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好的禮物
曹澄出來找奕寧,看到這一幕,氣得沖過去,把奕寧藏在身后,狠狠地揍了周起暄一拳,“我曹澄的女人你也敢碰?”
周起暄抹去嘴角的鮮血,竟然笑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此時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挑釁道:“我又不是沒碰過,我還睡過。那個跟joy一模一樣的女人。”
奕寧嚇得連連后退。她似乎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夢中那個男人的臉漸漸地和周起暄的臉重疊在一起。就在她發(fā)愣時,曹澄和周起暄已經(jīng)打了起來。聽到曹澄的叫痛聲,奕寧清醒過來,連忙跑去勸架。她試圖拉開還在揮舞拳頭的周起暄,反被他無意撞到了地上,痛得叫出聲。
“joy!”周起暄想去扶她,被曹澄推開了。
奕寧在曹澄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觸摸著他臉上的淤青,轉(zhuǎn)而憤怒地瞪著周起暄,斥責(zé)道:“周起暄,你太過分了吧!”
周起暄見她還執(zhí)迷不悟,不吐不快,終于說了出來:“joy,你被他騙了。你根本就是那個女人的替身。還有,曹澄,你當(dāng)初要是真喜歡蘇奕寧的話,為什么還會和joy有了孩子?難道蘇奕寧才是joy的替身?”
奕寧聽得云里霧里,困惑極了,對著周起暄說:“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就是蘇奕——”
她再也發(fā)不出聲音,因?yàn)椴艹斡盟臒嵛嵌伦×怂淖?。臉皮巨厚的曹澄,在圍觀而來的全場賓客面前,旁若無人地繼續(xù)吻著她。
不久后,他笑著拍了拍她羞紅的臉,拉著她的手,從驚呆了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離開了。
……
“阿澄,好,好丟臉。以后別這樣了。”奕寧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唇邊似乎還留有曹澄用力親吻過的氣味。
曹澄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理直氣壯地應(yīng)道:“我吻自己的老婆,犯法了嗎?有膽就來抓我。”
“還不是老婆呢?!鞭葘幮÷曕洁熘?,讓他靠近點(diǎn),仔細(xì)檢查他的傷勢,又憤憤地說,“周起暄實(shí)在太過分了!早知道我應(yīng)該再打他一巴掌?!?br/>
曹澄笑得極其開心,提醒奕寧一個被她忽視的事實(shí),“你難道沒看到他被我打得更慘嗎?我看他的老婆現(xiàn)在肯定在罵我?!?br/>
*****
“曹澄實(shí)在太過分了!”蘇恬給周起暄臉上的傷口上藥,繼續(xù)罵道,“結(jié)婚時還來鬧了一場,害得我一直被人笑話。起暄你也真是的,都三十多的人,跟那幼稚的流氓爭什么啊?”
周起暄抓住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問道:“蘇恬,我小時候送你的那條項(xiàng)鏈,我從那個女人脖子上搶回來的項(xiàng)鏈,究竟去哪了?”
“我不是說丟了嗎?”蘇恬哪敢告訴周起暄,奕寧以不揭發(fā)她盜用設(shè)計(jì)稿為條件,讓她把項(xiàng)鏈歸還給她。
周起暄看著蘇恬閃爍其詞的眼神,原想質(zhì)問她是不是騙了自己,但是看到兒子那張可愛的笑臉,決定再也不提這事。走到書房,取出錢包里的那張合照,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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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個小時,曹洛看著枯燥無聊的病歷,即將與周公會面時,被一個紙團(tuán)砸醒?!敖淌?,有什么吩咐嗎?”她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望著不茍言笑的時宇,心里一陣發(fā)毛。
“擦掉你的口水。跟我去會診?!?br/>
曹洛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知道他嫌自己太吵,捏住了嘴巴。時宇檢查著剛動完心臟手術(shù)的病人,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家屬說老人家恢復(fù)得很好。曹洛在心里嘆道,她的教授,擁有外科最精密手術(shù)刀稱號的時教授,對她從來都是一張臭臉,仿佛她還不如一個病人。
曹洛在時宇的指示下,檢查剛來住院的小男孩的病情。她聽著紊亂的心跳聲,不露形色地掩飾自己的吃驚,笑著對小男孩的父母說:“病情不是很嚴(yán)重。動個小手術(shù)就好了?!?br/>
時宇的臉繃得越來越緊,回到辦公室,把小男孩的病歷扔到她頭上,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什么叫不是很嚴(yán)重?什么叫小手術(shù)?你難道不知道他患的是什么病?”
曹洛撿起病歷,緩緩答道:“心室顫動,左心房發(fā)育不全,是很嚴(yán)重的先天性心臟病。手術(shù)很復(fù)雜,需要搭建血管,考慮到他的體質(zhì),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是,教授,只要是你主刀就沒問題。”
曹洛前兩天親眼見證了他的實(shí)力。手術(shù)時,他的神情專注嚴(yán)謹(jǐn),他的雙手靈活輕巧。在手術(shù)臺上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愣是把只剩下一口氣的老頭子救了回來。
時宇皺眉,冷然喝道:“這個手術(shù)需要很多錢。他們家是低保戶,用什么交手術(shù)費(fèi)?本來他們都要放棄的,因?yàn)槟愕囊痪洹∈中g(shù)’又提出了手術(shù)申請。你讓我該怎么對他們解釋?”
曹洛沒想到這是知名心臟外科醫(yī)生說出來的話,她不顧后果,大聲反駁道:“錢能比得上命重要嗎?總之,只要是我的病人,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救活他。我做醫(yī)生是想救死扶傷,不想像教授那樣,被錢臟了圣潔的白袍!”曹洛說完后,重重地甩上門,離開了。
時宇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回想著往事。曾經(jīng)的他初出茅廬,也跟曹洛一樣天真,說過跟曹洛一樣的話,為此得罪了教授。要不是他有個德高望重的父親,只怕一輩子都會被打壓著。醫(yī)院內(nèi)部爭斗不斷,幫派眾多,那救人的手術(shù)刀隨時會變成置人于死地的兇器,圣潔的白袍也會變成骯臟的遮尸布。這十幾年,若不是他有過硬的實(shí)力,早就被人拉下馬。他捫心自問,當(dāng)初的豪言壯語已經(jīng)扔去喂狗了。尤其在蘇氏兩姐妹的爭斗中,他拋去了所有的職業(yè)道德,所有的良知,以愛情的名義,幫助蘇恬成功上位。
下午,時宇來到小男孩所在的病房,只見曹洛站在椅子上,把氣球當(dāng)話筒,用嘶啞的嗓音,激情四射地表演了一首時宇欣賞不來的搖滾樂。
曹洛唱的正起勁,看到時宇,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她爬起來,對著她的小觀眾,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沒事。死不了人,因?yàn)槲沂轻t(yī)生。”
走廊上,時宇遞了杯咖啡給曹洛,問她哪里來的這么多錢,一次性幫小男孩付清手術(shù)費(fèi)。曹洛打著馬虎眼,笑道她已經(jīng)讓小男孩簽了欠條,等他長大后再一分一分地還給她?!敖淌?,你不是還向醫(yī)院申請了綠色通道,減免了他很多費(fèi)用。”曹洛熟絡(luò)地撞了撞他的肩膀,欣慰極了,“我就知道uncle你是個好人?!?br/>
時宇拍了拍被她碰過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小妹妹,別沒大沒小。叫我教授。明天準(zhǔn)備上手術(shù)臺磨練手藝,聽到?jīng)]?”
“啊,明天是我哥的生日。不過也沒我事,反正哥的眼里只有嫂子一個人。”曹洛繼續(xù)跟在時宇的身后,儼然成了他的跟屁蟲。她把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在曹澄二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早上,寄到了他的辦公室。
*****
史文浩拆開大大的包裝盒,里面全是安全套。牌子之全,味道之齊讓他大開眼界。他拿著一個寫著日文的套套,立即腦補(bǔ)出島國雅蠛蝶的愛情動作片,笑得有點(diǎn)猥瑣,“哇,澄少,太重口味了!你妹是想讓你把她嫂子折騰死嗎?”
曹澄讓史文浩把這些玩意扔到一旁,免得他見了就動歪腦筋,冒犯奕寧就不好了。
“天啦,澄少,你跟她還沒有——你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曹澄看著飯店昨日的記錄表,滿不在乎地說:“也就三個月?!?br/>
“天啦,澄少,你沒憋壞嗎?”
“憋壞了我還能在這里。阿史,出去做事?!辈艹卧谑肺暮齐x開后,偷偷欣賞著曹洛的大禮,見史文浩又回來,趕緊做賊心虛地扔掉。
以前他的生日,總會大搞特搞,請一堆狐朋狗友到酒吧暢飲通宵。然而今天,他帶著奕寧和淘淘,回到曹家,陪父母吃了一頓便飯,閑聊家常。龔蓉一見淘淘,就親個不停,把做好的小扇子送給淘淘,上面還雕刻了一只淘淘喜歡的美羊羊。曹清讓奕寧周末都帶著淘淘回來,說后悔把家蓋得太大了,現(xiàn)在每天都冷冷清清的。
奕寧連忙點(diǎn)頭:“伯父,我會的?!?br/>
曹清讓奕寧給他的茶杯滿上,一飲而盡后,撫了撫眼鏡,說:“我已經(jīng)喝了你的媳婦茶,你可以改口了?!?br/>
奕寧在曹澄的提醒下,才恍然大悟,有點(diǎn)受寵若驚,叫了聲“爸”。
曹清看著兒子狂喜的模樣,自己也笑了,問道:“阿澄,爸這個生日禮物,你喜歡嗎?”
曹澄搭著曹清的肩膀,眉眼是濃的化不開的笑意:“喜歡!爸,謝謝你?!?br/>
曹清語重心長地繼續(xù)說:“阿澄,你都快三十了。是時候成家了。奕寧,我曹家的門可以說比登天還難進(jìn)。但是,只要阿澄喜歡,其它都沒關(guān)系?!?br/>
……
三人開開心心地回到海邊別墅。武力和琴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蛋糕,為曹澄慶生。奕寧做了幾杯卡布奇諾,一一端到他們的面前。
“怎樣?蘇奕寧做的咖啡,還合曹先生的胃口嗎?”奕寧看著曹澄,緊張地問道。
“好喝!”曹澄豎起了大拇指。他故意使壞,把奕寧拉到大腿上,迅速地把唇上沾到的泡沫蹭到她嘴上。在武力和琴琴的起哄聲中,奕寧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眾人唱完生日歌后,要曹澄許愿。在曹澄閉上眼睛時,琴琴和奕寧悄悄繞到他身后,按照事先計(jì)劃好的,一起把他的頭按到蛋糕里。
“你們!”曹澄抹去眼皮上的奶油,長長的手一伸,抓住了笑彎了腰的奕寧。“最近跟著琴琴學(xué)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彼焕頃葘幍那箴垼矊⑺念^按在了蛋糕上。
淘淘見大人們開懷大笑,羨慕極了,叫道:“爸爸,我也要玩?!?br/>
“乖女兒,過來?!辈艹巫屗仙想p眼,也將她按了進(jìn)去。
淘淘舔了舔嘴角,甜甜的,真好吃。
……
奕寧洗完澡,換了一條波西米亞風(fēng)的吊帶睡裙。推開淘淘的房間,只見曹澄把淘淘背在身上,一邊繞著房間轉(zhuǎn)圈圈,一邊講故事給她聽。不管曹澄多忙多累,每晚都會抽出時間,哄淘淘睡覺。他買了一全套的童話故事書,在工作的間隙就惡補(bǔ)。奕寧忍不住笑了,他又把豌豆公主和海螺姑娘的故事串起來了。
曹澄給淘淘蓋好被子后,說咖啡喝多了,現(xiàn)在睡不著,讓奕寧陪他到海邊走走。曹澄身上的天藍(lán)格睡衣是奕寧給他買的,絲質(zhì)的面料,挨著他走的時候,手臂滑溜溜的,很舒服。
“這里什么時候多了艘小艇?好漂亮!”奕寧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著??吭诤_叺囊凰野咨瓮В芍缘刭潎@著。
“喜歡嗎?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joy號游艇?!辈艹螤恐葘幍氖郑吡松先?。
奕寧來來回回地在甲板上跑著,欣賞著美麗的海景,興奮地喊道:“阿澄,別開太遠(yuǎn)?,F(xiàn)在太晚了。”
曹澄非常聽話地停了下來。他走出控制室,來到奕寧身后,緩緩地?fù)ё×怂难?。奕寧全身一顫,轉(zhuǎn)過身,四目相接時,曹澄的吻又落了下來。他吻得越發(fā)的熱烈,靈活的舌頭翹起了奕寧的牙關(guān),伸了進(jìn)去。
這樣的吻讓奕寧始料未及,她只得將身體緊緊地貼了過去,努力地去回應(yīng)著他。
那抵在小腹上的灼熱讓奕寧更加手足無措,環(huán)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子落了下來。
“對不起,我又控制不住了?!鄙眢w的反應(yīng)讓曹澄感到十分尷尬,他與奕寧保持了一段距離,有點(diǎn)懊惱地說,“我們回去吧?!?br/>
奕寧咬著下唇,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后,又立即低下頭。話還沒說出口,臉已經(jīng)紅透了。好半天,終于甕聲甕氣地憋出了一句話:“我把我自己當(dāng)成禮物送給你,你會喜歡嗎?”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話是什么,乃們知道的。。。
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