
她并非信不過陸景行,她信不過的是這個家族。
這個為了捍衛(wèi)權(quán)利而不惜付出一切的家族,倘若有朝一日陸景行又需要做出雙重選擇呢?
她能有百分百的把握陸景行會選擇自己嗎?
不見得。
“那該讓你感到失望,景行即便是到死,也只能入陸家園林,且還是葬在主陵園,”陸家陵園,能葬在主陵園的都是當(dāng)過帝王的人物,陸景行往后即便是死,也只能入陸家陵園,怕是要讓沈清失望了。
“失望?”她冷笑,“不、我一點也不失望,自我想過要將辰辰生下來開始就做好了準(zhǔn)備了,做好陸景行這輩子不會離開陸家的準(zhǔn)備。”半晌之后,陸槿言泛著涼意的目光望著她,緊緊的、分毫未曾移動。
只聽沈清繼續(xù)開口;“你該感到慶幸,我現(xiàn)在想的是讓自己更厲害,且到時候不管發(fā)生什么問題我都不會拖了陸景行的后腿,不求與他比肩而戰(zhàn),但求自保。”陸槿言冷意沛然,她以為沈清有著至高無上為了家庭做犧牲的高尚情懷,結(jié)果來一句只是為了自保。
行行行、人的求生欲是很弄濃烈的,有如此想法確實不是什么壞事。
良久之后,她拉長聲線回了如此一句話;“確實慶幸。”陸景行這輩子不會離開陸家,倘若沈清想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很簡單,站上高位,與之比肩而立。
但顯然,這條道路是及其漫長的。
讓她沒想到的是陸景行竟然會將陸氏集團的股份轉(zhuǎn)到了她名下。
這件事情,沈清并未追問,只因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大致。
二人的交談,由爭鋒相對到最后的平穩(wěn)落地。
過程跌至起伏,最終卻成了二人靠在餐室木質(zhì)座椅上端著水杯淺緩喝著手中溫水。
陸景行下來時便見如此一幕。
看似和睦,實則空氣里還蘊著剛剛逼仄。
小家伙的哭聲傳來,讓二位商場上心狠手辣的女強人自然而然的將冷厲的氣息收了起來。
換來的是沈清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后者也是如此。
“餓了?”伸手將在陸景行懷里哭鬧的小家伙抱過來。
“喂一下,該睡了,”陸景行說著伸手喚來傭人將沈清往樓上帶。
此時、陸槿言從餐室出來,手中溫水端在掌心,邁步朝后方而去,目的很明確,去后院看看自己那只現(xiàn)在被一屋子人嫌我的蝴蝶犬。
伸手腳步聲跟隨,陸槿言并未言語,反倒是笑著開腔;“你老婆懷孕生小孩,把我的狗扔在外面,真可憐。”“早就該扔了,”打火機額吧嗒聲伴隨著男人涼薄聲。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跟沈清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連只狗都容不下,”陸槿言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摸著蝴蝶犬的大耳朵,面上端著的是大家閨秀的淺笑。
男人吸了口煙,站在身后吞云吐霧之際冷聲開腔道;“分人。”他陸景行不輕易樹敵,容不下這狗,主要是因為這蝴蝶泉委實惹人嫌,以往還好,現(xiàn)在、、、越看越討人嫌。
“狗是無辜的。”“它最好能一直無辜,”這是陸景行的原話。
深秋寒風(fēng)吹來,將陸槿言凍得一個寒顫,一身酒紅色雪紡衫在身,跟本就抵御不了任何嚴(yán)寒。
“沈清說前段時間看見他跟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軍區(qū)醫(yī)院婦產(chǎn)科,”男人低低徐徐開口,而后,邁步至一側(cè)花盆里,伸手點了點煙灰;“那女人懷孕了。”板正清冷且硬邦邦的六個字甩出來,堪比這冬夜里的冰刀子戳進某人心臟,將她戳的鮮血淋漓,近乎面目全非。
忽而、原本溫順的蝴蝶犬猛地一聲吠了出來,狂躁了番,若非站在身后陸景行眼疾腳快一腳將蝴蝶犬踢到了一邊,陸槿言此時怕是成了這狗嘴之下的新鮮物了。“干什么?”陸槿言猛然回首一聲冷喝,望著陸景行的眸子帶著濃濃的不滿,眼圈猩紅,冷眼如刀。
“你看、他送的畜生都會造反,何況是他這個人,”陸景行冰冷的嗓音好似是在胸腔里溢出來似的,帶著一股子只有上位者才會有的冷酷氣場。
昏暗的屋外廊檐下,姐弟二人僅著單薄衣物站在寒風(fēng)里對立相視,彼此目光都帶著一股子不不服輸?shù)臍鈩荩瑯巧希懢靶械膼廴苏诮o孩子喂奶。
一上一下,一個溫暖慈愛,一個冷酷僵硬。
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西窗又吹暗語,寒氣依舊來襲,冬日陽光本惆悵,此時后屋廊檐下的氣氛更是讓這嚴(yán)寒的天氣冰冷了幾分。
寒風(fēng)下,陸槿言瞇著眼睛挽著陸景行,似是想看的更清楚,可一陣過堂風(fēng)吹來,讓她周身倏然繃緊,凜冽的寒風(fēng)呼嘯的刮著,吹的哪里是風(fēng),于她而言都是冰刀子。
須臾,她側(cè)眸望向一望無際黑壓壓的天空,一股子惆悵情緒席卷而來。
秋風(fēng)瑟瑟,樹葉凌亂,凄涼片片,到處彌漫。“世人都說沈清嫁給你是悲哀,可我何其羨慕她,最起碼,她可以選擇與你并肩而戰(zhàn),而我不行,她有路可走,我卻無路可行,左右都是銅墻鐵壁。”
生在這個家族當(dāng)中,看似風(fēng)光無限,實則命運早已在生下來的時候就注定了無從改變,無論她這輩子要干什么事情,喜歡什么樣的人,都得事先經(jīng)過這個家族的篩選,經(jīng)過家族同意,倘若家族不同意,任由她一輩子在苦難中掙扎,也不會有一個所以然。這夜、陸景行上來時,沈清正哄著小家伙睡下了。
嬰兒房內(nèi)響起的是沈清輕柔的嗓音,男人靠在門邊望著自家愛人輕柔慈愛的面容,靜靜的站在門口,凝望著她許久,久到沈清起身,伸手將寶寶放在搖籃里,男人才邁步過去幫襯著她。
男人伸手給小家伙掩被子,沈清淡淡開口;“2011年我同父親談條件,說要陸氏集團股份這事你可知曉?”“恩、”男人淺應(yīng),似是不以為意。
聽聞她如此隨意的聲響,沈清停下手中動作,清明的眸子凝視著他,然后開腔道;“沒有什么要說的嗎?”“我的就是你的,夫妻之間不分那么清楚,”陸先生伸手給小家伙掩好被子,而后伸手摟著自家愛人回臥室,沈清不動,靜靜看著他。
她最為不喜的便是陸景行著云淡風(fēng)輕隨意的話語,她沈清這輩子最為不喜的便是欠人太多,可陸景行總有本事讓她感到愧疚。
若是往常的沈清定然會個陸景行鬧騰,可現(xiàn)在,那些粼粼角角似乎被磨平了不少。他不想解釋,為何?
不為何、過去的事情都不必提,只需要過好現(xiàn)在的日子就好了。這夜、一夜無夢。
晨曦微露,再度醒來,身旁已經(jīng)沒了人影。
靜躺片刻,伸手勾起放在床尾的外披,推開育嬰師的房門,屋內(nèi)空蕩蕩。并未急著去尋,反倒是換好衣服收拾好下樓,尚未走進,便聽見客廳傳來逗弄孩子的歡聲笑語。歡聲笑語,從老太太與老爺子口中傳來。
主要是小家伙咿咿吖吖聲逗弄了她們。
沈清下樓,一屋子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寶寶身上,靜靜站著看了些時候,抬步往餐室而去。
十二月初的天氣,涼颼颼的。12月4日這天,天空下起了蒙蒙細(xì)雨,晦暗無邊,早間出門還起了些許薄霧,出門之前,陸景行特意交代劉飛行車小心,后者應(yīng)允。
在國人眼里,大多都不喜歡4這個字,4諧音死。
人們?nèi)羰沁x擇黃道吉日,必定會避開這個日子。
而沈清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也未曾刻意去研究過這些黃道吉日的事情。
2012年12月4日,
宜求醫(yī),破屋
忌、諸事不宜。這種百忌的日子,鮮少出現(xiàn)。
而今日、卻出現(xiàn)了。
這日上午,高亦安從江城來到首都,似是有要事而行,期間,一通電話過來,大意是希望二人能見一面。
沈清應(yīng)允。
十一點,她準(zhǔn)時出發(fā),欲要行至相約地點,行至半路,沈清電話響起,那側(cè)、蘇幕急切話語響起,大意是孩子生病了。
當(dāng)母親的此時潛意識是到孩子身旁去。
全然是忽略了高亦安先前相約見面的事情。
這日、十一點半準(zhǔn)時到地方的高亦安并未見到沈清人,反倒是電話也不通。
“高董、沈董估計是不會來了,”包廂外,郭巖抬手看了眼手機,十二點整。
素來準(zhǔn)時的沈清從不會有遲到的時刻。
對她來說,壓著點就算是遲到。可今日、半小時過去了,該出現(xiàn)的人依舊未出現(xiàn)。
郭巖怎會不懂。高亦安聞言,深諳的眸子落在桌面一份文件上,薄唇緊抿,良久之后,直到郭巖以為他不會再言語了,包廂里才想起聲響;“再等等。”一點、沈清依舊未到。
男人抬手看了眼手表,這次,不待郭巖開口,包廂內(nèi)響起聲響;“郭巖。”“老板。”“進來、這桌子好菜,不能浪費了。”人沒來,不能浪費了這一桌子菜不是?
郭巖聞言,心頭一陣哀涼,而后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就這冷飯冷菜開始吃起了這頓為時過晚的午餐。
午餐結(jié)束,高亦安帶著人離開。
“老板、去哪兒?”“回江城,”后座男人冷冽嗓音響起,涼颼颼的。車窗外,車來車往,行人摩肩擦踵,陸陸續(xù)續(xù)奔赴未知名地點,臉面上,或高興高淺笑或哀傷,千人千面,人數(shù)上百形形色色。
可于世間數(shù)億人之間能遇見,且能成為知己好友,似乎是件及其不易之事。
他不遠千里飛過來,想做之事,卻因沈清的爽約而未曾做成。
陰雨連綿的天氣讓路上行人匆匆來往,或撐傘,或奔跑,形態(tài)各異。“郭巖,”男人冷冽聲響響起,帶著一些感嘆。
“老板。”男人俊逸面龐此時望向窗外未曾收回,“你去、將東西送給沈董。”郭巖聞言,忘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之后才沉重開口;“好。”卻不想這一去不復(fù)返。
這日、小家伙拉稀不止,拉的整個人哭鬧不止,蘇幕先是給陸景行通電話,那側(cè)此時正在繁忙之中,就連徐涵的電話都處在不在服務(wù)區(qū)狀態(tài),蘇幕只好撥通了沈清電話。
一回到總統(tǒng)府的人才下車便聽見屋子里的哭鬧聲。“不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景行電話不通。”蘇幕見沈清來一邊安撫哭鬧的小家伙一邊滿臉愁容望向沈清。
“醫(yī)生來了嗎?”沈清問,伸手從蘇幕手中將孩子接過來。
哭聲貼著她的耳畔,簡直是落到了她心窩子里。“路上了、”蘇幕說著,拿著手帕給小家伙擦著淚水。
這日下午,小家伙鬧肚子,哭鬧不止。
醫(yī)生建議喂奶時間間隔長些,讓腸胃休息休息,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曉這些,餓了就想吃,不是拉肚子鬧人便是餓了鬧人,倘若是餓了,抱在沈清懷里便伸手扒拉一副,那模樣,瞧著沈清心窩子都疼了。
三個月一場小病,小家伙鬧了整個下午。
若是平日里隨便鬧鬧,沈清估摸著也會像上次一樣沒了好脾氣,可今日不同。
病了的小家伙顯得格外可憐兮兮,看見她不好受,恨不得能跟著他一起不好受。
母愛?也許是的。
這日下午,陸景行從會議中抽身出來回到總統(tǒng)府辦公樓,徐澤聞風(fēng)尋了過來。
“陸少、夫人說讓您忙完了趕緊回去。”
“有事?”男人邊脫大衣邊問。
“說是小少爺病了,”徐澤答。
話語才落地,身前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陸景行的狂奔速度不亞于上次聽聞沈清要生了時。
看著陸景行長大,徐澤鮮少見到陸景行有失控焦急的時候,這男子、敵人的槍桿子立在跟前都不驚慌,能讓他驚慌失措的除了老婆孩子似乎再無其他。
這日下午陸景行回去時,便見沈清抱著小家伙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走動著,時不時蹭著小家伙的面頰,細(xì)看,自家愛人眼眶微紅,泛著淚花。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兮兮的不得了。
“乖乖,”這一聲,陸景行也不知道是喊誰的。
沈清回眸,見到自家丈夫跨大步而來,心里頭一喜。
而后抱著哭鬧的小家伙朝自家先生而去。
“怎么了?”陸先生一伸手將自家愛人跟兒子抱了個滿懷。
“鬧肚子了,”某人答,紅著眼眶抽搐著。“不哭、”陸先生低頭親吻自家愛人薄唇,而后伸手將哭鬧的小家伙接過來。
沈清說,哄不好,便不哄,抱著人揉著肚子讓舒服些。
這日、小家伙一病,沈清可謂是心力交瘁。
饒是蘇幕跟老太太都在,她這個當(dāng)媽的,也不完全放的下心,所以一下午全程都是自己抱著輕哄著。病跟鬧的待遇是不一樣的這件事情,蘇幕后來笑話過她。
傍晚時分,陰沉沉的小雨淅瀝瀝的轉(zhuǎn)大,不到六點,天空便沉了下來,黑壓壓一片,大有一副暴雨來襲的架勢。
陸景行抱著小家伙,許是哭累了,昏昏睡了過去。
許是小家伙不在哭鬧,沈清包里被調(diào)成振動的電話此時能聽見聲響。
拿起電話一看,見是章宜,伸手接起。
那側(cè)一句話,恍然之間將她劈的外焦里嫩,伸手扶住座椅才勉強站穩(wěn)身形。
恰好此時,天空中一道悶雷閃起,將才睡過去的小家伙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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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