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最毒婦人心
,純禽大叔太兇猛 !
“我——我去看望一個朋友——”周家慶想了想說道,“因為是周末,所以我去朋友那兒走走,也去散散心!”
“哦,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齊哈軍再次問道,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周家慶的臉上。
周家慶已經(jīng)被他看得額頭出汗了,后背早就陣陣發(fā)涼了。
但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喝了一口水說:“這——是很私人的問題吧?”
齊哈軍很嚴(yán)厲地看了他一眼,說:“面對組織,不存在私人問題,今天我代表組織找你談話,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一聽這話,周家慶立馬就呆了!
問題的嚴(yán)重性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真的感覺到后怕了!不知道這“組織”究竟是要干什么啊?如此來勢洶洶!
“我——我真是去看望一個朋友——”周家慶繼續(xù)說道。
齊哈軍的臉色更嚴(yán)峻了,他盯著周家慶足足看了幾秒鐘,眼神中的那股犀利,看得周家慶簡直是頭皮發(fā)麻。
周家慶真的感覺到了什么叫眼神都能殺死人了!
這狗日的太能撲捉人的內(nèi)心了,那眼神簡直是要把人看穿,看透,通過你的皮肉看到你的骨髓和五臟六腑。
接著是短暫的沉默。
周家慶低著頭,看著茶幾上的杯子,齊哈軍盯著周家慶看。
“余奈林是非正常死亡,法醫(yī)鑒定為服毒自殺——”齊哈軍開口道,“周家慶,你知道她為什么要自殺嗎?”
“她——她一直被身體的疾病所折磨,心臟病沒有治愈的希望,加上她情緒抑郁,才會走上這條路——”周家慶解釋道,“我也沒想到,我走之前還到家里看了她,她沒有什么異樣——”
“哦——能把你最后一次看到余奈林的情形,已經(jīng)你對余奈林說了什么話,如實告訴我們嗎?”齊哈軍說道。
“這——當(dāng)時我回家是拿點東西,”周家慶說道,“余奈林和往常一樣,在家里看電視,看雜志——我們沒說什么,因為沒什么好說的,我拿完東西就走了,余奈林也沒說話——”
“哦——”齊哈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不是回去和余奈林談離婚的?據(jù)說你們之前一直在鬧離婚,你已經(jīng)從家里搬出來另外租房子住了——”
“我們——我們確實在談離婚的事情——”周家慶說道,“已經(jīng)談了很久,一直沒有達(dá)成,我和她實在無法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就先搬出來了——只是我沒想到她會走這一步——”
“周家慶,你是黨的干部,你剛才說的這些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對得起組織對你的信任——”齊哈軍再次說道,“你和余奈林之間的事情,原本是你們的家事,組織上可以出于關(guān)心進(jìn)行調(diào)節(jié)和幫助。但是,現(xiàn)在余奈林已經(jīng)自殺了,她為什么會自殺,她自己在臨死前給組織寫了一封信,心里面還幾張你的幸福時刻的照片——”
周家慶目瞪口呆地看著茶幾上的那封信!
那封信居然是余奈林寫的?周家慶怎么也沒有想到!敲破他的腦袋他也想不到余奈林會在臨死之前給組織上寫這封信啊?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死都不放過他?這個女人太狠了!太絕了!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是沒錯!
余奈林平時看著病怏怏的,快死的樣子,沒想到居然還會在臨死前來反咬他一口!
周家慶有種仰天淚流的沖動!
他真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余奈林會這么對待他!他總把自己的假想敵設(shè)為梁曉素,總覺得梁曉素這個小女人才是最陰損最可怕最會算計他的那個人!
卻沒想到原來是那個他最不放在眼里,最沒有提防著的病秧子!
太出乎意料了!
周家慶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
他囁嚅著嘴唇,終于說出一句話:“她,她的話,組織也不能全信,死無對證,她在臨死前寫的,更是帶著多種目的——”
齊哈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周家慶啊周家慶,我們有句古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余奈林當(dāng)時已經(jīng)決定要自殺了,她為什么還要反咬你一口呢?如果不是你太傷人,她又如何會這么做?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們好歹做過幾年的夫妻,最后弄成這樣,實在是讓人嘆息啊!”
周家慶使勁兒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承認(rèn),他確實對余奈林說過狠話,那是因為她死活不同意離婚,非得把他拖死啊!他怎么能把自己和那個活死人綁在一起過一輩子呢?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只是做了一個正常男人想做的事情,他并沒有逼死余奈林啊!
余奈林的死和他無關(guān)!
“你說余奈林已經(jīng)死了,她的話死無對證——”齊哈軍笑道,“周家慶啊周家慶,你還是太不了解余奈林了,她雖然身體有病,但是腦子沒病,她看起來柔弱,但是內(nèi)心很堅強(qiáng),你給了她巨大的打擊和傷害,她才會如此反擊你——”
說完,齊哈軍從信封里抽出兩張照片,丟在茶幾上——
周家慶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直接紅到了耳根上,脖子上!額頭上汗珠子是滾滾而下!
齊哈軍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心里也是嘆了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
周家慶死盯著桌子上的那兩張照片,身體都有點兒發(fā)抖了,手腳不由自主地就在顫抖,想端起杯子喝口水,那手卻是哆嗦的厲害,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干咽了幾口口水。
桌子上的那兩張照片,是周家慶和劉晶晶在一起的!
照片的背景是在信江市的郊外,是他帶著劉晶晶出去玩兒的時候被拍下來的。周家慶摟著劉晶晶的腰,笑得那么燦爛,那么開心,連眉眼里都透露著幸福;
劉晶晶看著前面,被他緊緊的摟在懷里,顯得小鳥依人。臉上也掛著燦爛的微笑,兩人似乎還在說著什么……
還有一張更抓拍得好。周家慶雙手摟著劉晶晶的腰,劉晶晶靠在他的胸前,他正在深情地親吻著劉晶晶的額頭;劉晶晶是閉著眼睛的,似乎有些陶醉在他的溫情愛意里……
這兩個鏡頭,周家慶心里太熟悉了!
這是初夏的時候,他帶著劉晶晶去郊游,兩人幸福地陶醉在郊外的清新空氣里,陶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但是卻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他們,還偷拍了這樣曖昧的照片!
周家慶只覺得頭皮發(fā)麻,眼前發(fā)暗!
事實勝于雄辯,他現(xiàn)在再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了!
余奈林居然用了這么狠的一招來對付他!
這不僅會害死了他周家慶,而且連劉晶晶也一起給害了!
周家慶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大腦開始迅速地轉(zhuǎn)動起來。他很想說,這照片是PS的,可是,現(xiàn)在的技術(shù)那么發(fā)達(dá),是不是PS的只要稍做鑒定就一目了然。
他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就更是愚蠢至極了。
“周家慶,你作為黨培養(yǎng)多年的干部,在和余奈林的婚姻關(guān)系存系期間,卻和自己的女下屬玩起了曖昧,這樣的事情,是黨風(fēng)黨紀(jì)所不能允許的!更是你的妻子無法容忍的!你說你上周末是去看望朋友?這樣的話,你就說給自己聽吧,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們再點出來了——”齊哈軍說道。
“齊書記,我——我和劉晶晶之間——不是——不是——那么回事兒——”周家慶支吾著解釋道,可越是這樣說,他額頭上的汗珠子就冒出來的越多,他連自己的舌頭都控制不了了!
“周家慶,你的解釋太蒼白了——你以為自己的行為神不知鬼不覺,實際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余奈林服毒自殺的事情,已經(jīng)在外面流傳開了,現(xiàn)在的任何事情,想要隱瞞,幾乎是不可能了。你匆匆忙忙把余奈林的后事處理完,以為事情就此永遠(yuǎn)都結(jié)束了,你想得太簡單了——有些事情,死人是帶不走的,不僅帶不走,反而去讓事情變得更復(fù)雜更離奇,更充滿了想象力——”齊哈軍看著周家慶說道。
周家慶只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汗珠子滾滾而下,后背也被汗水打濕了。
他徹底無語了,現(xiàn)在他只覺得說任何話都是多余的,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已經(jīng)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了!
鐵的事實擺在眼跟前,他是再也無法狡辯了!
“周家慶,你知道黨員干部是不能犯這樣的錯誤的,今天,我代表組織找你談話,希望你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做出深刻的檢討和反省,三天后把你的反省認(rèn)識上交過來,市委那邊陳書記對這個事情也很關(guān)注,希望能夠你能認(rèn)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齊哈軍再次說道,“逃避不是辦法,消極也不是辦法,唯有積極的認(rèn)識錯誤,改正錯誤,接受組織的監(jiān)督和考驗,才是明智的做法——”
“我——我一定好好反省,好好檢討自己的行為——”周家慶點頭說道,汗珠子也隨之滾落下來,“我接受組織的監(jiān)督和考驗——”
“好,有這個認(rèn)識就好,今天就先到這里——”齊哈軍站起來說道。
周家慶知道他要走了,趕緊站起來目送著齊哈軍離開。
林古名跟著齊哈軍一起離開了,走的時候特意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也是意味深長。
周家慶站在那兒,覺得自己的腳都是軟的。
等到他們都離開后,他頹然地坐到了沙發(fā)上,心里的絕望開始洶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