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拆穿他的面具(4)
“這,應(yīng)該感謝明月晟,如果不是他,我們還不知道母蠱在你這兒。”
慕容七七的回答,讓一旁陪著東方藍的完顏康猛地抬起頭來。蠱,這東西他了解,之前明月晟還專門給他講了關(guān)于南鳳國戕族用蠱的事情,此刻聽到完顏烈和慕容七七的對話,完顏康這才明白,之前明月晟講那些,是有深意的。
“誰蠱了?”
完顏康的話,慕容七七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鳳蒼。
“表哥,你蠱了?是誰干的?”問出這話,完顏康已經(jīng)從鳳蒼的臉上看到了答案。
又是完顏烈?又是他的好父皇?完顏康搖著頭,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些。
“阿康,很多事情,等后面再給你解釋?,F(xiàn)在我們需要給鳳蒼解除蠱毒!”明月晟將哨子送到嘴邊,輕輕地吹奏了起來。
原本,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竹哨,到了明月晟嘴里,居然能吹出清脆的曲調(diào)出來。
那調(diào)子里,帶著異域風味,仔細想,便能猜出,那一定是戕族人特有的蠱譜,專門為了馴化蠱,而編的曲兒。
竹哨在明月晟嘴里,像有了生命一樣,而那蠱譜更有些類似于遠古的聲音,悠長,緩緩,仿佛婉婉動聽的情話……
“咕咕——”沒一會兒,眾人就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
被定住的完顏烈,胸口泛起一股惡心,一種毛躁,出現(xiàn)在他的腹腔里,那種恐怖,沿著他的胃慢慢往上攀爬,來到咽喉處。
約接近口腔,完顏烈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母蠱的那些個腳,觸摸著他的喉嚨,如同一只刷子,輕輕地掃過,又像是蒲公英吸入了氣管,癢得惡心。
“嘔——”雖然不能動,完顏烈還是難以壓制那種惡心。他一聲接一聲嘔著,想把那只母蠱吐出來。
可是,這母蠱似乎很通人性,大約知道完顏烈的目的,它干脆停在完顏烈的咽喉頂部,前爪緊緊地抓住完顏烈的扁桃體,還得意的發(fā)出“咕咕”的聲音,似乎在說,“就是不出來,看你怎么辦!”
“咕咕!”“咕咕!”
完顏烈聽著從自己嘴里發(fā)出來的聲音,嚇得不行。曾經(jīng),他也是個看客,在旁邊看著別人是如何在母蠱的折磨下痛不欲生,沒想到這么快,報應(yīng)就降臨在了他頭上。
“快點兒,把它弄出來!把它弄出來!”
這話,完顏烈?guī)缀跏菍γ髟玛珊鸪鰜?。之前的那些死在長秋宮的女人,當初也是這樣害怕吧!完顏烈終于能體會到這是一種什么樣驚恐的感覺了。
他也不記得第三個還是第四個住在這兒女人,在臨死的時候?qū)λf,“完顏烈,某一天,你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那時候,完顏烈對這話還很不屑一顧,只是到了如今,他終于相信因果輪回,相信報應(yīng)這一說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還沒有見到完顏明月,他怎么能放棄呢!堅持了十年,這十年都是他陪伴在完顏明月身邊,為什么完顏明月說走就走呢?他不相信她會這樣絕情!他不能這樣死,他要活下來,等完顏明月給他一個回答!
“嘔——”完顏烈繼續(xù)干嘔,明月晟干脆停止了吹哨,抱著肩膀看著完顏烈。這人難道不知道,他這時候越是這樣,蠱越是不會出來么?如果完顏烈放松,那母蠱聽到曲子,還會出來,這會兒他這般干嘔,就差拿手指伸進喉嚨里把蠱抓出來了,母蠱那么通人性,又怎么會出來呢!
“咕咕!”母蠱似乎打定主意,要戲耍完顏烈。
它松開爪子,離開扁桃體,扭動著肥肥的身軀,往前挪動了幾步,來到了完顏烈的舌頭上?!肮竟?!”
完顏烈以為母蠱要出來了,很是高興,繼續(xù)干嘔,沒想到母蠱的爪子死抓著他的舌頭,而母蠱嘴前的兩顆鋒利的牙齒,卻是一口扎在完顏烈的舌頭上。
“啊——”混糊不清的尖叫,從完顏烈喉嚨里傳了出來。他疼得滿頭是汗,滿嘴鮮血。
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母蠱非常開心,大口地從完顏烈舌頭上吮吸鮮血,還發(fā)出“咕嘟咕嘟”,如同孩子喝水一般的聲音。
看到母蠱原來是這樣可怕的東西,完顏康打心里覺得害怕。再看自己的父皇要承受那樣的折磨,完顏康有些不忍。
“放了他吧……”完顏康的嗓音很低,他不想完顏烈太過悲慘,所以開口求明月晟。雖然,完顏烈的確做的不對,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父這樣狼狽,完顏康做不到。
明月晟原本也沒打算折磨完顏烈,只是他自己刻意想用“吐”的方式逼出母蠱,這點兒激怒了母蠱,所以母蠱才這樣折磨完顏烈。
含著竹哨,明月晟嘴里再次發(fā)出動人的曲調(diào)。母蠱聽了曲調(diào),抬起頭,往外看了看,有些猶豫。
嘴邊的舌頭上,流淌著鮮美的人血,可哨音又是它無法違抗的命令,到底如何選擇呢?母蠱也在掙扎著!
若是剛才,母蠱一定會直接從完顏烈的嘴里爬出來,可是現(xiàn)在,那些味美的人血就在它嘴邊,散發(fā)著腥甜的味道,讓母蠱有些戀戀不舍了。
見母蠱這樣,明月晟笑了笑,繼續(xù)吹著調(diào)子。他知道,母蠱是舍不得新鮮的人血,這是它最愛的食物之一,所以現(xiàn)在就要耐著性子把它誘惑出來。
一旁的晉墨和素月,已經(jīng)在完顏烈的嘴前放了一片兩指寬的竹片,間凹下去一個深槽,另外一頭是在一口小巧的玉壺。蘇眉點了火,將玉壺架在火上,慢慢地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