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也成cp(十)
番外·也成cp(十)
視頻播放到頭, 程諾緩緩抬起眼向段野,眼珠子一轉(zhuǎn):“……么哪里不對,不要斷章取義, 愛笑的女孩運(yùn)氣都不會太差, 我就是愛笑, 隨便笑笑怎么了?”
段野板了一晚上的臉, 起來一直不太高興,到這時候倒是笑了一聲。
而且不是那種“愛笑的男孩運(yùn)氣都不會太差”的單純笑容。
程諾被他笑得心里發(fā)毛,想著自己這句話是不是又“哪里不對”了。
段野舉著手機(jī)的手垂下來擱了身側(cè):“姐姐, 這危機(jī)公不太行啊。”
“?”
“不是應(yīng)該說,這是笑場了嗎?”
“……”
“沒覺得這是笑場, 是不是心里有鬼?”
“還有今天從早到晚一直躲我, 是不是也不太對?”
“現(xiàn)洗完澡出來, 不是馬上來挖我眼珠子,還先解釋沒勾引我,是不是更不太對?”
一個三連問,一個三連噎。
段野微微彎下身來,盯著她下了結(jié)論:“我這不像跟我假扮情侶,像對我假戲真做了吧。”
懸殊的身高差和這句話帶來的壓迫感讓程諾徹底放棄了爭論, 她背身的手一擰門把手,留下一句“還沒躺下呢這就開始做夢了”, 然閃回房間一把上了門。
段野著眼前緊閉的房門, 上前側(cè)過耳朵:“姐姐,隔著門都聽到心跳了。”
正背靠門板深呼吸的程諾立馬跳著腳遠(yuǎn)離了房門。
啪嗒跳遠(yuǎn),聽見門外段野又笑了一聲:“騙的。”
“……”也是兵不厭詐,防不勝防。
程諾提起一口氣,朝門外吼道:“我供睡供吃是為了讓吃飽睡足有力氣對爺爺我出言不遜的嗎!明天就給我卷鋪蓋走!”
程諾氣得頭發(fā)絲兒都冒青煙, 回房躺上床以遲遲沒法入睡,滿心都是對吵架沒發(fā)揮的悔恨。
她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輸了,必須找出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來扳回一城,登錄微博了也成cp的超話,里面翻起自己和段野的框剪輯,這么一路翻一路,不到了幾點(diǎn),抱著手機(jī)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程諾感覺頭發(fā)絲兒冒的煙氣像倒灌了嗓子眼里,喉嚨干得冒火,吞咽了一下,疼得臉都皺起來。
身上沒么力氣,她懶得起來倒水,解鎖手機(jī)了眼時間,見才凌晨四點(diǎn),裹著被子重新閉上眼嘗試?yán)^續(xù)睡,卻越睡越冷,打起冷戰(zhàn)來。
忍了忍,程諾側(cè)了個身,費(fèi)力地往床頭柜摸索了一下,開了床頭燈,拉開抽屜取出了耳溫槍,給自己量了體溫,一三十八度,嘆了口氣。
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不僅會被光,還會發(fā)燒。
不道自己體溫還,道以身體像越來越難受,又多了一樣頭疼的癥狀,程諾感覺腦袋燒得快炸開,實(shí)躺不住了,拿起手機(jī)想撥電話。
剛翻到段野的手機(jī)號碼,又記起睡前放的狠話,她咬了咬牙擱下手機(jī),自己爬下床去,披上一條毛毯打開房門,像個孱弱的老,一路縮手縮腳地駝著背走了廚房。
屋漏偏逢連夜雨,保溫水壺里空空蕩蕩,一滴水沒剩,程諾發(fā)著抖去水槽接水,發(fā)現(xiàn)停了的水還沒來,又打開廚柜想去找礦泉水。
一陣腳步聲從身傳來。
段野走了過來:“找么?”
程諾眼皮子沉得睜不開,瞇著眼回過頭去,嘴巴已經(jīng)作出“水”的口型,卻愣是沒能發(fā)出聲來。
她這燒干了的破鑼嗓一下就暴露了。
段野目光微微一閃爍,注意到她異常的臉色,走上前去,手背敷上她的額頭:“發(fā)燒了?”
程諾急著要一杯水,見廚柜里沒有,也沒法再逞能,點(diǎn)點(diǎn)頭擠出氣音:“買的礦泉水呢?”
段野皺起眉來,攬過她的肩把她往外帶:“發(fā)燒了不會叫我嗎?回去躺著,我熱了給拿來。”
程諾冷得打哆嗦,下意識往段野這個熱源捱了捱。
段野垂眼了她,攬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把摟了懷里,撐著她往房間走,送她回到被窩,又去了廚房。
程諾擁著被子等了五分鐘,段野端著水走了來,把杯子遞給她,問她:“那退燒藥呢?”
程諾喝過水之終于勉強(qiáng)能發(fā)聲,癟著嘴他:“上回給吃完了,我還沒備新的。”
“……”
段野薅了薅頭發(fā),轉(zhuǎn)身往外走:“我去買。”
“哎,”程諾及時扯著他睡衣衣角,“現(xiàn)上哪兒去買啊,我喝點(diǎn)熱水天亮再說。”
“買個藥還能找不到地方?別管,睡著。”
段野給她備一保溫杯的溫水,披了件沖鋒衣就出了門。
程諾說不動他,喝過水又昏昏沉沉躺了下來。再次聽到動靜是感覺到有拍了拍她的被子。
她睜開眼,見段野坐床沿,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水杯:“藥來了。”
程諾支肘起來,就著他的手吞服下了藥,又喝了半杯溫水,苦兮兮地著他:“我怎么覺得這一幕這么眼熟……”
可不是眼熟嗎?
就一個多禮拜前,樣的畫面剛樣的地點(diǎn)上演過一次。
只不過物系對調(diào)了一下,倒霉的成了她。
段野把她摁回床上,給她蓋被子:“那給來點(diǎn)不眼熟的?”
程諾疑問地著他。
“我就這兒不出去了行么?”
程諾朦朧的睡眼里流露出一絲警惕:“干么?”
“都這樣了,我能干么?”
“……”
“睡的,我這兒著,過一小時給量次體溫。”段野努努下巴。
“又不是小孩發(fā)燒,”程諾聲音有氣無力,話倒說得不饒,“小題做個么。”
“姐姐,我就像小孩。”
“我哪兒……”
“為了一句狠話,發(fā)燒了找不到水喝也不叫我,說哪個這么不能屈不能伸。”
那是比不上他能屈能伸。
程諾深吸一口氣,低聲嘟囔:“這趁火打劫耍嘴皮子就沒意思了,等我退燒再跟吵……”
“行,”段野掉床頭燈,“那就趕緊睡覺,早點(diǎn)退燒。”
臥室里陷入黑暗,困意像潮水般席卷而來,程諾諒段野也不敢動手動腳,不再跟他廢話爭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因?yàn)榘l(fā)著燒,程諾這一覺睡得半夢半醒,總覺得段野她床邊做了很多事情,給她量了體溫,給她貼了退燒貼,她睡相不的時候把她伸出被子的手腳搬回了被窩,給她掖了被角,還天光亮起的時候拉上了臥室的遮光窗簾。
她也分不清這些事到底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shí)里,沒掀起沉重的眼皮去,直到睡飽了覺才睜開眼來。
這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臥室里一片漆黑,像還夜里。
身上恢復(fù)的精神氣告訴她,時間應(yīng)該不早了。
程諾摸索到枕邊的手機(jī)了眼時間。
然已經(jīng)早上九點(diǎn)。
是遮光窗簾拉得太嚴(yán)實(shí),才讓她么都不清。
她伸長了手臂去開床頭燈,燈一亮起差點(diǎn)嚇了一跳——
段野還她房里,就坐床邊的地毯上,趴她床沿睡著了。
概是凌晨一直沒睡,他的臉色起來有點(diǎn)疲憊。
程諾昨晚喝多了水,這會兒想去趟洗手間,他安安靜靜睡得正熟,放輕了動作,打算繞開他下床去。
誰道這腳剛一伸出去,段野就像是遇到條件反射,還閉著眼,手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腳踝,把她的腿一把塞回了被窩里。
“……”
來昨晚那些都不是夢。
見他沒有睜眼,也不道他到底醒沒醒,程諾僵硬地停頓了會兒,試探著重新伸出腳去。
一伸出去,又被他閉著眼睛盲抓回了被窩。
“哎呀放過我吧!”程諾沒辦法了,只能叫醒他。
段野一下子睜開眼,從床沿趴了起來。
程諾尷尬地著他:“我要去上廁所!”
“哦……”段野醒了神,“姐姐,這睡相真絕。”
能讓他短短幾小時里形成這樣的條件反射,可不配得上一個“絕”字嗎?
程諾噎了噎沒反駁上來。
段野打了個呵欠,頭疼地皺起眉來:“也不道以男朋友受不受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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